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有泪,沧海无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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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杨过笑了,说:“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清楚。”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那么深的内力怎么会听不清楚!
张无忌心一横,闭上眼睛转过脸道:“我爱你!”
“哈哈哈哈!”杨过纵声大笑,声震屋宇,浑然不顾会引来什么危险,欣喜欲狂地说:“无忌,你知道么?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最最高兴的一天!啊啊啊啊啊,我真想马上跑到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告诉所有的人:我们相爱啦!!!”
听见张无忌“嘶”了一声,杨过恍然意识到——自己弄到他后背的伤口了,于是赶紧放开他,嘿嘿嘿地傻笑。
张无忌看着他哭笑不得,此时的杨过就像个孩子。
杨过笑了一阵,终于想起正经事,问:“无忌,你身上中的麻药……”张无忌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那种浑身酸软的感觉,看来那麻药的时效已过,心中一喜,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没事了。”
杨过笑道:“那就好,只是你的伤……还是有些麻烦。”张无忌自己也是大夫,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道理怎会不懂,只能抱歉地看着杨过,说:“对不起,连累你了。”杨过捏了捏他的脸说:“我们俩之间还说这个?……嗯,手感不错,比腰有肉多了。”
张无忌对杨过这种登徒子似的行为彻底无语……
冰消雪融
杨过和张无忌打开柜子,走到外面一看,整个医馆一片狼藉,各种药材撒了一地,药瓶东倒西歪。陆大夫倒在一个药柜下,杨过连忙去查看,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松了口气,在他心口送了一股真气,陆大夫这才悠悠转醒。
“陆大夫,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杨过抱歉地扶起他说。陆大夫摆摆手道:“不,杨兄弟不必介怀。自这蒙古鞑子侵我中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几乎每天都要忍受他们无理的掠夺,就连……就连在下的妻儿,也在几年前……被他们害死了!”
“哼!”杨过冷哼,“他们滥杀无辜什么的我看多了,我只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陆大夫道:“杨兄弟,你别着急,先养好伤,我们汉人这么多,迟早会把蒙古人赶回大漠去的!”杨过道:“这是自然,这个天下,向来是汉人的天下。”
在一旁的张无忌却沉默不语,因为只有他知道:汉人的天下,真的守不住了。蒙古即将成为第一个统一天下的少数民族。同时他也知道,元朝也一样躲不过朝代覆灭的悲剧。但是,他既然已经活在当下,看着蒙古人烧杀掳掠也不能坐视不理,一如他接任明教,一如他带领明教抗元。只是想到未来这片天下所属,他深感无力,有时甚至怀疑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但历史的进程,向来不是个人能改变的,张无忌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以自己的是非善恶观来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陆大夫和杨过收拾好医馆,三人围在一起简单地吃了早餐,陆大夫去煎药,杨过和张无忌在陆大夫的房间里打坐,运功疗伤。
房内只有一张床,杨过让给了张无忌。张无忌盘腿坐床上,缓缓运起九阳神功,那股暖融融、活泼泼的真气自丹田升起,运行到周身的血脉当中,凡有阻滞都被一冲而散。真气运行一周天之后,张无忌浑身舒坦无比;再运行一周天,感到真力盈转,氤氲在身,倏忽睁开眼来,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充满活力。
看到杨过正支颔有趣地看着自己,张无忌问:“你的伤……”杨过摇摇头说:“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你的伤怎么样了?”张无忌道:“内伤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外伤还得养着。”杨过点点头。张无忌道:“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杨过道:“什么事?”张无忌道:“你那天怎么知道那些人会随身带着解药?”
杨过笑道:“第一:那是一种发作极快的毒药,要不是随身携带,伤到他们自己怎么办?第二:忽必烈这么尊贵的身份都不怕危险亲自上场抓我了,这就让我更加相信:他们身上有解药。”张无忌皱眉道:“可是,要是他们怀藏的不是一瓶药,而是两瓶、三瓶……你那样拿到就喝,要是再喝到毒药,岂不更加危险?”杨过耸耸肩:“那没办法,情况紧急,不喝肯定死,喝了还可能活。要是喝到毒药,那就算我倒霉吧。”看到张无忌的眼神变深,杨过笑道:“无忌,我想知道,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又待如何?”
