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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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想要解药吗?拿去,通通拿去!”
说完,趁着他俯身捡发簪的空档,抢过马,挥鞭朝茫茫的夜色中驶去。寒风略过耳际,心中怒火却无法褪去。
细长的指尖上带有尖利的护指,由纯银打造而成,上面刻有寓意吉祥的花纹,由新娘子佩戴,讨吉利。之前匆忙之间未来得及脱下来,甚至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
所以,怒火攻心时,不留心锋利的护指刺入马背,引起马的狂躁,扬蹄长吼一声,疯狂的在夜路上狂奔。
花楚努力的想要控制住马,可越急反倒越控制不好,只让她心中怒火腾腾往上冒,恨不得用手中长剑一剑砍了它!
身后传来边流溪焦急的呼唤,听得他的声音,心中怒火更甚。倔脾气也上来了,管她有没有把握,就是抓着缰绳不松手,想要把马驯服。
可她的体力根本不允许,诸多刺激中,胸口处的旧伤发作,闷哼吐出鲜血,被已经陷入癫狂的马儿甩了出去。
“楚——儿————”
边流溪面色苍白,骑马追上来,赶在花楚落地之前,俯身将她捞上了自己的马,然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吃力的想要挣脱他,指尖掐在他的身上。边流溪握了她带血的指尖,看着上面锋利的护指。突然悠悠一叹,像是解开了反复徘徊在他噩梦中的疑惑,低喃道:“终于知道,当初那马儿是因何而惊。”
将已经脱力的花楚揽在怀中,策马向前奔去,在她耳旁道:“是想去看将军吗?流溪带你去。”
闻言,花楚慢慢走神,听说爹爹葬在了季璐山,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过他。她做梦都想去看他,然后一直在那里陪着他……
马儿带着他俩整整狂奔了一夜,而花楚则是昏了醒,醒了又昏过去,迷迷糊糊中全是让她害怕心碎的噩梦。
迷蒙中,似是看到黎明时,城门外,护城河上的吊桥吱吱纽纽的放下来,她一身嫁衣,骑马踏上去,赶着去做边流溪的新娘子。而如今,她终于盼到了,当时期盼的结局,边流溪放了名利,抛了顾虑,抱着她,与她共乘一匹马。
不曾想,她这一世的嫁衣却不再是为他而穿,这期盼的画面出现时,也只剩心碎,只剩怨恨。
晃神中,似是来到一座别院,花楚从马上下来,呆呆的晃过四周,发现竟是当初她随边流溪到锦阳城做生意时,住的那座别院,他特意买来布置的别院。
花楚已经被气笑了,不是带她去看爹爹吗?怎么会来了这里?她都落魄成这般模样了,竟还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可以欺骗她的机会来戏弄她吗?
不由嘲讽道:“怎么,你以为我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边流溪定定的看向她,温柔道:“爱,自是要在一起。”
“不错,我是喜欢你!当初瞎了眼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你!”
自见到他后一直憋在心里的泪水终于可以放肆的流出,花楚泪眼模糊中,歇斯里地道:“可我更恨你!恨你害死了爹爹!我不管什么国恨家仇,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我只知道是你害死了爹爹!是你害他离开我的!你狠,你赢了,我尹花楚斗不过你,也杀不了你,但至少可以离你远远的,从此以后,不管是天涯海角,还是黄泉碧落,都绝不再与你相见!”
