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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回首又见他(清穿)-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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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眼望了望我,道:“小念偷偷跟郎世宁学了这么久的意大利文,书里有些难的地方他翻译成了汉语,所以能看懂……妈妈,小念不是故意要瞒你,小念是怕你不答应……”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懂得不断学习是好事,妈妈怎么会怪你呢。只要是不违背道义和原则的事,妈妈都支持你。因为妈妈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妈妈,”他眨着亮晶晶的双眼望着我,“小念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小念走了,铃兰还睡着。我来到书案前,刚想要研墨,无意间瞥见案头的一卷写过字的宣纸。我拿过打开,又看到了那首临摹的纳兰容若的《临江仙》。
  “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那末尾的一句,有点点凸起,那是被眼泪滴过才有的痕迹。
  我坐在椅上,大脑中有破碎的画面涌现,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屋里找起来。
  翻箱倒柜,终于在妆台的最下面的一格屉子里,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匣子。
  “钥匙?”却四处找不见。
  “木香,”木香闻声进来,“你知不知道我把这个盒子的钥匙放哪儿了?”
  木香摇摇头。
  我只好把找过的地儿再找一遍。还是没有。我见桌案上有一个青铜的蟾蜍镇纸,拿了它砸开了锁。
  我轻轻地打开,一个墨玉镯子和一枚普通的指环映入眼帘,盒子里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摩挲着那个镯子以及它内壁的文字,心中是淡淡的怀念和感伤,过去的一切,一点一点在我的脑中闪现,像一个久远的梦,渐渐的积淀在心灵的最深处。
  我把镯子和指环放回原处,轻轻地盖上盒子。就让我用今天的苏醒的记忆来祭奠那逝去的爱情。
  
  我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铃兰,希望这个丫头长大了,能嫁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普通人。
  “妈妈……”
  “醒了。”我笑着把她抱起来。
  “爸爸……爸爸……”她望着门口兴奋的扬着手。
  我转头一看,胤禛站在门口望过来,他比从前越发的清瘦了。我没有起身,只是放下铃兰,她走过去,扑向胤禛,胤禛把她抱起来,微微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搂着胤禛的脖子“咯咯”的笑起来。
  我看着坐在离我不远处的他,想起我的那些日志已经不在盒子里,我记得有一次他说“你们”却欲言又止。将来的一切,他应该都知道了吧。
  “松萝……”我回过神,他和铃兰都望着我,“又走神了。”
  我看见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个普通的指环。
  心头跳了一下,胤禛,你如果不再爱我,为何还要戴着它?你是以为我不会想起从前吗?你知道为了你的将来,你必定会伤害我,只因为我不再想起从前的铭心刻骨,只因为你想给我一个干净的爱情,只因为你不想我和我们的爱情在这样的伤害下最终会变成我们心头的一根刺,那个时候,拔不拔掉这根刺痛得都会是两个人,便是真正的不堪了。所以,你愿意结束我们的爱情来保护我们关于爱情的回忆,因为这样,痛得只有你自己。
  胤禛,可是我都想起来了。
  “妈妈……”铃兰趴进了我怀里。胤禛默默地坐在原处看着我,那样柔柔的目光,一如多年以前。这么多天,心,会痛吗。
  他的目光闪了闪,转向一旁,道:“见你脸色还好,我也放心了。”说着站起来,“我有事,先走了。”转身往门口走去。
  “胤禛,”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停下脚步,我搂着铃兰,望着他的背影,“铃兰想你,常来看看她,好吗?”
  半晌,只听他说了一声:“好。”然后跨出门槛走了出去。
  