要是你真的死了……张无忌怔怔地看着他,眉宇间是深深的忧虑,心口那道伤好像又疼了起来。
杨过见他眼中泛泪,连忙收起玩笑的表情,跑过去帮他擦眼泪,说:“哎哎哎,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你哭什么啊!这么容易就掉眼泪,跟大姑娘似的……”
“咳咳……”门外传来一阵咳嗽,陆大夫端着药站在门口,略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们。张无忌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杨过只是哈哈一笑,完全不以为意。
朗月斜照,夜凉如水。
杨过躺在床上,转脸就能看见睡在自己身旁的张无忌——这张床本是陆大夫故去的儿子的,现在暂时属于他们俩的了。
月光洒在张无忌的脸上,给他的脸镀上了一层月牙白的颜色,看起来特别有质感。
“无忌。”他凑近张无忌,伸手扯了扯他的刘海。张无忌睁开眼,问:“你怎么还不睡啊?”
杨过不答,伸出手臂来,张无忌自然而然地窝到他怀里。杨过盯着他看,张无忌也盯着他看,两人的眸子里都映着一泓月光,映着对方英俊的脸,至于其中蕴含的情绪,却是任何第三者都理解不到的了。
亲吻,就像水到渠成般自然。
张无忌第一次在清醒时全身心去感受杨过的吻,切实地感受他对自己的温柔,对自己的眷恋,对自己的不能自拔。
杨过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尾鱼,张无忌就像一潭水,他能清洗自己身上染上污秽;离水,则枯涸而死。鱼游戏水,欢愉翩跹得就像一曲歌舞;而鱼水之欢,意味的则是……
“无忌……”看着张无忌绯红的脸,压在他身上的杨过的气息开始变粗,说:“我……我想要你……”
张无忌心跳漏了半拍,没有了之前的抗拒,反倒是有了隐隐的期待和喜悦。
杨过见他神情似是害羞,似是喜悦,又似是紧张,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跟之前的反应真是大相径庭,心知他是真的放下所有心结,才会答应,心头大喜,低头亲他的锁骨。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埋首在张无忌脖颈那儿,咬着牙,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郁结之情。
“咳咳……”张无忌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杨过剑眉紧皱,将他的身子扳成侧卧,说:“你后背的伤还没好,不适合做下面……啊,不对,你腿上也有伤,也不能做上面……”
张无忌对这种事情一知半解,还没搞清楚杨过说的是怎么回事,杨过长叹一声,重新躺下道:“睡觉!”
张无忌却看着躺下的杨过,一脸的欲言又止。
杨过扭头看他这副表情,咧嘴笑道:“怎么?你那什么不满?”张无忌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尽,呐呐地说:“没、没什么……我们睡觉吧。”
杨过支起下巴看着他,说:“不对,你不高兴了。”张无忌闭上眼睛说:“没有,睡觉。”
忽必烈说的没错,张无忌确实是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人,杨过才不信他没有不高兴呢,问:“我做错什么了?”
张无忌复又睁眼,郁郁地说:“你没做错什么。”杨过急道:“那你怎么不高兴呢?”张无忌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只是听到你说……你说什么,上面的、下面的,好像……好像知道得很清楚……”他嗫嚅地说到后面,声音低了。
杨过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而且还越笑越起劲,一边笑一边捶着床!
张无忌见他笑得这么开心,更加郁结。杨过笑得肚子痛,好不容易忍住笑,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毛,说:“无忌,我知道了,你在吃醋!”看到张无忌仍然不解的表情,杨过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无忌这么可爱的人啊?连自己吃醋了都不知道!
眼见张无忌快要生自己的气了,杨过这才忍住笑,正色道:“无忌,对不起,我……我是跟别人做过。”张无忌呆了呆,正不知作何反应,杨过马上指天发誓道:“但我保证,这辈子,我只吻过你一个!”见张无忌仍是不解,杨过道:“无忌,你也是男人,不会不知道男人那种事情,急起来,谁都可以的吧?但是,亲吻却只是跟自己爱的人一起的时候,才会有感觉!而且……”他瞅了瞅张无忌渐渐染上笑意的眼睛,说:“我这么做,也可以积累经验,让你以后别那么痛嘛……哎呦!”张无忌一个枕头拍到他脸上,翻身过去——睡觉!
