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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锦绣民国(完结加番外)-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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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四哥……”白春且小腿打颤。

    白清歌瞪了他一眼。

    白长崎冷笑。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跳?”白清歌拉着兄弟两人,后退几步,准备冲刺着跑过去。

    白长崎认准了白清歌不敢,便挑眉,做了要跳的架势。

    快到悬崖边,他心中发懵,突然停住了脚步。

    白清歌却使劲攥住了他的胳膊,兄弟三人身体腾空,跳了下去。

    白雨歇失声哭喊:“四哥,五哥……”

    白素约唇色发白。

    白长崎的朋友全部愣住,半晌才听到噗通一声巨响,他们落入苍茫大海中。

    那几个男孩子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跑着下山,生怕被拖累。

    白素约想起了那天母亲的表情,她说,我们跳下去,神情很向往,并不是开玩笑。所以,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

    她搀扶着早死摊在地上的白雨歇,厉声道:“走,咱们去西海岸接哥哥们”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5)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5)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5)

    下山,开车到达西海岸,早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十岁的白雨歇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不停啼哭。

    白素约抱着妹妹,唇色发白,手不停颤抖,却强自镇定。

    在西海岸焦急等待了半个钟头,终于见苍茫海面,有黑点破水而归。

    白素约瞬间喜极而泣,不顾长裙及地,忙奔入海中。

    白清歌和白春且疲惫至极,两人拖着昏死过去的白长崎,到达岸边便躺在海滩不动弹,任咸湿潮水一波涌上一波落下……

    素约吓得半死,忙推了推清歌,又推春且。

    兄弟两人手脚酸软,只顾闭目养神。

    雨歇抱着哥哥的胳膊,不停的哭。

    春且只得勉强睁开眼睛逗她笑。

    长崎好半晌才慢悠悠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了陆地,大哭起来。七尺男儿嚎啕大哭,把年纪最小的雨歇给怔住了,愣愣望着三堂兄。

    长崎恢复了神智,慌不择路窜逃。一边跑,一边哭骂:“疯子,白清歌你这个疯子……”他既幸运自己还活着,又后怕不已。

    清歌哈哈大笑。

    他揽着春且的肩头,拍着他道:“好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你体力不错啊”

    春且讪笑:“我们家有泳池,每次我做错事,我妈就让我在泳池里不停回来游一个小时作为惩罚。不游完不准上岸……我别的运动不行,只会游泳……”

    清歌和素约微愣,继而笑起来。他们五婶,跟他们母亲倒也几分相似的脾气。每次清歌惹事,母亲就罚他跑三十圈马场。

    既惩罚了孩子,又锻炼了身体。

    等春且和雨歇回去后,素约悄悄问清歌:“你不害怕吗?那么高,掉下去可能没命……”

    清歌耸肩不语。

    春且回去后,把经历的事告诉白云展和瞿湘。

    白云展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清歌就是个二愣子”

    瞿湘则问儿子:“在海里游了将近三个小时,你不累吗?”

    “没有三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春且解释道,“中间遇到礁石,我们歇了三次。三哥平日里那么横,真没用,掉到水里就吓昏了,我和四哥一路轮流背着他……”

    瞿湘含笑把儿子抱在怀里。

    白云展则板起脸教训他:“你以后不准跟着清歌玩,他做事根本不知轻重”

    春且垂首道是。

    瞿湘就让他回房,然后跟丈夫道:“你从前总说春且太腼腆,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带着他,又说不准他去。”

    见白云展脸色不虞,她语气微松,笑道:“不管清歌是否知轻重,他至少是个勇敢的人。他不是让春且帮忙,偷偷把长崎推下去,而是带着春且,拉着长崎一起跳下去。单单这一点,他做事光明磊落,是条汉子咱们背井离乡,想在异乡落足,需要的就是清歌这种不惧险阻、破釜沉舟的秉性春且学得一二,将来你我不是少操心?”

