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血色蔷薇(Bloody Rosa)-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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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捂着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还不忘用黑色眼瞳狠狠瞪着自己的倔强少年，终于现身的银发少年手执血色长剑扶着下颌笑得很是开心，“嗯嗯，闪得不错哟～不过只靠躲闪是不够的，刚刚如果不是我放水的话，你的这只手臂已经被砍下来了呢……算了，再教你一手好了～”
“不论多么高明的杀手，在攻击的一瞬间也无法避免杀气的些微流露……就利用这个，提前作出预判吧。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好了——这次我可不会再保留实力了哟，亲爱的恭弥～”
话音未落，银发的人便再度失去了踪影。
知道这是战斗再度开始的信号，云雀恭弥松开捂着伤口的手，沾满鲜血的手牢牢握住浮萍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却掩不住其中锐利的视线，全身每一块肌肉都适度地紧绷起来，凝神高度警戒着周围的任何一分动静。
……
“砰——！”浮萍拐撞上剑刃的声音。
“学得很快嘛……不过……”手上微微用力，银色的拐子应声破裂的下一瞬，血色长剑便架上黑发少年的脖颈。略含高傲的语调下一刻便在耳边宣告，“——还是太软弱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利落地撤剑，向倒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唇边习惯性地勾起一个微笑，“记住，单纯的被动防守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对于你来说，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
“另外……会因为无聊的理由而让自己束手束脚的话，可不配被称作‘孤傲的浮云’啊……呐，恭弥？”
“哼……早晚有一天咬杀你！”打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云雀以手撑地勉强站起，一双狭长的黑眸杀气腾腾地瞪着眼前笑得意味深长的人，转身走掉。
“啧啧，真是只倔强可爱的小麻雀呢……クフフ～”笑着目送云雀摇摇晃晃地离去，还不忘刻意大声地提醒，“别忘了我们的游戏……还有三天哟～”
转头看向已经彻底被无视了的彭格列十代首领，“那么就不打扰你练习了。再见咯，亲爱的纲吉君～”
“……”你们把房间毁成这样我还怎么练习啊！苦着脸看着说完话就自顾自消失掉的萨尔菲斯，某纲也只敢在内心吐吐槽，毕竟他还不想变成云雀学长那样。以前只觉得自家的家庭教师里包恩是个以整治学生为乐的超级大魔王，现在看来某人也不惶多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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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啧……我说恭弥啊，总看着敌人的脸失神可不行啊，这样下去别说三天，再有三年你也伤不到我呢。”单手将云雀的头压制在餐桌上，萨尔菲斯一边继续解决着眼前的食物一边悠闲地说道。
自从五分钟前他习惯性地给云雀夹了一筷子菜并嘱咐他不可以偏食之后，云雀就开始以一种十足怪异的眼光直愣愣地瞪着他发愣。本来这也没什么，虽然一般人在吃饭的时候被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都会觉得坐立不安难以下咽，但萨尔菲斯显然不属于这个‘一般人’的范畴。
可坏就坏在五分钟后，足足叫了发愣中的某人三遍都得不到回应，萨尔菲斯终于失去耐心地一把揪过云雀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掼在餐桌上，开始进行爱的再教育。
对此，同桌用餐的其余人等则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地端起面前的盘子直接回避，不作任何评论。反正这几天的晚餐回回都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早就习惯了……按照惯例，接下来就该是萨尔菲斯出语嘲弄，然后云雀掏出拐子打坏餐桌，接着萨尔菲斯就会用‘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理由和云雀过招顺便将餐厅整个拆掉……
看来明天又要换地方吃饭了……咽下最后一口饭团，纲吉无奈地想道。真不知道按照这个速率，彭格列的地下基地还能坚持几天……只能寄希望于这里够大，有足够多的房间让他们一间一间拆下去了……但愿十年后的守护者们回来以后不会面对变成一片废墟的基地被活活气死……