                  踟蹰
  我坐在湖边,看着日暮的余晖在湖面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夏日的晚凉滑过黯黯的水波,逗起缕缕的明漪,反晕出一片淡淡的朦胧的烟霭。我的指尖已经触到渐垂的夜幕,皎月方出,习习的清风荏苒在面上,融着浅浅的荷香,令我轻晕在这夜的风华里。
  这样溶杂着蝉声与虫鸣的夏夜,与月白的清辉相映,只让我感觉到越发的静谧。那一碧遥天中的明月,被丝丝浮云轻轻缠绕,冉冉的行来,冷冷的照着周围的一切,也照进人心里。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可是两个孩子怎么办?尤其是铃兰,等她长大了,会不会怨我带她离开了她的父亲。还有我的家人,在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要怎样才能不让他们因为我的离开而蒙羞呢。
  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投向湖中,看着湖水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皓月的影子在湖心微微摇曳。有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月已中天,与水中的清影相称,照遍了这薄薄的夜。这样徐徐的微风,渺渺的灵辉,于我,真是一种奢侈。让我的心哪怕浮躁一下也成了对此的亵渎,在这没有俗事喧扰的夜,就让我静静的什么也不去想吧。
  我躺倒在身后的草地上,浴在这清冷的月华里。
  
  很久,我听见有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样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才有。
  他在我的身边停下,良久之后,我感到有冰凉的手指轻抚上我的脸。我没有睁眼,那样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让我有恍然入梦的安心的感觉。
  周围很静,很静,像我此时安静的心一样。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松萝……你怨我吧,我总是不来看你和铃兰,因为,我怕自己多看你一眼都会忍不住,忍不住告诉你我骗了你……可是,虽然看不见你,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此,我才能安心……”他的声音,轻柔的像那湖面的微风,“等我好吗?等到那一天,让这一切都成为遥远的过去。松萝,那个时候,我们重新开始……”
  手被他轻轻握住,他的掌心,还是一如从前的温暖。
  真的可以如你所言吗,我们的爱情,还能回到从前吗?你以为我没有忆起从前,可以继续憧憬这样的婚姻生活,然而这世上,没有哪一件事能尽如人意。
  胤禛,我才发现,爱你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我们,或许已经是“曾经沧海”了。
  
  “松萝,”他轻轻地推了推我,“……松萝?”
  我慢慢睁开眼。
  “天晚了,回房休息吧。”月光轻落在他的面颊,让他的周身染上一层透明的光晕,柔和而沉静。
  我坐起来,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眸中溶着冷淡而朦胧的月辉,却依然掩不住眼底暗涌的情愫。
  胤禛,现在的我们,已经到了相见不如不见的地步了吗?这样让你压抑纠结的爱,你又能支撑多久。
  他的目光移向一旁,站起身,把手伸给了我。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轻轻拉我起来。
  “走吧。”
  
  回到屋里,他看了看熟睡的铃兰。对我笑了笑,嘱咐了几句,转身向屋外走去。
  “胤禛。”我的心中突然间升起一股莫名的孤寂,似乎他这样走出去,就会永远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中。我走到他的身后环住他,紧紧地。
  他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我闭着眼,泪水顺着眼角落下。胤禛,就让我最后再这样搂着你,最后感觉一次你的体温。
  时间的滴答声在我的脑中回响,我想起我们初见的那一天,想起分别的那一天,想起成婚的那一天……一路走来,有多少年了,我都快要记不清了。终于还是结束了。就让我们保留住心中那些美丽的记忆结束吧。我们早已经失掉了爱情,不能再失掉青春了,尽管你我的青春已然流逝。而我更不希望的,是将来有一天回忆起这段爱来,除了伤痛,别的再也剩不下。
  因为在你的心里,什么才是至高无上的。而你也清楚,你一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胤禛,我终于后悔了,后悔遇见你,后悔爱上你,后悔嫁给你。
  我轻轻的放开他,背过身去,擦掉脸上的残泪,听见他半晌说道:“你要好好的。”然后那轻轻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了夜里。
  
  夏末的时候,传来年氏又有身孕的消息。我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面上也只是一笑而过。
  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真的不清楚自己还能把这样的婚姻坚持多久。
  
