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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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微感诧异,顺着四阿哥的意思,跟着他起了身。四阿哥牵着武宁的手走到床前,坐在床边沿,背靠着床柱。脸上虽是带着笑,然而那笑意像是夏日傍晚的微风,荡了一荡也就不见了。
又是那种心不在焉的笑容。
武宁偷偷抬眼打量着四阿哥,也不过几十天没见,四阿哥却黑了不少,想是虽然身为贵胄皇子,在那灾区也是住不好、睡不好。
更别提灾区还有疫情,虽然随侍南巡的人马绝不敢将康熙一行的路线与之重叠,但饮食上多番小心谨慎总是要有的,如此一来,又添了一项:吃不好。
难怪他瘦了。
武宁下意识地就伸了咸猪手,轻轻捏了捏四阿哥的肩头臂膀,四阿哥没睬她,抓了那只罪魁祸首的爪子包容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脸上依旧是若有所思。
他有心事,武宁想。
她本想装傻充愣,但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四爷,喃喃开了口:“爷……”,一个“爷”字刚出口,四阿哥忽然抬手在武宁肩上不轻不重地一推,武宁猝不及防,仰天倒了下去,正躺在那厚厚被褥上,四阿哥随之也斜了身子躺了下来,正将脑袋搁在武宁肚子上。
武宁:“……”!
她有心想推开未来雍正的脑袋——当然,她不敢。只好就这么充当着人肉枕头给四阿哥枕了。
武宁最近胃口好,饮食上有些不加节制,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小肚子来,下意识地吸了口气,又偷偷撑起了脑袋,却看见四阿哥闭着眼,剑一般锋利的眉蹙起,鼻尖微微泛红。
武宁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在确认了四阿哥这副神态后,她心中电光火石地转了一转:能有什么委屈、什么样的愤懑,居然能让堂堂皇四子压抑不住,流露出这样的神态来?朝堂之事?宫闱之内?
他皇阿玛?
她第一个念头就转到了康熙身上,继而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八阿哥?
八阿哥这一次并不在随行之列啊!
大抵是内心的母性有些抬头的趋势,武宁下意识揽住了胤禛的肩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四阿哥大抵也觉得失态,并不愿在自己女人面前露出颓态,将头微微转向另一边掩饰。武宁自然装做不知,只将话题闲闲扯开道:“爷,这些时日,你不在府里,我倒是看了不少闲书,见了几个极好笑的笑话,说给爷听听?”,四阿哥并不回答。
武宁见他没反应,自说自话地清了清嗓子,笑道:“从前有个欠了一屁股债的人,债主们集中来讨债。屋子里坐满了人,连门槛上都坐着人。主人偷偷对坐在门槛上的人说:‘你明天早点来吧。’那人以为他是先要还自己的债,很是欢喜,于是帮着主人劝走了众人。第二天……”,她正说着,四阿哥猛地抬起身来,伸手捉住了她下巴,冷冷地道:“什么都好,废话太多!”,随即俯身吻了下去。
第48章 锦香屏
什么都好;废话太多!
这句评价;先是让武宁喜了一喜;随即敲响了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那面小钟。
宋格格有女;李格格有孕,福晋有嫡妻地位;四阿哥却仍旧爱往她这里跑;图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武宁这里相对清静?
地方清静,人也清静。
武宁记得,历史上的雍正是个爱静胜过爱闹的性子。
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有些坐在教室边侧的同学,在副科课上往往赶作业、或者拿着小说书、手机、在桌下面看;因为靠着墙壁,边上又有同座位挡着,自以为很是安全,绝不会被老师发现。
讲台上的老师的确是滔滔不绝,似无察觉。
后来班级里轮流演讲,她上了讲台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人只要站在讲台上,下面人想做什么、在做什么,根本看得一清二楚。
不夸张地说:甚至老师都不用把头特意转过去,只要用余光都能察觉到靠墙边的同学:谁谁谁又翻了一页小说,谁谁谁在发短信。
副科老师只是不点破。
四阿哥对后院里几个女人的动作,他看在眼里,比谁都透彻。
他是越来越冷淡宋格格了,宋格格整天都是一副受气包,低眉顺眼的样子。从前四阿哥觉得这个路线叫楚楚可怜,现在因着朝堂形势越发微妙,回来再见着这么一张丧气脸……
晦气!
