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溪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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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了帖子给谢府里的那位。”左慈打量了阿荇一番,“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过去。”又自言自语道,“说来也怪了,蒹葭似乎一大早就出了谢府。不过,这倒给我们提供了方便。”
阿荇了然一笑,必是十七公主已经将蒹葭约了出去。她点了点头:“走吧。”
到了谢府,几人从偏门进了,便直接去了阿荇的院子。
蒹葭果然不在谢府中。
阿荇的卧房,假冒阿荇的女子正靠在榻上看书,而周围伺候的丫鬟没有一个是阿荇眼熟的。阿荇皱了眉,她竟然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全部都换掉了。
“表姐万福。”左慈一进门,便与假阿荇见了礼,阿荇与也随之拜了下去。
“表妹不用多礼。”假阿荇见着左慈,笑了笑,道,“难得你有心,听到我身子有恙,腿脚不便还来看我。”
假阿荇挥手叫其他丫鬟退下了,又亲自下榻给左慈倒了一杯茶。
“表姐这是说哪里话。”左慈皮笑肉不笑,扶着阿荇的胳膊走近假阿荇,“这都是表妹该做的事啊。”
左慈话音刚落,阿荇便瞬间出手,点了假阿荇的穴道。
假阿荇立刻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只能睁大了眼,望着眼前二人。
左慈将假阿荇扶到榻上躺了下来。而一旁的阿荇摘掉了脸上的□□,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这才走回假阿荇身旁。
她伸手摸了摸假阿荇的脸。
左慈望着她的动作,疑惑道:“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阿荇不搭理她,只小心翼翼地将假阿荇的脸皮揭开了一角。
“呀!”左慈惊叫,猛地伸手捂住了双眼。她以为阿荇将那人的脸皮撕了下来。
“叫什么叫?”阿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而已,跟我脸上戴的一样。”
左慈悻悻地放下手来,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阿荇看了看那张面具,嘀咕道:“做的跟我还挺像呢,好手艺。”她那张面具丢了,又将方才自己戴的那张面具为假阿荇妥帖地贴上后,拍了拍左慈的肩,“表妹,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
左慈点了点头,道:“那她呢?怎么办?”
阿荇不甚在意:“带去你左府,挑断手脚筋,再毒哑了,丢到池子里去喂鱼。”
“啊?”听得这番话,左慈张大了嘴。
“我说笑啦。”阿荇见她当了真,不由得撇了撇嘴,“麻烦表妹将她带回左府,找个柴房之类的房间,先关起来,等日后见了皇太孙殿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052 真相·上
左慈走后,阿荇在房间内踱着步子。
没想到谢府竟然没有埋伏,这样容易地就换回了自己的身份。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所熟悉的,熟悉了整整一十五年。
而现在,她谢清荷,终于回家了。
“谢大小姐。”
阿荇转身,循声望去。门边婷婷而立的蒙面丽人,正是蒹葭。
阿荇笑道:“蒹葭。”
蒹葭闻声,睁大了眼:“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阿荇反问道,“若不是我,还能是谁?或者说,你指望着……”她玩味地一笑,“我是谁?”
蒹葭调整好表情,恭谨地回她道:“大小姐说笑了。既然大小姐没什么事,那蒹葭便先行离开了。”
“等等。”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阿荇扫了她一眼:“我从前的贴身丫鬟呢?朱雀她们呢?”
蒹葭一笑:“她们年纪也大了。半年前,谢夫人已经做了主,为她们添了嫁妆,许配了良人,放出府去了。”
阿荇挑了眉:“我阿娘做的?”
蒹葭恭谨地垂下头去:“是。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阿荇懒得再理她,挥了挥手,令她退下。
想了想,阿荇决定去主院找阿荇娘,毕竟朱雀她们跟了自己这么些年,我得去问问她们嫁去了哪里。
她想了想,也不去招呼候在屋外的新丫鬟,只身一人便出了院子。
经过阿荇爹的书房时,阿荇远地瞧见蒹葭走进了书房。
她去找阿爹做什么?阿荇想了想,跟上前去。也不进屋,只走到窗子旁,静静地立着。
“爹。”屋内传来的是蒹葭的声音。
阿荇猛地捂住嘴,她差一点叫出声来。
爹?
