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作者:一枚铜钱-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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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安平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安然听的意犹未尽,可惜还有十九回,一直说到元宵便走,一回一个大将,听的她热血沸腾。可一场要十个铜板,她舍不得,也没时间攒钱。宋祁说道:“下一回是三朝元老高老将军领兵五千杀入敌营,斩获四万敌军,应当更加有趣。”
“唔……”安然心有遗憾,“我就不去了。”
“为何不去?”宋祁明白过来,“你若想去,那钱我会出……只是记在本子上,你日后有钱还我。”
安然心里一动,抬眸看他:“真的?我还你的时候你一定会接下吧?不会说只是小钱不要吧?”
宋祁轻叹:“如今我只是个小通判,穷的叮当响,当然会收下。”
安然笑了笑,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番说辞,可至少不会是白白让他帮忙,当即点头:“那就借我听剩下十九场的钱。我每日可以攒一两个铜板,约摸半年后能还。”
宋祁见她没一味拒绝,心绪波澜而起,越发离她近了些,不会太过抗拒自己。
趴在安然背上睡觉的安平嘀咕起梦话来,两人却听不出来。路过那胭脂摊,那大婶瞧见他们俊男美女,又甚是年轻,当即又吆喝道:“公子,买盒胭脂送你旁边那位姑娘吧。”
这街道并不热闹,这一喊也知道是在喊谁。宋祁想佯装不知,那大婶又喊了一次,他这才顿足,迟疑些许,才道:“你……喜欢哪种脂粉?”
安然避开他的目光,将快滑下去的安平往上抬了抬:“懒人一个,平日不喜抹脂粉。快些回去吧,天冷,安平会受不住的。”
宋祁默了默,跟了上去:“我来背吧。”
安然笑道:“我背得动。”
两人一路闲谈,回到家里,沈氏便让周姨娘抱安平回屋里睡,又拿了信给宋祁,说是家书。
宋祁意外道:“母亲怎知我在李叔叔这过年,那信应当还未送到京城的。”
沈氏笑了笑:“知儿莫若母。”
这话说的直白,不就是说他的心思都在这儿,自然会在这过年,她那做亲娘的还要猜么。安然还未进屋,两人听见这话都不自在。沈氏就是要他们如此,尴尬多几回,就习以为常了。
此时李瑾良正在周姨娘房中,说了一会话,便说了自己喜欢柏树的事。周姨娘说道:“她如今是服侍你的,你喜欢的话,给她开脸就是。”
李瑾良摇头:“不是……我想娶她。”
周姨娘一顿,瞪眼:“娶什么?如此抬举她。”
李瑾良自小就怕她,被她瞪的缩了半截,仍道:“柏树挺好的。”
周姨娘差点没啐一口:“那不过是个粗使的丫鬟,字也不认得,家里还是李家仆人。”
李瑾良辩驳道:“柏树可体贴人了,而且她认得很多字啊。况且现在她也不是李家世仆了,娘不是把卖身契还给她爹和她了吗。还有宋嬷嬷钱管家,姨娘可说过他们如今也不算下人了。怎的轮到柏树这就又成了下人。”
周姨娘摇头,冷声:“姨娘不同意。就算我们李家败落了,也是有脸面的人。”
李瑾良转了转眼眸,起身不再和她商谈:“不管,反正这些事是娘做主的,我求她去。”
周姨娘忙把他拽回来,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敢情你来这就是知会我一声的呀?”
“姨娘。”李瑾良说道,“柏树真的很好,我说要娶她,她还不愿意,说配不起我。”
周姨娘冷哼:“这不是大实话么?你就算不是丞相的儿子了,也是堂堂周家的表少爷。”
李瑾良轻笑:“得了,外公早就不管我们死了。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三人在雨里跪了半日,妹妹也不会……”
说到后面,见她眼眸蓦地红了,他也不敢再说那事,说道:“所以姨娘也知晓,荣华时可一起享福的人得去了,可是遭难时,能陪在身边的人却少之又少,也更弥足珍贵,不是么?我们李家已是罪臣之家,可柏树仍愿意追随,这几个月只要一口饭吃,不求钱财,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这样的儿媳你去哪里找?莫不是要我找那种门面高的,但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就高兴了?”