宋格格察觉到以后,便越发用力地想讨四阿哥欢心。
越刻意,越被嫌弃。
这恐怕就是人性的劣根性。
李格格和武宁都是一路的,有生机、有活力,不背后挑事,老实。
可李格格的天真有那么些不分场合、不分时机的意思,而且最近越来越有些吃醋厉害。
四阿哥不喜欢太算计的女人,可也不喜欢天真烂漫到没边的女人。
“天真烂漫”这个属性,如果没有盛宠在后面撑着,通常离“任意妄为”也就不远了。
比起李格格的“天真”,武宁多出那么一些能看人眼色的体贴。
就那么一点点,也就够了。
换言之,她聪明得刚刚好,也蠢得刚刚好。
武宁被四阿哥吻得透不过起气来——几十天没见,她也想他!
她本能地抬手攀住四阿哥的肩膀,细细碎碎地仰头回吻他,四阿哥用上臂力,提着她的腰将她拖过来抱在自己腿上——他似乎是根本不想让武宁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武宁也顺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只是承受这个吻。温热的气流在两人口鼻间交流,呼吸都有些不稳。
“爷……胤禛……胤禛……”,她被吻得有些糊涂了,勾住四阿哥的脖子,软声下意识地在唇齿间念叨他的名字,四阿哥顿了一顿,伸手去掩住她的口,带着鼻音道:“嗯?”。
武宁没骨头一样地趴在他怀里,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闻着四阿哥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听着他胸膛里那颗心脏的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那么旺盛的生命力,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的心也在跟着跳。
四阿哥将脸侧在武宁的发顶,没出声,心里想着今日回宫在德妃那里的遭遇、临行时德妃终是没忍住,点了他几句:“长风将起,且做草伏。”,又想着康熙这一路南巡而来路上的种种事态痕迹,几个阿哥们各自的作态;还有监国太子被问政时的那一系列表现,朝堂派系间微妙的牵连反应……
武宁微微抬了头,望着四阿哥下巴上青色的胡子茬,伸出手指顺着那青色的面积来回转着圈儿,恶趣味地想着若是能拔下几根老虎胡子也不错。四阿哥由着她的手指在自己下巴上到处乱跑,也不说话,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送到嘴边慢慢地吻。良久,出了一口气。
他出气,武宁也跟着出了口气:虽然猜不到四阿哥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总不会出朝堂宫闱。哪一个都不能让她插话。
前者太复杂,她不懂;后者太敏感,她犯不着。
武宁很识相。
她只希望他在她这里能得到一个宁静的港湾,一个休憩的桃花源就足够了。
对了!桃花源!
想到这个,她眼睛亮了一亮,忽然挺起身,摇了摇四阿哥的一边臂膀,道:“爷!我……”,说了一半,又噎住了,想着四阿哥方才还是那样的神情,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自己还是别兴过了头,老实点吧!
四阿哥却是被她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就着抱着她的姿势没动,道:“什么?”。大热的天,两人就这么歪腻在一起,他也不嫌热。
四阿哥年轻男子,身上火气旺盛,武宁被他抱着,出了一身的汗,也不敢让他放开,想着四阿哥既然已经开了话头,搪塞过去是没有用的,索性老实说了,又带了几分得意,向后仰了头道:“我在后院做了些避暑的东西!很是风雅!爷要不要看看?”,她说到后面,没忍住心里那股美滋滋的劲,傻傻地笑了笑。
四阿哥手上用力,把她渐渐下滑的身子像抱孩子一样用力往上托了托,道:“明天看!”,心里又有些气她不知上进:宋格格有了女儿,李格格怀了孕,福晋的地位在那里,只有她——一个庶福晋,背后又没势力强盛的娘家撑着,膝下再没子嗣,这要是换成别的阿哥府的庶福晋,早拜神求子,焦虑透了。
四阿哥伸手轻轻抚摸着武宁的肚子,心里有些犯嘀咕:他来武宁这儿的次数也绝对不少了,武宁进府也有时月了,怎么就她的肚子没个动静呢?
宫里得蒙皇上圣宠而偏偏一个子嗣也没诞下的的妃子并不在少数。有的是命里真的没这个运道,有的则就不能提了,四阿哥跟在孝懿皇后长大的,离宫里这些事是最近,却也是最远的。
后来去了阿哥所,人渐渐长大,脑子清明了,但是那些腤臢手段这才多少有了了解。
但是自己的府里,总不至于罢!