蒹葭竟然叫阿爹为爹?
还来不得惊讶,便听见阿荇爹道:“荻儿,过几日,爹便可以让你认祖归宗了。只是委屈你了,爹不能亲自认下你。当年,当年爹委屈了你娘和你。你娘去得早,是爹对不住她。如今爹只想要好好补偿你。”
“爹,荻儿并不觉得委屈。”
原来如此。
阿荇并没有继续往下听,她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有了那几句对话,她心里早已将此番内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而对阿荇爹为何抛弃蒹葭娘的原因,她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这种恶俗狗血的段子,话本子里多了去了。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在她身上上演。
这人生果真是跌宕起伏高潮不断,惊险刺激得紧。
现下,阿荇也没了心情去找阿荇娘,只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人工湖边。找照顾池鱼的丫鬟要了一把鱼食,就地蹲了下来,将那鱼食洒在水面,看着蜂拥来食的鱼儿,发了呆。
那些鱼都是观赏鱼,五颜六色,极为好看。
喂了好一会儿鱼,阿荇终是叹了口气。
“大小姐。”
阿荇洒鱼食地动作顿了顿,她没有回头:“今日怎么总是遇见不想见到的人呢?蒹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话音刚落,她又做出一番恍然地表情,道,“咦,不对呢,我不该叫你蒹葭,而应该叫你……”她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水面,水中的鱼儿刹那间如疯了一般,疯狂地争抢鱼食。她拍了拍手,站起来,转过身,直视着蒹葭的双目,“叫你大姐姐。”
听着这样一番话,蒹葭却并不见惊讶之色。她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良久,她抬起头,语气平静:“你竟都知道了,爹的意思,本是想瞒着你和夫人。”
“很不巧,我都知道了。”阿荇笑了笑,“真是托了大姐姐的福。”
蒹葭不再是一副恭谨的神色,她挺直了腰,高扬起头。她本就比阿荇生的高,此时望着阿荇,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你又何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看着阿荇的那双眼睛竟然流露出悲悯的神色,仿佛是在可怜阿荇,“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被你们夺去的东西,你们欠我娘的东西。”她顿了顿,“父亲,谢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有……皇太孙殿下。”
阿荇直直地望着蒹葭的眼睛,蒹葭也毫不示弱地看着她。
良久,阿荇道:“凭什么?”她笑了起来,“我不曾夺走你的什么东西,我与阿娘也从未亏欠过你们什么。”
蒹葭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期待着下文。
“你想有父亲,我不介意与你分享我阿爹。我已经与清葳和清蕤分享了我阿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无需对我感激涕零。”阿荇笑微微地看着蒹葭,“可是,谢家大小姐的身份,你一个庶出之女也敢肖想,真是好大的口气。至于皇太孙殿下,那你就更是错的离谱了。”阿荇扬着下巴,“皇太孙妃这个位置,我做得,而你,”阿荇伸手,指了指阿荇,一字一顿地道,“做不得。”
蒹葭一笑:“父亲是我的便是我的,不需要你的施舍与分享。而谢家大小姐的身份和皇太孙妃的位置么……妹妹错了,我并不在意皇太孙妃的位置,只要皇太孙殿下的心在我这儿,那便够了。至于,你问我凭什么……”
“是啊,”阿荇也笑,“你凭什么呢?”
蒹葭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凭我的智慧,凭我的幕后势力是南楼,凭家师是二王爷安插在京城的细作,而偏偏我却是皇太孙殿下的人,凭我能带领我们谢家一路繁荣昌盛下去,凭我能帮助父亲,更进一步。”
“你师父?”阿荇一惊:“宋影是二王爷的细作?”
蒹葭听到宋影的名字,挑了眉:“你知道的倒是很多。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说完,她也不等阿荇答话,自顾自地道,“家师一心一意辅佐二王爷,可已经跟师伯闹翻了呢,听说,如今整个南楼都在通缉他。不过你别怕,我的心,可是向着皇太孙殿下的,自然不会与家师站在一起。而皇太孙殿下早已与师伯有合作,背靠整个南楼,大可放手作为。你且放心吧,皇太孙殿下可不会被人占到便宜去。”
“宋偃为何要帮皇太孙殿下?”
