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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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向魁狠狠瞪了一眼夏沫,“你这个孽女,先前说不认识,怎地这会儿又认识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企图洗清自己,在这里欺骗圣上!”
慕容仲离也有些纳闷,身为皇帝,眼睛自然是比别人要亮一些的,看夏霜白同那林轩说话的架势、语气和态度,明明不熟,她又为什么说两人情投意合呢?
不过,眼下她既然承认和林轩有染,那么,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霜白,你既然承认和林轩有那么一段过往,也就是说,你有非常大的嫌疑害死他妻子腹中的胎儿,如今,朕有心帮你,在证据面前却也是帮你不得的。”
“来人那!将夏霜白打入大牢,交由京畿府的知府大人审理此案!”
两下立刻便有人上前来,架住了夏沫的胳膊就往外拖。
“慢着!”
夏沫倒也不慌,笑吟吟的看着皇帝,“皇上,霜白的话还没说完,能否让霜白把话说完?”
“也好让霜白心服口服…”
夏沫之所以这么说,为的就是凸显皇帝的公正,慕容仲离听她这么一说,便又点了点头,挥退两人,“你们暂且退下,看她还有何话说!”
两旁退下,夏沫得了自由,朝着夏凌云道:“大少爷想让我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夏凌云却是把脸偏向一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皇帝都发话了,让她把话说完,他又能怎么样?
无非就是心里不痛快而已。
夏沫重新踱回林轩跟前,“林轩,那封信既然毁了,这内容你总是记得的吧?”
林轩摸了摸头,有些为难的看着她,“霜白,时间太久,我有些…”
不等他的话说完,夏沫立刻又道:“林轩,我记得我写给你的是一首五言律诗,一共就那么四句话,很好记的…”
林轩哪里知道?
“这…我…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了,不如你稍加提示我一下吧…”
他急忙朝着夏沫堆起笑脸,“霜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那封信毁了,你…能原谅我吗?”
夏沫在心底冷哼一声:原谅你个大头鬼!这般害我,岂能轻饶!
嘴上却是道:“提示你也不是不行,只是,由此可见,你对我分明没有心那…”
“你说你与我情投意合,却…原来都是假的,我只写过这么一首诗给你,不过二十几个字,你竟然都不记得了,这怎么可能是情投意合之人说出来的话…”
“林轩,你必是与我不相熟吧?要不然这样通俗易懂的一首诗,连五岁的娃娃都能诵背,你怎么会记不起来?”
她越是这么说,那林轩越是心慌,越慌就越乱,不停的抹着额际的冷汗,看向夏凌云求救。
夏凌云哪里体会他的辛苦,朝他瞪了一眼,“叫你背你就背,不就是二十个字么?哪有那么难!”
一边是夏霜白的步步紧逼,一边是夏凌云的不屑一顾,把个林轩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他是读过几年书,正是因为读过书,才知道这情诗不能乱背,夏霜白好生厉害,这一下便戳中了他的要害,倘若背不出来,必是不被轻饶,倘若背出来了,万一不是,更加难堪。
越急便越是心慌,那汗珠就像是雨水一般,把他浑身上下都打湿了个通透。
想去找妻子求救,很可惜,明烟时下仍然在帘子后面,看他一眼都难。岛尽他划。
等得久了,众人便有点不耐烦起来,慕容瑄第一个发难,“不就是一首诗么?你既说与霜白情投意合,情到浓时她送予你的诗你自不会忘记,如此拖延时间,是你不知道么?”
慕容琰跟着也道:“你既不知道,又何来是霜白的情郎一说?依本殿下看,你分明就是诬陷霜白!”
此语一出,林轩惊得全身的肉都在跳,连呼吸都变得不自在起来,“我…我…”
一边说,一边又用袖子去擦额际落下来的汗,“我自然是记得的,不就是那首…”
夏沫却在此时轻轻的吟道:“我住长江头…”后面的她便没有再说下去。
在夏沫的提示下,他终于念了出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夏沫笑了,笑里带了几分温柔,几分媚惑,“你确定是这一首么?”
