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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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武宁见他们手上脏污如鸡爪,眼里神情骇人,口中嗬嗬作响,便似要吃人一般,只吓得叫了一声,立即躲在了四阿哥身后,抓住了四阿哥的臂膀,又露出头扯了扯四阿哥袖子,道:“爷!快跑!”。
那几个侍卫见了这情形,立即纵身上前做了人墙,挡住那乞儿,四阿哥皱眉,跺脚道:“晦气!”,抓了武宁的手腕转身往大道上走去,武宁赶紧跟上,又回头见那几个侍卫已对赶在前面的几个奋不顾身的乞儿下了手,却是毫不留情的。
那几个乞丐摔在地上,其中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摔得鼻血都流了出来,那男孩满不在乎地伸手在鼻下一抹,仍旧伸着手对着四阿哥和武宁的背影大喊道:“少爷!可怜可怜!给几个钱哪!”,话音未落,便挨了侍卫一脚,正踢在他小腹上,那男孩闷哼了一声,抱住了肚子蜷缩在一边不再喊叫。
武宁收回眼光,见不远处便是一座拱桥,桥下灯火明亮,又是一处热闹灯市,有杂耍声、卖艺声、丝竹声传来,游人欢声笑语飘荡在夜风中,这样繁华的盛世太平的画卷下,有谁又能想到那陋巷黑暗中的贫民乞儿,苟延残喘,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拱桥边便是祠堂,武宁见四阿哥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想着这就要回府里去了,下一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很是不甘,一步一回头地恋恋不舍地望着来时风景。
桥头避风墙下,设了个元宵摊子,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正站在锅前搅拌着锅中元宵,见武宁回头,误以为是要想吃元宵,连忙招呼道:“两位公子,阿吃碗元宵啊?”,武宁听他说话是江南口音,顿时停住了脚。捉住四阿哥的手道:“爷,咱们吃碗元宵再回去吧!上元节不吃元宵,那叫过什么上元节?”,四阿哥将武宁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中,又望了一眼那元宵摊子,有些嫌弃地道:“这种街边摊……”。
武宁早料到四阿哥会嫌弃,立刻打断他,煞有其事地道:“爷,正所谓美食在民间嘛!府里的元宵是一种滋味,这里的元宵又是另一种滋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平常尝不到哦!爷,您真的不想尝尝吗?”。
她转了转眼珠,继续道:“爷喜欢书画,武宁就用书画来比喻吧:咱们府里的元宵呢,做得精心恭谨又拘束,好比这书画笔触中,满是匠气,舒展不开,这街头的元宵摊子呢,就好像……”。
未待她说完,四阿哥立刻抬手道:“得得得!倒引出你一篇长篇大论来!”,说着笑着大步走进摊子中,拣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让身边侍卫也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了,武宁赶紧转头对着那老汉叫道:“老伯,烦劳给我们一人来一碗……你这元宵有什么馅的?”。
那老汉躬身笑道:“小少爷,只有两种,豆沙和芝麻。”,武宁转头问四阿哥道:“爷,你要什么?”,四阿哥微微一笑道:“随你罢,本是陪着你吃的。”。武宁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对着四阿哥展颜一笑,随即转头对着老汉道:“这一桌要一碗豆沙,一碗芝麻,那一桌,你问那几位小哥吧!”,说着向那几个侍卫看了看,那几人连忙站起身,连称不敢,因着在外面,不敢泄露身份,只能躬身谢过又坐下。
卖元宵的老汉见一下子来了这许多生意,顿时高兴得眉心皱纹都舒展开了,在热气腾腾中弯腰去盛元宵,少顷先将武宁这一桌的元宵送上桌来,四阿哥低头见那青瓷碗中白胖胖的元宵上下浮动,香气果然是不同于府里,一时也有些动了胃口。武宁笑着拿了勺子,用开水烫了烫,又从怀中掏了条自己绣的手巾帕子仔细擦了擦,递给四阿哥道:“爷,小心烫。”,四阿哥接过勺子,武宁随手将帕子丢在一边长椅上,并未注意。
四阿哥低头咬了一口元宵,武宁笑吟吟地在边上托着下巴,问道:“怎么样?”,四阿哥见她满面欢喜,不忍拂逆,点点头,道:“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武宁笑着又将那芝麻馅的元宵往前推了推,道:“再尝尝这个!”,四阿哥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你吃吧。”,武宁笑着道:“不跟你客气!”,说着赶紧送了一勺子进嘴。
