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血色蔷薇(Bloody Rosa)-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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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人类（人）还是一无所知才比较幸福
但却总向别人（人）尽可能地将全部事情问询
——为何要走上毁灭的道路？
从何处而来、消逝在何处，一切都是谁的幻想（梦）？
不知几次被『Elysion』的幻影魅惑，那是已然失去的『Eden』的面容
——爱憎之『荣耀』（Glo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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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二十九章
当好容易解决了GHOST的众人相互搀扶着赶到的时候，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了终幕的落下。
盘旋在头顶的猎鹰尖唳着吐出纯黑的火炎，狰狞的三头犬咆哮着将大地化为一片血色，黑与红的火炎交错缠绕着烧毁一切。仿若地狱重现的无尽深渊中，右眼定格在数字「一」的银发少年诡谲地笑着抓住背生双翼的白发青年，自银发少年手中的匣子里生长出的靛青色雾蔷薇将两人紧紧束缚在一起，在「空间」的毁灭崩溃和摇曳着吞噬一切的「破灭之焱」中一同化为了彻底的虚无。
整个过程中，手握缠绕着火炎的血色长剑、浑身染血的银发少年则是默默地伫立一旁，直至这个以幻术为基础构筑、以空间能力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小型空间由于失去力量供应而最终碎裂消失。
注意到其他人的出现，银发少年慢慢转过头来，唇边化开一抹温柔灿烂到极致的笑容、空洞的血眸却迷茫哀伤得仿佛在无声地恸哭。
“哟，诸位。”银发少年挂着虚弱的微笑向众人缓缓走来，身上多处足以致命的狰狞伤口在众人静默的注视中迅速地收拢痊愈，待他来到众人面前时，如果少年那忽略过分苍白的脸色、被浸成深红的衣服和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艳血迹的话，已然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抱歉抢了你们的工作呢。”
“这是雷和大空属性的玛雷指环，请转交给尤妮小姐，我想她应该有办法处理吧。”将手中的两枚指环抛给纲吉，少年过分淡然的口吻和眼神依旧让所有人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嗨，好久不见呢～BOSS……XANXUS。”拖着有些不听使唤的沉重躯体一步步挪到站在所有人最后的瓦利亚首领面前，被那双和自己的眼瞳颜色如此相似、却贮满了慑人的压迫感和怒火的红眸静静地打量着，银发少年仿佛在一瞬间彻底安下心来一般，终于卸下了扎根在灵魂之中的名为笑容的虚假面具，只见他平静而从容地面向那人单膝跪倒，低下头去亲吻着瓦利亚帝王右手的指环，“——Ho ritornato； il mio boss。（意大利语：我回来了，我的BOSS。）”
而后，失去意识支持的身体便如同扯断了线的人偶般猛地跌下，脸色惨白得犹如死人一般、呼吸心跳体温更是通通都消失了。
于是理所当然地引发了一连串的混乱，像是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恐吓“你个垃圾给老子立刻滚起来”的XANXUS、夸张地尖叫着“小萨斯你怎么能丢下妈妈就这么去了”的路斯利亚、愤恨地指责着“BOSS还没下令让你去死呢你竟敢擅自死掉”的列维尔坦、嘻嘻嘻地笑着说“终于死了吗”却连手中的飞刀掉在地上都不自知的王子贝尔、平静地吐槽“依我之见，银毛前辈死亡的可能性为零”却连诡异的自称Me都忘记使用的青蛙弗兰、豪放地挥舞着长剑怒吼“都愣着干什么！！！混蛋！！！医疗队在哪里？！赶紧拿血浆来啊！！！！”的史库瓦罗等等等等。
当然，我们也不能忽略吓得差点当场哭出来的手足无措的纲吉、神色凝重又暗藏着疑惑的里包恩、以十足自虐的力度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云雀、以及“クフフ”地轻笑着却仿佛下一刻就会给无差别大屠杀的血腥史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六道骸。
——然而，这一切都与萨尔菲斯·暗月无关了，陷入了沉眠的少年再也感受不到黑暗以外的任何东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最后，直到尤妮和γ牺牲生命封印了玛雷指环、复活了全部的彩虹之子，来自十年前的少年少女们终于要回到过去之时，萨尔菲斯也没有醒。
