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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傲世帝国--圣宗篇 作者:繄吾所有(晋江2013-12-05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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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若将容嫔大人送到元盛宫恐怕多有不便啊。”李兰芝劝说道。
  
  “顾不得这许多了,救人要紧!”傲繄坚定道,转眼望了望那似有稍减的火势,朗声问道:“可还有人没逃出火海吗?”
  
  沁幽阁总管慌忙立起身,用手指一个个数过去,半天,才喜极而泣道:“托皇上洪福,所有人皆平安无事!”
  
  还好……傲繄这才放心,低下头正好瞥到刚刚冲进火海救出岳子峰的那名宫人,见他正满身潮气的坐在地上,满脸的湿煤灰,连面貌都看不清,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莺声入耳,只见那人用手迅速地抹了一把脸,顾不得烧焦的袍袖,立即翻身跪地大声道:“在下汇英宫选侍张朝,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汇英宫?”傲繄心头一愣,随即警惕地询问:“汇英宫离此处甚远,怎么大半夜的,你会在这附近?”
  
  “回皇上,在下被分到花房当差,因花房中新培植的夜来香开花了,在下便按照管事的吩咐给各宫送去,不想走到沁幽阁附近,见此处走水,便前来施救!”张朝高声答道。
  
  黛眉舒展,傲繄低头看着他淡麦色的脸上一片片浓黑印记,披散在肩前的发梢亦有焦灼迹象,心中着实感动敬佩,朗声宣布道:“汇英宫选侍张朝,勇闯火海,特封侍宫,赏金五百。舟涟临危扶主,亦赏金五百。”
  
  此时此刻,舟涟早已跟着岳子峰去了元盛宫,因此只有张朝一人叩首道:“谢皇上恩典!”
  
  火浪汹涌,照在脸上就成了炽烈的红。傲繄垂目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群宫人,声音中透露着凛凛威仪,冰冷道:“沁幽阁其余宫人,危难时只顾自己逃生,全然不顾主子的安危。责令各杖责五十,发配到劳役司服役。若容嫔安然无恙便罢,若万一有个闪失,你们便一同陪葬!”其实她心里明白,在遇到危险时只顾保全自身性命乃是人的本能,这样严重的责罚未免不近情理,但是她此举并不只单单为了责罚沁幽阁的宫人,更是给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提个醒:在这宫中,只有她才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他们也只有仰仗她才能得以安身立命,谁若是做出背主求荣之事,便是天理不容、万死难辞其咎。
  
  李兰芝轻搓着被大火烤得发干的脸颊,很合适宜的上前劝道:“皇上息怒。此处危险,皇上不如先移驾回宫。”
  
  “李总管言之有理,皇上请安心,这里有臣侍。”世勋亦凑近傲繄身旁宽慰道。
  
  深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在熊熊烈焰的映射之下却幻化为诡魅的紫。傲繄深深望了他一眼,双目中反射着炯炯火光,语气却颇为沉重:“那一切便交由皇后了,你自己也当心。”
  
  “是。”世勋郑重颔首躬礼。
  
  仓促地点了一下头,傲繄随即转身,悄悄对面前女子使了个眼色。李郁彬机敏会意,不动声色的略一低首。傲繄便不再理会那慌乱的救火声与告饶声,径直穿过人群,稳步朝元盛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张朝(chao;二声,同“潮”)




☆、第三十三章 绝生

  元盛宫中寂静异常,似乎所有人都还未从刚刚那场大火中平静下来,心里还无时无刻的提着万分警惕。太医说容嫔只是呛入了过多煤烟才一时导致晕厥,好在鼻腔内残余的烟灰全部清除之后便无大碍,但仍需静养。
  
