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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冷面刀客-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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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思的大手,就在白发郎君的怪叫声中,扣住了要命阎王伸到的手爪,两人的十个手指
扣得死死地。
    手肘一收,要命阎王身不由己被拉近。
    “你始终学不乖。”柳思的右手,扣住了要命阎主的咽喉向下按,像抓住一只鹅,“这
次,要你好看。”
    “呃……呃……”要命阎王像在鹤嘴中扭动的死鱼,左手死抓住柳思扣喉的手拼命扳扭。
    噗一声响,柳思一脚踢在要命净王的丹田穴上。
    “记住这次教训,希望你下次学乖了。”柳思右手一松,左手一甩,把要命阎王摔出两
丈外,拍拍手向惊疑不定的摄魂骷髅伸手指勾了勾,“你,冲我来。那天晚上救白发郎君的
人是我,吓走你的人也是我。你老凶魔在世间作恶多端,但我不曾目击你的罪行,所以我放
过你,我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今天,你欺凌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视了,我要教训你。”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当然,白发郎君是唯一不吃惊的人。
    “你……你不是小眼线柳……柳不思吗?”摄魂骷髅连说话也不顺畅,似乎喉咙被什么
东西卡住了。
    “对呀。”
    “你……可能吗?”
    “你这老朽可能真要进棺材了,怎么青天白日语无伦次?站在这里的人,确是如假包换
的小眼线柳不思,你没眼花,投看得。”
    “你……你把要命阎王一下于打得半死。”
    “对,这是他第二次被整,他不聪明,欠揍。以后,他一定学乖了,不会再在我面前张
牙舞爪。他如果敢,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吃力地狼狈爬起的要命阎王;咬牙切齿强忍小腹被踢的痛楚,正想冲上再撒野,闻声打
一冷战,完全清醒了,知道上次决不是一时粗心大意上当,而是柳思的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
测,两次被打罪有应得。
    要命阎王不想后悔八辈子,呻吟着惊恐地后退。
    一声怪叫,摄魂骷髅远在丈外哉指虚空疾点。
    柳思不但不闪避,反而一闪即至,左掌挡住了劲道惊人的指风,传出一声怪响。
    摄魂骷髅做梦也没料到,柳思会硬从可怕的指风近身,手指还来不及收回,铁掌已闪电
似的光临左右颈根,有如千斤巨斧及颈。
    接踵而至的重击如迅雷疾风,每一拳掌皆劲贯内服,护体气功毫无抵抗之力,第一记重
击便已气散功消,在刹那间,便挨了十余记拳掌。
    “啊……”摄魂骷髅终于倒下了,在地下呻吟、抽搐、挣扎、扭动,起不来了。
    似乎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一接触便结束了。
    “还有谁想拦住我的朋友离去?”柳思笑吟吟问,目光扫过其他四个老凶魔,然后手向
地府魁星一指,“是你吗?地府魅星。”
    “天杀的混蛋!”地府魁星惊恐地大骂、后退,“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咱们都被你骗
死了,还以为八表狂龙是最可怕的劲敌,你比他更可怕十倍。你……你才是这群走狗的主事
人,以小混混小眼线身分愚弄我们。”
    “你这老混蛋,比要命阎王更蠢笨。”柳思嗓门够大,骂起粗语更利落,“我如果是主
事人,你们几个老凶魔早就死了,至少今天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毙了你们轻而易举。东门
兄,你们走。”
    六个凶魔的武功,以摄魂骷髅最高明,一照面便被打得天昏地黑,倒地挣扎难起;其他
的人心胆皆寒,怎效逞强拼命?
    “谢啦,柳兄。”白发郎君兴高采烈,率领五位同伴告别,“再见。”
    “不要过江。”柳思说:“至少不要在江浦过江,两岸已被封锁。”
    “可否定浦于口过江?”白发郎君问。
    浦子口也称浦口,距县城约二十条里,建了卫城;是到南京的唯一官渡口,称浦子口
被,是大官道的渡头。
    另一处渡头,叫新江口渡。南岸的渡头在江宁县属的中江,也是官渡。旅客通常是江浦
县附近的人,江浦的土产通常运到此地登岸。
    “非过去不可吗?”柳思问。
    “到南京有两件事要办。一,和走狗们捉迷藏,和东方小泼妇算账;二,找星斗盟还
债。所以,非过不可。”
    “会水性吗?”