四阿哥看着她吃元宵,静静道:“吃完了这碗元宵,咱们立刻要回府。”,武宁点点头,又从眼角看了一眼四阿哥,可怜兮兮地道:“那我可要慢慢、慢慢地吃,最好吃它个一生一世才好。”,四阿哥轻声哼了一声,玩笑道:“行啊,你若能吃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武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那老汉也笑呵呵地望着他们两,知道这老汉多半看出来自己是男扮女装,恐怕以为是哪家的小夫妻出来游玩,当下脸上微红,转过眼见那摊子墙壁上挂着一只荷花灯,小小巧巧,极是可爱,当下赞道:“老伯,你这花灯真是漂亮!在哪儿买的?”。
那老汉顺着她眼光向花灯望了望,随即一指前面热闹之处,笑道:“这位姑……公子没从那里过来吗?就是在那儿买的,到处都是!”,四阿哥见武宁喜欢,便开口道:“店家,卖给我们如何?”,那老汉转过身来,搓了搓手,正要开口,四阿哥已经示意侍卫们付了银钱。
那老汉见了银钱分量,眼前一亮,立刻擦净手,满面赔笑将那花灯从墙上取下,双手捧着放在桌面上。武宁伸长手臂将那花灯拿过把玩,那老汉见武宁十指纤纤,显然是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心下感叹:果然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爷少奶奶出来玩,恐怕两口子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将银钱当树叶子使!
第37章 旧情难忘
武宁得了那花灯;吃完了元宵;走了一路;还边提边看;四阿哥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道:“一会儿;这玩意儿可不能带进府里去!”;武宁侧头望着他,奇怪道:“为什么?”,随即明白过来:四阿哥是怕府里人知觉;她低头闷闷道:“知道了。”,一边说着;马车已经赶了过来,停在来两人面前。
武宁将花灯交给四阿哥道:“爷且先帮我拿着。”,说着提起衣裳下摆爬上车,四阿哥见她动作笨拙,伸手托了一把,随即也跟着上了车,武宁抬头将花灯插在那车厢内壁上,低声道:“就放在这里,总没关系了罢?”,四阿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苛,道:“你喜欢就好。”,此时马车辘辘而行,夜风吹起窗帘,武宁单手托腮,凝望着外面的夜色,车厢中,两人俱是无言。
四阿哥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在想什么?”,武宁并未回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忽然发笑:怎么没看见每一个穿越小说里必出现的冰糖葫芦呢?随即意识到四阿哥在问自己话,连忙回头道:“没什么。”。抬眼瞅了一眼他脸色,挪了挪身子,移过去往四阿哥身边靠了靠。
四阿哥误以为武宁要坐在马车这边,便向边上腾出了一点位置,武宁又挪过去,拽住四阿哥的袖子,低头玩着那袖子上的花纹,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这一趟出府实在是难得,我一个庶福晋的身份,又不能像福晋那样,还能陪着爷进进宫,成天只能待在自己院子里。恐怕这下一次出府,就得等到爷当了皇……”,她说到这里,骤然住嘴,一头冷汗:自己在说什么?!
四阿哥骤然一掌拍在马车壁上喝道:“说甚么?住嘴!”。
那外面车夫赶车喧闹,并不知道车厢里事情,只道是四阿哥让他停车,连忙牵住辔头,将马车停了下来。
四阿哥望着武宁,面色冷凛道:“你好大的胆子!”。
武宁知道自己闯了祸,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在马车厢里扑通跪下,道:“爷,是武宁狂妄了!武宁失言!请爷责罚!”。
四阿哥注视着她,见她匍匐在地,头上帽子也滚落到了一边,是个仓皇失措的模样,心里就软化了几分,放软了口气,扶起武宁道:“起来吧,别撞到脑袋。”。又弯腰在武宁耳边低声道:“我真是想将你这脑袋撬开来!看看生过那场病后,你的脑袋里都长了些什么!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你可知,光凭你方才那一句话,足可……”,说到这里,语句一顿,又对着马车外面喝道:“继续赶路!停什么?”。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复又行驶起来,武宁被四阿哥扶着起来,只觉得一背冷汗,心里却低低嘀咕:装什么装!胤禛啊胤禛,你敢说你不想当皇帝?你敢说你不想?
