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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浅且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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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日,浅影帝在早朝时说要执锐亲征鼓舞士气,引起朝堂一片哗然。浅且言回去细想之后,才上了这么一道请战的折子。
  
  不仅因为他作为木影太子的身份,还因为他的私心。
  
  浅且言见浅影帝沉默,又道:“父皇,您疼惜且歌,却万不能在此时感情用事,木影已有外忧,若再有内患,那父皇这几十年的基业,便会动摇了,那不就是火炎重重阴谋的所图么?”
  
  浅影帝目光凌厉地与他对视。
  
  浅且言低下头去:“儿臣虽不能与父皇相比,亦是自幼熟读兵书,到了边关,自然会照料好且歌。请父皇恩准。”
  
  “你且退下,出战之事,朕自会考虑。”
  
  “是,父皇。儿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见伯无仍守在外头,便问:“大总管,父皇可是身体欠恙?”
  
  伯无露出些愁意来:“是啊,太子,自七殿下走后,这一个月来,皇上虽不见如何愁苦,每日吃食作息都与平常无异,精神却大不如前了,太医来诊,又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只寻个了方子调养着。”
  
  伯无不知,浅且言却是明了的,父皇那般模样,分明是许多天未曾安眠了:“大总管,不如去太医院寻些安神的方子,父皇入寝时,点些安眠的檀香。父皇思虑且歌,这些琐事还要赖大总管细心照料着。”
  
  伯无眼一热,低头应下。
  
  浅且言才回到东宫,还未近屋,轻烟一脸急色地跑过来:“爷,您要去边关?”
  
  浅且言稳住她,责备道:“有了身子,走路不要这么急。”
  
  “爷!”
  
  浅且言扶着她往屋内走:“是,我刚给父皇上了请战的折子,如不出意外,父皇会准的。”
  
  “可是……”
  
  “我知道,在这时候不该留你一人在这东宫,可是且歌,我实在不能放心。”浅且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挂着暖融融的笑,“你知道,他从小不爱读正经的书,兵书之类怕是更无涉略,我怕他在战场上只知莽撞。”
  
  “可是边关不是刚有大捷,而且,五殿下也在边关呢!”轻烟急急地说。
  
  “五弟的性子,思虑太多,遇事犹豫贻误战机就不妥了。且歌说要统一大陆,并非只是这一次打退敌军便罢了,一次大捷实是不足一提,况且……轻烟,你是知我的。”
  
  轻烟心中全是苦味:“是。轻烟是知您的。可是,您要轻烟如何安心让您去冒险?”
  
  浅且言不答,微微笑着揉她的发,眼中写满怜惜:“不会冒险的。且歌是个十足护短的,在他身边,我没有受伤的机会。”
  
  轻烟终于低下头,轻声说:“等轻烟把孩子生下,轻烟去边关帮您,可好?”
  
  浅且言看她又一次把姿态放低,除了一声“好”,哪还能应其他。
  
  果真,第二日早朝,浅影帝便颁了圣旨,责令太子代君亲征。
  
  朝堂哗然。木影国的皇子已战死一位,又已有五皇子、七皇子在边关守卫,如今太子竟也代君亲征,难道只是为了打退炎华两军收复失地这么简单?一时间,朝堂的气氛又开始紧张,各人都在猜测那位君王的心思,口中却愈加慎言……
  
  临走前夕,轻烟捧了新作的衣衫来到书房,浅且言执着一本旧书在读。
  
  轻烟放下衣衫,把各个灯芯都挑过一遍,抬头时,见且言正望着她,眸目中正是她初见他时的那一派清朗春风。他好看的面庞上也是春风般的笑意,对她说:“轻烟若是爱着个好男子,该是多好。”
  
  轻烟眼中没有丝毫的阴霾怨念,笑了笑,道:“爷,您若是爱着个好女子,又该多好。”
  
  二人在温暖的烛光中皆皆笑开。
  
  轻烟看着书房内书籍混乱,不免皱眉:“爷,您又乱翻东西。”
  
  浅且言有些窘意:“呃。明日要出发,我本想整理些兵书一同带去。”
  
  轻烟瞧他笑得不自然,眉头才散开,心底好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从来都不会整理东西。不作声地,在那堆书山中整理出兵书来。
  
  室内便安静下来。
  
  待轻烟整理好,才发觉浅且言已好久不说话,抬头看去,他仍执着初时那本旧书痴痴地读。
  
  “爷,晚了,您还不歇?”
  