  入秋,阿玛生病的消息传来。得了胤禛的许可,我回家的时候多起来,阿玛此时已经病卧在床,嫂子不离左右的照顾着。阿玛的这个样子,让我把离开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夏暑冬寒,又是一年过去。
  十一月的时候,屋外已是一片皑皑雪景。阿玛的病情渐渐有所好转,我的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
  
  这天,胤禛带我进宫去给德妃请安。自从阿玛卧病,我就很少进宫了。
  刚至正屋外,就听见屋内的说笑声,胤禛的脚步顿了一下。
  进了屋,就见十四胤祯坐在德妃身边,见我们进来笑着站起来。他应该回来有好些天了吧。
  给德妃请了安,又同十四互相见了礼,德妃便让我在她身边坐下。胤禛面上依然无表情,只是眼神微微凝了凝。
  德妃拉了我的手道:“这么多天累着了吧,瞧这瘦的,可怜见的。你阿玛可大好了?”
  我笑着说道:“多谢额娘惦记,阿玛的病好多了。”
  德妃叹了口气:“虽说人总免不了有个小病小灾的,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那可就要抽去多少精力去……主要是平时多注意,饮食清淡,少操心,才是长久之法……”
  我点点头:“额娘说得话儿媳一定如实转告阿玛。”
  胤禛微微一笑:“额娘平时也要少操些心才好,注意身体。”
  十四也道:“儿子们都长大了,额娘也该放心才是。”
  “唉,人老了,操不了心,我也懒得操心。这世上的事光操心有什么用,它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胤禛和十四对望一眼,又心照不宣的各自移开了目光。
  又说了几句,兄弟二人便一前一后告辞去了乾清宫。
  
  德妃望着门口怔忡半晌,眉间微蹙。
  我轻轻的道:“额娘,儿媳给您按按吧。”
  她回过神来,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一边为她按着肩,一边笑着问道:“额娘,舒服吗?”
  “舒服……丫头啊,还是你懂额娘的心,不像那两个冤家……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我一把年纪,离大限也不远了,荣华富贵也享尽了,且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我的心颤了一下,眼角微微酸涩起来,轻轻道:“额娘说哪里话,额娘还年轻着呢,还有多大的福等着您呢。”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德妃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
  
  待到大半上午,德妃渐渐有了倦意。胤禛让身边的小盛子传话来说他有事要晚些回,于是我便辞了德妃先回去。
  出了长春宫,走在这熟悉的漫漫雪地,才发现那种与生俱来的孤寂感一直在自己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一阵尖冷的北风裹着点点飘零的素雪掠过面颊,我紧了紧衣领。御花园里的寒梅开的一如往年俏丽,为这清冷的冬日装点几处盛妍,令我不觉停下脚步。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我微微一笑:“横笛和愁听,斜枝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样的景,还真应该有笛音来伴。胤祥的笛子吹得最好,他也是最解风情之人,若他在此,一定会吹一首《梅花引》吧,那清寂翩翩的身影立在雪中,周围是傲雪凌霜而绽的梅,交相辉映,该是怎样一幅飘逸出尘的景象。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胤祯在身后问。
  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没什么。”
  他看着我,半晌说道:“你……最近好吗?”
  我点点头:“还行吧,老样子。”又望着他道,“你好像黑了一点。”眼前的胤祯,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张扬随性的男孩了。经历过疆场的他周身多了一份沉稳与肃重,眼底多了一抹成熟与内敛。
  他扬唇一笑:“那边天天日头晒着,能不黑吗。你倒没怎么变,就是又瘦了……”他的表情严峻起来,“你过得并不好。”
  我一怔,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他走近一步,抬起手,从我的肩头拿下一片白色的花瓣。他的指尖轻沾着花瓣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抚弄,口中道:“无论如何,不要委屈了自己,”他抬眼望进我的眼里,瞳中有淡日一样的晨光闪动,“答应我,好吗?好好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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