杨过恬不知耻地凑过去抱他,张无忌挣扎了几下就没阻止,由他去了。
杨过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感到经过今晚这一夜,两人心扉亮敞,心底里所有的郁结都已解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另外两颗像他们这样契合的心灵了。
鲤跃龙门
第二天,蒙古人的搜索愈发的严密和粗暴起来,很多店铺被砸烂,不少居民被打伤,浑水摸鱼、顺手牵羊的蒙古兵也不少,大街上到处都贴满了杨过和张无忌的画像。
杨过看着这样的状况,暗暗皱眉,心想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对陆大夫道:“陆大夫,再劳烦您一次,请您出去帮我们租一辆用四匹马拉的马车;然后去铁匠铺,让他们在马车里面三面都镶上铁皮,哦,还有,务必提醒他们,上面也要镶上。”陆大夫一阵惊愕,问:“风声这么紧,你们现在就打算走?”杨过道:“我们再也不能连累你了。”陆大夫一再劝说他们留下,杨过和张无忌执意不肯,他只好道:“好,我帮你们去租马车,你们在医馆里等我。”杨过和张无忌道:“多谢!”
目送陆大夫走后,张无忌对杨过道:“杨大哥,其实你不必租马车,还镶铁皮这么麻烦……”杨过瞪他:“难道你打算逞强骑马?难道你不怕蒙古人的弓箭?”骑马对腿部的要求太大了,想起张无忌身上那几个窟窿杨过就很火大,恨不得把那些蒙古人一个个抓来也戳他们几个。张无忌知道杨过的脾气,无奈地笑笑,说:“那用四匹马来拉,也太引人瞩目了。”杨过道:“四匹马才够气势,才跑得快!我们直接冲出城门去!”
张无忌讶然:“直接?”杨过一昂下巴,狂傲地说:“千军万马我还没放在过眼里!我的伤都好了,你的伤只要不用到腿也没有什么大碍,管他龙潭虎穴,能困得住我们?”
他这么一说,张无忌心底的豪情也倏地被点燃,一抹明亮的斗志跃上眉宇,觉得只要杨过想做,那自己自当与他并肩作战,共进同退!
杨过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你这个病号呢,自保是没有问题,但应敌这种事还是我来吧,一会你就乖乖地待在马车里。”张无忌欲言又止,杨过握住他的手说:“放心,我能应付的。”
等陆大夫找来了马车,三人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杨过郑重地将一枚金针交给陆大夫,说:“陆大夫,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您日后若有什么麻烦,就托人带着这枚金针来找我。要是不知道我在哪里,就向人打听神雕侠的下落吧。”“神、神雕侠?!”陆大夫这才知道自己救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看着杨过扶着张无忌上了马车,走得远远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四匹马的马车神气活现地走在路上,发出阵阵清脆的蹄声。城门渐渐近了,城墙上笔挺地站着许多士兵,城门下摆着栅栏,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出入口,士兵们正对着画像,严格地检查每一个出入城门的人。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士兵就已经发现了杨过那辆夸张的马车,纷纷侧目注视。突然,城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嘚嘚嘚嘚”地近了,马上那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那些士兵愕然回头,叫道:“停下停下!检查!”
马上那人亮出一块金牌,用蒙古话急切地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士兵的态度马上恭敬起来,没等他们挪开栅栏,那人纵马一跃,士兵们大吃一惊,眼前一花,那一人一马便跃过头顶,扬长而去了。
那人纵马在从杨过身边跑过,仿佛觉得有些奇怪似的瞥了杨过一眼,不过也没半分停留,直接去得远了。
这段小小的插曲过后,那些士兵还没从见到长官的毕恭毕敬中恢复欺压弱小的本性,杨过已经驾着车走到了城门下。
“喂,停车!”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兵叫道。
杨过“吁”了一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