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天涯-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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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忙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可以在一夜之间找来一百个郎中!”
伏仰道:“我信!可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郎中,没病也给吓出病来了。韩老弟是皮肉之伤,只要静养便可以了。”
不知什么时候,“不二门”的柳不阴、叶不阳及他们的几名弟子,还有“天残十二剑”中所剩的一哑一瞎,以及圣天法王都已离去,连各自门下弟子的尸体也一起带走了。
夏雨叹息道:“江湖中人卷入朝廷之事,本就是有些不得已,现在既然六贼已除,他们便不愿再呆在这儿了!”
正说话间,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韩小铮等人神色一变,夏雨却平静得很!
只听得她道:“步伐如此整齐,一定是官府中人!”
果然,不多时,一列列甲胄分明的军士已跑步而入,绵绵不绝,竟有千人之众!
再看院外,只见一片灯火通明,想必在外面也集中了不少人。
千人军士闪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便见二乘大轿如飞而至!
夏雨冷笑道:“排场倒是不小!”
轿子转眼已到跟前!前面的那乘大轿一落稳,便有人上前撩开轿帘,从里边走出一位极具威仪的官员!
那官员冲夏雨一揖手,道:“恭喜夏姑娘旗开得胜!”
夏雨淡淡地道:“我一个人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官员哈哈一笑:“自然,这还得托圣上齐天洪福,英明神武!如今不但六贼的老巢被端,连他各地逆党也已被一网打尽!”
夏雨道:“御史大人擒了几个逆党自是好事,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想必这人便是詹御史!
詹御史尴尬地道:“此话怎讲?”
夏雨道:“已过去了的事,不提也罢!御史大人如此匆匆赶来,莫非有什么事?”
詹御史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御史是二品朝官,而夏雨却是无官无爵的一介女子,竟对他如此说话,怎不让他气煞?
不过他也知道夏雨身分特殊,不好得罪,只好干笑一声,道:“夏姑娘不是发出求援信号了吗?”
夏雨恍然道:“抱歉抱歉,时间隔得太久,我给忘了!想必御史大人接到信号时,正忙着抓乱党吧?”
詹御史道:“你!……”
夏雨道:“六贼已死,麻烦御史大人带回去验明正身,好在皇上面前有个交待!”
詹御史神色缓了缓,道:“本官正要邀夏姑娘一同面见皇上。”
夏雨道:“不必了,该我做的事我已做好了,又何必再去见皇上?我想皇上也不会因为我不去而怪罪下来吧?”
詹御史心道:“你不去岂不更好?我可多为自己揽些功劳。”当下,他道:“既然夏姑娘心意已决!本官也不宜勉强,只好由我一人向皇上面呈经过……”
话音未落,却听得一个人接过话题道:“御史大人不必担心,我可以陪你一同赴京面圣!”
詹御史转身一看,却是满脸血污的欧阳牧野!
詹御史细辨之下方认了出来,道:“原来是欧阳兄弟,怠慢了,我还道……”
欧阳牧野道:“你还道我已死了对不对?”
詹御史干咳一声,强笑道:“欧阳兄弟说笑了。”
心中却在暗骂:“怎么一个丫头,一个看家护院的都这么阴阳怪气?”但他也知道欧阳牧野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万万顶撞不得。
现在,他再也没有原来的那份兴奋了,因为他知道是由于他过早对密州、云州、怨县等逆党下手,才惊动了神手,从而使夏雨这边的人伤亡惨重,尤其是御前侍卫,二十二个人已只剩欧阳牧野一人。对于皇上来说,江湖中人死多少他是无动于衷的,但御前侍卫死了却有可能触怒龙颜!如果欧阳牧野在皇上面前指出他的不是之处,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却又一想:“无论如何,我的功与过至少能相抵消吧?一将功成万骨灰,死几个侍卫又算什么?何况,人总是有弱点的,我就不信你欧阳牧野软硬不吃!”
主意拿定,心便有点安定了,忙道:“欧阳兄弟,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一同赴京吧,也免得皇上焦虑!”