    “会。”
    “晚上游过去。”
    “这……”
    “不然就不要过去。”
    “好,我会考虑。”
    “好自为之,再见。”
    老凶魔们躲入小屋,不敢出来拦阻。
    白发郎君六个走后,柳思堵住小屋的柴门外。柴门外。
    “再一次告诉你们。”柳思大声说:“我不管你和他们的恩怨是非,只要你们不找我,
我会是一个袖手旁观的观众。你们没有打硬仗的实力,打了就跑你们该会吧?好白为之,小
心谨慎。”
    摄魂骷髅奔出,气色差极了,本来像骷髅的面孔,似乎更像一颗可饰的骷髅。
    “柳小辈,你……你真的是袖手旁观者?“老凶魔气冲冲沉声问。
    “不错。,,
    “老夫信任你。”
    “在下应该获得你的信任。”
    “说得也是。”
    “再见。”柳思手一挥,大踏步离去。
    ***
    谭姑娘挽了他的臂弯,喜悦地一同返城。
    “跟着你真没意思,柳兄。”姑娘笑吟吟地说。
    “又怎么啦?”柳思也笑问。
    “你三下两下,就把威震江湖的老凶魔,打得成了又老又病的老狗,我还以为打得一定
很精采呢!跟着你,一点动手的机会都没有,真无趣。”
    “打这种无仇无怨的人,当然无趣啦!给他几下痛一两天也就算了,不能做得太过分。
有他们在旁边捣乱,对你们的复仇大计有利,不要去招惹他们,这些老凶魔不会接受旁人的
好意们。白发郎君去找他们,结果你看到了。”
    “康叔也曾经想找他们。”
    “碰了一鼻子灰?”
    “幸好不曾打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柳思摇摇头,“你们真要在一起联手,日后恐怕要掀起更大的风
波。,咱们在这里分手,我得回凤凰山。好走。”
    “柳兄,我们下次在何处见面?”姑娘依依不舍,但也知道非分手不可。
    “风诡云谲,情势百变,哪能预订会期?再见。”柳思手一挥,走向右方的小径。
    姑娘目送他去远,黯然离去。
    ***
    山下的小农舍安顿了十余个人,其他的人皆分散至附近,各找地方安顿,随时皆可在一
声信号之下,备妥坐骑快速出动。
    八表狂龙刚返回农舍,满面春风颇为得意。能与江西严家的人格上线,严家的人甚至愿
意听他的指挥,配合他的行动,他感到十分满意。
    但一看到风尘仆仆返回的柳思,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把柳思叫到小厅堂,脸一沉像个讨
不到债的债主。
    “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声色俱厉,像升堂审案的大老爷。
    柳思的老毛病也犯了,不吃他那一套主子气势。
    “我去踩探消息,有什么部队吗?”柳思脸色难看,反抗他的责难,“我去找江西一龙
一鹰有关的人,找到之后对方翻脸,他们人多势众,我能不溜之大吉?芳兰玉女武功高强,
她应该听到我撤走的信号,脱身并非难事,难道她出了意外?你不会因她出了意外而怪我
吧?她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对不对?”
    “你知道分水神犀的底细?”
    “我又不是神仙未卜先知,怎知他的底细?听到一些风声才去找他,怎知道他情急翻脸
行凶?”
    “哼!你少给我要花招。”八表狂龙拍桌怪叫:“你一定知道他的底细,冒冒失失就闻
去有意引起纠纷,幸好没发生意外事故,我不再追究。”
    “有屁的意外事故。”柳思粗野地怪叫:“你派芳兰玉女监视我,自己也亲自带了人跟
踪,我不知道你有何用意,但决不可能是怕我远走……”
    “闭嘴!”八表狂龙怒不可遏,拍桌怒吼:“我就是不信任你所获消息来源的正确性,
所以跟去查证。幸好我去了,不然你将害死了芳兰玉女。”
    “你这家伙简直颠倒黑白含血喷人,就算芳兰玉女死了,也与我无关。我负责踩探消
息.可没有能力用强迫性手段找门路。芳兰玉女如果逞强被人杀死,那是她活该。我踩探消
息避免用强制手段,你根本就不该派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做眼线。”
    “你还敢强辩?”
    “这是事实,用不着强辩。今后……”
    “没有今后了。”八表狂龙截断他的话。
    “甚么意思?”