    白云展还是蹙眉。

    瞿湘又道:“春且遇事最谨慎,这是他骨子里的天性,无法更改。他只能是个守成之君,不能成为开业之主。学几分清歌的勇敢,将来家业交到他手中,不至于凋零。”

    白云展反复思量妻子的话,也有道理,就忍不住笑了笑,说了句“你太宠爱孩子了”,不再提不准春且和清歌来往的话。

    第二天,瞿湘就去看白清歌。

    正好遇到了白甄氏。

    她脸色阴沉,目光带着几分犀利狠辣。看到瞿湘,只是随意颔首,直径进了白云归的宅子。

    画楼一家人还在吃早饭,见瞿湘和白甄氏同来,画楼和白云归都微愣。

    放下碗筷在客厅坐下,瞿湘尚未开口,白甄氏便一股脑儿把白清歌昨天所作所为告诉了画楼和白云归,还道:“长崎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惊醒了数次。后半夜就开始发烧,满嘴的胡说。我们凌晨送他去医院,早上五点多他才堪堪阖眼……”

    白云归脸色一落,看着一旁丝毫不以为意的白清歌和白素约,满心的怒火就涌上来,诘问白清歌:“你二婶说的,可是实情?”

    白清歌很恭敬道:“是”

    “混账东西”白云归怒骂道,“你简直没了王法要是有事,你如何交代?”其实心中也觉好笑。

    画楼在一旁沉默不语,不同于往常的强悍。

    白云归蹙眉,这个时候她做母亲的应该帮腔,否则怎么收场?难道要他打儿子一顿?

    清歌和素约长这么大,白云归可是从来没有红过脸的……

    他下不去手。

    “不是没有出人命?”素约接口,嘀咕道,“当初三哥用马鞭抽我的马,我腿上现在还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我也连夜发烧……受了惊吓发烧不是常事?二婶不必放在心上,吃几副药就好了。妈,当初给我看病的那位医生是谁?推荐给二婶吧,让三哥早点好起来……。”

    白甄氏瞬间又变脸。

    两个月前,白长崎因为比赛输给了白素约,抽打她的马,还把她的小腿抽得皮开肉绽,素约也是吓的连夜发烧。

    白甄氏看着一旁垂首喝茶,不管不顾的慕容画楼,瞬间就明白过来。素约受伤时,画楼可没有这样登门问罪

    可这不一样

    孩子们赛马,最后闹起来,不过是儿戏

    可白清歌拉着白长崎跳悬崖

    这根本就是两种事

    白甄氏脸色更加沉下去,对白素约道:“清歌拉着你三哥跳海,存心是谋杀当初你三哥不过是同你开玩笑,如何能一样?大哥,您也任由孩子们颠倒是非?”

    画楼依旧垂眸不说话。

    白素约就不依,不顾父亲给她使眼色,冷笑一声:“二婶,谁颠倒是非?你说我哥哥拉着三哥跳海是谋杀?我哥哥自己也跟着跳下去的,难道他要自杀?就算他真心要谋杀三哥,也把自己陪葬了,二婶有什么不平?三哥抽我的马是儿戏?”

    说罢,她撩起裙裾,退了腿上的丝袜,“我这辈子,都要带着这条疤,短裙是穿不了的这样的游戏,是不是太过分了?倘若三哥和我同在马背,他抽打马不慎打到了我,我什么都不说我一个人在马背,他把我的马抽得发狂,要不是李叔叔,我早就从马上摔下来二婶,您知道从快奔的马上摔下来,轻则断手断脚,重则生命垂危?二婶,那才是谋杀”

    瞿湘用茶杯挡出唇瓣,挑起一抹微笑。

    白甄氏一向精明强悍,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容画楼手里的描金骨瓷茶盏放下,抬眸望着白甄氏:“十几岁的孩子,玩闹起来不知轻重,原本没什么二弟妹,我的孩子从来不做没头没脑的事那个地方我知道,我带着清歌跳过两次,跳下去不会死人。清歌心中有把握,才敢带春且和长崎跳。”

    白云归、瞿湘、白素约同时望向慕容画楼。

    白清歌站在母亲身后,依旧垂首不语,很乖顺的模样。

    白云归眼中怒意骤盛,他生气的时候,眉梢有股煞气暗转,令气氛遽然凝滞。

    画楼好似看不见,继续道:“二弟妹,家里孩子众多,清歌为何总和长崎过不去?指责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应该先了解了解自己的孩子?他做了什么,你真的知道吗?长崎比清歌大两岁多……”