  浅且言从书中抬首,面上还有恍惚,对轻烟的话未曾反应过来:“嗯?”
  
  “您明日要出发,路途艰远,还是早些歇下好。”
  
  浅且言却笑,摇摇手将她喊过来:“轻烟,你来。”
  
  便把旧书递到她跟前。
  
  轻烟去看,却是一本礼佛的书。
  
  “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若诸世界一切种性,卵生胎生湿生化生,皆因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众生爱命,还欲依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
  
  由于欲境,起诸违顺境背爱心而生憎嫉,造种种业,是故复生地狱饿鬼。”
  
  轻烟看完他指着的那页,心下便了然他刚才为何是那痴态。
  
  浅且言问:“轻烟,你苦吗?”
  
  声音轻得轻烟几乎听不见,轻烟笑笑,摇头:“爷,您眼中看着那人十几载,您苦吗?”
  
  “当知轮回,爱为根本。苦不苦倒是他话,就怕违背爱心而生憎嫉,扰他不好。我心里爱护他,只希望他能有安宁的生活。”且言答道。
  
  轻烟在旁边坐下,看着他安静的表情,极认真极慎重地道:“爷,您是轻烟看到过的,最最温柔的男子。轻烟知您,永远不会扰得他不好。”
  
  且言看她一眼:“你又胡说,什么最最温柔的男子。”
  
  轻烟不辩,轻轻地笑,她说的是最真的话。
  
  且言陷入沉思:“这书,是前些日子在苏州,我同娘亲去庙里求平安时,一个游僧所赠。他道我为异者,心中执念当早日放下,否则此生难得安宁。”
  
  “却是个高僧?”
  
  “嗯。他将我的平生说得不差一字,怕也知晓我心中是何执念。”
  
  “尽管是智者言论,又哪里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轻烟轻叹。
  
  “轻烟之言正是我想。他不知,我以这执念为生。”
  
  轻烟妍妍笑开:“说得多了,您该歇啦。”
  
  且言“嗯”了一声。
  
  轻烟去柜中取软被,铺好,嘴中碎念:“今晚风凉,您可不要踢被。”
  
  且言轻应,将那本佛书混入兵书中,他要一同带去边关。
  
  浅且言就这么离了京影。
  
  未曾想,这一离,便是三年漫长岁月。
  
  是的。三年。
  
  曾犯木影边关的炎华两军早被打退;浅且歌马不停蹄地带兵北上,收复了草原的小部落;随即越过草原,一路向北,经过三个月的征伐,金其称臣;金其称臣之后,土让国连抵抗都未作,便也奉上降书;而之后的两年,转战水华国,炎与华再次联合,两年后却渐显败势,火炎违约撤军,水华应战不暇,木影的“青军”一路打到京华,水华国君欲逃不及,死在他的皇位之上,从此,大陆再无水华国……
  
  朝堂上主和的一派在一道道大捷之后再不作任何谏言,他们最开始冷眼看着主战一派的喜气洋洋的姿态,暗恨在心;再后来,金其、土让两国相继称臣,他们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相似的喜气洋洋,纷争的两派不知不觉就相处和谐起来;再两年后,他们在朝堂上听到水华国被灭的消息,毫无礼仪地泪涕齐流,膝盖狠狠地跪在大殿之上,头重重地磕下,三呼万岁,齐声恭贺:“天佑木影!天佑我皇!”
  
  他们见证并参与的,是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啊!!在这时候,谁还敢说,统一大陆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浅影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那群完全失了礼仪的大臣,面无表情,目光沉静。
  
  “退朝。”浅影帝起身走出大殿,伯无看着底下的大臣,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皇上的话,摇摇头,默默跟上浅影帝。既然皇上都不说什么,就由着他们去闹吧,总会有歇停的时候。
  
  浅影帝径自去了听雪阁。
  
  比起御书房与日耀殿,他这三年更喜欢呆在听雪阁了。
  
  伯无跟在他身后,轻问:“皇上,奴才为您准备早膳可好?皇上想吃些什么?”
  