    “已经有人负责供给本地区的一切消息,用不着你出去踩探了。从现在起,你给我乖乖
地跟在黑虎身边,不许擅自走动,随时都有人看守着你。”
    这是说:他不能再自由活动了,他的工作已经有人取代,用不着他了。
    不能自由活动,他就无法翻云覆雨啦!
    他第一个念头是:该离去了。
    “你是说,七猛兽委托的事已经作完、用不着我们了?”
    “不错……”
    “尾款你付给黑虎了吗?”他紧迫追问,有意不许对方继续说出理由。
    “绝剑狂客还没抓住,不需付尾款……”
    “好,相信黑虎也不敢向你讨取尾款。从此,七猛兽和你所订的契约终止了。也就是
说,七猛兽逼迫我替他们办事,他们死伤殆尽,终于可以卸下责任,我也可以不理会他们
了。”
    他呼出如释重负的一日长气,转身便走。
    “你干甚么?我还没叫你走。”八表狂龙沉喝。
    “我去找黑虎。”他扭头说:“向他告别;阁下,你已经无权指使我了。”
    “斗胆!你敢?你……”
    “我受够了,你这混蛋白大狂。”他摇头苦笑,“不过,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不和
你计较;你最好早些收敛狂态。你狂甚么呢?这世何并没亏欠你甚么。”
    “拿下他,先弄断他一手一脚……”八表狂龙拍桌怒吼,快气疯啦!
    厅中共有八个人,‘包括了芳兰玉女。
    六个人倏然而起,只有芬兰玉女不曾离座。她亲限看到柳思闪避暗器的超绝身法,行家
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她已看出一直逆来顺受的柳思,决不是只会几绍花拳绣腿的三流混混。
    柳思并不急于逃走,冷然回顾瞥了众人一眼。
    劳兰玉女心中一跳,看出某些地方不对了;柳思如果逃跑,这几个人不一定能拦得住
他。分水神犀的得力弟兄老二,与他面面相对,然后衔尾狂追;结果仍然将人追丢了。
    “我耐性有限。”柳思冷冷地说:“你们最好知趣些,见好即收,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那是非常危险的事。今后,你们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任何人胆敢向在下撒野,在下必定以牙
还牙;谁胆敢下毒手要我的命,我一定会绝对冷酷无情杀死他。”
    第一个扑下的是无情剑,猛虎扑羊双爪齐出。
    柳思向下略挫,扭头窜出厅外。
    武功惊世的丧门恶煞,从一扑落空的无情剑侧方超越有若劲矢脱弦,一眨眼就追出厅门。
    柳思不见了,前面的屋前广场鬼影俱无,四周枝静草寂,不可能有人窜入。
    人接二连三出来了,分开穷追。屋后的几个人也奔出参加,搜索附近隐蔽处所。
    八表狂龙快要气疯了,怒吼如雷指挥众人穷搜屋内屋外可能藏人的地方。
    ***
    柳思的包裹藏在城里,所以他必须进城;同时,他根本没有逃走躲避的打算。
    这场驱虎斗狼的把戏还没收场,他既然看了前半段,就得等候看终局。
    他对谭姑娘甚有好感,自然而然地偏袒姑娘的一方。
    他替自己找偏袒的理由:九华剑园被毁已成定局,绝剑狂客今后不可能成为豪霸了。
    在小巷的民宅,取回寄放的包裹,将包裹搭上肩,大摇大摆走向北大街。
    已经是近午时分,奔波打斗了半天,这时肚子在唱空城计,得先找地方安顿。
    高升老店是城北最高尚的客店,看店名便知道旅客的品流相当高;通常一些参加乡试的
学子,为图吉利高升而落店,过往的官绅当然也想高升,自然成了该店的好主顾。当然也有
其他各色旅客;这些旅客也必定囊中多金。
    柳思也囊中多金,他住进了高升老店。他有巡缉营所发的身分证明,正大光明落店神气
得很。
    当他出现在右邻不远处的江宁酒楼时,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发结用紫地织花头巾,
孔雀蓝长衫,腰挂如意荷包,五分像士子,五分像仕绅,手中不忘带一把绢面画兰花折扇,
踱着方步神气地登上楼座。
    跟在他后面登楼的两个齿白唇红,眉目如画,穿了青衫的小书生,被他那丰神绝世的气
概所震慑,不敢像他那样神气万分摆场面,乖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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