周姨娘叹气,经历了这番劫难,她哪里不懂这些,可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柏树家从她爹开始就是李家仆人,万一、万一李家日后重归荣华,要让人笑话他儿子有个奴婢妻子不成。她摆摆帕子:“这事我再想想,你不许先同你娘说,否则就别叫我姨娘了。”
孩子到底是跟亲娘更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先来这探口风,直接跟沈氏说去了。见她松口,立刻高兴起来,连声应下。
一大清早,等出门的出门,进书房的进书房,和沈氏宋嬷嬷在院子廊道下缠着线,瞧着柏树忙前忙后收拾,性子是挺好,就是身子太瘦,没什么福相。如果是在京城,她的儿子哪会看上这等丫鬟。
沈氏听她叹气,笑道:“妹妹在叹什么气?”
周姨娘笑笑:“想着尚明也大了,只等着尚清娶妻生子,他这做弟弟的才好讨门亲事。”
沈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点头笑道:“是时候给尚明找个人服侍了。”
周姨娘凑近了说道:“我瞧着尚明对柏树挺有意思的,以我们如今的家世,怕也无法纳妾,娶来做妻如何?”
宋嬷嬷一听,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呀,奴婢可不信二爷当真会一世窝在这滨州小地,而且圣上当初可没怎么说二爷是因罪被贬谪到此,只是回老家丁忧三年罢了。那岂非是还有点盼头。柏树一家都是下人,我虽也是奴才,但是帮理不帮亲,还是觉得不妥,否则日后回了京城可怎么向别人说。”
周姨娘心里暗自高兴,沈氏虽然也喜柏树忠诚乖巧,可仔细想想门第确实还是太低了,如宋嬷嬷所说,她也不信当真会一直如此,除非……大皇子真的无回天之力,他们李家便只能这般了。说道:“再等等吧。尚明还小,不急。”
周姨娘趁机说道:“那把柏树换走,别服侍尚明了。”
宋嬷嬷说道:“家里不过就两个可服侍人的,总不能让奴婢去服侍二少爷,柏树又去服侍大少爷吧。”
周姨娘皱眉:“那怎么办?”
沈氏看了她一眼,可明白过来她这是借着自己当挡箭牌,不同意的明明是她这做亲娘的。只是宋嬷嬷说的也在理,笑了笑:“就维持原样吧。若是他们两人明知长辈反对仍做出什么事来,倒可以说柏树不自爱,尚明不懂事,到时还能娶么?”
周姨娘脸上这才有笑:“姐姐说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新年快乐~~~
☆、第74章 佳偶天成喜鹊搭桥
第四十二章佳偶天成喜鹊搭桥
年前;安然每晚都和宋祁一块去听书;开始两次安平还愿意去;到了后面就越发不肯了。她便拉了李瑾轩和清妍去,清妍正想着怎么和李瑾轩多见面;欣然答应。
四人听完,一起回去,议论那故事也十分有趣。过了两日李瑾轩琢磨起年画来,应景去画年画了;清妍见他不去,也寻了借口帮沈氏的忙去。安然和宋祁一起出游,离的稍远也还好。
到了年初十,宋祁回府衙了;安然收拾画摊回来,在厅那歇息了一会。沈氏见她坐在这没似往常那般出去,问道:“然然,今晚没书听么?”
安然顿了顿,恍然想起宋祁已经回去了,平日里倒习惯了各自忙完在这汇合。见沈氏笑意浅浅,她也没说缘由,淡笑:“吃太饱了,歇歇就走。”
一人去了茶棚,听时还入神无妨,等众人散了,无人可说心中感想,一如当年她与宋祁换书看,后来断了,再找不到人探究这些的失落。
莫不是……已经开始在接受他了?