  “随意。”前边的人脚步不停地回道。
  
  早知会是这样的回答了,以前七殿下在的时候,皇上为了他,在吃食上总会费些心思,而今,总是随意。
  
  伯无是不被准许上听雪阁上阁的,幸好听雪阁内多是机关,他准备好吃食,便启动机关送上去。皇上并不会刻意糟蹋自己的身子,所以那些吃食他是一定会用的,这个伯无倒不担心。
  
  浅影帝在上阁安置好,才取出袖中的信件。
  
  是昨日同大捷的奏折一同送到的信件,却明显已拆开许多次。
  
  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纸上字迹是他熟悉的,那些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字却仍是难看,偶尔还见黑糊糊的一团,不知是滴了墨,还是写错字刻意涂去的。
  
  父皇,水华败了,且歌没有受伤。浅且西留下安抚水华国的将士和百姓,我和浅且言明日离开水华,去火炎。半年后,且歌就回木影。父皇要好好吃饭,想且歌的时候要开心,就像且歌想父皇的时候也很开心。虽然且歌有时候想父皇也心里不舒服。且歌很好,请父皇安心。至此。
  
  从窗口望去,京影已染上朝阳的暖色,街道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他们每日来来往往,不知会否也如他一样,心中有牵念的人,却又远在千里之外。
  
  他已有一千多个白天黑夜没有见过他了。
  
  这三年来,每一次,他决意亲征,夜里都会梦见师傅,一遍遍跟他说,不要去。
  
  只有三个字。不要去。
  
  他已有,一千多个白天黑夜,没有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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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62 
  
  近一个月来,京影西城最大的青茗茶楼里,说书人不再唾沫横飞地讲那些江湖义侠的话本,说书的内容全是“战神”如何一路北伐,势如破竹,三年内三国称臣的传奇。
  
  在茶楼里听过传奇的人口口相传,不几日“七殿”的名字连三岁孩童都能熟知。
  
  而百姓中最得面子的谈资不再是吃穿用度的档次,而变成“我儿子,那可是在七殿下军队当兵的!”
  
  百姓务实,从未关心过大陆是否统一的问题,但是当这件事逐渐被更多人谈起的时候,当大陆统一的益处一一反映出来的时候,百姓们便也模模糊糊地有了经历盛世的隐秘而又理所当然的欣喜与骄傲。
  
  江南苏州早已恢复繁荣,当年的灾难还会被人提起,像一场噩梦。而这噩梦中,又有着无比温暖的记忆。那人,现如今,在战场上呢。从说书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字都会觉得莫名亲切,就因为他曾经与他们在一起。
  
  景如月与竹篱、画媚几个人早已是不理世事的模样,这些年几乎走遍了江南的三省六府,看遍了秀丽山水,总是一大家子几架马车各处游荡。闲时便去种菜,萝卜土豆,还有蕃茄。绿央又在园子里种下一株桐树,春日里开满树满树的花,姿态肆意得叫人欢喜。嗯,景如月的桃树仍然不会结果子。夏日的时候会去竹篱和书呆子的樟木林里去避暑,一大家子大人小孩都爱在那片林子里玩乐。画媚近些年随着另两个人疯得没了窈窕淑女的模样,难得她家相公未曾嫌弃。
  
  有一个名字,几乎是不敢提的。
  
  书信很少很少,几乎没有。
  
  景如月每日都写,却不知可以送到哪里——仍是像做功课一样,每日认真地写,写好了誊抄一遍,收在一个大大的木柜子里,再也不理。终于有一日,那个柜子满了,景如月没来由地委屈,抱着柜子大哭。
  
  她那时,已许久未掉过眼泪。
  
  她心里怪他连上战场也未曾与她道别。可是她又是多心疼他。
  
  还有皇宫里的那位。
  
  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最不能说委屈的人。
  
  这么些年,过着且歌希望她过的日子,有那么多的欢喜想同他分享,还有满肚子的话想同他说。
  
  过得很快乐,但是,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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