  刚刚被烤过的肌肤只觉得紧绷绷的难受,但傲繄此刻已无暇顾及酸涩的双眼,只低头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灰尘已被清水擦拭干净,丝缎般光滑的肌肤亦如往常那样润着微微柔光;浓墨般的俊眉轻舒,不带尘世间的点滴哀愁;纤长卷翘的睫毛轻柔地垂在眼下,如青鸾的尾羽一般,带着些许凌傲之气。睡梦中的岳子峰褪去了白天的冷漠清孤,此时仿佛如一个质淳恬静的孩子一般安逸,让人心生无尽的爱怜。傲繄默默看着他,忽然很怕他就会像这样一直睡下去,不禁轻声俯身上前,当听到他那微弱的呼吸声时才渐渐安下心来。他虽有着绝世的容颜,足以令世间的繁华锦秀瞬间黯淡无光,一切春花秋月在他身边只能沦为陪衬。可他却并不似寻常俊美男子那样妖娆娇媚,冷峻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漠,仿佛一切凡尘俗世都无法入及他的眼中。回过神来,傲繄发现自己竟然默默看了他如此之久,自嘲地笑笑,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沾上些温水,轻柔地润泽着他干燥的薄唇。
  
  头脑中轻飘飘的,胸口却沉重得发痛;双腿犹如漫步云端,身体却在沉沉下坠。为何我总是在如此纠结的感觉中挣扎?
  
  当岳子峰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金黄色,他以为自己是靠近了太阳,朦朦胧胧地竟觉得身心温暖。但当他从艰难的呼吸中彻底清醒时,才感觉到喉咙中干涩难忍。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在两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他也是用这般绝望的眼神凝视着眼前那面目狰狞的金龙密纹。
  
  一直守在床前的舟涟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凑上前高声叫道:“大人,您可醒过来了!”见他双唇微微颤动,心知他此时必定是口渴难耐,便赶忙吩咐宫人端来温水。
  
  舟涟仔细地将银匙放到岳子峰的唇边,水流却顺着他紧闭的嘴角缓缓流下,直直沁进松软的枕面,似一片凄凉的泪渍。
  
  见状,舟涟并无过多惊动,只是低低吩咐室内的宫人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大人刚刚醒来,想必还神智未清,你们守在殿外先别让旁人进来打扰。”他不过是后宫嫔妃身边的侍从,哪里有权力吩咐这元盛宫里侍奉的宫人?但众人瞧见昨夜的情形,心知容嫔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纷纷退于殿外。
  
  见宫人退下,宽广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舟涟仍旧不死心地好言劝慰道:“大人,您就喝一点儿水吧。昨夜才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您这样不是自己摧残自己吗?”
  
  仿佛并未听到他的话语,此时的岳子峰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直直望着吊顶,良久,才用沙哑的嗓音绝望问道:“我为何还活着?”
  
  听到他醒来竟是这样的一句话,舟涟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恸,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随即跪倒在榻前,拼命压低了声音哭诉道:“大人,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昨天见到您只剩下半口气的时候,在下都快急死了!若您万一有个好歹,在下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见岳子峰仍然没有丝毫反应,舟涟也顾不得那么多,只颤抖着趴在床沿闷头哭泣。以前无论他被岳大人打得多惨,他也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但他昨夜眼看着自己跟随了多年的公子安静地站在火海中,脸上却是一片悲凉与释怀的神色。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但怀里那清瘦的身体此时却如巨石一般,他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无法将他拖下楼梯。怀里的人已经瘫软无力,周围又是熊熊烈火,舟涟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只能拼命抱紧怀中之人,用自己鲜活的身体遮挡住那炽烈的灼热,他在那一刻终于明白死亡是那么近、那么真实……正在绝望之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穿过层层浓烟发现了他们。此人二话没说,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袍就盖在了岳子峰的脸上。舟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也不知是从哪涌出的力气,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岳子峰带出火海,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岳子峰仍旧毫无反应地躺在榻上,面色冰冷而绝望。自从她离开京城远去塞北后,他已记不清每一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当宫人们惊呼着逃生时,他却稳稳立于窗前静静等候时间的流逝。看着这精美的楼阁被熊熊烈焰吞噬,他的心中却是风清一般释怀。最后再看一眼这明亮的月光,将这世间的一切浮华都消逝在苍茫的月色中。
  
  若有来生,让我嫁与你好么?
  
  他淡淡微笑着,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舟涟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的脸,眼前的人虽然是脱离了险境,可空洞的眼神却无半分生气,如一具空荡的躯壳般。只怕,若如此下去,他仍旧是活不成的。舟涟再也压制不住,横了心,索性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低语道:“大人,即使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恭郡王想想啊。”
  
  岳子峰空洞的双眼中仿佛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芒,这一瞬的恍惚对于舟涟来说却是无比炽热的希望,他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是啊,恭郡王如今只身驻守在那蛮荒之地,必是孤苦无依。皇上眼下是不再追究此事,可保不齐哪天就会找个机会除掉恭郡王。若您能好好活下去,危难时刻在皇上身边为恭郡王说上一两句好话,说不定能救得她一条性命!大人,您好好想想!”
  