第150章 香倒你
那林轩早就被折磨得快要发瘋了,见霜白对着他这般温柔的笑,当下心中便是一片温暖。只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到夏沫身前,急忙用力点头,“是…是是这一首,就是这一首!”
一旁的夏凌云听他背出来,一时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
可是,这夏霜白脸上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哈哈…岛叉名技。
夏沫突然大笑,看向慕容琰。“闻四殿下博古通今,对诗词更是颇有研究,如今霜白想麻烦殿下一事,请殿下明示,这一首诗到底有几句,有多少字?”
慕容琰一听,卻是信手捻来,“这首诗完整的应该是这样: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此诗写的是一位女子,思念远方的情人。虽然见不到人。却可以共饮一江水,以寄相思,末尾更是说只要郎心似我心,此生便决不负你!”
“寻常人背的大都是前面四句。鲜少有人知道这后四句,像霜白这样聪慧的女子,飽读诗书,又怎么會不知道后四句?”
“你却说她只写了前四句给你,分明是有意构陷!”
此一番下来。那林轩早就神情凄惶,听慕容琰这么一说,他已然软了腿,扑通一声朝着夏沫就跪了下来,硬是一句咬死了,“当初霜白就给我写了前面四句,后四句没有写!”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未尝可知!”
夏沫轻笑一声,樱唇轻启,便将后面的半段全部背了出来,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那林轩,如何会写情诗给他?
不过是给林轩下个套,让他往里头钻罢了,之所以选这首诗,就是因为后半部分知道的人不多,而她自己恰好是知道这后半部分的,再加上方才慕容衡的提醒,这一个坑挖好了,就等着林轩自己往里头跳。
“林轩,我当初明明给你写的是一首完整的诗,你却说没有下半阙,是说我夏霜白无能呢?还是你自己压根儿没有用心?”
“我这里还可留着那首诗的底稿呢!那底稿上可还有你的批注呢,要不要我拿过来给你瞧一瞧?”
“批注?”这一下吃惊不已的人变成了林轩,明明还是那张清秀的脸庞,如今却已然泛起了一层浅红色,像是偷偷涂过了女儿家用的胭脂。
“我…我几时写了批注?”
谎越扯越大,他也越说越慌,一头的汗直直披下来,沾得衣裳上濡湿一片,像是淋了雨一般。
“我没有写过什么批注,你记错了吧?”
夏沫浅素色的裾裙自地上迤逦拖开,旋成一朵素色蔷薇花的样子,凤眼微扬,眉角间皆是灼灼光华,“你真的没写过披注么?”
“当真没有!”林轩回的斩钉截铁,这个女人着实难缠至极,再这样被她逼下去,他迟早要理屈词穷。
“我连这首诗全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写批注?”
“可是你写下的批注却是在你回给我的信上的,有我的字,有你的字,你当初还说,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怕将来有一天我们分开了,这诗也能证明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夏沫说到后面已然有些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意,微微上扬起来。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写过批注?什么时候又与你通过信?我们根本就没有通过书信,你分明在是胡说!”此话一出,林轩自己先是愣住了,颤抖的指尖急忙去捂自己的嘴,“我…”
“不不不!我有和你通过书信,你是写了一首诗给我…”
夏凌云一脸惋惜,不由得狠狠咬了一下牙齿,压低了声音道:“林轩,你他妈到底会不会说话?”
慕容琰立刻笑了,云墨色的袍影掠动,他已然站在了皇帝跟前,“回禀父皇,看样子这位林轩和夏大少爷口供没有串好,先说是有信,又说是没信,到现在又通过书信,一份口供,却改了三次,父皇认为,这样变来变去的口供还能做口供么?”
慕容仲离却是捻着胡点了点头,“是啊,林轩,一份口供你改了又改,倘若都像你这般我东临国的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来人那,将林轩带出去暂时压下,听侯发落!”
