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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烟帘柳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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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转过身来,眼前一个男子身着紫红紫红的一件衣衫,流苏被那鲜艳的颜色晃的闪了神,再回神时那男子便如同一根紫红紫红的木桩子,直楞楞的插到自己眼前来。那木桩子面上带着傻笑,嘴上不停说着:“苏妹妹,可让我见到你了。”
  流苏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料到这便是自己那清平表哥了,遂行了礼,道:“流苏见过清平表哥,多年未见,甚是思念,待备了好茶,定邀表哥一同叙旧。”说完后又回思一番,觉得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应该没出什么错。
  却不想那清平并不领这个情,一双眼含着嗔怪将流苏死死盯着,盯的流苏心里发毛时,才哀哀叹了一句:“苏妹妹,不想你长大了,却和我生分了。以前你跟着我上树下河,掏鸟蛋捉小鱼,可都是糯甜的叫着我‘平哥哥’的,不想今日才一见面,竟客套的紧。”
  流苏因了那声“平哥哥”,全身抖了一抖,抬头却见清平眼巴巴热切的看着自己,像是期待着她再叫一声“平哥哥”,心一横眼一闭,抖着嗓音叫道:“平……哥哥……”叫完后又抖了一抖。
  却没料到流苏这为难挣扎纠结的表情在清平看来却是羞怯害臊可爱的紧,脸上便笑开了一朵牡丹花,很是自来熟的携了流苏一同坐在了园中的凉亭内,吩咐下人去泡了好茶,拿些点心,摆出一副预备促膝长谈的样式来。
  流苏这才有机会细细的看对面的清平,清平一对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眼也如虎目一般,明明应该是英气勃勃的面容,却不知怎的竟生出稚气的样子,仿佛还没长开般。再配上他今日这紫红紫红的一件衣衫,流苏竟然生出了这表哥其实比自己还嫩的错觉。
  清平见流苏打量自己,甚是开心,哼哼唧唧的摆出了几个姿势,问道:“苏妹妹,我是不是比以前好看英气了?”
  流苏挣扎为难了一番,因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默了一默,最终违心的说道:“表哥确实有男子气概了不少。”
  清平更开心了,笑嘻嘻的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面容一敛,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问道:“苏妹妹,那宣墨对你可好?”
  流苏自见到他以来,一贯的就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现在猛的见到他正经严肃的表情,愣了一愣,半晌才答道:“好的,宣墨对我不错。”
  清平做出长吁的样子来,叹道:“如此甚好。”转而立刻又是嘻嘻哈哈的表情,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起这些年在外的游历来。
  流苏见清平眉飞色舞,不仅口头言语甚是生动,肢体言语也很丰富,于是靠了软榻,捧着一杯茶,权当听说书了。
  听清平一路说下来,流苏也大致理清了思路,原来这清平姓谢,母亲是凌风雷唯一的一个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姑姑,十五岁上嫁了凌风雷的一个部将为妻,只生了谢清平这一个儿子,却不想部将却在一场战役中壮烈了,自己姑姑那一颗心就全扑在清平身上,早早张罗了婚事,想着清平成家立业。
  清平生来便不是那沉稳持重的性子,被母亲这一逼,三年前以壮士断腕的决心,留书一封,出走了。
  虽然谢家这三年也派出了不少人寻他,奈何谢清平就如同一条泥鳅般,神出鬼没不说,每次还逃的尤其的顺溜。这才在外逍遥快活了三年。
  如今不知怎的,大约是黄道吉日老天开眼,这不孝顺的清平突然懂事了,自己偷偷回了家,说是要求一个功名,谢母自然是喜不自胜,早几日便来凌府,求自己的哥哥给谢清平谋个职位。凌风雷就这一个胞妹一个侄子,又怜惜他们孤儿寡母,便将谢清平收到自己的麾下,先做了个军里的文书。
