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千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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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来往的人群越来越喧闹,人们或是手里拿着茱萸,或是腰间别着包着茱萸果子的香囊悠闲散步,浑然不察在虬髯伪装下,一个如猎豹般的人就潜藏在他们的中间。
那男人眼望着千寻消失的地方,身子渐渐向蜂拥的人群走去。很快地消弭在里面,不见了踪迹。
花萼相辉楼。
回到房间,千寻意外地发现频伽仍躺在床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频伽,频伽,你醒了没有?还在睡懒觉吗?”千寻把身子探上前去,轻声问着。
床上昏睡的频伽毫无预兆地突然睁开双眼,湛蓝色的眼眸仿佛一瞬之间变成了火红色,汹涌地向千寻袭来。
“频伽,你……”千寻的惊呼还来不及喊出来,就被滚烫灼痛的频伽全体纳入口中。他绝望地钳制住眼前美好的千寻,拼尽全力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
“频伽!”千寻的浅紫色缕衣很快被失去理智的频伽撕裂粉碎,诱人的雪白肌肤温热香甜。胸前的柔软双峰上泛着无辜的樱粉色泽,随着呼吸上下沉浮着,像是要把看到他的人溺毙在这一汪温柔里。
频伽健硕的手指倾覆上去,如同一个想要摸摸金鱼却失手把它捏死的无知孩童一般,珍视而残暴。千寻的肌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揉搓,很快的,上面条条血痕清晰地浮现了出来。频伽还不罢休!惊慌无措的唇又向深幽的“马里亚纳”海沟侵袭过去。不只是亲吻,他甚至开始了啃咬,啃咬着这惑人的深渊。
“频伽,你怎么了,频伽,好疼啊!”千寻承受不住这样的侵袭,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泪水中,有七分是来自对陌生频伽的害怕。这样凶猛的他,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泪珠,缓缓滴落到埋首在千寻锁骨间啃咬的频伽那宽阔的额头上。惊醒了几乎失控的人!
他猛一甩头,复又看向拼命想要抑制泪水的千寻。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千寻!”他痛苦地呢喃着,嘴角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嗯?”心疼地望着眼眶闪烁的千寻,准确地朝心灵之窗吻去,把那里面的惊恐全部仔仔细细地吞进口中。而后,温柔而又霸道地做着没有做完的事。欲火,已经燃起,只有千寻那独一无二的身体才能够扑灭它。
蓝色眼眸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它一浪比一浪高,一袭比一袭烈,把两人席卷而去。
过了很久,花萼相辉楼的三楼房间才平静下来。
在门口驻守的茶壶盖轻吐一口气,轻轻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去把王子吩咐的中药送过来。”
“是。”
室内,狼藉一片。
千寻不堪整整一个上午的激情索取,此刻浑身潮润,美好的卷发零落地散在床榻上,在她皎洁美好的脊背粘贴着。额间,仍在隐隐地渗着细小的汗珠。轻薄的丝被已团皱得不像样子,仅仅在她圆翘的臀部覆盖着。修长的腿餍足地弯曲着,宣告着主人彻底的偃旗息鼓。她,此刻是再也承受不起了。
已然穿戴整齐的频伽半跪在床榻边,伸出手拨弄着滑落到千寻面颊上的发丝,有些担心地喊着:“千寻,千寻。”
好一会儿,千寻才慢慢地张开双眼,疲惫地望着频伽,淡淡地笑着,“我没事。”刚说完,眼角瞥见了满地被撕扯得粉碎的浅紫色缕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肤色似乎又红晕了起来,闭上眼娇嗔道,“不要让宫女门进来!等我休息一会儿自己收拾去。”
频伽的心抽痛着,面对闭上眼睛的千寻,他心中的绝望才敢有轻微的宣泄。
“王子殿下,药煎好了。”
“别进来,我出去拿。”说完,频伽站起身从门口接过了热得滚烫的汤药。
千寻紧闭着双眼,奇怪地问道:“什么药啊?”
“御医说你身子虚,给你开的补药。”他轻轻地吹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舀起一勺送到千寻的嘴边。
千寻最讨厌中药的味道,此刻又是浑身无力,闻到它简直都快要吐了。
“我不喝嘛!”
“必须喝!”频伽毫不温柔,掰过她躲开的唇嘴对嘴灌了下去!
