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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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刀头陀心中暗喜,忖道:“这两个恶人先拼上一场,那才好呢!”
念头刚刚掠过,已听得阮玉娇用媚荡的声音道:“哎呀,你们先拼上一场的话,朱一涛朱大爷岂不是乐得来个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利,捡了便宜去。”
胡倪两人何尝不知此理。但他们一则性情凶毒狠毒,拼斗争杀之事,已是家常便饭。二则他们都想夺取阮玉娇,是以在她面前,淮也不肯稍有示弱。这也说明了为何阮玉娇一夸奖胡炎,倪不平就忍受不了之故。
现下他们得到阮玉娇的活而下台,都趁隙向她望上一眼,但见她的娇躯,绝大部分是裸露着,几乎使他们移不开眼睛。
戒刀头陀心头一动,灵光乍闪,忖道:“控制女人最好是利用情感,但对男人又何尝不然,目下要抢回主动之势,唯有这条路可以行得通。”
他呵呵一笑,高声道:“阮玉娇说得是,你们应该同心合力,先把我对付了,才谈到别的。”
胡炎和倪不平两人,马上都以刀剑遥指戒刀头陀,便若论气势之凌厉。比之起初之时,却稍有未逮了。
戒刀头陀又道:“不过本人倒是相当感激你们的出现,你们听了这话。大概都不能置信。”
倪不平冷冷道:“不错,你凭什么感激我们?”
戒刀头陀装出诚恳的样子,解释道:“因为这个妮子的天魔销魂艳舞,实在厉害不过。
本人虽然向来自诩定力过人,但刚才已感到抗拒不住她的魅力。如果不是你们出现打岔,我朱一涛今夜只怕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请想想看,这事若被幻府一娇乔双玉得知,当不大大的嘲笑我么!”
胡倪两人都为之一怔,暗暗感到后悔。因为他们原来就是想对付朱一涛,只要他失败,不管是什么方式,都已达到目的。
不过,在另一方面,他们又大感宽慰。因为朱一涛这样说法,分明对阮玉娇并无占有之意,否则阮玉娇也不必施展出浑身风流解数了。既然他没有占有之心.也就是说他们少去一个情场的大敌。
这个想法产生出另一个感觉,那就是在争夺阮玉娇这宗事情上,胡倪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对头。
戒刀头陀继续施展上乘的离问攻心之术,大大跨前一步,威风凛凛的道:“来吧,瞧瞧你们哪一个先毁在我手底?”
胡倪两人虽然都作应战的准备,但奋勇争先,击杀敌人之心已经完全消失。因为戒刀头陀已提醒他们,哪一个先上而受创的话,就失去获得阮玉娇的机会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以朱一涛的武功造诣,若不是两人联手,那是必败无疑。因此,他们目前又不得不联合起来。
戒刀头陀出手先攻,拳捣掌劈,一连抢攻了四五招,只打得胡炎和倪不平两人团团直转。
战况显示,这两人虽然互作策应,却都是消极的合作,毫无制敌取胜的意图。
局势忽然完全改变,使得阮玉娇为之目瞪口呆,一时测不透其中的奥妙,更没有法子控制全局了。
戒刀头陀的拳掌,有几次击中了对方的刀剑,那强大无伦的内力,只震得胡倪二人都险险兵刃脱手,他们都略略尝过苦头,戒刀头陀认为时机已经成熟,突然跃出战圈道:“你们如是单打独斗,都不是本人对手,这一场架不必打啦!”
倪不平大感狐疑,间道:“不打又如何?”
戒刀头陀道:“武林中的规矩,凡是印证武功,点到为止,咱们印证过了,还有什么好打的?你们哪一个想得到阮玉娇,须得失较量出武功强弱。强者可来向我要人。”
阮玉娇接口道:“不,不,他到时不但不给人,还要你们性命。这叫做逐个击破之计。”
胡倪一齐点头。
戒刀头陀忖道:“我的计谋,岂是你轻轻一语,就可以破得的?”
当即仰天一笑道:“两位几时听过我朱某人说了话不算数的?”