  虽然谢清平讲起这些陈年往事并自己在外三年的所见所闻,眉目间闪烁着的乃是自豪荣耀的光辉,听在流苏耳朵里,却只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丢人的事情,实在是叫自己无颜与别人说这是自己的表哥。
  对面的清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直讲到暮色四合。凌氏大约是知道他们兄妹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讲,竟然也不来催他们吃晚饭,只是让厨房做了些糕点送过去。
  待天边几颗星子冒出来时,清平还在回顾他和苏妹妹的过去,展望他和苏妹妹的未来。流苏偷偷的打了个呵欠,继续摆出一副专心受教的模样听清平唠叨,思绪却神游了,想到谢清平此次回京,定不是他口头说的如此简单。只怕是凌风雷知道现下局势不稳,特特招回他做一个帮手,他那逃婚出走的三年,怕也不是这么简单,许是凌风雷三年前就布下的局也未可知。
  正神游着,耳朵里飘进几个字,道是:“江湖上一个名叫染的组织……”,流苏心下一凛,聚精会神的听清平讲那染的事情。清平此刻红光满面,两眼放光,荡漾着一股敬佩之情,讲道:“彼时我恰好游历在一处名为青峰山的地方,在那山脚处,恰好看到一窝土匪,自称是染,正抢劫着一处田庄。那土匪极为猖獗,田庄里的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地,我看的火起,奈何形单影只孤身一人能力有限,不得已只得在旁躲着,预备等那染抢完了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幸存的……”,讲到这里,接到流苏飘过来的鄙夷目光,尴尬的笑笑,摸了鼻子继续道:“正在这时,突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了,我觑了一眼,见那队人马俱是白袍加身,袖口绣着极精致的金边缠云纹,衣袍处却是大朵大朵的古怪花样,一队人绣的那花是有花无叶,另一队却是有叶无花,真真漂亮。只见那些人下了马,挥舞起绣袍,那是行云流水,如砍瓜切菜般,将一群土匪砍了个干净,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说道:‘我们宫主说了:染的名字不是你们这起无名鼠辈能盗用的,本可饶你们一命,毕竟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既然用了我们的名字去干那龌龊之事,便留不得你们了。’说完,一个鞭子甩过去,那土匪的首领当场就毙命了。我和那起田庄里的人这才知道才刚那些土匪是冒名的,那白袍的才是真正的染。处理完那些土匪,这些人便翻身上马,临走时丢了一锭金子在地上,便绝尘而去。”
  说完,谢清平仍摇头晃脑的兀自回味着,喃喃道:“只是不知那花究竟是什么花,怎生这般古怪……”
  流苏不知怎的,才刚听到有关染的事情,便不由自主的提起一颗心,待听完,知道只是极小的一桩事,苏柒然甚至没出面,心里就有些踏实。又听到谢清平这自言自语的几句,低低道:“那是彼岸花,曼珠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谢清平眼放异光,握住流苏的手,感慨道:“苏妹妹,三年未见,你竟如此有学识了。”

  叁拾肆

  流苏向来有些择床,在凌府的第一晚也就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边有些鱼肚白,才微微打了个盹。园外啁啾的鸟啼声很有些烦人,流苏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正准备再睡时,突然想起才刚依稀看到自己床前立了个人影。这一念头如同一盆冷水,将流苏的睡意浇了个精光,立刻睁开眼睛,才发现面前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谢清平。
  流苏小心的又缩回被子,一边寻找荷包的身影,一边问道:“表哥,怎么这么早?”
  谢清平站在流苏床头,表情很是沉痛,扼腕道:“想不到苏妹妹你竟然变的如此疲懒,想当年我们可是天刚亮就起了床,一起出府去体察民情,了解物价。不想如今这个时刻你竟然还在床上。我已经叫了荷包去打水了,你速速起来沐浴,咱们去园里寻找我们童年的足迹罢。”
  正说着,荷包捧了脸盆进来,谢清平抛了一个眼风过来,说道:“苏妹妹,我在园中等你。”便转身出了门。流苏被那个眼风劈的抖了好几抖,转过来对荷包说:“荷包,表哥怎么进来了?”
