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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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红芒原是想炫耀一下,激怒夏霜白的,谁知道人家根本没打算打理她,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突然之间,连她自己都觉得那点小小的成就不足为奇了。
“哼!你个死丫头,平时不是嘴巴又快又利吗?今天怎么装哑巴了?”
“你是不是觉得在老爷面前很没面子啊?”
呵呵…
夏沫觉得这夏红芒不是脑残就是脑子被门挤过了,要不怎么老是问一些脑残问题呢?
“二姐没事还是赶紧去补补妆吧,瞧您脸上的胭脂都花了,当心老爷治您失仪之罪。”
晌午的天气,日头已然有些毒辣了,如今又是步行,夏沫觉得两条腿酸软到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同夏红芒争?逞口舌之快,就是赢了又如何?姑且就让她赢一次吧。
眼下,她只想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一旁的慕容衡见霜白脸色不好,知道她身子不适,见夏红芒又一直在旁边聒燥,拿起身旁的小石头朝着夏红芒就砸了过去。
“好大一只蜈蚣…”
夏红芒分不明真假,急忙跳开,又听夏沫说她脸上的妆花了,当下懒得再同他们多说,拾了裙摆便走。
这一幕落在慕容仲离眼里,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慕容衡则是趁机来到夏沫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她鼻尖,让她闻了闻。
这东西可是提神醒脑的良药,这么一来,夏沫反倒精神起来,两人很小声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白白,你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二哥了?”
这一直是让慕容衡想不明白的问题,以前那高高在上天仙儿一般的人物,对二哥那样情根深种,又怎么会看上自己?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如今真实的就落在他身边,怎么都像是觉得在做梦。
夏沫看他一眼,歪着头问他:“怎么?你吃醋了?”
慕容衡的脸微微有些红,也不说话,只把头低了下去,把玩着身旁的小石子。
见他不说话,夏沫笑了,其实啊,这古代的男人和现代男人都一样,就是接受不了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想来,这慕容衡不能接受的,大约是夏霜白曾经和慕容瑄有过一段情吧。
不过,谁没个过去呢?
“你只说我与慕容瑄,怎么不说你与别的女人?你宫中可是还有个侍妾呢!不如…说说你和她吧…”
慕容衡的头垂的更低,连耳朵都红了。
其实夏沫说这话,不过是替自己辩解一下,早就听沈青说了,王爷在宫里头有个侍妾,当时王爷才十二岁,皇上就给他赐了一房侍女,所是侍女,其实就是来教他男女之事的。不过,那慕容衡却始终没碰过她,就像自己和那慕容瑄之间,虽然两人有过一段感情,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不知道这厮怎地就这般的记仇?
“我…我根本没有碰过紫嫣!”他卯足劲,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连脸都红了。
太阳透过树叶里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像是流泄的水银一般,将他俊美的脸点缀的更加俊朗,君子如玉,遗世而独立,似璞玉一般温润。
两只手紧紧攥着,像是发怒的小兽。
夏沫觉得好笑,当下生了逗弄他的心思,“哎哟,你是不是身体不行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在旁边,你会不心动?”
“霜白,再胡说,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两人这都是些悄悄话,自然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落在一旁慕容瑄的眼里,却像是打翻了醋缸,一股酸溜溜的气息从头浇到脚。
慕容琰半依着槐树,以牙骨扇遮了脸,却还是不时的透过扇骨的缝隙去瞧不远处的那对。
一个憨态可掬,像是无知的小动物一般天真烂漫,一个温柔婉约,连笑起来都像这风一般让人舒爽。
霜白,为什么非要选择六弟呢?
跟着我这样诗情画意的人不好么?
