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黎明 耽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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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差这么点时间,陈主播也是我们ESC的人,她出了事我总要去看看他。”
“那好。”齐郁看了眼齐桓,齐桓也点了点头。
三个人出了Elegant,岑立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司机给他们拉开了门。
“你坐岑总的车过去吧,我的车还停在餐厅那边。”齐桓道。
“要不一起过去?”
齐桓摇了摇头,“待会儿要送伯母回家,我还是把车开过去的好,你们先过去等我一忽儿,我到了打电话你。”
“博心医院。”
“嗯。”齐郁上了岑立的车,司机很快载着两人往医院去了。
两个人坐在车上,气氛却不如一开始的活络了,齐郁脑子有些乱,齐桓说的那些事情让他感觉突然回到了过去,回国之后,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总让人措手不及,他侧着头看着窗户,神色恹恹的,是不是人生拐了弯,还是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齐郁。”旁边突然有人叫他,齐郁缓缓回头,却被突然欺近的人吓了一跳,放在沙发上的手被人覆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唇上热热湿湿的,他忍不住抿了抿唇,诧异地看着笑得一脸开怀的人。
“你……”
岑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岑立坐回他那一边,手却没动,他挑眉,“这样的表情好看多了。”不是死气沉沉,不是疲惫沧桑,只单纯的惊讶,恼怒。
齐郁的脸色有些复杂,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岑立拍了拍他的手,转头看向前面,“有时候真的希望你不回来。”
车里半天没人说话,岑立却先笑了起来。
“你的唇挺软的。”
“你!”齐郁瞬间抽出手,转头看向窗外。
岑立却笑得更开心了,“齐郁。”他叫了一声,齐郁没答。
“齐郁。”
“……”
“怎么了?”耐不过这个人不停地叫他,齐郁回过头来,明明是那么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大男人,平时里也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一样。
岑立这时候却没笑了,只唇弯着一点弧度,他静静看着坐在身边的人,轻声道,“别让我等太久。”
齐郁怔了怔,缓缓叹了口气。
到医院没多久,齐桓就打了电话过来,三个人在医院门口碰了头,一道往楼上走。
齐桓有些急,步子也迈地快些,看到他这个样子,齐郁终于笑了笑,“到底是心疼老婆孩子。”
“陈主播的眼光一直不错。”岑立接了一句。
前面的齐桓回过头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快点,我怕燕妮醒了找不到人。”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没说话跟了上去。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遇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拿着开水瓶出来。
齐桓立马上前接了过来,“伯母,这种事找人做就行了,你怎么自己动手。”
“是齐桓啊,你回来啦。就倒个水,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老妇人笑了笑,指了指房门,“燕妮刚刚醒过来,还问你人到哪去了呢,我说你出去买点东西了。”
“燕妮没什么吧?”齐桓脸上有些急。
“没什么,医生来过了又检查了一遍,只是受了点惊,她胎还稳,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齐桓连忙点头,指了指后面两个人,“伯母,这是我朋友,都是来看燕妮的。”
妇人笑了笑,很慈蔼的样子,“好好,之前也有你朋友来看她,现在正在病房里。”
“朋友?”
