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春风(1-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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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不过是一个会说会笑会喊他君荣哥的沈烟。
一如当年,他那声软软的“君荣哥”喊进了他的心里,从此就再也赖着不出来了一样。
只是,他贪心的想要沈烟的所有快乐里都有自己的存在。
别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有。所以,静王这个角色——必须抹煞。
为此,不择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
19
19、第19章 。。。
话说戗国自从与西厦开战以后,在太子尔苏英的率领之下赢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胜仗。虽然战绩不甚理想,但这对于被别国侵略的人民来说无异于莫大鼓舞。
可外敌未殆,内患便兵临城下一触即发。
所有人都知道,尔苏英和尔苏炎之间的关系,岂止是“不对盘”这三个字可以来简单形容的。
尔苏英立下如此大功,地位与声望自然是节节高升。若说以前这朝中还有人在尔苏英与尔苏炎之间徘徊不定不知道究竟该倾向于哪边儿的话,那么现在这样的人几乎就可以说是已近绝迹了。
太子立下赫赫战功,有眼力见儿的人都知道该支持谁。
本来这朝中尔苏炎、尔苏英、尔苏岩三足鼎立难分伯仲。而现在二足已弱,孰胜孰败似乎就只差那最后一笔了。可偏偏这最后一笔,是谁都没有办法去添的。
尔苏英是想添,可他添不了。
尔苏炎则是知道他想添,却也更知道他添不了,所幸就冷眼看着他苦恼。
唯独一个尔苏岩,照样过着为国分忧的日子,似乎是对于国内危险的气氛熟视无睹。
话说那日尔苏岩领着朵善去见了同为戗国人的沈烟,心想一国之人必定有话可叙,自己则可继续去忙于军务了,这样挺好。没成想,那驿内又会多出个尔苏炎来。
于是,这边厢尔苏炎不知何故变成了沈烟的常客,朵善这阵子又时常上门拜访。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有几次是这个人前脚刚进,那个人又后脚就来了。
而被他们夹在了中间的沈烟,则是苦笑连连。
朵善就是只笑面虎,尔苏炎则是只白眼狼。一个猫科一个犬科,最后的结果就是唯一的一个人不好做了。
“烟儿,你可知道国内最近发生了什么?”朵善的一句话,叫刚刚起身还微带着懒劲儿的人动作一滞。
随即,沈烟等张嘴打了个呵欠以后方才反问道:“发生了什么?”
朵善面有肃色,和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还是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是不一样了。
“这几日,你恐怕要当心些了。”说罢,他看向沈烟的眼里带着几丝明显的担忧之意。
沈烟心里一跳,开始紧张起来。
“朵兄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大门就被人给不客气地大力推开了。
随即两排手持兵器,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就站立在了门旁似乎是在为接下来进入的人开路。
而沈烟和朵善见到来人后俱是站立了起来,可是二人看到对方出现在这里时,看样子似乎是都并不觉得意外的。
只见来人一身的武官装扮,样貌却是斯斯文文的一点儿都不显粗鲁。而这个混身上下都冒着只有上过战场杀过百人以后才会拥有的杀气的男子,叫人一看便知他的身份绝对不会如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更何况,这个人沈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而那上一次的初见,也并是一个有多愉快的场合和结果。
想到这里,沈烟忽然有些跑神:不知道此时的尔苏炎又在哪里呢?
狼因的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见他们面上似乎并无惊异之色心里疑惑顿生。但是他没有开口去问这个问题,反而是吐出奇怪的二字。他说:
“沈烟?”
“沈烟。”被问到问题的人若有似无的微笑着应到。
这叫狼因也是跟着扬起了唇角。
“抓起来。”
话一出口,两个彪形大汉立刻走上前去拿绳子将比起他们来明显要瘦弱不少的沈烟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个过程平静无波得连一丝反抗,甚至是高喊一声冤枉的话都没有,于是就连两个大汉自己也觉得气氛平和得似乎有些诡异了。
狼因看着被人缚住了双手背在身后的沈烟,脸上荡出了一抹疑似温柔的笑意。
“紧吗?”
沈烟苦笑着反问:“你说呢?”
狼因满意地扬了下下巴,沈烟就被人给推着走了。
朵善站在原地,对于这一变故他不是无知无觉不会难受的。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个外乡人在这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根本就翻不起浪。
为今之计,唯有去找大皇子帮帮忙了。
他思考完刚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了狼因的眼睛。瞬间,他怔愣在了原地,连一步都跨不出去。
狼因的脸部轮廓显示出了一种与他模样极不相衬的冷酷色彩。尤其是他的眼睛,毒辣得要命,却叫朵善觉得有点儿似曾相识。
“今天的事情,你没有看见。”
“……”
狼因率领着人有如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消失得干净走得更是利落。
朵善却还留在沈烟屋内,脸上凝重,心里更是疑惑重重。
另一边,沈烟被狼因抓起来后丢到了牢内。可身上的束缚却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这叫他心里竟是生出了几丝感激来,觉得狼因对人还是挺好的。
“沈烟!”
忽然,有人用吼的方式叫出了他的名字。吓得沈烟身子一抖,转头看向来人时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八伶?好巧喔,你也在啊……”
那个吼着喊他的人,正是他隔壁的牢友,八伶是也。
八伶两手抓着栏杆,看样子是恨不得把它们掰断了好冲过来看看沈烟是不是有被人给虐待了。只可惜,现下的他可是要比沈烟可怜多了。
“巧你个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烟朝他走去,到离他还有几步距离时停下,“我也不知道。你呢?”