在内心中毫不留情地吐槽着的泽田纲吉显然是选择性地遗忘了，他的‘X…BURNER·未完成版’也曾是捣毁房屋的绝对主力之一。
回到正题，今天留在餐厅内的二人之间的互动却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
“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被我杀死是迟早的事……我看也不用等到游戏结束了，不如我就在这里把你干掉好了。”
没有惯常的嘲弄和讽刺，萨尔菲斯面上露出温柔而诡谲的笑，俯身在云之守护者耳边开口的语气轻柔之极，“毕竟我这次来日本是违背了BOSS原本的意愿呢……如果能够拿到彭格列云戒作为补偿的话，他大概也不会太生我的气吧……呐，你说好不好，恭弥？”
“混蛋……放开我！”直接抽出拐子将桌子劈成两半，云雀略显狼狈地抬起头来，狠狠瞪视这个他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的家伙。
每次自以为可以逼他到极限，却只会发现这个人根本未尽全力，所谓的‘极限’也不过是他故意误导自己所产生的错觉而已；每当自己又进步了一分，反而会愈发清楚地认识到那副欠扁嘴脸下所隐藏的实力究竟有多么的惊人，遥不可及的距离犹如深不见底的巨大鸿沟。
——天知道他云雀恭弥这辈子就没被人耍得这么窝囊过！天知道这些天的对战中他究竟积累了多少挫败与怒火！
“唔……浪费食物可是要遭天谴的呢。”用略带惋惜的眼神看着同桌子一起被打翻的美味菜肴，萨尔菲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即正色。
“历代彭格列的「云」都是守护者之中最强的，因为他们从不接受任何束缚，只追求绝对的自由和自我。所以，如果你会因为‘我像你记忆中的某个人’或是别的什么无聊的理由而束手束脚、无法发挥全力，就表示你不适合做这个「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收回云之指环。”
银发少年悦耳的声音语气轻缓地徐徐道来，抬眼注视着云雀的眼神却是全然的冰冷和刺骨的杀意，“因此，不想死掉的话，就认真地拼上性命和我战斗吧。”
“存活，或者死亡？——你没有第三个选择，云雀恭弥。”
“……”紧紧握着手中的浮萍拐，沉默的黑眸中一片压抑的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况且，”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萨尔菲斯突然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将到刚刚为止还弥漫了整个餐厅的严肃气氛瞬间打破，“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小恭弥的，真要我亲手杀你我也会不忍心呐～所以，请努力赢得这场游戏吧～加油哟～倔强又可爱的小恭弥……”
银发的身影边说着边转身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餐厅，唇边挂着的漫不经心的微笑背后有一句话不曾说出——
「毕竟你是我重要的朋友啊……至少，‘曾经’是。」
“实在是非常抱歉，小春小姐、京子小姐，又要麻烦你们打扫了。”从走廊上传来的说话声让沉思中的云雀猛然惊醒，而说话的声音更是分外的熟悉，熟悉到了这几天只要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会让他烦躁不已的程度。
“哪里，萨尔菲斯先生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分内的事啊。”女孩子们的笑声。
“那么就有劳了。另外请转告房间里的人一声，请他赶快解决掉晚饭然后开始训练。”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云雀几乎能够想象到一个优雅却虚假的笑容是怎么在那张看了就让人想揍上去的完美面容上慢慢成形，“……不要让我等太久。”
「不要让我等太久。」——听到这句话，云雀几乎是反射性地一个晃神，然而这次他没有放纵自己沉浸在回忆中，而是执起拐子冲破墙壁出现在那个几天来不断挑战着他心理极限的家伙面前。
抬眼对上那双同样漆黑却显得更加清冷的眸子，里面尚未褪去的一丝笑意让云雀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刻意去模仿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就为了看自己心烦意乱、无法自控的样子！——这个混蛋！！
沉下眸子，与骤然爆发的愤怒、狂乱的杀意截然相反，他听见自己用无比冷静同时也是无比残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群聚、违反风纪……咬杀！！”
瞪大了双眼，看着突然暴走的云雀，萨尔菲斯的眼中第一次闪过惊慌失措。
——自己刺激他过头了吗？怎么会突然失控？！还有两个没有丝毫自卫能力的女孩子在这儿啊！要是她们有什么闪失彭格列会杀了他的！！
所以他当机立断，在云雀抄起拐子冲过来的前一刻一把推开两个女生，掉头朝相反方向拔腿就跑。