齐桓诧异了。
“嗯,你们进去吧,我去倒水。”把水瓶又从他手上拿过来,还没等齐桓反应过来,妇人已经拎着水瓶走了。
“进去吧。”齐郁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齐桓拉开了门,房间里正说话的两个人也回过头来。
陈燕妮脸色还好,透着点红晕,也不像受了伤的样子,倒是另外一个苍白得很,又是满脸病容,坐得离陈燕妮很远。
“孙澈?”齐桓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眼光看向身后的两个人。
64、夜景
齐桓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扔一边搁上,让开身,后面的两个人进了病房。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齐桓看了孙澈一眼,随即又皱了皱眉头,“看你这脸色差得,还不如燕妮呢。”
“你怎么能拿孙澈和我一个孕妇比?”陈燕妮白了他一眼,继而笑道,“孙澈一回来就过来看我了,时差还没调过来吧。”她说这话自然是有用意的,她因着穆小东的事情进了医院,要是弄的齐桓他们兄弟几个心里有疙瘩就不好了。
孙澈的视线落在齐郁身上,一会儿才转回来,淡淡道,“刚下的飞机,方述之前打电话给我,说燕妮进了医院,我就直接过来了。”
齐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这事怨不得你,你也别太操心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孙澈跟他十几年的兄弟了,性情他还是了解的,要说真的是穆小东做了什么,也不能怪在孙澈头上。
孙澈脸色仍然不大好,闻言只点了点头,“我会让他给燕妮一个交代。”说罢也不开口了,只安静地坐在边上。
“岑总,您也过来了?”像是刚刚才注意到齐桓边上的两个人,陈燕妮开口道。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覆在小腹,瞟了一眼齐桓。
齐桓立马会过意来,嘴上的话更是有意活络这气氛,“燕妮,我这不是带了他们两个来看你吗?”
“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岑立说话依然很简洁。
“谢谢岑总。”
陈燕妮点头,随后看向齐郁,“这位是?”
齐桓笑了笑,大力地拍了拍齐郁的肩膀,“不就是那个出去几年都不跟我联系的混小子。”
“齐郁?”陈燕妮满脸惊讶。
“初次见面,嫂子。”
说实话,这还是陈燕妮第一次见到齐桓挂在嘴边的宝贝弟弟,齐郁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身上带着点冷意,眼神却很柔和,这时候正微弯着唇看她,陈燕妮心里顿时有了好感,朝他亲切地笑了笑。
“看到齐郁我才知道,齐桓果然是齐家基因最差的一个。”
这话一出口,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本有有些怪异的气氛也转暖了不少。
孙澈坐在一边,仿佛这种欢乐的气氛并不属于他。
他左手上带着一块表,是搭扣的,右手抚在上面轻轻地拨弄,如果周围足够的安静,应该能听到“咔哒咔哒”的声音,这个节奏耳朵听不到,心里却像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孙澈忽然想起了少年时候和齐郁齐桓一起在巷道里面和人打架,那种疯狂地不畏生死以为青春就能无所顾忌的岁月,因为无关紧要的理由,尽情地流血、疼痛。
那个时候,齐桓和齐郁总是在他的身边,他记得刀划破肩膀的感觉,焦灼地疼,腥涩咸酸地味道充在周围,头上流下的汗进到眼睛里,刺疼地张不开。齐郁紧紧拉着他的手,扯着他往外跑,他甚至记得奔跑时头发晃动地画面,耳边还能听到风呼啦呼啦刮过的声音,手上湿湿黏黏的并不是很舒服,可贴在一起热乎乎的,那种感觉很独特,他以为早就忘记了,原来不过是被压在了箱子的某一个角落,不小心翻出来了,熟悉地叫人嘴巴里发苦。
孙澈的眼前突然黑了黑,他连忙晃了晃头,伸手揉起太阳穴。
头疼,好半天才又看到了光线。
“孙澈,孙澈你怎么了?”
恍惚间才听到有人叫他,连忙抬起头。
“什么?”