“皇上,小民还有话说…”林轩叫苦不迭,奈何两只手根本敌不过,只有任人拉出去的份儿。
“皇上,小民确实曾经跟三小姐有过书信往来,她写情诗给我…”
只可惜,后半段侍从们为了皇帝的安宁便堵住了他的嘴,没让他再说出来,只剩下一片不甘心的“呜呜”声。
夏沫扬了扬脖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看向夏凌云,“大少爷,我与那林轩根本就毫无瓜葛,素昧平生,你这般的陷害于我,难道不觉得心慌么?”
夏凌云之前还洋洋得意,如今已然是面色发白,嘴里却还是不屑的道:“雕虫小技而已!”
嘴里嘟哝着,又朝着皇帝大声叫嚷,“皇上,那夏霜白使诈,林轩上了她的当,事情不是这样的!”
慕容仲离却是冷冷的笑开了,“夏凌云,你这是在说朕老眼昏花么?”
梁冬含那样才情气质的人生出来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一个蠢材?!若不是那夏凌云一味的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证据,为了以正视听,他早就直接宣布霜白无罪了。
皇帝是笑着的,夏凌云却觉得一阵阴寒,急忙跪下去,“凌云不敢…”
“霜白和那林轩有没有奸情,朕心里明白的紧,你也不必再说这事,若是不想朕治你的罪,最好早些退下!”皇帝的话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的,意思就是:你不要再逼着我给你一个公道了,分明就是你胡说八道,我不愿意和你计较,你赶紧下去吧,也别闹了,我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可惜,这夏凌云听不懂人话,看着帘子后的明烟又道:“那明烟呢?她的委曲就这么算了?那个孩子呢?”
“身为一国天子,竟然因私废公,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说到此处,已然是大逆不道了,夏向魁吓得不轻,急忙冲过去堵他的嘴,“混帐东西!再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那夏凌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父亲这么一说,他更是起了逆反心理,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大起来,“割了我的舌头我也还是要说,一朝天子,怎么不想着为民做主!”
啪…
一声脆响,夏凌云的脸上立刻多出了几道指印,夏向魁气得不轻,两只眼睛都涨成了红色,“孽障,非要为父打死你吗?”
那夏凌云也不知是怎地了,这牛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我就是要说!”
“放肆!”
这一声不啻惊雷划破夜空的暗,九五之尊面上怒容缓缓堆积,最终凝成了现在这张似寒潭一般的脸。
之前还端坐着的慕容仲离已然站了起来,虽然没有穿朝服,但那锦绣龙团上张牙舞爪的龙却让他显得更加威严。
他离开了座椅,缓缓而行,一步一顿,最终落在夏凌云跟前,“你说朕不为民做主?”
此时此刻的夏凌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也是抱了赴死的决心,银牙一咬,“是!”
咳…
此时帘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过去。
咳嗽的人是明烟,之前有咳过一阵子,可是很快便停了,这会儿又咳起来,且一声比一声咳得厉害,倒让众人有些惊讶了。
慕容衡却是垂着头,抿着唇角笑了。
因着众人的视线都在明烟身上,他便大大方方的打量夏沫,一双凤眼秋波暗递,流光溢彩,处处皆是风情。
他朝着夏沫眨了眨眼睛,递过来一记媚眼,那样的媚态是夏沫从不曾瞧过的,这厮,也不怕别人瞧见么?
不过,她心底却是欢喜的,以前就怕他是真正的傻子,如今知道不是真的傻,那一丝遗憾也没了,只要这人能正正经经的,能和他相伴一生,也是不错呢。
不过,帐还没算完呢,等帐算完了,才能给他好脸色,当即就把视线移走了。
慕容衡心有不甘,可又不能大声叫她,只好扁着嘴低下头去了。
也不知是怎地了,那明烟咳的越发的厉害起来,以至于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咳嗽声,安宁不得。
夏沫看着那柱沈青拿进来的香,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