天!又来这招?那今后自己岂不是要被他吃定了?
千寻满心的郁闷,却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频伽把自己的豆腐吃光了,药也一滴不剩地喂下去了!
“你、你欺负我!”千寻愠怒地说道。
“对,我就是欺负你!这辈子,我欺负你欺负定了!”频伽站起身,把空药碗放在桌子上,“你休息一会儿吧!午膳我让她们给你送到房里来,至于那些什么破衣服的,你就别管了!这整整一个上午,你还想瞒得过谁?”
“啊!”千寻闻言,死命地把团皱不堪的丝被拉长,盖在自己的脸上。我的天!今天真是丢死人了。
频伽好笑地望着把自己藏在被中的千寻,走出了卧室。
他停伫在三楼的长廊上,目光没有焦点地注视着远方:你喝的药是我亲自开的药方!千寻,知道吗?我看了整整一天的医书,我知道御医给你开的方子不过是安慰人的药方。那服药,任谁喝上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和坏处的。所以,以后我亲自给你治疗!若是没有人能治得好你,就由我来亲自医治!医得好,我幸;医不好,我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
频伽仰视着绚烂的九月九阳光,在心中默默地许下生死誓言!
傍晚时分。
“真的?今晚西市、东市彻夜不关,还有焰火看?”千寻今天真的没有下床一步,她当真休息得足足的。她一边问着,一边雀跃地跳下床去拉着频伽的手闹着说道,“那你带我去好不好?嗯?好不好嘛!”“你还能走路吗?”
“我当然……”突然明白了什么,千寻面布潮红,双手叉腰冲着频伽一阵巨吼,“死频伽!你捉弄我?”
“好了好了!”频伽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宠溺地望着因恼羞成怒而面颊羞红的千寻说道,“我当然会带你去了!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能不带你去呢?乖,快去换衣服吧。”
“真的?太好了!”千寻赤着脚奔向衣柜,挑出了一件鹅黄色的丝质罩衫套在身上。头发嘛,心血来潮地盘起了一部分,用一根碧绿的玉钗簪了起来。呵,鹅黄碧绿,再加上她不自然间流露出来小女儿之态,世上,简直再也找不出这般美丽的女子了。千寻,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我打扮好了,走吧。”拉起频伽的手就想往外冲去,结果却发现另一人一动也不动。
“喂,你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千寻不解地问道。
“千寻。”频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
“你、你好美啊!”
这个呆子!千寻一翻白眼,拉着他就向外走,“有多美你还不知道吗?”
长安东市。
今天真是热闹呀!
虽然是重阳节。可是大街小巷上却充斥着贩卖各种商品的商贩。有各种各样的小吃,有各种各样的杂耍,有各式各样的皮影戏。有卖面具的,有卖胭脂的,有卖字画的,甚至还有卖灯笼的。太多了,多得都数不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每个人都在这个夜晚收获着自己的幸福。
千寻买了一个面具。那小贩告诉他这面具叫傩,是从西南边陲传过来的玩意儿。哈,真的很有趣。戴在脸上,从两个细小的空洞里窥视整个繁华的长安。咦?前面卖的是什么?