众人休息了一阵子,便又继续赶路了,约摸正午时分,见大家都走的乏了,便在临街的小客栈里吃了一顿饭。
两日下来,皇帝颇有感触,对于臣子们说的太平盛世,他已然不再相信了。
霜白说的对,想要知道百姓生活的如何,只有通过自己的眼去瞧一瞧,才知道真实的情况,旁人说的,都是假的。
一个人眼中一个世界,心胸狭小之人,容不下大千世界,所以看谁都觉得不舒服,这样的人即便做了官,也只是个自私的敛财鬼,根本不懂得为江山社稷做些什么。
织秀镇尚且算是比较富裕的镇子,百姓也只是勉强吃饱饭而已,其他的地方可想而知。
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便是坐拥四海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人坐在那个空荡荡的?椅上,等着人来拉自己下马而已。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又见两个人在争执。
一个卖伞的,一个是买伞的,两人都说那块散碎银子是自己的,争得脸红脖子粗,把整条路都堵上了。
夏红芒一见又是争银子的,当下心头一阵大喜。
今天吹的这是什么风啊?
怎么什么都撞自己身上?敢情这是要发达了?
上天那,你待我真是太好太好了!等我发达了,成了娘娘,一定给你烧高香!
当下,拔开人群朝着那两人便过去了,“不就是一点散碎银子么?有什么好争的?!”
“拿盆水来,把银子往水里一扔,立刻就知道这银子是谁的了!”
第163章 匪夷所思
夏红芒扯着嗓門大喊,旁人想不注意到她都难,听她把这么复杂的事情说的这么简单。立刻有人就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放在她脚下。
卖伞的和买伞的望着那半盆清水,皱起了眉头,说什么也不肯把银子扔進去。
路线是沈经年安排的,慕容仲离原是想避开这里的,可是见夏红芒一头紮了进去,生怕她惹出什么乱子来,一行人便也跟着挤进了人群里。
“银子丢进水里又不会化,難不成还会少了?”夏红芒正吆喝着两人。试图让他们把银子丢进水盆里。
两人狠狠瞪了夏红芒一眼,“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我们的事不要你管!”
一边说着,还踢翻了水盆,水盆在地上转了两圈,里头的水灑的干幹净净,若不是夏红芒躲得快,只怕她这绣鞋也要湿了。
慕容瑄瞧着夏红芒出尽了风头,当然也瞧出了父亲眼底的那抹赞赏,所以这一次他是瞧准了才动手的,虽然手背上还带着伤。然对付这些屑小之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潇洒帅气。
上前只不动声色的捏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子,便令他疼得不敢说半个“不”字出来,另外一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再说什么,勉强笑道:“就请这位姑娘给我们两人一个公断吧。”
夏红芒很是得意,朝着乱哄哄的人群中一年少的男子微微一笑,“这位小哥哥,你能帮我取一盆清水过来么?”说着,一边朝他挤了挤眼睛,抛个媚眼过去。
当然,这动作自然是背着慕容瑄做的,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用点小手段也是必要的。谁要她长的这么漂亮呢!动动嘴巴,抛抛媚眼儿,就有人愿意替自己办事,要不说这美貌与智慧并重呢!
那青年大约是没见过美人儿送秋波,被她这么垂青了一下,顿时觉得浑身冒汗,当下头也不回的去了,取了一盆清水过来,放在夏红芒脚底下。
夏沫看这架势,便知道夏红芒要输,大姐,你以为人人都是杀猪的。手上带着荤油啊?什么都用这一招,也不怕丢了面子。
取了清水来又怎样。银子上没有沾荤油,就是你扔进去了又怎样?
不光是夏沫,就是她身旁的慕容衡也瞧出来不对了,频频摇头,压低了声音道:“白白,我看她这是要打自己脸那!”
“岂只是打自己脸,只怕这下是连老爷的脸也要一起丢了…”夏沫摇头不已,暗骂夏红芒做事鲁莽,可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临阵退缩的话,只会让人更瞧不起。
夏红芒用力拍了几下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她身上,指着身旁的慕容仲离道:“诸位,我家老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今日到贵宝地来,就是受当今皇上所托,特意来替百姓主持公道的,你们可以不信我,却不能不信他!”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把你们的冤假错案都拿来,让我们老爷审一审!”