“我被人暗算了!”说到这里,八伶就恨得咬牙切齿。
沈烟这才注意到八伶肩胛处有块深色的印记。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人当即两步上前抓住他的伤处轻声问道:“疼不疼?疼不疼啊?”
八伶感受到他温暖的双手覆在自己的伤口旁,力道轻得就跟小猫儿似的,显然是怕抓疼了自己。意识到这点以后,他不禁放缓了语气心里也似是有暖流划过。
“不疼了。”明明是伤在我的身上,你皱着眉头做什么?
“真的?”
“真的。”
“骗人!都流血了!”沈烟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块深色,果然是湿的!
“……不就流了点血嘛……”八伶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儿过激了。
“胡说!都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
“……别管这点儿小事了,你……”
“胡说!这怎么会是小事呢?!”
“……”得,眼下自己说的话都是胡说。八伶瘪着嘴,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为妙。平日里他是最讨厌别人说他胡说八道了。因为他说的话,从来都是有根有据有理可查的。
然而……这次的“胡说”,却让他觉得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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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一想到这个问题,八伶就皱起了眉头。他却是没有想过,自己又是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对着他的问题沈烟苦笑了一声,“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的话叫八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会不知道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他知道的事情,也通常不会好到哪里去。可后者至少还为他所掌握,不为他所掌握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比你消息灵通的一天呐!”沈烟得意地大笑,可瞟向对方的眼神却叫人觉得他的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然而,无论如何八伶都没有办法去确认他究竟是话里有话还是怎样。似乎潜意识中他不想问去他原因……也许……是他不敢去问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而这个问题,又让他更加的找不到答案。
不算明亮的地牢内,八伶垂下的眼睑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将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掩藏。
“西厦和戗国开战,却没有向我朝宣战。你说,戗国会是个什么反应?”
闻言后的八伶复又抬起了眼,他望向眼前这个语气里似乎并没有多大担忧的人,说:“那尔苏炎呢?”
沈烟听后似是觉得他的问题有些愚蠢,眼中鲜有的露出了几分嘲讽,“只怕是他也自身难保。”
——尔苏英和尔苏炎之间的矛盾,就是他这个才来戗国没有多久的人也看出来了。而敏锐如他者,竟然到了此时还来问他这个问题?
听得他如此一提点,八伶脸上的神情自然是越发严峻了。
是啊,尔苏炎现在也自身难保……
“你被抓到这里来,‘他们’知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罢。”
“那他们人呢?!”听罢,八伶立刻气愤起来。
平时那两个沈姓兄弟粘沈烟就跟苍蝇见到肉似的,怎地这时候就不见他们有跟着沈烟一起进来了?真是无耻!
不知怎地,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想到这里,八伶觉得自己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会把这么一句夫妻间的俗语套到了三个男人身上?啧……这戗国真是个倒霉地方!
“他们啊……”沈烟的目光似乎是注视在了某一个地方,眼神有些涣散,却更像是若有所思。
“不会是跑了罢?”八伶不禁冷笑一声到。
这时,沈烟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哭笑不得地说:“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们怎么不在这里陪着你?”
话到此处,沈烟竟然开心的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他们不在这里才好呢。”
说实话,他这样子让八伶觉得他很白痴。可就是这样的沈烟才是沈烟,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
可是……为何他心里总有种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呢?是因为刚才沈烟的那句话吗?亦或是……他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信任着沈烟?
“你别这样看我,我可没有多少事儿瞒着你。”
“……”
又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似乎早就被他看穿了一切,然后说的话又意有所指的奇怪感觉。
但是……最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却是他心里由此而生的愧疚。
这种陌生的情感,就像一根针,扎在人身上不会死,却会很难受。
“你知道多少?”
而正是这种愧疚,让八伶非常的烦躁,更加无所适从。因此,尽管他说话的声线依旧低沉,可声音里却像是带了几分自暴自弃的痛苦。
此时,在他眼中的沈烟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微笑,甚至……还带了几丝冷漠疏远的意味。
“你觉得呢?”
——就连声音,也是冷的。
是对我心寒了吗?八伶不禁这样想着。
可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他为何会觉得失落的同时,又有点儿高兴呢?
会对我心寒……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很好的一个人?是不是……被他信任着,被他……
“我不知道。”
像要阻拦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字眼一样,八伶的嘴夺走了大脑思考的权利。
“呵呵……”这回,沈烟又笑了。
轻轻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牢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更何况,这个笑声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快乐。
八伶看着低头轻笑着的人,心里有丝微小的刺痛。
“我知道的,其实很少的……”低头说话的人声音里带着几分叫人分辨不清的单纯与天真,“你不必担心。”
“……”
不必担心?……我为何要担心?
哈……沈烟啊沈烟,我为何要在乎你的想法?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一些罢!
冷冷想着的八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其实,有的时候,身体远比心理更加的诚实。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你。”尽管心里在嘲讽,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连他自己听着都会觉得有种解释的味道。
“我知道。”说着话的沈烟抬起头来,对着他灿然地一笑。
这笑容让八伶看得心下一松,连带着也有了想要微笑的冲动。
“所以,我依然很喜欢你哟,亲爱的八伶兄~”
“……”
听着他依然亲昵的玩笑话,八伶却失去了想笑的感觉。因为他忽然在想:如果知道了一切以后,他是不是不会再这样对他笑了?
“沈清和沈杰究竟是去了哪里?”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样的话题从八伶口中冒出。
“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今天的八伶似乎格外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