一急之下,挣脱了频伽的手,朝街对面一个摊子奔去。
这里,原来是个卖旧书的摊子。
正合我意!千寻微笑着,想要在里面挑出珍贵的真品。古董,她可是很拿手的。
眼前,一本本薰黄发旧的书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排。里面什么类型的书都有。
千寻有意无意地翻捡着,忽然之间被一本画着佛教传说的古老画本引出了兴趣。她微微一笑,伸出手去。可仅仅一瞬之间,她的手没有拿到那本书,倒是实实在在地握住了几根白净、细滑的手指。
谁的手?她抬眼望去——一个绿鬓青年正闪烁着有趣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手指,倒是没有拔出的意思。
从傩面具的空洞里望过去,绿鬓青年拥有一对像浅黄色猫眼石一样的眼眸。
千寻望着那人浅黄无害的眼眸,目光中突然绽放出一丝惊叹之色。因为,在他如明镜一般的眸色中,折射出了玄黑天空中如流星群闪耀的花火。
“放烟火了!”千寻大叫一声,收回手,转过头去仰视着绚烂的夜空。手的抽离,把长安秋夜的微凉送到了绿鬓青年的手中。那青年眉头一皱,明镜般的眼眸惊扰一片涟漪。
天,真是美!各种各样的色彩幻化成不同的点和线,放射着夺目的炫彩。她仰望着,内心止不住的惊喜,不知不觉伸出手摘去了乌木质地的傩面具。
面具脱去的一瞬,一个最明亮、最壮观的亮蓝色花火在上空绽放。飞射的线条断断续续扑向大地,陨落在不知何处的黑暗里。
明亮的花火笼罩着仰视的千寻,在白净的面颊上镀上了一层神奇的光晕。她痴迷了。不仅仅是她,所有生活在这一片美丽天空下的人都痴迷了。
“频伽,我又有幸福的感觉了。呼。”千寻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溢满胸膛之内的幸福分一些给长安的清冷空气。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身后伫立的身影。这才想起来频伽不在自己身旁。
“你是谁?”她别过黝黑的眼神,在身旁来来往往的繁华人群中搜寻着频伽的下落。
那绿鬓青年白净秀气的面庞微微一笑,想要回答,却被一阵沉声抢先了去:“安世子,竟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巧啊!”不知何时出现在千寻身后的频伽双手抱拳,微笑着颔首问询。湛蓝眼眸中却毫无偶遇的温情与惊喜。
绿鬓青年仍是淡淡一笑,神色自如地回礼:“是回纥的频伽王子吧。家父前天曾书信一封,命庆宗前去拜访。庆宗命人送去拜帖,却仍没有回复。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面了,这位黄衫姑娘想必就是月光宝石的主人吧?”他温柔地望着千寻,眼眸毫不掩饰赞赏之意,“果然,天底下,配得上天外来石的人,当属两位。”原来,这绿鬓青年竟是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
频伽闻言,眸色稍显柔和了些,和言道:“最近频伽的确有很多棘手的情况要处理,您的拜帖或许是因此耽搁了。改日,频伽定当亲自下帖,邀请世子到花萼相辉楼一叙。”
“好。庆宗静候。”
“告辞。”
“告辞。”
安庆宗对着千寻礼貌地一笑,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们也走吧。很晚了,你要早点休息。”频伽望着仍一脸兴奋,左顾右盼的千寻说道。
“多看一会儿嘛!真的很有趣,而且我还发现了一本看起来很不错的书。你相信我,在法国,我对古董的鉴赏力可是很高的。你看……”她拉着频伽雀跃地回到旧书摊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了。
“小姐,小姐。”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他们身边扬起,那是一个小书童模样的人。他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微黄的古书。这本书,正是刚才千寻跟安庆宗抢夺的那一本书。
“这本书,怎么在你手里?”千寻惊喜地问道。
“是我家主人买下送给小姐的,说是给您和频伽王子的见面礼。”
“你家主人?”千寻迟疑地接过书,那小书童没有回答,转过身飞快地消弭在繁华喧闹的人群中。
“不要想了,”频伽了然地说道,“是安庆宗的书童。”他接过书一看,有些迷惑,“你不是不喜欢佛教的吗?”
“是啊,怎么了?”
“你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不识字的呀!只不过凭我的经验看得出这一定是原本。”
频伽奇怪地望着千寻,“原本?这是佛教的《涅?经》。听说原本已经失传一百多年了。大慈恩寺历代主持一直在找它。”难道,就这样轻易地让千寻在长安的街市发现了?
这书究竟是真的假的?千寻眨着漆黑的眼眸,对自己的判断开始怀疑起来。
“王子。”茶壶盖神出鬼没,站在了频伽身侧。
“怎么?”
“唐朝皇帝有圣旨送到花萼相辉楼。”
“说什么?”
“吐蕃王储赤松德赞昨天抵达长安,听闻马球比赛一事,很有兴趣。明天会参加比赛。”
“哦?他也来凑热闹?”频伽垂首看向蹙眉研究古董书的千寻,不耐烦地说,“别看这本破书了!《涅?经》的原本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要知道传闻这本书的原本可以使人获得预知未来的力量!如此重要,又怎会流落在这不起眼的书肆?”说完,拿过那本微黄的经书,递给身边的茶壶盖。紧接着问道,“明天宫廷的马球比赛会非常热闹,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