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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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又说了几句酸溜溜的无关痛痒的话,夏沫却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她。
见霜白不理会自己,二夫人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反正嘴上也讨不着便宜,还是到里头瞧瞧那梁氏现在的模样好了。
“霜白,我来是瞧你娘的,虽然是空着手的,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夏沫知道这人没安好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二娘来看我娘,不需要带东西,只要带着一颗真心就够了。”呆史台弟。
“倘若二娘连真心都不曾带得,那又何谈来看我娘呢?”
“…”二夫人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忙又道:“是的,我的确是带着一颗心来瞧你娘的,走吧,让我瞧瞧你娘吧…”
夏沫总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娘也不过是落水而已,大夫瞧过了,只说休息好了便会醒来,按理说,母亲应该是今天早上就醒过来的,可是如今怎么会突然陷入昏迷呢?
最最诡异的是,就连皇上也昏迷不醒,刚才在母亲房间里看过几遍,并没有迷香的痕迹,也没有人进来,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都昏迷了呢?
听二夫人这般说话,心中虽然不悦,却也懒得同她计较,二夫人这人嘴巴特别贱,可她又是个长辈,倘若同她计较的多了,只怕气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少说两句,也让耳根子清净清净。
进了梁氏的房间,二夫人便道:“三妹妹,我来瞧你来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瞧瞧我呀…”
说着便去摇梁氏的手。
夏沫急忙上前,把二夫人的手挡在跟前,“二娘,大夫说了,我娘受惊过度,暂时还醒不过来,让二娘费心了。”
其实夏沫让二夫人进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通过二夫人的嘴还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只要暂时瞒住母亲的病情,让二夫人到处去说娘受惊过度,暂时醒不过来,倒也能替皇上遮掩一些,因为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母亲身上来了,很少有人再会去注意皇帝。
二夫人瞧了梁氏一眼,脸色苍白,人世不省,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回去了。
“如今人也我瞧过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好好照顾你娘,我还是先回去吧…”
带着丁香便走了。
这二夫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夏沫只当她是来看热闹,嘲讽母亲的,对她毫无半点好感。
只是觉得她这人奇奇怪怪的,原以为她要对母亲冷嘲热讽一阵子才会走的,大约是见母亲尚未醒来,觉得骂一个听不见的人无趣,这才走了吧。
送走了二夫人,令杜鹃和巧杏死守着门,她自己这才折回房里,彼时,夏向魁和沈经年已然结成了同盟,二人都站在皇帝床前,倒也没瞧出来皇帝生了什么病。
见着夏沫进来,二人急忙过来,“二夫人走了?”
夏沫朝着沈经年点头,“是的,已经走了,怎么样,洛伏苓替皇上瞧过没有?”
沈经年摇头,“洛大夫到现在还不曾到,倒不是怕别的,只怕这是一起针对皇上的阴谋,倘若洛大夫被那些别有用心的阻截在夏府门外,可如何是好?”
沈青的武功是不用说的,洛伏苓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依着沈青的本事,自然也是护得住他人的,只是,若是两人真的进不了夏府,娘和皇上该怎么办?
整个夏府上上下下要怎么办?
夏向魁听这话,额头的冷汗扑簌簌落的更急了,“沈大人,要不,我带一些家丁护院去瞧瞧?”
沈经年立刻摇头,“不可,皇上昏迷不醒,你带人接洛大夫固然可以,可是打架斗殴之事一旦惊动了外头,皇上病得的消息势必传扬出去,咱们先前所做的,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夏向魁可指着皇上给自己升官发财呢,如今皇上在自己家里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倘若真的问罪下来,他哪里担得起?
如今只盼着霜白能拿个主意,赶紧的把眼前这档子事儿给解决了,好歹不要让他再在这热锅上煎着。
“霜白,你拿个主意吧…”
夏沫看了看时辰,按理说,以沈青的速度,接洛伏苓过来,也不过就一盏茶的时间,结果到现在也没有见到人,想来应该是如沈经年所说,他们遇上埋伏了。
洛伏苓是自己的朋友,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人是一定要救的,至于借口嘛,一定要想一个两全齐美的借口才是!
娘和皇上的病都耽误不得,唯今之际,只有放手一搏。
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夏向魁和沈经年,“父亲,劳烦您走一趟,到城里请一位医术高明又不认识夏府中人的大夫过来!”
夏向魁点头,朝着沈经年一抱拳,“沈大人,那我先行一步了…”当下匆匆点了两个家丁的名字,一路朝外头去了。
夏沫和沈经年对看一眼,“沈大人,那位洛大夫是沈青的好友,沈青又是六殿下的人,这事儿您得出面走一趟,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总要带回来才行…”
沈经年点头,“这事儿我着暗卫去办,如今皇上的身体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离开不得半步。”
夏沫也知道沈经年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倘若他不在皇上身边儿,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
他做事倒也麻利,立刻叫了暗卫出来,让他们去接应沈青。
呆在房间里也是干着急,夏沫得了空,便去慕容衡的房间瞧一瞧,这厮现在正窝在她的吊床上,悠闲的闭着眼睛,完全不知道这雅霜苑里已然是风波汹涌了。
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瞧是霜白,便把身旁的位置腾出来一些,“媳妇儿,快过来陪我躺一躺…”
两人原就不睡同一个房间,再加上昨天慕容衡离开的时候梁氏还好好的,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白白睡晚了,起得迟了。
可瞧沈青也不在,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过,谁知道沈青是不是去找杜鹃了?
所以他并未过多留意雅霜苑的事,只安静的坐着,等着白白来找他。
倘若白白有事,他贸然冲过来,白白还要顾着照顾自己,岂不是给她添乱?