自打从翘着兰花指、笑容勉强的路斯利亚那里听说了“血族在受创过重时会自发陷入休眠状态进行自我修复”，确切地得知少年只是沉睡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纲吉一行人的关注重点就落在了为世界的稳定而牺牲自己的尤妮和γ以及在战争中丧生的其他人身上。
“クフフフ～请不必担心……我是不是应该这么说？”面对纲吉的悲伤和沮丧，因银发少年的非正常昏迷而暂时滞留在黑手党地盘的六道骸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由于那个小女孩的自我牺牲，玛雷指环的力量被封印，因而，白兰利用玛雷指环所引起的蝴蝶效应会以此处为起点、沿时间和空间轴追溯到所有平行世界并被全部抹消……也就是说，从所有的‘过去’开始，白兰所做的事都不会留下任何一点痕迹。——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天真的彭格列继承者？”
“诶！？真的吗——？这、这么说来……被密鲁菲奥雷杀死的所有人都……”
看着来自十年前的几乎所有人都因这一席话露出了不敢置信、喜出望外的激动神情，六道骸忍不住挑起嘴角勾勒出一个充满讽刺和轻蔑的弧度，却罕见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转身离开了。
……
时间来到距离众人回去十年前还有三十分钟。
瓦利亚总部内某间贴有‘意图擅闯者请确认保险单及遗嘱均已填妥’的警告的房间里，顶着标志性的凤梨发型的长发青年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床边，红蓝异色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安静地躺在那里的银发少年——放松的神情、舒展的眉梢，甚至还隐隐带了安心的平和之色，看不到一丝痛苦或者挣扎，仿佛只是沉入了难得的好眠；然而那惨白如死尸般的肤色、冰冷似铁的体温、毫无起伏的胸膛，却又让人不禁担心少年是否会像受到诅咒的睡美人那般一梦百年，甚至，再也无法醒来。
“クフフフ～没想到你竟然会找到这里来呢。”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出声的蓝发青年微微笑着，却没有移开凝视着银发少年的视线，“既然来了，就请进吧。云雀恭弥。”
被发现并被揭穿身份的云雀二话不说打开门走了进来，冷着一张俊脸看看沉睡中的萨尔菲斯又看看长发版的六道骸，半晌才问，“……他会睡多久？”
“……クフフ，原来你注意到了啊……明明看上去不怎么像是细心的人呢。”轻佻的语气微微一僵，面上的笑容也有些黯淡，却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云雀的问题，“谁知道呢？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辈子，又或者……比那更久……”
根据在萨尔菲斯房间内找到的资料记载，血族的这种‘自我修复’的沉眠时间是由受创的严重程度和恢复的速度以及精神状态等等共同决定的，其中牵涉的未知太多，完全没有预估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
但是，不得不说，拥有永恒生命的血族的时间观念和人类实在相差了太多，对于血族来说不过是睡个午觉的时间，放到普通人身上或许一生都已经过去了泰半。更何况，从那资料上的粗略记载来看，这样的‘沉眠’的时间短则几天、几年，长则几十、几百年，甚至还曾经有过上千年的先例。
“……”云雀沉默了，他能看出六道骸的回答并不是在敷衍他，而是……事实。
“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六道骸抬起眼第一次看向了云雀，唇角的微笑依旧难掩讽刺，“难得你能想到这一层——比那群博爱到没心没肺的家伙们强多了，看来这个天真的笨蛋虽然蠢了一点，却总是能遇上爱为他操心的人呢。”
“哼……再废话就咬杀。”云雀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直接发问，“你跟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哦呀～小戈洛还没有跟你说过吗？也是呢，十年前的这个时候……”看到云雀愈加不耐的神色，才耸了耸肩停下无益的感慨，“等你回去以后，去问他不就好了。”
挑眉，鄙视的眼神很明显地透出‘如果他会说我还来问你干什么’这层意思。
“クフフ～但是，如果是从我口中得知的前因后果，不就没意义了吗？”六道骸也不是省油的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堵上了云雀的嘴，“——你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他对你的‘坦白’吧？”
否则，以云雀的实力，再加上阿尔克巴雷诺的默许，想要查出当年事情的大致经过实在并非难事。
“……哼。是又如何。”云雀承认起事实来倒是相当爽快，除了态度依旧拽得可以，“反正那家伙不可能说的。”
