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千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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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装?明明就很想看!千寻望着背过身的琥珀,心里偷笑起来。
那瘦猴一般的男子很差劲!约莫着不到两分钟便丢盔弃甲,挂起了“白旗”。像个八爪鱼一样,四肢无力地趴伏在女人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之上,还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呵呵,似乎是肾虚得厉害呀!
停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晃晃身子,想要站起来。可那瘦猴按住了她的肩膀,居然谄笑道:“我还能行。让我再来一次吧?”说完,慌张地撩开女人的裙子就想往里探去。
又来?千寻睁大了眼睛,强抑着想吐的感觉。一旁转回身的琥珀更是再一次扭过了身子。
还好,远远地来了个人,吓住了瘦猴男人。
“臭不要脸的,天还没亮就跑出来了,一定是被那骚蹄子招的。不要让老娘找到你!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骂声越来越近,只见瘦猴男人苦着一张脸,急急忙忙地把女人往千寻所藏洞窑一推,循声迎了过去。
洞穴内。
千寻与女人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琥珀则用着鄙视而羞愧的目光注视着女衣衫不整的女人,目光不太老实地往她大腿的裸露处瞟了一眼,而后立刻猛地摇摇头,闭目念诵起佛经来。
“闭嘴!”
“闭嘴!”两个女人同时张嘴痛斥着像苍蝇般“嗡嗡”不止的琥珀,随后惊讶地望着彼此,哑然笑了起来。
远处,清楚地响起了一个女人嘶哑的惨叫声:“你打我!你做了对不起老娘的事,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啊!救命啊!啊!有人要打死我呀!救命呀!你这个杀千刀的贼子,啊!救命呀!救命!”
“我让你喊!你个母夜叉!我打死你!”呵,看不出,瘦猴“那方面”差劲得很,可揍起老婆来可真真是威武得很呢!
女人不停哀嚎着,在雅丹沟壑不平的山谷中显得鄙俗难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这丈夫怎么能动手打老婆呢?阿弥陀佛!佛祖原谅俗世凡人的罪过吧!”琥珀双手合十,盘膝在地上打坐,虔诚地祈祷着。随着喊声越来越大,琥珀开始坐立难安,终于,实在是忍受不了,冲了出去。
“笨和尚!”千寻笑了出来,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不被那夫妻两个揍得满头包,他是不会懂得信仰与现实的差距的!”说完,拿出口袋里的骆驼牌香烟,点着一支,对着女人递了过去。
“什么?”女人好奇地问着,手却立时接了过去。
“香烟!”千寻也为自己点上了一支,张嘴吸了起来。
“香烟?”女人倒也胆大,学着千寻的样子开始吞云吐雾,“不错的东西!”几口下来,女人称赞着手中的香烟。
“当然。”说也奇怪,仅仅几个眼神,几句话,千寻与她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理解与信任。
与此同时,远处,果然分明地传来了琥珀的哀嚎声:“施主,莫要这样!施主!”
“你个秃驴,多管闲事!谁让你打我男人的?我的男人,只有我能打,其他人谁也不准动!”实诚的琥珀,果然如千寻所料陷入了瘦猴夫妇二人同心协力的夹击中!
洞中的千寻与女人,则悠闲地吐着烟圈儿。
“唉,”女人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白腻的大腿怅然道,“我做艺妓已经四五年了,刚开始还挺快活的,怎么现在越来越感到无趣了呢?”空虚、饱满的大腿,仿佛在倾诉着难以慰藉的欲求!
原来真是个妓女!怪不得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挑的。千寻挑起眉毛望着她,说道:“那是因为数量影响质量!”
“什么意思?”
“次数太多了,自然会影响到你的感觉,隔的时间长一点,应该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快乐!”每见她一次都是在欢爱,自然会感到无趣了。
“是吗?”女人将信将疑地说道,“数量影响质量?这是谁说的?”千寻出神地望着脚边,淡然地笑了笑,没有作答。
“你挺有意思的,说话,穿着都不像是本地人。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吗?”女人问道。
“我?我是法国人,叫景千寻。”
女人妩媚一笑,说道:“法国,从没听说过,管他呢。我叫翠贝卡,是从龟兹过来的。”
龟兹?怪不得!在唐朝的时候,龟兹的妓女可是享誉长安,拥有极丰富的客源!她们身材妖媚,能歌善舞,常常一个人擅长演奏好几种乐器,有琵琶、筚篥、横笛等。皇帝唐玄宗以及爱妃杨贵妃特别喜欢的“胡璇舞”也是她们擅长的技艺之一。在大唐,龟兹最优秀的艺妓常常是作为“土贡”被进献给皇亲贵族们的。
“千寻怎么会到这儿来呢?”翠贝卡好奇地问道。
“我要去大唐!”