夏沫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却并没有躺下,见她一脸愁容,慕容衡也躺不住了,急忙坐起来,问她:“白白,你愁容满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沫便把事情以及自己的疑惑说了个干净。
慕容衡安静的听她说完,四下望了望那些在远处伺侯的佣人,靠近霜白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白白,我觉得这不像是迷药,倒有些像是…”
“中毒了…”
第186章 同你一样
慕容衡这么一说,夏沫倒觉得有几分可信,但又觉得母亲和皇上脸色都是正常的白色。一点儿也不像,不由得又摇头,“我总觉得不像!”
“你想啊,没人用迷香,也没人进入娘的房间,这毒是怎么下的?”
“再说了,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上来了,哪个敢对皇上下毒?就算他自己不要命了,可总也得想想夏家这一大家子吧?”
夏沫摸过母亲的脉相,杂乱无章。实在是瞧不出来什么病,连皇帝的脉她都摸过,与娘不同的是,皇帝的脉相极强,根本就不像是中毒的征兆。呆投他号。
慕容衡笑了,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揉捏。阳光从树叶中流淌下来,落在他身上,点点金光,又为那人添了几许风情。再加上他笑意盈盈,怎么看都像是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白白,正是因为没有人进你母亲的房间,也没有迷香,我才推断你母亲是中毒,你想啊,如果是有人用迷香迷倒了你母亲,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可是根本就没人进过你母亲的房间。岂不是怪哉?”
“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晚上还有谁去过你母亲的房间,或许你遗漏了什么也说不定…”
不等他话说完,夏沫便翻身下了吊床,松开他的手,叮嘱道:“你安生的坐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等我娘的情况好一些,我自会来找你。这个时候,你应该还是装疯扮傻比较好…”
那人却是笑得贼兮兮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绕着夏沫转,“白白,你既然叫我听话,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
“比如说一个吻什么的…”
“…”夏沫皱眉,“要什么奖励,我这儿正忙呢!”
又羞又气,这厮总是没个正形,整天就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着实令人头疼。
正起身要走,身体突然后仰,落入一个温实的怀抱里,那人一脸笑意,“媳妇儿,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哦…”
“那我可不客气了…”
当下欢天喜地的把夏沫抱在怀里,从眼睛到嘴巴,又从嘴巴到眼睛,再到额头,通通亲了个遍,这才咂着嘴意犹未尽的放开夏沫,“白白,你好甜,又香又甜,甜得我舍不得放开…”
夏沫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一颗心似遇上了狂风暴雨一般,跳得飞快,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耳朵奇烫无比,偏生的那人不肯放过她,又在她轻巧饱满圆润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媳妇儿,什么时候才能洞房花烛啊?再这么憋下去,我只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实在经不住他这样的调情,夏沫惊慌失措,匆匆从他怀里跳出来,逃也似的远去了。
只留下慕容衡一人在原地发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明明只是一个背影,他却觉得格外幸福,白白,你等着我,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我必娶你过门,送你一个举世无双的婚礼。
霜白走了,慕容衡也没闲着,虽然白白叫他安心的在这里等着他,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却是等不得的,就比如沈青,去了那么久尚未回来,只怕是遇上麻烦了吧?
当下进了房间,换上一套黑色的长衫,再出来时,已然不再是慕容衡的样子,微微一笑,四下看看无人,翻身跃上屋顶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一溜小跑瞬间就消失在了夏家层层叠叠的屋外。
夏沫得了慕容衡的提点,自然是要先找母亲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得亏夏向魁动作快,她刚一进屋,那大夫很快便来了,夏沫将母亲的手腕从锦被里拿出来,递到大夫跟前,先请大夫把脉。
大夫是个六十上下的老者,一身青衣,虽然是粗布衣衫,但是很干净,让人觉得很是放心,于是便安静的在一旁等着结果。
如今五月半的天气,已然开始热了起来,夏向魁跑前跑后,一头大汗,这会儿正坐在檀木椅上直喘粗气,拿起身旁的茶,也顾不得冷热,一饮而尽。
梁氏落水本就是一件蹊跷的事,如今又昏迷不醒,连带着皇帝也昏迷不醒,更是令人无法琢磨。
他倒是不怕皇帝生病,也不怕有人陷害,最怕的是皇帝得了疑难杂症,倘若没人能给皇上治病,这倒霉的可就是夏家人!
因为皇上可是在夏家出的事,即便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夏家只有做替死鬼的份儿!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看一眼身边的女儿,轻轻碰了碰女儿的手。
夏沫瞧着他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退后一步,来到了父亲身旁,“父亲找我何事?”
虽然她极是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但总归是长辈,有些事情她拒绝不得。
夏向魁看了一眼正给梁氏号脉的大夫,把夏沫拉到屏风后,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天晚上你不是陪着你娘的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还有皇上那里,两个人同时昏迷不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同我说实话!”
夏沫皱眉。
她只顾着善后,倒是忘了这茬儿,如今夏向魁问起来,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皇上对娘有情有意,听说娘身子不好,特意来照顾?
她敢打包票,若是这么说了,夏向魁非得大闹不可,只怕母亲的名声也要毁了。
可是,依着夏向魁的聪明,又该找什么借口瞒过他比较好?
夏沫想了半天,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在夏向魁跟前来回走了好几遍,也没想出个好的借口来,天那,这样的借口可真是要难为死她了。
夏向魁却是不依不饶,挡住女儿的去路,一双眼睛阴沉的吓人,“霜白,你老实同我说,皇上和你娘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
这一句话着实把夏沫吓出一身冷汗来。
夏向魁是个精明的人,娘和皇上之间的一些小互动他不可能瞧不见,身为一国之主,竟然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探望母亲,这本就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再加上这些日子皇帝在夏府什么都特意点了娘的名字来做,这委实不得不让人生疑。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