总不至于罢?
武宁笑得两眼晶亮亮,一副要献宝的殷勤样子,四阿哥本来话到嘴边,要点他几句,也不忍心了,都咽了下去。
还不到那一步。
大不了我一世护着宁儿便是了。
她还年轻,别的女人既然能有,她也会有。
四阿哥将手从武宁肚子上移开,双腿一用劲,抱着武宁起了身,武宁以为他是要跟着自己去后院,很配合地挣扎着要下地。四阿哥扯了床帐,控制着着力道将武宁摔在床上:“先给你家爷生个阿哥罢!”。
武宁在院子里的自制屏风在几天后得了四阿哥的赞不绝口。
她给这种屏风起了个名字叫“锦香屏”,虽然有些俗,但是形象生动。因为花开满屏锦,风过满架香。
屏风的制作倒并不难,武宁之前是画了几张图纸,又在边上标记了简单的数据,就让珠棋交给了手下的小太监,自己担任工程总监兼艺术顾问。也没怎么叫工匠——因为实在太简单:用两根长短四五寸的木棍,做成矮条凳的形状,中间是空的,横上四条挡板,每一条宽大约是一尺左右,,四边上凿开圆形的眼洞,插进竹条编成方形的网眼,屏风高度大概是六七尺的样子,用瓦盆种上藤蔓植物,放在屏风中间,藤蔓很快就顺着屏风盘旋上去,花开了以后,更是满架馨香。
四阿哥眼皮子没那么浅,何尝没见过类似的主意?但武宁这一个屏风妙就妙在,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移动,迂回曲折,随时可以改变形状和走向,什么花木香草都可以随便往上乱插。
她根据颜色搭配出了好几种不同造型,又听了清明的建议,着人找了些冰台、遏草在最底下打底,这样蚊虫也不敢过来,若是将屏风移动成一个“口”字形,就形成了一个天然小围城,人躺在里面,仿佛与外面隔绝开来,自有一个清亮绿色世界。又是避风又是遮阳,妙不可言。
四阿哥兴致颇高,当即就要试试,武宁狗腿地把自己的躺椅让给四阿哥——躺椅上也被她特意用花儿编织过了,花香袭人。四阿哥却不愿染得满身女儿脂粉味,只说是另寻一张躺椅来,多着上冰台、遏草——他喜欢这些清苦香味,宁神,醒脑。
武宁院子里的小太监们忙得团团转。
难得有机会能和四阿哥前院里的人攀上关系,苏培盛成了块香饽饽,胆子大的小太监们凑上去一个个叫着苏爷爷,前前后后地打转奉承。有些掂量着自己分量不敢上来,又转头趁机捧着小喜子、小庆子。一时间,要认哥哥的认哥哥,要认爹的认爹乱成了一团。
第49章 打板子
四阿哥半躺在长椅上;仰天去看那“锦香屏”。——蓝天白云也被染得绿意幽幽;周围的暑气似乎都被这天然的屏障挡去了六七分;武宁坐在另一把长椅上;手里拿了团扇轻轻地帮四阿哥打着风,四阿哥捉过她的手;道:“累不累?”。
武宁摇摇头:“不妨事。”;又笑眯眯地将扇子放在一边,从边上的矮桌上陪捧了个纯白瓷碗过来,碗是敞口、深腹;盘心隐隐能见着祥云托轮图案,图案做的精巧;祥云和碗底凹陷的角度贴合在一起,并不觉突兀。碗中凉凉地浸了鲜红的李子,与碗边上红白相映,剔透鲜艳。
武宁笑着道:“‘浮甘瓜于清泉,沉朱李于寒水’,爷就先吃些李子罢!”,边说着便递上了银质的小勺,四阿哥伸手接过,取了个李子送入嘴中。
那李子酸甜生津,加了冰水的浸泡,甜味儿更是沁人心脾,四阿哥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不知不觉竟然也下去了半碗,武宁将碗放下,又接了珠棋递上的手巾卷儿给四阿哥,道:“很甜罢?”,四阿哥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心头俱是一片温馨。
珠棋又送来荷花芯茶,武宁伺候着四阿哥用了,四阿哥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