话落,花楚想返回去骑马离开,却见边流溪看向了她身后的某个地方,无奈道:“岳父大人,你再不说句话,楚儿就跑了。”
花楚愣住,害怕的不敢回头去看,最终抵不过任何一丝可能,一丝期盼的作祟,颤抖着回头看去。
太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洒在屋前,半开的门边,一位皱纹沧桑的老者正目不转睛的看她。这么久不见,头发已几近全白,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眸中也是同她一样水光闪现。
“丫头…………”
花楚捂了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害怕这又是在梦里,她反反复复做了无数的梦,只要她一睁眼,便会消失的美梦。
感觉有人抱住了她,有着热切的温度,花楚才再次颤抖着睁开眼睛,哭的稀里哗啦,语无伦次道:“骗子,都是骗子……”
“傻楚儿,”边流溪心疼的将她抱得更紧,柔声道,“既是爱你,怎会不知,你在乎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衣冠冢
院内的槐树已经开出点点白花,散着淡淡的馨甜。树上扯满了白色的帷布,树下的人也是一身素服,看着那块儿没有刻字的墓碑发呆。
熟悉的景,熟悉的花,熟悉的香味,却再也不见熟悉的人,或是坐在树上笑着与他打招呼,或是藏在树枝间,赌气的不理会他。
慢慢撑开手心,露出一条白色的绣有槐花的锦帕,帕子的右下角处,有着隽秀的字迹。只有短短的五个字。
“幕哥哥 安好”
不知站了已有多久,天色慢慢阴沉,突然飘起雨水来。穆剑离撑了伞,走到树下,给段沉幕打上伞。
段沉幕回头看向他,在他肩头处落下一拳,叹道:“走,陪朕喝杯酒去。”
走到别院门口的时候,段沉幕又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那在雨中飘摇坠落的细小槐花,无奈一笑,对院内守着的下人道:“把那些帷布全部换成红色的,越鲜艳越好。”
花楚喜欢。
***
清晨,幽静的竹林深处,一老一少正在石桌前对弈。一位老婆婆走到前来,道:“皇上不顾朝臣反对,特意赶到沈阳,给公子办了招魂丧,并在昔日的太尉府设了衣冠冢,赐了封号。”
尹重开口道:“知道了,柳婆下去罢。”
“是。”
待柳婆走后,尹重轻叹道:“其他的不说,对丫头倒是一片痴情。”
边流溪垂眸落下一子,提醒道:“岳父大人,该你了。”
尹重回头看向棋局,他早已处于劣势,胜负也已见分晓,索性也不再做垂死挣扎,将手中棋子重又放回棋盒中,没好气道:“你小子,下的一手好棋!”
边流溪拱手道:“岳父大人过奖。”
听他口口声声的“岳父大人”喊个不断,尹重冷哼道:“你小子,当初前脚鼓动老夫提前谋反,后脚就站在墙头出卖老夫,反咬一口不说,还拿了丫头做要挟!你若是没把丫头完完整整的给带回来,就算是化成厉鬼,老夫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岳父大人严重了,”边流溪笑道,“这鲁国看似与越、齐两国并立,实则早已是外强中干,若不是越国国内局势所迫,想必越国早已将鲁国拿下。如今越国内部统一,他感到危机,跑来祝贺求亲,却没带多少脑子。几千银两的事儿便可买通,所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尹重却没多少心思来听,反正丫头是回到他身边了,其他的他也不再操心,不想去管了。
看他面有缓和,边流溪将戴有世奴锁的手伸到他面前道:“岳父大人说,只要流溪赢了这棋局,便给流溪解开这锁。”
提到这锁,尹重不自然的咳嗽几声,道:“钥匙找不到了。”
“……”
边流溪愣了半瞬,好言相劝道:“岳父大人,过几日流溪就要与楚儿成亲,戴着这锁,楚儿怕是会被人嘲笑的。”
“那又如何?!”尹重一张脸憋得通红,道,“我这当爹的都不介意,谁敢嘲笑,老夫劈了他!”
“……”
见边流溪盯着他不放,尹重只好实话实说道:“钥匙平时都是随身带着的,当初老夫被你小子打落护城河,神志不清的在那水底下被人偷梁换柱时弄丢了。”
边流溪还是有些迟疑,再次确认道:“真的……丢了?”
尹重也急了,道:“骗你作甚?!”
“那……”边流溪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古怪的金簪,抬头看天道,“这个……嗯…………什么锁都能开。”
“……”
尹重被噎的没话说,从他手中接过簪子,开了他手上的锁后,突然被气笑了,道:“你小子,不会是自小时候就看上我家丫头了罢?”
边流溪浅笑不语,突然听身后传来声音。
“边流溪!”
花楚气冲冲的跑上前来,道,“你果然就是哑哥哥!”
尹重与边流溪不约而同的看天,没有说话。花楚赌气道:“骗子!哼,连爹爹也骗我!”