“噢?”翠贝卡眼前一亮,“大唐?我也要去呢!那里可是艺妓的福地!到处都是来自各国的有钱、精壮男人!我的理想,就是到长安开一家艺妓馆呢!”
“要不一起走?”
“我们搭个伴儿好吗?”千寻和翠贝卡的话再一次同时响起。与此同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琥珀狼狈地跑回了洞穴中,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望着满头包的他,开怀地大笑起来!
就这样,一个穿越而来的画家,一个和尚,一个艺妓,开始了踏向大唐的路程。
“前面有一个唐朝管辖的驿站。我们最好歇息一下,好好商量接下来的路程该怎么走。”翠贝卡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说道。
“前面有绿洲吗?”千寻问道。
“有,这些地方是专为商旅提供歇息、补水的驿站。一般都是一家人在照看,唐朝的朝廷会按月给他们银两的。昨天那一对夫妇,就是另一个驿站的看守者。”翠贝卡瞄了满脸不自在的琥珀一眼,耐心地解释道。
琥珀果然不悦,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对妓女出身的翠贝卡仍是充满了偏见。若不是千寻执意要与她同行,琥珀是万万不会与这种放荡淫乱的女人为伴的。
果然,走了一个上午,一个荒凉的驿站出现在眼前。这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幽深的水井,那沙漠之中无比珍贵的水此刻正给养着大半天滴水未进的三个旅人。
午休的时候,翠贝卡无限怅然地往着东方问道:“你说,我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呢?”
“当然!”千寻肯定地点了点头。
“哎,你帮我想一想,到了长安,起个什么艺名好?”
“艺名?”千寻蹙了蹙眉,望着翠贝卡精致的五官,她那青黑的细眉勾起了千寻的灵感,“有了。就叫黛螺怎么样?这是一种颜色的名字,同时也指女人的眉毛长得很妩媚!”
“黛螺?黛螺?”翠贝卡反复念着,眉头绽开了颜,“不错,我喜欢。就叫黛螺好了!”说完转过头看向琥珀,“笨和尚!笨和尚!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黛螺!记住了吗?”
她的笑声还没落,远处,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便远远地传了过来!
向驿站狂奔过来的,是一辆显然已经失控的马车!只见一匹草原矮种马飞快地奔驰着,看起来像是受了严重的惊吓!它的身后,还拖着一辆已经快要散架的马车车厢。那车厢的木质窗户都快要脱落了,可是从车厢里,却还伸着一个黝黑的手臂紧紧地拉着窗户,阻止着它脱落。
车里的人不太正常!马车都快要散架了,怎么还有心思紧紧抓住窗户不放呢?
三个人瞠目结舌地望着那发疯的矮种马朝向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屋冲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马儿应声倒地,房子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马车车厢七零八落地散开了去,里面分明坐着一个结实的黝黑壮汉!
房屋的大洞里,惊慌失措的驿站夫妇紧紧拥抱在一起,无奈地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残破。
壮汉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和沙粒,从一堆破碎的木板中站起身,朝向千寻三人走了过来。
“有水喝吗?”他憨憨地问了一声,仿佛刚才惊险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有!”千寻指了指身边的水井,回答道。
“多谢!”壮汉从井中“吱扭、吱扭”摇上来一桶水,然后整个脸埋了进去,“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那个,”千寻迟疑地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刚才为什么要紧紧地扒住窗户不放呢?要是去拉拉缰绳,或许你的马车就不会撞到人家的房子上了。”
“那个嘛,”壮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回答道,“沙漠太热了,需要开窗子呢!”
嗯?!千寻、琥珀、黛螺三人面面相觑,心里想的是同一句话:这人是个疯子!