胡倪二人一听,也有道理,是以又连连点头。
阮玉娇道:”可是……可是……”她本以为这话甚易反驳,哪知临到当真要驳之时,才发觉找不到一个有力的理由。
戒刀头陀淡淡道:“阮玉娇,你用不着再鼓励他们,反正你顾着我,只有受罪的份,何不投入他们一个的怀抱中.好好的作乐一番,不致虚度了大好青春。”
胡倪对望一眼,这两个著名的恶人,无须说话,已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森森杀机。当下更不搭话,一齐退出这个房间。
戒刀头陀等了一阵,这才冷笑数声道:“阮玉娇,你竟敢作怪与我玩起手段来,哼,哼,你大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想起这个妖女,曾经使佛门同道为之动了淫欲之心,道行大损。而自己也感到不容易抗拒,不由得泛起除去祸根之意。
阮玉娇何等聪明怜俐,一瞧他的眼色,竟是如此残忍可怕,顿时花容失色,浑身发抖,心中叫声我命休矣,于是闭起双眼,等候最后的一刻降临。
戒刀头陀向她行去,面上带着冷酷无情的笑容。
霎时已走到切近,这时候即使有人搭救,也来不及了,只见戒刀头陀五指一拂,扫中了阮玉娇的面孔,这个女郎轻轻惨叫一声,仰跌地上。
阮玉娇跌倒之时,双手掩面,是以那件已经解开扣子的亵衣,散垂两侧,胸前挺起的双峰便没有衣物遮挡了,雪白一片,完全暴露在眼前。
戒刀头陀低头望去,但见她那曲线玲珑的晶莹肉体,像蛇一般横陈地上,仍然极富有诱惑力。
他的目光移到她胸前,只见丰满雪白的胸脯,不住地起伏,除了更增摇曳颤荡的魅力之外.还可得知她尚未死亡。
戒刀头陀的目光再往上移,只见她掩面的指缝中,渗出血迹。
她一面急促地呼吸,一面发出呻吟之声,似是痛苦万分。
戒刀头陀冷冷道:“这一点点皮肉之伤,你就受不了吗?”
阮玉娇没有回答,戒刀头陀怒道:“你不说话是不是?”
“啊,我说,我说……”她连忙回答,虽然双手仍然掩着面孔。
“我不是受不了皮肉之伤的痛楚,而是……而是你的手段太狠毒了,你把我面孔毁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阮玉娇的话几乎是带着哭声说出来的,可见得她心中实是无限痛苦。
戒刀头陀没有半丝几怜悯,还笑着道:“这样岂算是狠毒,你总算还活着呀!”
阮玉娇悲吟数声道:“你干脆把我杀死吧,若然你还念着我们相聚了儿日的情份,那就解了我穴道禁制,好让我活下去。”
“那不行。”戒刀头陀断然拒绝道:“咱们还要同袋共枕,若是解了你的穴道禁制,我岂不是等如自掘坟墓?”
阮王娇道:“但是你不替我想想,我家主人如果看见我这副模样,一定杀死我,我失去武功,就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求求你,解开我的禁制吧!”
戒刀头陀淡淡道:“这事免谈,反正我会保护你就是。乔双玉若是前来,算她倒霉。”
他过去将阮玉娇抱起来,放置床上,然后去吹熄灯火。
阮王娇的悲切呻吟声,以及颤抖时床板的响声,都送人戒刀头陀耳中。
这位高僧不但不怜悯或歉疚,反而十分高兴,忖道:“毁去她的容貌,乃是除去祸根的唯一妙法,只有这样做,才不必被杀或取她一命。”
他吹熄了灯,回到床边。
这时他心灵上一片澄明宁恬,毫无尘滓,正因如此,他才会感到一阵奇异的感觉,心中出现警兆。
他一面迅快思索,一面向床上的女郎望去,虽然在黑暗之中,仍然可以看见她像蛇一般的嗣体。
他迟疑了一下,才卧倒在她身边,那阵马上会有事情发生的感觉,越发强烈。
戒刀头陀数十年苦行之功,发现警兆,心中不免暗暗嘀咕,大是不安。
他躺了一阵,突然间侧的大穴,被锐物戳了一下。
这一处大穴,可生由于这一下突袭,力道锐而不厉,是以只是禁制他的活动能力,并非取他命。
身边的女人突然坐起来,手拿了一件衣服,遮住面孔。只露出一对眼睛,低头注视戒刀头陀。
戒刀头陀仍能说话道:“唉、早该知道是你才对。”
阮玉娇道:“这话怎说?”
“你是乔双王,用不着装了。”
“不,我是阮玉娇,你怎能看走眼?”
戒刀头陀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决不会看走眼的。”
其实他心中大是迷惑,全然测不透个女郎,究竟是阮玉娇?抑是乔双玉?