“好了,”受不住花楚不依不饶的嘟囔,尹重拍拍她的脑袋,道,“爹爹我征战沙场大半辈子,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如今落得这种境况,是什么都想开了。你爹我也就是舍不得妻女的俗人一个。当初你娘亲走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南峰寨的人,如今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她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南峰寨?”花楚又有些疑惑了。
“额,”尹重干笑道,“你娘亲当初可是最厉害的土匪头子。呵呵,是天意罢,当初从溪边捡了个好女婿回来。”
花楚不满的抱怨道:“爹爹,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呵呵,”尹重搓搓手,道,“前几天跟人约好了,商量给你办亲的事,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别让人家久等了。”
说完,尹重就一脸无辜的开溜了,剩下花楚与边流溪两人大眼瞪小眼。
花楚做到一旁的木桥上,不想理会他。边流溪则讨好的挨着她,与她背靠背的坐下。
良久,花楚才赌气道:“你处处瞒我,骗我,就不怕我再也不理你,跟了别人吗?”
话音刚落,花楚只觉背后一空,不留神向后倒去,然后被边流溪抱了个满怀。带有威胁意味的温柔话语,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畔,再有唇上细腻热切的亲吻,只得把人又气又笑的灌醉了。
“不管是宫闱高墙,别国他乡,还是碧落黄泉,你都别想离我而去,更莫要妄想着可以舍我爱他人。”
“……”
回去的时候,花楚耍赖的坐在桥上不起来,撒娇道:“听说怀了宝宝的人,不可以走远路。”
边流溪会意,温顺的俯下身子,眼中满是宠溺,温柔道:“流溪背你回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小路上,花楚懒洋洋的趴在边流溪背上,拿了竹叶儿调皮的在他颈边挠痒痒,傻笑个不停。
而边流溪始终带着宠溺无边的笑意,背着花楚慢慢朝宅院走去,画面很是温馨祥和。
在靠近街市的岔路口,边流溪突然回头道:“楚儿,”
“嗯?”
太阳升起,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边流溪背着花楚,在众人或艳羡或好奇的目光下朝前走去。而花楚微红了眼眶,乖乖的趴在他背上,将他抱得更紧。
“终于可以抬起头,背着你穿街过巷。”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番外
“鲜衣怒马,不过是场笑话。公子请回罢,莫要误了我吉时。”
无情的话说出口,看她眼中所有的亮光破碎,却是不能开口去挽回。边流溪的心中是痛如刀割。
可是,要怎么办,他一身大红喜服,鲜衣怒马而来,不过是个谋权的笑话而已。
“边流溪,你个假情假意的懦夫!”
花楚负气骂过他,便头也不回的挥鞭离去。而边流溪却没有动,面上无多少表情,却是不肯再往前走,在喧闹的人声中静静的出神,直到听到周围人惊异的呼喊。
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去,见花楚骑的那匹马,不知因何受惊,狂乱中窜入了旁边的树林里。
边流溪终于有了反应,知道她在气头上,依着她任性的脾气怕是会出事,放心不下,忙策马朝那里赶去。
杂乱的树枝划过花楚的衣衫,划在本就受惊的马儿身上,让它更为狂乱。慌乱中,身后传来喊声,边流溪骑马赶来,朝她伸出手,急道:“把手给我。”
花楚却赌气的不理会他,倔强的抓着缰绳想要自己控制住马,可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低矮的树丛里,要想控制住一匹发狂的马,谈何容易。
边流溪一边费力的控制住他自己的马,一边朝花楚伸出手,想要花楚把手交给他,到他这里来,然后平平安安的。
“公子听话,把手给流溪好不好……”
用了最温柔的声音哄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想要她回头,却是毫无作用。花楚始终别了头不看他,逞强的抓着缰绳。
怒气冲冲的骂他道:“滚开!我不用你管!成你的亲去罢!!”
这西山上有一片茂密的桃花林,如今春回大地,桃花已然盛开,艳如花楚身上鲜红的嫁衣。
边流溪嗓子都快喊哑了,然而,不论他用多温柔的话来哄劝,花楚都不理睬他。直到…………
直到转过一个弯路的时候,花楚无意中回头看到他,眼中才终于露出惊恐,显出脆弱,乖乖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
十指交握,红绸相缠,像是相盼了好久的情人儿终于化了误会,破了阻挠,千辛万苦的走在了一起。然而,花楚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