3 烟紫地宫
茶壶盖,我们姑且先把黝黑壮汉称为茶壶盖好了。这个词,可以比较形象地把他的头形表述出来。
茶壶盖望着诧异的三人,好心地说道:“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在沙漠里旅行时很热的吗?不开窗,岂不是要把人给热死了!”
千寻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出了大量的汗以后遗留的汗酸味儿。不知道沙漠旅行很热?怎么可能?这人是疯子!世界上有两种人需要远离,一种是艺术家,另一种就是疯子!而这两种人之间的界限,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我们该走了。”千寻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背起了旅行包。
三个人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如狮吼般的吼声。千寻只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紫色烟雾缭绕之中,一个天然汉白玉石床上,躺卧着一个白衣男子。
四周,空旷而又幽深,令人看不到边。顶部,岩石的肌理随着一个圆形洞口投射的光线清晰地显露了出来。光线所到之处,一群美艳的舞女轻摇着身体晃动着圆俏的臀。几近透明的浅紫色罗纱,浅得快要没了色彩,隐约地透露着舞女们充满弹性的身体。她们卖力地摇摆着,纷纷扬起明媚的笑献媚地凝望着白衣男子。那男子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专注地望着汉白玉床上的手电筒。
伸出手,推动按钮,手电筒突然就亮了。他笑笑,又推回去,光芒就消失了。挑起眉,把手电对准了领舞女孩若隐若现的隐秘处,推亮,推灭,再如此反复着,逗弄着。女孩细白的脸很快嫣红了起来,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白衣男子的呼吸渐渐急促了些,低哑道:“过来。”
女孩仿佛等待这个召唤已经一个世纪之久了,着魔地向汉白玉石床走去,脸上带着一抹朝圣的欣喜与狂热……
这男子长了一张天使与魔鬼混合的脸庞——
白皙的面颊,此刻因为刚才的纵欲而泛着丝丝红晕;黑亮的发,细细长长地缠绕在如刀刻一般的健壮身躯上;嘴唇,因为激情的碰撞显现着性感的红肿;鼻子,拥有了立体完美的线条;深邃的眼睛,眼眸是诱人的湛蓝色,此刻闪烁着餍足的愉悦;睫毛,浓密的程度跟千寻有得比了;双眉,斜挑在眼眸之上,与丹凤眼搭配在一起,完美无缺!
半裸的上身,宽阔的胸膛随着稳健的呼吸起起伏伏,雄性的气息毋庸置疑地四溢着。小腹的丹田处,浓密的黑色绒毛在光线穿透下折射出了健康的金色质感,深深浅浅地一直延伸到令人脸红心跳的隐秘处,被白色的宽摆裤裤腰遮蔽了去。修长笔直的手指,此刻又再次好奇地把玩着千寻背包里的手电筒。
“她醒了吗?”男子突然扬声问道。
“还没有。”黑暗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茶壶盖的声音。
我们的女画家,究竟遭遇了什么?
“没醒?昆奴,带我去看看她。”说完,一个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下,朝向冒着紫色烟雾之地走去。
原来,茶壶盖的名字叫昆奴。
男人驻足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千寻身边,仔仔细细地研判着她仿佛已经魂魄远去的冰冷面颊。
“这女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一边饶有意味地观察着,一边奚落着千寻异于常人的面容。
或许,从大唐时期的审美眼光来看,千寻的长相的确很怪异。可这并不能阻止男人闪烁着浓厚兴趣的眼神。此刻,在满室夜明珠的璀璨照耀下,千寻面颊上晶莹白皙的皮肤下面,大大小小的血管隐约可见,那代表着生命痕迹的血液流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寻得见。原本干裂的唇此刻丰盈红润了起来,向外微微噘着,犯着诱人的罪!浓密的眉毛紧蹙着,微微塌陷的鼻梁在构图完美的面颊上起到了可爱的装饰效果。还有那对精灵般的尖形耳朵!
男人的手突然抖动了起来,不明原因地抖动。
他抖动的手慢慢地伸向了精灵般的耳朵,像抚摸瑰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揉搓着。
“我的马里亚纳海沟。那是我的!”千寻呓语着从昏睡中惊醒,双眸对上了深邃的蓝色。
这个绝色男人是谁?千寻不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