欧阳牧野面无表情,向那两乘轿子走去。
詹御史向夏雨告辞之后,也上了轿,轿子又飞驰而去,然后上千军士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退出之时,已有人将神手、“神电营”、御前侍卫的尸体全带走了,而“瘦鬼门”群豪的遗躯却置之不理!
夏雨杏眼一睁,又要破口大骂,伏仰忙道:
“夏姑娘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好在老夫还有几个一直跟着我的人,可以让他们代劳。”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笛子来,吹起清越的笛声!
段如烟、伏仰、韩小铮三个人都受了伤,只有夏雨一人完好无缺,凭他们四个人要将“瘦鬼门”近五十余遗躯安置好,的确不易。
但能做一些准备工作:找来马车,将尸体一具具搬上马车。
幸好六王府的马车不少,但因为面生,所以驾车的马都不太听使唤。
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尸体搬上四辆马车,四人便坐在六王府内等伏仰的旧部到来。
六王府内死一般的静。昔日的繁华喧闹已在一夜之间成了过往云烟!
约摸过了三刻钟,西侧终于有一个人影飞奔过来!
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人的步伐有些古怪,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些不稳。
待到了二三丈远处,韩小铮已认出那人原来是他在山神庙中见过的算命先生,只不过此时已不再是算命先生打扮了。
伏仰惊讶地道:“老温,怎么就你一人前来?”
被称为“老温”的人张了张口,未出一言,突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他的后背赫然插着一把飞刀!
伏仰神色大变!
韩小铮等人也吃惊不小!
伏仰急忙上前,扶起老温,只见老温已是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了!
那把飞刀几乎已全部没入他的体内,可以想象他完全是凭着一种惊人的毅力支撑到现在,一旦见了伏仰,精神不由一松,立刻便倒下了!
伏仰立即与他双掌对抵,要将体内真力送入,夏雨忙阻止道:“伏前辈,你有伤在身,还是由我代劳吧。”
在夏雨真力的催动下,老温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伏仰便急切地道:“堂……堂主,快……快走吧……”
伏仰道:“为什么?是谁下的毒手?”
老温吃力地道:“教……教主已……已发现了你的行踪,他……他不会放……放过你……你的!”
突然有一个声音道:“不,你错了,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杀了自己的堂主?”
众人一惊,齐齐循声望去!
只见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一丛腊梅后面慢慢地踱了出来,借着火光,可以看见这人格外地高,高到寻常人看他时须得仰视方可。
韩小铮发现伏仰的神色开始变得极为古怪,只听得他嘶声道:“是你下的毒手?”
那人缓缓地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对教主能这么说话吗?”
伏仰冷冷地道:“你又何曾把我当作无涯教的人?”
想必此人定是“无涯教”的教主宋米了。
宋米道:“此言差矣!我对教中弟子可是一视同仁,你离开‘无涯教’可是你自己走的,临走时你自己没打任何招呼,现在怎么又怪起我?”
伏仰道:“你又何必再演戏?你一向把我与叶刺两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欲将我们除之而后快,你选中了吕一海与那个贱女人,迫使我们不得不离开‘无涯教’。你并不甘心就此罢手,所以又暗中追杀我们!”
宋米道:“吕一海背叛我教,我不是让人去抓他了吗?可你却让他走脱了。至于你的女人要红杏出墙,我又如何管得了?自从你与叶刺二人不辞而别之后,我不但没有责怪你们,反而让教中弟子百般寻找……”
伏仰道:“住口!你如此做只不过是想杀人灭口!”
宋米吃惊地道:“杀人灭口?我有什么事需要杀你灭口的?”
伏仰冷笑道:“你做的丑事太多了,当年如果你不是暗中做了手脚,你根本就得不到教主的地位!”
宋米一听此言,眼中精光暴闪,沉声道:“当年我与墨师兄是在先师主持下公平地进行比试,教中弟子无一有异议,连墨师兄他本人都没有什么怨言!没想到你却在这儿打抱不平,你怀疑我没关系,可是我绝对不容许你怀疑先师的公正与英明!”