假如他当真不能肯定,而看错了人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瞧出破绽,发觉他不是朱一涛。
这一点十分重要,决计不可被她窥破了秘密。
那女郎道:“你一直相信我是阮玉娇,为什么现在又不信?我哪里改变了?”
戒刀头陀只好设法与她胡扯一阵,因为他已隐感到她好像有某一个破绽,但一时却想不起这个马脚,露在什么地方?
他道:“以表面的理由来说,阮玉娇被我点住穴道,失去武功,如何能够暗算我?”
那女郎发出笑声道:“我幻府之人,岂有那么容易就被制住的?”
她停了一下,又道:“假如你刚才向我下毒手的话,哼,哼,我会让你活着才怪呢!”
她不说这句话,戒刀头陀可能还想不起来。
如今却触动了灵机,忖道:“见你的鬼,如果我下毒手,你业已身死,还能暗算我么?
除非你是另一个人。”他的思路为之豁然贯通,迅快想道“当然她是另外一个人,一直躲在床下。刚才阮玉娇故意发出呻吟和震动床板,以掩饰她的声音。”
现在他也明白了刚才走到床前,心灵所现的警兆,从何而来。敢情一换了人之后,由于她怀着暗算之念,充满了敌意,是以使他的禅心,发生感应,因而出现警兆。
戒刀头陀在各方面估计了一下,包括双方的距离和姿势,都完全看清楚了,然后才说道:“好,我把证据提出来,阮玉娇现在躺在床底下,对也不对?”
他一定是猜中了,是以对方为之一说得迟,那时快,戒刀头陀挥手一指,点中了她的背上穴道。
床上这个裸体女郎,登时呆如木鸡,不能动弹。
戒刀头陀哈哈一笑,先探头向床下瞧瞧,果然看见一个雪白的女人身体。
他坐了起身道:“乔双玉,你服不服气?”
现在主客之势大变,轮到戒刀头陀控制了局面,而乔双玉则成为粗上之肉。
他伸手把乔双玉蒙面的衣服拿下来,眼前登时出现一张宜嗅宜喜的艳丽面庞。
乍看起来,她与阮玉娇不同,年纪比她略为大一点,同时眉眼鼻子等线条,都较为显著突出。
可是若是细看仍然有相似之点,那是基本上的轮廓与位置,都大提相同。
正因如此,她们能互相变化,只须在五官上略加修改就行。
乔双玉那对眼睛明亮,宛如秋水。只可惜带有妖冶媚荡的味道,一望而知不是正经女子。
她的表情,教人说不出是惊讶抑是恐惧。轻轻说道:“我一向最服气的就是你了。”
戒刀头陀忖道:“假如朱一涛晓得我第一次出马,就擒下了乔双玉,一定禁不住会嫉妒我的运气。”
但他回心一想,幻府的高手,除了领袖全府的乔双玉之外,不仅有阮玉娇一个。因此,这个妖女,究竟是不是乔双玉,还难说得很。
这个困难,实是无法马上解决。
于是只好使一招故布疑阵的手法,先去点上灯火,然后回到床边,故意皱起眉头,向她左瞧右看。
乔双玉道:“你敢是忘了我的样子么?
戒刀头陀摇摇头,仍然看个不停。
乔双玉又问道:“你到底瞧什么?”
戒刀头陀道:“你像是像了,但有一点不像。”
乔双王眼中闪耀出惊讶的光芒,急急问道:“哪一点不像了?”。
戒刀头陀道:“但愿你自己知道,不须由我指出来。”
乔双玉眼中泛起骤然之色,叹息一声道:“我明白啦,自古道是岁月不饶人,我敢情是老态毕呈了?”
戒刀头陀道:“咱们虽然腰违已久,但以你的本事,绝对不在乎这一点点时光。”
乔双玉疑惑地道:“那么你并不是觉着我老了?”
戒刀头陀道:“当然不是。”
乔双玉想了一下,仍然猜不出来,当下道:“我的朱大爷,只要你肯惠然赐告,我愿意给你叩十个响头,快点儿说吧,别把我急死了,于你也没好处。”
戒刀头陀说道:“你急死了的话,我倒省点儿气力,如何不好,但我还是告诉你吧!”
他虽然说是要告诉她,可是没有紧接说下去,乔双王急得睁大眼睛,假如她能动弹的活,第一个动作担保是伸长脖子。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俗语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