齐桓的眼里有丝担心。
“是不是不舒服了?刚下飞机还没吃东西吧。”陈燕妮坐在床上开口道,她是女人,向来细心,说这样的话也更适合。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孙澈站了起来,“我去外面透透气。”
他很快地出了房门,和站在一起的几个人擦身而过。
齐桓瞥了齐郁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都暗了,齐桓开车送陈燕妮的母亲回了家,岑立出门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公司里临时有事先走了一步,他让齐郁稍微等会儿,叫司机回过头再来送他,被齐郁拒绝了。
行李之前已经送到了家里,齐郁也不想再让两个人多跑一趟,直接出了医院准备拦一辆出租。
站在大路边上等了半天也没坐上车,医院门口拦车的人多,速度快,下班的时间车子也不好拦,想了想,走一段再坐车也是可以的,有时候真觉得走路比坐车要舒服,特别是在B市这种常年堵车的地方,可总有那么多的人明知道路不好走也要买车开车,不是因为不了解现实,而是环境和身份这些外在的东西逼得人不得不去妥协,否则就得忍受常人异样的眼光和各式的猜测。
齐郁走了长长的一段路,甚至出了点汗,身上却暖和了起来。他的手插在口袋里,脖子上围了一条咖啡色的围巾,脸上被北风刮得有些泛红了,嘴角却是微微翘起的。
太阳落了之后,天不是黑色的,而是很深很深的蓝,路灯橙黄的光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就像书里讲过的,一直延伸着的路灯,照亮了孤独的旅人回家的路,繁复纠结的情绪也随着这种安静地氛围沉淀下来。
走到路口,路灯蜿蜒向不同的方向,齐郁抬起头,看到前方的街心小公园,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时心血来潮拐了方向往里走,街心公园里的植物不少,冬日里也是郁郁葱葱的,夜间在里边散步还是觉得有些冷,齐郁搓了搓手指,脚上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易拉罐,空的啤酒罐子滚了几个圈正好停在垃圾桶的旁边,他刚想道歉,就被扑在公园长椅上的男人弄得一怔。
齐郁站在狭窄的小道上,默然地看着,心里有些堵。
男人被声音扰得抬起头,冷沉的表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裂了一道缝隙,他深深看着,叫他的名字,“齐郁。”
他以为他醉了,原来他一直清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B市的冬天真的很冷,在室外不动手脚也会冻得发麻,更别说一个人孤坐在公园里。
“坐。”孙澈拍了拍长椅另一半位置,向他招呼。
齐郁没动,孙澈自嘲地抬了抬嘴角,“连一起坐一会儿都不行吗?”
身边终于有了点热气,孙澈笑了笑,仰着头靠在长椅的椅背上。
“我们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了?两年了吧,原来才两年,我怎么觉得像过了两辈子一样。”天上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孙澈……”
“你别说话。”孙澈打断他,“就这么陪我坐一会儿,你一说话肯定又是些我不想听的,不如这样。”
齐郁张了张唇,兴许是被冷风吹得久了,唇上有些干裂,夜晚的风很厉害,总觉得能穿透人的衣服,连骨头都是凉的,齐郁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
“喂,齐郁,你知道我以前最讨厌你什么吗?”孙澈又开口了,“你说你喜欢我,你说要在一起,可你整天就是那种一声不吭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真没指着谁能爱我,也最受不了你那个样子,大男人的不爱就不爱,被拒绝了放弃就好了,做出那种样子来不是让人堵心么,这天长日久的,真的有什么也被堵没了。”
齐郁垂下眼。
“后来你变了很多,好像一个眨眼间整个人就不同了,我也不知道是我以前忽略得太厉害没看清楚,还是你遭了什么事情变了很多,那时候我真的内疚,我不明白,那么多年你都是这个样子,我也从没在乎过,怎么突然间就愧疚的不得了,原来人都是自私的,只有自己放在心上的才会去爱去恨去关心去难受。明白过来的那一会儿,我害怕了,就像我妈当年走的时候一样,我那么爱她,她也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结果还不是说走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你会不会也是这样?你在我身边十几年了,要是真的离开了会不会更痛?要是少喜欢一点就好了,少喜欢一点你尽管走吧,走了我也不在乎,我不去追了也不去等了,放你自由,你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要是能潇潇洒洒地成全了多好啊,我也想,也试过,我放你出国,让你到处跑,时间久了是不是什么都会淡了,原来不是的,那他妈都是假的,什么叫时间能冲淡一切啊?那些刻在脑子里的东西能被冲淡吗?到头来,我也是个放不开手的人,多傻啊,死拎着一个人不放,像个傻瓜一样,你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我真是一一做了个遍,真是天理循环,傻子也一样,哈哈……”孙澈颠三倒四地说着,一脸醉容,眼睛却清醒地过分,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醒着还是真的醉了。
“齐郁,别走了好不好,别走了,走的那么累,找个人陪着吧。”孙澈喝了口啤酒,冰冷的液体灌到身体里,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