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桃花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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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睡得可好?”那男人问,用无比关切的语气和无比温柔的笑脸,连眼神也是一片真诚。
若不是颈上那“围脖”还在,她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是人家失散的并且是备受重视的姐姐妹妹什么的。
当然,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概率几乎为零。
她思索了会儿,想着该装一把深沉来句“很好。”还是该扯开嗓子尖叫一声再来句“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我?!”亦或小白花痴地来句“哇!你好帅!”
……
最后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少说少错。
于是继续低头……默念: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正念经,蓦然觉得下颚被人一捏抬了起来,她被迫看着那男人。
“啧啧啧,这张脸倒是长得尚有几分姿色,也难怪。”男人说道,仍旧一张笑脸。
楚离湘心道:那是我家星儿易容得美!不是我的脸……好郁闷。
她正分析着这句话里隐藏的信息,那人又说话了。
“你倒还挺镇静。”他道,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轻柔得如同触碰的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然后楚离湘忽然觉得头上一松,青丝竟完全散了下来。
她一惊,抬头,只见头上唯一一根簪子此刻正在那男人手中。
那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又道,“想好怎样说再来找我罢。”脸上那该死的温柔笑容一直也没放下过。说罢便持着簪子走了。
门再度关上,房间里又剩她一个了。
楚离湘一脸茫然。
据统计,前后他总共说了三句话:
“睡得可好?”
“啧啧啧,这张脸倒是长得尚有几分姿色,也难怪。”
“想好怎样说再来找我罢。”
可是很遗憾,她目前还没从中挖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虽说一般来说小偷都比较聪明,而她又是个高级神偷,智商该更高些。
可是,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复杂了些,可能性太多了些?
她顿觉头脑一片混乱,前所未有地想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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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便有丫鬟送了一碗白米饭和几个小菜过来,在桌上摆好后便又不见了踪影。
幸好这栓着她的东西不算太短,从床到桌的距离仍是有的,不过却是连门窗也到不了罢了。
吃完饭,没有人过来收拾,估计是得等明早布早饭一块收拾。
不过她心情却不错,好歹是理出了些许头绪,列出了几种可能性。
当然,这其中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功劳很大。
排除了那些诸如劫财劫色的几乎没有可能性的可能性后,大致有如下几种情形。
(以下方案用第一人称)
可能性一:某个也许很重视我的人和那男人结仇了,所以他抓我来也许是想拿我威胁人家什么的,当然,想从我嘴里套出那人的什么秘密也是有可能的。
并且,由于“啧啧啧,这张脸倒是长得尚有几分姿色,也难怪。”此句看来,某人很可能是个男人。
很遗憾,我目前除了楚离月这个假男人外,自认不知道还有谁会重视我……难不成还是黑衣?
所以,突破点是这两只。
可能性二:某个和我有所接触的家伙刚好是那男人急切要寻找的人,谁知人家刚查到他(她)的下落他(她)又消失了,于是只好拉我开刀,企图寻出他的下落。
由于我今天上街接触的人实在太多,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以,暂无突破点。
可能性三:由于那腹黑的男人走的时候捎走了我的簪子,所以,也许跟那簪子有关。
可能是那男人认为这簪子是某个他正要找的人的,既然那人将簪子送我,那么我肯定多少知道他的一些信息。
我是那男人找人的突破点。
但是,难道星儿是我的突破点?簪子都是星儿置办的,也天天都是她帮我绾发插簪的……
可是貌似不太可能,要不人家都见着星儿了都没掳,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易容了人家没看出来……
可能性四:关键还是那该死的簪子。也许它就是某某宝藏的钥匙,某某教派的信物(我自动当它为某教圣女信物),或者本身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宝物……
为了保险起见,那男人想知道关于簪子的信息。
可能性五:非常“巧”,我被易容后的样子刚好酷似某女,而此女又和那男人有一些不得不说的关系,诸如敌人的女人啦,敌人的姐妹啦……等等等等……
(回归第三人称)
无论怎样,她却都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那男人,“这位公子,你想必是抓错人了,小女子这里是万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的。”
那么根据剧情,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定然会一脸融冰化雪之笑地对手下人说,“那么,送这位姑娘走罢。”
若是人家相信她,那她去的地方必然是地狱;若不信,则定是去刑房被严刑拷打……
当然,根据师傅的话和女主角不死定律,她去刑房的可能性会更大。
毕竟穿越女主受受皮肉之苦是没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了解情况是必要的,寻求逃路是一定的。编编谎话或者不说谎但误导误导人家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一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文字戏
第六章
是夜。
他侧身站在窗前,抬头望月。今夜的月华惨淡,实在没什么赏月的价值。
身后的油灯忽明忽暗,摇曳着灯影。