    白甄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最后不顾礼节,愤然拂袖而去。

    瞿湘见闹成这样,只说春且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清歌等语,立马走了。

    瞿湘和白甄氏一走,白素约就啐了一口:“二婶太过分了,以为咱们怕她三哥欺负我的时候,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小孩子不懂事,如今到我哥哥这里,就成了蓄意谋杀”

    白云归重重咳了一声:“素约,你先上楼。”

    素约知道父亲要跟母亲和哥哥算账,有些担忧看了母亲和哥哥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她又不甘心,就趴在楼梯口偷听。

    白云归声音压抑着怒意:“你什么时候带清歌去跳了悬崖?”

    画楼的声音风轻云淡,道:“我没有我要是不这样说,二弟妹闹起来不好看”

    白云归错愕,好半晌才对白清歌道:“你好大的胆子”

    “爸……”白清歌声音结结巴巴的,“妈没有带我跳过……。那天我听妈说想跳下去看看,后来我自己跳过一次……”

    躲着偷听的白素约不由吸气。

    屋子里没有响动,父母估计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从悬崖下游到西海岸,两个小时就够了,一路上有好几处礁石可以歇息,只要没有风浪,一点危险都没有。”白清歌急急解释,“后来……后来唐阿姨去了英国,李叔叔心情不好,我又带着他跳了一次……。我有把握不让三哥和五弟出事,才敢拉着他们跳……三哥那种人,你不给他下点猛药,制服不了他。他总是欺负春且,我瞧着就不快一家子兄弟,他总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他肯定第一个落井下石。反正我是不指望他帮衬,现在我教训了他,至少让他有点怕处,不敢乱来……”

    好半晌,画楼和白云归都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他们去医院看了白长崎。

    他脸色煞白,模样憔悴极了。

    画楼跟上次白甄氏对素约的态度一样,拉着长崎的手说:“都是你弟弟不懂事,小孩子玩闹过头了,你别多心……”

    白甄氏气得身子微颤。

    偏偏她一句指责的都不敢说。这话,就是当初她跟素约说的,如今画楼用她的话打她的嘴巴,她能如何?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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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6)

    第二百七十八节尾声(6)

    白长崎被吓得够呛,躺了半个月才下床。

    白素约在背后笑他银样镴枪头。

    因这件事,白甄氏气了一年不跟画楼来往。白长崎从此见了白清歌,总是绕道而行,避而远之。

    他恨上了白清歌,同样记恨白春且。

    不敢惹白清歌,偶尔还是会刺一刺白春且。

    春且倒是没什么变化,长崎欺负他,他依旧一声不吭忍让着。

    春且就是这样,你打他一拳,他笑呵呵接了,毫无反应,让白长崎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以后慢慢也忽略这个弟弟。

    这些事,瞿湘都知道。她的人总是不时打听白春且跟人相处的事,告诉她。春且不说,她也不提。

    现在说让春且去美国跟长崎一起念书,瞿湘不放心。长崎的性格依旧那般跋扈,春且跟着他,少不了被他冷嘲热讽。

    二房的孩子是宝贝,他们五房的孩子也不是野草。

    同样捧在掌心养大的,凭什么任由着二房的欺负?

    以前是避免不了,现在却巴巴送去任人欺凌?

    那还不如留在新加坡。

    没过两个月,慕容半岑和苏捷被慕容画楼派去的夏应接回了新加坡。

    同来的,还有白云灵的婆家张家。跟当初白家众人来新加坡时的大包小包不同,他们轻装简行。

    四年前白家人来新加坡,算是移民;如今张家人再来,已经是逃难了。

    知道白云灵一家人来到了新加坡,白家众人纷纷来看望,白云归的客厅里顿时挤满了人。

    “日本人的舰队离俞州不到两天的路程,要不是大嫂吩咐我们,迟一步怕是出不来了”肌肤依旧如少女般嫩白的白云灵把儿子张勤抱在怀里,语气既惋惜又侥幸。

    张家走的匆忙,除了现金,什么都丢了……

    万贯家财,全部毁在战火里。

    张君阳镜片后的眸子微微一黯。

    老2白嗣立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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