  荷包觑着流苏的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答道:“奴婢本来也不让清平少爷进来的,可是架不住清平少爷要硬闯,而且夫人您小时和清平少爷经常玩在一处,奴婢也就没拦着了……”
  流苏放轻了语气,道:“虽说小时玩在一处,可如今大了,自然该有男女之别了,以后还是注意着点好。”
  荷包点头应了,服侍流苏洗漱完毕,果见谢清平已经等在花厅了。
  与凌氏、谢清平吃完早膳,凌氏自然去忙自己的了。谢清平拽着流苏兴致勃勃的在偌大的凌府散步。
  踱到一株桃树底下,谢清平唏嘘了两声,指着桃树说道:“苏妹妹,你还记得吗?你八岁那年和姑父吵架,就躲到这株桃树上,姑父愣是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后来你在那桃树上,饿了就摘桃子吃,到了晚上,终于不想吃桃子了,又下不了树,在树上一直哭,才引来了姑父姑母,救了下来。结果因桃子吃多了,闹了一晚上肚子,哈哈哈哈!如今想来,委实可笑啊!”谢清平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流苏的嘴角抽了又抽,默默的走过了这株桃。
  又来到一处墙角前,谢清平感叹了两声,说道:“苏妹妹,你还记得么?你十岁那年,姑父家来了个远房侄女儿,因生的粉团子般可爱,又是客人,大家都疼着她。你心里不舒服,每每看到那侄女儿摇摇晃晃过来,就躲在这墙角准备吓她一吓。吓到她哭了,你才心满意足的跑开。”流苏面无表情,拐过了墙角。
  又来到一丛月季前,谢清平笑了两声,说道:“苏妹妹,你还记得吗?小时我们上私塾,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尤其的聪明伶俐,每每我们被先生点起来背哪段诗文什么的,都是背不出,那孩子就在此时琅琅上口的背出这一段,我们都很愤恨,相约好了不理那孩子,还写了约定按了手印,就埋在这丛月季底下,如今想来,那薄薄的一张纸,应该早化成泥了吧。”流苏目不斜视的昂然走过了这丛月季。
  就这样,一整天都被谢清平拽着,听他讲两人小时的种种糗事,以至于流苏每到一株植物或者假山前,都要胆战心惊一番,提心吊胆过后,便是谢清平那万年不变的开头:“苏妹妹,你还记得吗——”
  一直到了晚膳,谢清平的童年足迹总算是浏览完了,趣事也回味够了,总算放了流苏一条生路。流苏因一日里被谢清平折腾的累了,吃完晚饭早早便歇下了。只是明明身体很是疲倦,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习惯性的伸手去摸旁边宣墨温热的手,神出去却只撩到一把空气,才回过神来,心里顿觉空荡荡的不是滋味。
  原来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轰轰烈烈嚣张跋扈的傻子都知道它来了,而是悄悄的,毫无声息的潜到你最最不注意的日常作息中来,等哪天它去了,便会倏忽的觉得很不习惯,进而思考它在没来之前,自己都是怎么过活的。这个不习惯,想来便是情了吧。
  流苏默默想着,不知不觉的便入睡了。半夜时却突然毫无征兆的醒来,觉得心跳的尤其快,那心慌的感觉挥之不去,摸了摸额头,竟是冰凉的一片汗。流苏在黑暗中拥被坐起,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静夜里尤其清晰,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灾祸在未知的前方虎视眈眈着。定了定神,流苏汲着绣鞋摸黑将灯点亮,摸了一个杯子倒了口冷茶喝,房门却突然被用力撞开了,流苏一惊,火光被外面的夜风吹的忽明忽暗,这明灭的灯光中,荷包的脸苍白一片,颤着嗓音道:“夫人,老夫人……没了……”
  流苏手里的茶杯应声碎裂,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在这浓黑的夜色里分外尖利的夺人心魄,流苏只觉得心里嗡嗡一片,那声音愈来愈响,渐渐在耳边振聋发聩,连忙又倒了茶喝下去,方冷静了下来,沉着道:“快传令下去,让小厮们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回去。”
  荷包道:“宣安已和马车一起在外候着了。”
  流苏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园子。凌氏和谢清平也被惊醒了,问了下人情况以后,也匆匆起来,三人恰好在花厅相遇。流苏也顾不得礼数,匆匆向凌氏行了礼,便要起身,凌氏无法,只得送了出来。匆忙间,流苏也没有和谢清平告别,只看到他一双眼没了平时的戏谑,深深的看着自己。
  宣安想是在外已等了好一阵子,两个眼睛也是哭的通红,看到流苏出来,正要行礼,被流苏一抬手止住,只听少夫人说道:“快回府。”
  宣府门口灯火通明,白绫分外刺眼,有哭声隐隐传出。流苏此刻已无法思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找到宣墨。沿途急走,下人们的请安声也充耳不闻,直楞楞冲到大堂,见那英俊的男子一身缟素,缕缕黑发在额前垂着,一双眼黑的愈发深沉,正指挥着堂里众人。
  想是也看见流苏了,两人远远对望着,宣墨想给流苏一个安抚的笑容,那勉强弯起的唇角却承载着太多苍凉,竟比哭还悲戚。
  宣安低声在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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