大开的窗内翻身一个人影闪入,单膝跪在他面前,低头。
“主上,他已将毒解了。”那人道。
“恩,很好,”他道,“他走了么。”
“属下该死,未能阻止。”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他轻声叹了口气,“不怪你,你困不住他的,”他顿了顿,才道,“怕是我也奈何不了他,那个人可是‘青龙’啊……你先退下罢。”
“是。”话音刚落,那身影便随即消失。
今日捉的那个女人,那发簪似极了“青龙”年轻时的爱人家传的“白玉冰梅”,当年她死时亲手将簪子塞到“青龙”手中的。
簪子或许只是相似而已,毕竟“白玉冰梅”于“青龙”太过重要,不可能随意送人。
线人传来消息,“青龙”最近在这一带出没过,因为这簪子,定然也是知道这个女子的。
“青龙”的爱太深,深到他确定“青龙”一定会因为这只簪子的相似而妥协。
一个月前,青龙不知为何给父亲下了毒,然后叛逃了。
毒必须在三月内解掉,否则日后毒发,药石无效。
现在“青龙”明确给人解了毒,算是让他不要伤害这个女子罢。
这也算最大的妥协了,毕竟这只是一根相像的簪子罢了。
是时候了,回头就让人放了那女子罢。
思索间。
“咯咯”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道,依旧负手立于窗前,未曾回头。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一个白衣女子进来,面无表情。
“主上。”那白衣女子道,走到他身后,恭敬地第上一张薄纸。
他转身拿起东西。
薄薄的一张纸上,是一片密密小小的方字。
如此而已。
很快阅完,他扯开一抹笑,道,“这倒是有趣的紧,”缓缓将纸张拢入袖中,才又道,“继续看着人,人不放了。”本想弄晕了便扔到劫人之处去的。
没错,他是和“青龙”说,你解了毒我就不伤害她,可却没有说就放人啊。
呵。
“是,”白衣女子道,“属下告退。”说罢低头退出那房。
夜雾更见浓重,月华愈加惨淡。
何时才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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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楚离湘便对来布早饭的丫鬟道,“对你家主人说,我已想好了,这便要见他。”
丫鬟依旧沉默退下,这使得离湘极度怀疑她是否有耳疾。
不过,话好歹是带到了。
因为那男人横竖是出现了——在她正喝粥之时。
那男人没有说话,楚离湘也没有出声。
她平平静静地以极淑女的形象将粥一小口一小口喝完粥。
末了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嘴,再放回。
楚离湘伸手拢了拢一头披散的青丝,道,“公子,你这房内没有簪子,可否先将我自己的那支还我,如此见人却是有些欠妥的。”
风情万种一笑。
那男人眯了眯有些戏谑神色的眼,笑容满面道,“我都已看了这么会儿了,你再绾发也已无意,不如说说你想好了些什么罢。”
狐狸!楚离湘暗骂。
自己居然没套出什么,本以为可以探出那关键点是否为簪子,这会儿却仍是无法确定。
果然是个高纯度腹黑狐,自己这点道行想让他现出原形还路漫漫其修远兮,要上下而求索一番才好。
见她未作答,高纯度腹黑狐又道,“若是实在不适披散着发,你便将那筷子擦擦干净,暂替了簪子绾发罢,”他笑得灿烂,却一副抱歉的口吻道,“姑娘就将就些,我们先说正事如何?”
——冷汗……筷子当簪子,你还真是时尚……
强忍着嘴角抽搐,轻呼一口气,她道,“那簪子……对我很重要……”眸子直直盯住他,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什么,“还与我罢。”真真是满眼真诚。心里默念:才怪,才怪……
演技演技,不就是“眼”技么,“眼”技好了,那奥丝卡影后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自认“眼”技还不错。
“很重要?”高纯度腹黑狐笑问,若不是林,他怕是要入了这女人的套了,“来人,将这姑娘的簪子去取来,”说罢又对楚离湘抱歉一笑,“这倒是在下的疏忽了,上次走时忘了手中尚有东西。”
楚离湘面上不动声色道,“多谢公子。”心下却更郁闷了,模棱两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若是簪子无用,他该是直接扔了簪子或送回来的,况且,忘了手中有东西也太扯了吧;若是有用却又这么爽快就答应还……
唉唉唉——棘手啊棘手……
不消片刻那簪子便送到了。
楚离湘以极幽雅的动作绾起一半青丝,最简单的发式——她只会这种……
尽量拖延时间,若是这只高纯度腹黑狐狸临时有事离开是最好不过,若是无事,她也要趁这些时候想想对策。
昨夜想了无数可能,却没想到他那么久都没说出什么。
再慢的速度,发也终究是绾完了。
楚离湘对那男人扯开一抹笑,“那么,公子又是想知道他的何处呢?”一边伸手抚上簪子。
这一句问得可有学问了,她暗道,此他也许是“他”也许是“它”,全凭个人理解。
这抚簪子也是有学问的,若与簪子有关,那么她的动作暗示他是“它”,若无关,不过是因为那是“重要的东西”罢了。
这下总该有戏了吧……
谁知那男人却是没有没有回答,而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反问道“你真的什么都肯说?”
她道,“若是知道的,我便告诉你。”
腹黑狐笑得更欢了,“那么,关于他(它)的任何,我都想知道。不知姑娘可能告知在下多少?”
楚离湘狂怒!面上却不得不表现得什么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一副伤感的模样道,“……唉……”抬眸瞧瞧那男人,再叹气,“有人曾对我说说,他……”然后低头,久久沉默……
我什么都没说,我没骗人我是好孩子,人家想到哪里去不关我的事……她心下如是对自己道。
好一会儿,她轻启朱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祸啊。”
心里默默补上,被你捉来的确是灾祸……我的祸……
误导人家。
这个话说得可真真有意思了,留个悬念,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到时一急问了你些什么便行了。
这说的,到底是人是祸水灾星,还是簪是不祥之物——谁知道呢?
那男人听了却似是极为开心,笑道,“有趣有趣!”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极了狐狸,然后凑到离湘耳边,以极暧昧的姿势道,“祸么……”
说罢对着她的玉颈轻轻呵了一口气,笑着大步跨出房间,对着门外道,“好好照顾姑娘,”又转头对房内的人眯眼轻轻一笑,“今日有事,我便先行离开了。待有空闲了,我可必是要听听姑娘的说法了。”
转身离开前,又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