——总之先把这家伙引开再说……
或许是他表现出来的慌乱太过明显，反而让人不知不觉忽略了那黑眸深处的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很好，就是这样，恭弥。
所谓的真正的「云」啊，其实就是不受任何理智与情感的束缚，冷酷肆意、只追求嗜血杀戮本能的「阿修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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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怎、怎么办啊啊——！！”看着从基地这头打到那头然后再打回来，一路疯狂战斗外加大肆破坏的两人，阿纲几乎是带着哭腔向里包恩求助，“他们已经打了整整一天两夜了……再这样下去……”
“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修行吧，蠢纲。”里包恩一脚踹倒阿纲，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然而抬头看向远方的神情中也掺杂了一丝担忧。
事实上，在萨尔菲斯来到日本的当天晚上，里包恩曾去找他要求他当云雀修行的家庭教师——
“现在的云雀还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云」，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记得自己当时是那么说的。
“哦？”挑了挑眉，倚着门框的萨尔菲斯的表情显得相当的耐人寻味，“姑且先不论你为什么会认定我有办法……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我想你在瓦利亚中的位置应该也是云吧？”虽然用着疑问的形式，却是肯定的口吻，那种云之守护者所特有的冷酷与孤傲的气息里包恩决不会认错。在得到对方的默认之后，他微笑着开出价码，“如果你成功的话，我会送你一份厚礼；如果失败的话，你可以带走彭格列云戒……怎样都不吃亏呢，如何？”
微眯起由于吃惊过度而骤然瞳孔收缩的双眼，“彭格列戒指？——那是属于你们那个时代的东西吧？你确定？”
“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就证明他不适合当「云」，自然也没有拥有这枚戒指的必要。何况我对你成功抱有很大希望呢。”
“啧……这就是所谓的‘给他一笔他无法拒绝的财富’吧？果然是典型的黑手党风格。”沉默了一阵子，萨尔菲斯苦笑，“……厚礼就不必了，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虽然认为这个人是激发和磨炼云雀的战斗本能的最好人选，而他也确实答应了训练云雀一事，不过看着远方正在激斗的二人眼中反射着几乎相同的渴望杀戮的疯狂光芒，里包恩也不禁压低了帽檐以掩饰自己额边隐约的黑线。
——萨尔菲斯这家伙，究竟对云雀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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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六章
在彭格列地下基地中已经响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武器碰撞声终于停下，原因是血色的长剑和银色的拐子此刻正同时架在对方的脖颈处。
“……干得漂亮。”瞄了眼自己手臂上正汩汩淌着鲜血的伤口，萨尔菲斯慢慢勾起一个笑容，随后利落地撤剑，“你赢了。”
“……”握着拐子的手却没有任何动摇。
“那么恭喜你出师了，恭弥。”似乎压根不在意依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浮萍拐，萨尔菲斯还不忘记为人师表，“别忘了刚才的感觉……向往战斗、渴望鲜血，追寻游走于生死边缘的快感，这才是‘你’的本性。”
“……你到底是谁？！”凶狠的质问。拐子上的倒钩堪堪顶在颈动脉旁，稍一用力便会有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
“萨尔菲斯·暗月——不论你问多少次，这答案都不会改变。”银发少年淡定地微笑，黑眸中一派坦然，“何况我是谁真的很重要吗？”
他知道，云雀只不过是一时钻进了牛角尖而已，真正的云雀恭弥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无聊又无解的事。
他与他，虽然大部分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特质是十分相似的任性又高傲，但，在本质上却是完全的背道而驰。
“不说就咬杀你！”拐子竟然真的随着话语猛然前挥，如果稍有躲闪不及就真的要把性命留在这里了。——换言之云雀是真的杀红眼，不管不顾了。
“啧啧……不要太过得意哟，恭弥。”轻摇着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