伏仰大笑道:“你不必以先教主来压我,我对他老人家也是尊重得很!只是他与墨监使都被你蒙骗了,才使你阴谋得逞!”
宋米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有隐隐杀机在上面涌动。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道:“想必你一定是听信了奸人谗言,才有如此胡言乱语,我可以再原谅你一次。不过,你必须替‘无涯教’杀一个仇人。”他指着韩小铮道:“就是他!”
韩小铮神色不变,缓缓地道:“宋大教主为何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宋米道:“你又何必装蒜?我们‘无涯教’已有卜堂主、花堂主及其他教中弟子亡于你手中,这个仇我们怎能不报?”
韩小铮道:“两位堂主不是我杀的。”
宋米沉声道:“铁一般的事实你竟然还想抵赖?”
言罢,他忽然道:“有请毕楼主!”
便见远处走来了五六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凌风楼”楼主毕凌风!
而走在毕凌风后面的则是“梨园五怪”中剩下的“四怪!”
宋米道:“我们本教弟子的话你们可以不信,但毕楼主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他对毕凌风很客气地道:
“毕楼主,请你将当时情景说一说。”
毕凌风缓缓地道:“花堂主遇害时,凶手是有名的杀手‘生死不由己’麻七,麻七当时便死了。而与麻七一起的同党还有二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救走!当时我所看到逃走的人之容貌,与这位兄弟并不相同。不过,我想麻七可以易容,这位兄弟也一样可以易容,所以,我无法判断这位兄弟是不是凶手的同党。”
说着,手指着韩小铮。
韩小铮与伏仰心中暗自点头,忖道:“毕凌风此言极为中肯,倒不失一代名侠风范。”
糊涂武生道:“教主,我曾与那个逃遁而去的人交过手,那人的武功与他的武功一模一样!”
糊涂武生口中所提的“他”,当然也是指韩小铮。
韩小铮从地上吃力地站了起来,缓缓地道:“我与你们的卜堂主交过手,并且伤了卜堂主,但我没有杀他。至于花堂主遇害时,我的确在场!但当时我是被奸人所陷害,根本无法明白自己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承认自己曾与麻七一起出现!
宋米道:“你说的奸人,又是谁?”
韩小铮道:“神手。”
宋米冷笑一声:“神手已死,所以你就想把责任推给他,以求死无对证,对不对?”
“不对!”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只见一个纤美的身形掠空而出,极轻盈灵捷地向这边射来!
听到这声音,韩小铮内心一阵狂跳,因为他感觉到这一定是阿芸的声音!阿芸的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
当那女子落定之后,缓缓转身,韩小铮不由一呆,心中一下子充满了失落感。
这女人根本不是阿芸,而是一个年已四旬的女子。
可这个女子的容貌、身段、声音怎么会与阿芸如此想像?
却听得宋米与伏仰同时失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尤其是伏仰,脸色极为复杂古怪!
只听得那女子缓缓地扫了众人一眼,方道:“是该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了。”
宋米阴恻恻地道:“李丹芸,你要说什么?你还嫌当年的丑丢得不够吗?”
韩小铮一听“李丹芸”三字,才明白眼前这女子竟是阿芸的母亲!自然,她也是伏仰之妻,难怪伏仰的神色会如此古怪。
只听得李丹芸道:“莫非你怕了不敢让我说?”
宋米仰天长笑,笑罢,方道:“怕?我什么时候怕过?”
他轻咳一声,提高了声音:“都出来吧,让他们尝一尝怕的滋味!”
话音刚落,便见四周突然如幽灵般涌现了上百名黑衣人,转瞬间,所有的人已处于重重包围之下!
宋米得意地道:“我宋某可以担保这些人至少比神手手下的饭桶要强上一倍!”
他对李丹芸笑道:“现在,你便把事情全说出来,让我尝尝害怕的滋味吧。”
李丹芸道:“这些人全不是教中之人,你竟然背叛教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