安然摇摇头,想,却又不想,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迷糊得很。
三月,已是春末。
李家人在这住了快一年,已习惯这里的气候,清明时一家人随滨州的族人一起去扫墓,拜祭祖宗,也无人讥讽他们,只是有些许疏离,不敢走得过近,仍怕受到什么牵连。
李仲扬和沈氏看见韩氏一家,只是点了个头,也不走前。族人倒没非议这做弟弟的这么不知礼数,因为当初韩氏一家来闹过几回,沈氏早就将他们翻脸的消息仍人有意无意的吹到族老的耳中,只是族老念他们没了当家人,也就没指责。反正两房人如今也相安无事,就让他们由亲变疏吧。
四月初,已不留一点春季寒凉,热意席卷而来,仿佛一晚成夏。
安素年后及笄,妆是周姨娘给她上的,只盼着靠这艳绝容貌能嫁个好人家,虽知不大可能,可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总往好的方面期盼着。
骆言这还是第一次瞧见安素这模样,见她坐在那单手托腮发呆,跳进画圈里,蹲身看她。
目光所及之处突然冒出个脑袋,安素顿了顿,直起腰身,笑了笑。更让骆言觉得可人,顿时遗憾若是能说话就好了,那他肯定娶。只是不能开口,以后到底还是有诸多不便。
安素见他愣神,抬指轻轻戳了戳他。骆言这才说道:“我嘛,刚从别的地回来。”
安素竖起四根手指,骆言立刻皱眉:“都说李爷没跟我一起,那是你四叔可不是我四叔。”
见他不耐烦,安素倒适应了他的刀子嘴豆腐心,又笑了笑,继续比划。
骆言蹲在一旁,答道:“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哪里来的团年。”
安然写完一封信,见那骆言又来了。第一次看见他时,他还慌张的跑了,活似怕自己见到他。可看安素习以为常,一问才知道他常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过来。
当初李四郎将李家的救命钱卷走的事只有沈氏周姨娘和李瑾轩知道,那日在祖母灵堂上李四郎来祭拜,见家人待他满是恶意,周姨娘更是激动,安然也隐约猜到了。可没想到四叔的管家却跟安素这么要好,这大半年了,他竟还没走,真像是特地来陪她的。
莫非四叔在什么地方看着,却不出面?
安平怕热,早上出来就不肯穿件厚实的衣裳,穿着薄薄的长衫舒服极了。等到了下午,天气渐凉,安然便让她先回去。这里离家不远,路又走过千百回,平日也能独自来回,两个姐姐便没有陪她。
她手里拿了根细竹杈,哼着小调往回走。走到热闹街道,前头驶来几辆大马车,开路的人十分凶悍,她忙站在路旁,免得被人推了。那马车缓缓驶过,只听见旁人议论“是张府的”“秦家帮二当家的自然气派”什么的,她好奇的抬头看去,那车帘子随风扬起,看见里面的人,她愣了愣。等回过神,立刻往前面冲去,拦下车。
那汉子立刻骂道:“小兔崽子,不要命了是吗?快滚。”
安平瞪眼看着那帘子,想要看穿,那是她姨娘,突然消失丢下她的姨娘,绝对不可能看错。
那汉子推了她一把,恶声:“滚!”
张侃略微不耐烦,沉声:“是什么人拦路,快弄走。”
何采接话道:“说不定是老人妇孺,让二子别动手。”
安平可听清楚了,就是姨娘啊!泪差点没涌出来,抬腿要去爬车。那汉子气冲冲一把抓住她衣襟,甩在地上:“哪里来的野孩子!”
“姨娘……”
听见这哽噎唤声,何采身子猛顿,张侃立刻探身,见安平浑身都脏了,气道:“不是让你别动手吗!”
那二子当头挨了一骂,就见二当家跳了下来,将那小姑娘扶起。
安平泪眼汪汪:“叔叔你怎么在这?你让姨娘出来好不好?”
张侃迟疑片刻,硬声:“你姨娘不在这。”
“我听见了……”安平绕过他要去掀帘子,还没碰到手就被张侃拉住,她瞪眼,“姨娘在里面!”
张侃拽住她,大声道:“说了不在就是不在,二子把她拉到一旁去。”
安平哪里肯依,一口咬在他手上,那手痛的松开,她便俯身从车底板钻了过去,到了无人看着的那头,立刻撩开帘子,果然是她。可还没高兴,就见她愣神,自己认真一看,也愣了。
何采颤声:“平儿……”
安平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已明白过来。记不得是哪个姨娘了,生弟弟之前,肚子就是那样,而且去哪都要在肚子上盖个毯子。原来姨娘是有了弟弟,所以才不要她。什么有事出门,什么只要她听话她就会回来,这些都是骗人的。
“安平……”何采俯身去拉她的手,还未触及,就见她蓦地松手,探身要追,那小小的身影却已经钻进人群。
她怔怔看着那,张侃已上车,将她扶回车内,缓声:“她会明白的。”
何采默然不语,一手捂着肚子,想到她方才的神色,就担心得如刀割:“三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张侃待她素来温和,可这一听,也生了气:“她是你的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