  岳子峰静静地听着舟涟的话语,只觉得句句打在他的心口,是那样生硬的痛。是啊,她还活着,自己怎么能先离开呢?如今她已失去了大部分的亲人,怎么还能再失去他?如今他活着跟死去也没什么区别,若是能够护佑她一世平安,也不辜负了她对自己的情深意重。
  
  刚一下朝,傲繄连早膳也顾不得用,只一心着急奔回寝殿。见岳子峰已经醒来,正靠在床榻上进着米汤,傲繄心里稍安,稳步踱至床边坐定,关切地问道:“容嫔,你可好些了?”
  
  刚平静不久的岳子峰不愿多言,只微微偏头,躲过了递上来的汤匙,似乎已不想再进食。舟涟见状,忙放下瓷碗,抢先一步回禀道:“回皇上,容嫔大人已不碍事了,就是觉得嗓子疼,不方便开口。”
  
  “哦,那便好生歇着吧。”傲繄含笑拍拍他的手,只觉得那手指冰凉而僵硬,很想紧紧护在自己的手心里,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却觉得不妥,便就此作罢,只是温颜凝视着他。
  
  “大人,皇上昨夜听闻沁幽阁走水,立即就赶了过来。之后又亲自照顾了您一整夜,直到早朝时才离去。”舟涟一心想让岳子峰把感情转移到傲繄身上,今后安心在这宫中好好生活下去,便凑到岳子峰身前,把昨夜的事刻意说给他听。
  
  “多嘴。”傲繄佯嗔道,见到岳子峰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恍惚,也不禁红了脸,想了想,终于忍不住抬手吩咐宫人们退下。
  
  “皇上,太医嘱咐这药膏一天要抹五次,在下先伺候大人上药吧。”舟涟小声道。
  
  “给朕吧。”傲繄一把拿过那白瓷小盒,便没有再看他们。
  
  众宫人退下,室内又恢复了寂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傲繄还是轻手拨开那薄薄的丝绸寝衣,一片灰褐色的伤口立现于眼前,在雪白的胸膛上尤其刺目。岳子峰似乎觉得此举不妥,虚弱地拦下傲繄伸出的手,抬头却见她淡笑如风,语气轻柔温婉:“无妨,朕给你上药,总比那些粗手笨脚的男子强多了吧?”说罢,便用无名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膏体,轻柔地在那片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打着圈。
  
  岳子峰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庞,看到她眼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色,看到她因全神贯注而微蹙的眉头,心头竟有些慌乱。傲繄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抬起头,在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有一丝恍惚。随即,岳子峰冷漠地偏过头去,傲繄却直直地盯着他。再次见到他双目中闪烁着光亮,哪怕只是淡淡的,也已经足够。不成想,面前的男子却突然眉头一蹙,似有痛苦之色。傲繄心里不禁随之一颤,低头看到自己纤长尖细的指甲竟不当心划到了他胸前的伤口,顿时,鲜红的血液泊泊地涌了出来。傲繄心下惊慌失措,赶忙拿起一方丝帕轻轻按压在那伤口上,忍不住道:“都怪朕不当心,疼么?”
  
  抬眼望着她眼中的焦灼,岳子峰转而轻轻摇了摇头。傲繄还是于心不安,只轻柔地按着丝帕不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好久好久,任那薄薄的帐纱镀上一层金色的斜阳。在岳子峰开始感到疲惫,几乎要沉沉地睡过去时,却忽然听到傲繄发出一声带着深深惆怅不安的叹息:“子峰,昨晚,朕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暗香涌动,岳子峰却只闭目不言。傲繄想他刚刚死里逃生,身心一定疲惫不堪,便只喃喃低语,不忍惊动熟睡中的他:“你好好歇着,朕忙完了再来看你。”
  
  轻手轻脚地起身,缓慢地回首把门带上,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目,傲繄眯着双眼看了看立于廊下的李郁彬,示意她跟随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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