慕容仲离听她说这话,皱了皱眉,不过又想,既然是来体察民情的,自然也包括替百姓主持公道,断案申冤等等,她这么说,话虽糙了些,理却是不糙的,当下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小可不才,愿意替大家分忧一二。”
百姓中已然有人开始议论,“哎哟,大官那,那可得好好看看,说不定真的能替咱们老百姓做主呢…”
“不急,且看看他能不能把这银子断清楚,倘若能断清楚了,咱们就把梅娘的案子呈上去。”
银子很快被丢进了清水盆里,却半天也没漂起半滴浮油来,夏红芒看着那依旧清亮的水面,不由得后悔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茬儿?那人的手是干净的,没抓过猪油,这银子上自然也没有猪油,又怎么会漂起浮油来?
完了,这一下牛吹大发了,老爷那里可要如何交待?
眼下可要怎么办?
夏红芒急得头上冒汗,也没想出个招儿来。
大伙儿等了半晌,也不知道这姑娘搞什么名堂,如今见她一脸茫然,便有人上前催问:“姑娘,您到是给个话儿啊,这银子到底是谁的?”
夏红芒骑虎难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再等等,让我想一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夏红芒还是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求助的望向慕容瑄,慕容瑄也是爱莫能助,只无声的朝她摇了摇头。呆叨叨划。
慕容仲离早就看出端倪来了,缓缓至她身前,“红芒,如果身子不适的话,就让霜白来吧…”
我擦!
夏沫在心底爆了粗口,就算你是终极大boss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凭什么她夏红芒想出风头惹下来的烂摊子要她夏沫收拾?
正想找借口推脱,却见沈经年已然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道:“三小姐,老爷重托,您必须得出手,倘若您不出手,这面子上可是挂不住啊…”
夏沫看他一眼,还想拒绝,却见沈经年手指一翻,直接把夏沫拖到了夏红芒身旁,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诸位,实在是抱歉,我们家这位二小姐身体抱恙,只怕是不能断这银子了,现下请我们家三小姐出来,必然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夏红芒此时也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挨着慕容瑄站了,好不容易长舒一口气。
“红儿,你怎可如此鲁莽,这人又不是杀猪的,手上没沾过油…”慕容瑄不由得轻叹。
夏红芒一边扶着头做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这还不是想让你脸上有光嘛!谁知道一着急就没看清形势,也罢,以后我不强出头就是了。”
“不过,这事我倒瞧着那夏霜白也断不出来呢,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卖伞的和买伞的疑惑的望着先前那姑娘,看她扶着头离去,倒并未相信她是身体不适,倒更像是断不出来,头疼,所以就知难而退,换了别人。
再瞧走过来那一身湖蓝色裙子的姑娘,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姑娘委实生的漂亮,单是那一双凤眼便让人惊为天仙,比刚才那姑娘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只是这姑娘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能断得清么?
隐隐都提她担着忧。
夏沫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上,来到两人中间,将那点碎银子从水里捞出来,朝着一旁的沈经年道:“沈管家,听闻你力大无穷,烦你将这银子劈成两半,他们一人一半,大家都各自散了,回家去吧…”
“记住,一定要公平,切的不多不少哟…”
这话一出,大伙儿都倒好一阵惊讶,“哎呀,这姑娘怕是根本断不清这银子是谁的!”
“没有那金刚钻儿就别揽这瓷器活儿啊!叫我们白等半天,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原来是个草包,大伙儿都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顷刻之间走了大半,一边走一边纷纷对夏沫做出鄙夷的表情,夏红芒得意的翻了翻眼睛,看向慕容瑄,“你瞧吧,不光是我理不清这银子到底是谁的,就是她夏霜白来了,还不是糊涂的给他就断了?”
“你老说她聪明,还不是只看着她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这下看老爷怎么治她吧…”
慕容瑄也觉得纳闷,依着霜白的性子,怎么会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