“那可不一定哦～”六道骸轻笑着眨了眨眼，“这家伙的伪装功夫再怎么到家，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嘴硬心软、口是心非还特别容易钻牛角尖的倔强笨蛋罢了。只要找对方法，让他开口也不是难事……クフフ，需要我教你吗，云雀恭弥？”
“不必。”撂下斩钉截铁的字句，自觉受到了嘲笑的云雀转身便要离开。
“……最后一件事，云雀君。”稍微犹豫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十年前的戈洛利亚，别让那家伙随着性子乱来，——至少，不要也变成像‘他’这样。”
“用不着你多嘴。我的东西我自然会管好。”
“咔嗒”，房门合上的声音。
门内的六道骸愣了半晌，诧异地自言自语，“哦呀……‘我的东西’？”——这算是什么？宣告主权还是在警示他？
他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仍在安睡的少年，“你这家伙，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情敌啊……算了，反正与我无关，这种事就交给十年前的我去操心好了。”
“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呢……要是太久的话，我就不等你了哦……”轻轻呢喃着，蓝发的青年俯下身，在少年的额上印下一个浅吻，“Buona notte； caro mio Gloria…（意大利语：晚安，我亲爱的戈洛利亚……）”
“……啧，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说了不要随意决定别人的归属诶……”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虚弱，突然在耳边响起。
“……戈洛？！”瞳孔猛地收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异色的眸。
“……要我重复多少次啊，我的名字是萨尔菲斯·暗月，才不是‘荣耀’那种古怪的名字啊。”陷入沉睡中的银发少年明明毫无异样，抱怨的话却径直灌入倾听者的脑海。
“抱歉。”六道骸依然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僵着身体丝毫不敢动作，竭力捕捉着脑海中越来越轻、越来越遥远的声音。
“现在还不行……一年以后再……跟你算账……”
“……啊，我等着。”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曲，直到用力掐入掌心。别说一年……就算是一辈子，甚至更久，他也会等的……刚刚的，只不过是气话而已。所以，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戈洛。
“还有……最重要的……骸……记住……我……”声音越发模糊得听不清，大概是传讯的最后力量也即将用尽。
“什么？”紧张地阖拢双眼仔细倾听，唯恐遗漏了任何一个字。
“……记住，替我……跟BOSS请假……一定，千万别忘了……”
“……”
——你还是别说话了赶紧洗洗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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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尾声
一年后。瓦利亚总部。
“喂喂喂！！BOSS！！好久不见了啊！！！”托某只脾气暴躁又忠心耿耿的大嗓门鲛和某个动不动就喜欢搞家暴的独裁BOSS的福，惊天动地能把人耳膜震破的恐怖音波攻击每天都能发生许多次，这在以变态和暴力著称的瓦利亚总部实在算不上什么稀罕事。然而，比较新鲜的是，今天这道充满了欣喜和撒娇味道的喊声似乎并不是来自于往常的那位傲鲛剑士。
顺便一提，作者通知——文艺什么的也文艺过了，都到尾声了，本文还是正式回归抽疯吐槽剧情流好了。谢谢合作。
回到正题，在这罕见的灵异事件发生的下一刻，在瓦利亚总部二楼走廊的尽头，几位新晋瓦利亚成员以惊恐交加的目光注视着一位他们从未见过的银发少年一边高声嚷着“亲爱的BOSS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一边抬脚踹开瓦利亚总部第一禁地——BOSS大人的房间的大门，以大无畏的找死精神兴冲冲地闯了进去。
在这一系列的举动完成之后，房间里面诡异地静默了一下，随即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爆炸声、狮吼声，并且夹杂着某伪少年无奈而委屈的辩解加吐槽声——“BOSS你怎么这样我只是一时太过激动而已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啊喂贝斯塔你居然偷袭太不够意思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