她又想着四阿哥方才那句“你好大的胆子!”的严厉口气,却是不复平时的柔情蜜意,一时心里有些寒凉。
四阿哥端坐车中,瞥了眼武宁,见她面色惊惶,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语气严肃了,抬了手安抚地揽住武宁肩膀,道:“呆子!你乖乖的,莫要胡说八道,若是在外人面前说了方才那一类的话,我也护不住你!知道么?”,武宁抬眼,见四阿哥眼中神情恳切,心里这才暖了暖,点头道:“武宁谨记爷教诲。”。
四阿哥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松开拥住武宁的手,武宁依偎在他怀中,下意识去掏那手帕想擦擦头上的汗,却摸了个空,转念一想,急道:“我那帕子丢在元宵铺子了!”,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诧异道:“丢了就丢了,一条寻常帕子,有什么稀奇的了?”。
武宁连连摇头,道:“不!那帕子上有我自己绣的名字,“武宁”两个老大的字在上面,这若是被有心人捡到,我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四阿哥听了,脸色一滞,抬手敲了敲马车壁道:“停车!”,那车夫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将马车停了下来,几个侍卫上前来,拱手道:“爷!”,四阿哥正要发话,武宁按住他手臂道:“爷,不用他们,我自己去就好,我丢的东西,我自己知道在哪儿。他们未必清楚,到时候大张旗鼓地找起来,反而更麻烦!”。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地一个人去,叫怎么回事?”。
武宁张开手对着四阿哥挥了挥,道:“我穿的可是男装呀!”,又挑起帘子对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一眼,道:“爷,你看,现在人这么多,便是咱们的马车要掉头回去,这人潮里也走不动呢!那元宵铺子呀,没多远,就在街那头,爷要是不放心,目送着我去就是了!”,说着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四阿哥伸手居然没抓住,斥道:“胡闹!”,又对那几个侍卫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们主子追回来?”。那几人忙道:“是!”,这才急急匆匆追赶而去。
正巧一队舞狮子走来,瞬间冲散了人群,那几个侍卫便见武宁身影在人群中一晃,随即不见了,待要追上去,又哪里来得及?舞狮子锣鼓喧天地走了过来,两边行人都避让开,靠着手笑着看着。
武宁到了那元宵铺子中,那老汉正在低头煮元宵,一抬头见了武宁,笑道:“是来找那帕子的吧?我挂在那儿了!”,说着伸手一指棚子壁上。
武宁抬头一看,见自己那块帕子正挂在方才挂花灯之处。绣字的一面被罩在里面,并看不见。那老汉抬头望了一眼武宁,笑道:“这是摹本缎,是好东西!我怕被下面的烟火气、水汽熏着了,便挂在上面。“,武宁踮脚取下,惊诧道:“老伯,您是行家呀!”。
那老汉苦笑了一声,有些惘然,眼望着面前的元宵大锅,口中喃喃道:“嘿!这也算什么行家?想当年……”,武宁凝神听他说话,那手中帕子被风一吹,却飘扬着飞了起来,武宁叫了一声:“我的帕子!”,连忙追了出去。
那狂风骤起,毫无由头,丝帕柔软,当下被吹得在空中打转不休,眼看着就要被武宁抓到了,偏偏被风头又往前刮了几步。武宁不自觉地已经跑到了街对面一处影壁之后,墙头上一盏灯火,阑珊处树影婆娑,那帕子悠悠从空中落下,正落在一人脚前,不动了。
武宁一喜,伸手正要去捡起那帕子,那人已经弯下腰慢慢将帕子捡在手里,武宁道:“多谢!”,一抬头,却怔住了,面前那人一身锦服立在夜色中,气度闲适,有如鹤立鸡群。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免回头看他一眼。
武宁倒抽一口凉气,立刻矮身道:“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八阿哥静静凝视着武宁,半晌开口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叫四嫂?那得是四福晋才行!”,说到后来,嘴角带了一丝冷笑。
武宁见他眼中神色游移不定,又闻见他周身一股酒气,只能尴尬笑了笑道:“八爷喝醉了。”,话音刚落,八阿哥冷笑一声,上前道:“对,我是醉了!”,武宁见他眸中光彩闪动,不似从前见到那种温文尔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