蒹葭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荇一眼。
阿荇挑眉:“怎么?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053 真相·下
“不是。”蒹葭顿了顿,道,“只是没想到你连如此浅显的事情都没有看明白,果真是笨得离谱。”
阿荇怒了:“你!”
“别生气。”蒹葭静静地道,“宋影姓宋,他是宋家的人。而宋家,你还记得吧?”
宋家?
阿荇想了想,忽然睁大了眼。
前朝望族宋家!那个曾被满门抄斩的宋家!
蒹葭看见阿荇震惊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当年名噪一时的宋家,便了然一笑:“师伯以全楼之力力保皇太孙殿下即位,而相应的,日后皇太孙殿下也要助师伯重振宋家。”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谜团就都解开了。
“那么,是谁给我下的毒?”阿荇道,“是皇太孙殿下,还是你?”
“这个问题么,”蒹葭笑了笑,“妹妹倒不如直接问皇太孙殿下。明日他自会来寻你。”
如蒹葭所说,第二日一早,苏珩便来谢府寻阿荇。
彼时阿荇正在用早饭,见苏珩来,随手拿了帕子擦了嘴,站起身,恭敬且疏离地与苏珩福了一福,道:“殿下万安。”也不等苏珩叫起,便又自顾自地坐下,嘀咕了一句,“殿下的消息倒是灵通。我昨天才刚回家,你今天便来了。”
“那是自然,”苏珩道,“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当然要多多关心她的近况。阿荇,你说是不是?”
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阿荇翻了个白眼,却并没有搭理他,只自顾自地吃着清粥。
苏珩挨着阿荇坐下:“昨日,蒹葭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些什么。”阿荇嘴里含着粥,说话有些不清楚,“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我的毒是谁下的,她倒是没说。不过,她似乎有心挑拨我与你的关系。”
“哦?”
阿荇打量着苏珩的神色:“不过,我猜,不是你,也不是蒹葭。”她轻轻一笑,“是宋影?还是宋偃?宋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见苏珩赞扬地看着自己,她撇了撇嘴,又道,“你以为我猜不出?难不成,你真当我是傻子?”
“不。只是觉得,你竟然能想到他们,这让我很惊讶。”苏珩点头道,“是宋影。”
“原因呢?”
“将你带给二皇叔,便于二皇叔对你的控制。又或者,”他叹了口气,“直接杀了你。”
阿荇皱了眉头:“我与他无冤无仇,他这般针对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刚刚还夸了你。”苏珩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态,“控制你,自然是为了牵制我;而杀了你,是为了使我乱了阵脚。”见阿荇依旧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无奈之下,只得仔细解释与她听,“当初我要退婚,求娶蒹葭,你可知为何?”
阿荇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问,“难道不是因为你看上了她?”又道,“说起来,你倒是花心得很。从前我还以为你欢喜左慈,且非她不娶,谁想到你后来又移情别恋。”
苏珩听得这样的答案,显然吃了一惊:“你竟是这样想的?我何时欢喜过阿慈与蒹葭?”见阿荇一副“信你就是白痴”的神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当时那么做的原因有二。其一,蒹葭的师父,也就是宋影,是二皇叔的人,而我与蒹葭却是盟友,造成非蒹葭不娶的假象,一来为迷惑二皇叔你并非我心上之人,二来可令宋影轻心,三来么……嗯……”
他顿了一下,并未说出原因。自己乃重生之身,上一世的蒹葭并不与自己统一战线,她是宋影的人,是助二王爷夺取帝位的棋子,是他是敌人。蒹葭是个聪明人,这种人,此生若能收入手中,没必要送与敌人。况且,上一世的蒹葭害死了左慈,而上一世的左慈是自己未过门的正妻,尽管他对左慈始终是兄妹之情,并无一丝儿女长情,但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苏珩继续往下道:“其二,当年我阿爹违逆皇爷爷的意愿,娶了平民出身的我阿娘,后来,我阿娘生我时难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