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重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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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印象中,自己一直是严父严母,可他皇阿玛这一年以来每次去尚书房都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少,连永瑆都说自己是“时来运转”,如今皇额娘也这么说,让他不由得点点头:“儿子记下了。”
莹琇笑着揪了揪永璂的小辫子:“这才对!”
永璂是小孩儿心性,被她三言两语哄得“不认生”了,闹着要回烟波致爽斋看小弟弟,这时高无庸过来冲莹琇和永璂行了礼道:“主子娘娘,皇上在帐殿见喀尔喀土谢图汗,让十二阿哥过去呢!”
莹琇奇道:“这就去?先回去换了衣裳吧?”
高无庸笑道:“皇上说让十二阿哥这就去呢,帐殿就在万树园,回去换了衣裳再过来反倒是不便了。”
莹琇笑了笑,已经明白了康熙的意思,让一身儿骑装的小阿哥去见土谢图汗——亏他想得出!
回到烟波致爽斋东跨院,莹琇先换了衣服,就让嬷嬷抱来了永珺,八九个月大的孩子总要有点儿牙牙学语的意思,眼看着自己儿子还是一言不发,莹琇又急了,得了空就抱着永珺和他说话。看的容嬷嬷徐嬷嬷都直乐:“娘娘也不必心急,男孩儿说话本就比女孩儿晚些,再说了,贵人语迟,娘娘也不必急在一时的……”
看着外头也不热,又想起来方才路过如意湖,湖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忙又吩咐下去,准备好肩舆果品,带了永珺去看荷花。莹琇累了一晌午,在水心榭上安坐,看着湖里碧波荡漾芙蓉出水,莲菱蒲苇,随风摇曳,岸边柳枝低垂,一派江南秀色。也不禁生出了心旷神怡之感,“今年的荷花倒是比往常的更收看些!难为他们伺候的好!”
容嬷嬷笑道:“前儿老奴还听行宫的人说呢!今年好像老天知道皇上要在这儿驻跸似的,之前雨水就比往年大,因而荷花长势茂盛,开得也好。”
在水心榭赏了花,又找船娘摘些新鲜的荷花,命人找玻璃花瓶插了送回烟波致爽摆着,才抱着永珺上了肩舆,一路上又看了松鹤清越、锤峰落照、芝径云堤、无暑清凉,又遥遥的看了一眼狮子岭才回到烟波致爽斋。看见狮子岭的时候,莹琇觉得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也动了动,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纱帘外头,莹琇在他耳边笑道:“看……像不像个狮子呢?狮子岭……那山下有座园子,叫做狮子园……”
母子俩回到烟波致爽斋的时候,康熙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在东次间批折子。莹琇也没带随从,只抱着永珺款款进去。康熙见她过来,笑道:“可是又出去撒风儿了!还带着孩子!”
莹琇抱着永珺在他对面坐下,“不过是见荷花开得好,带着儿子出去看看嘛。不是还惦记了您,给您送了荷花过来么?”一抬头,看见对面的一块匾“戒急用忍”,柳体楷书的康熙御笔,莹琇轻轻站了起来,走到匾前细细的看着,好像是要看清每个字的入笔行笔收笔一般。康熙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搁了朱笔,走到她背后,环住她的腰。
夫妻俩静了一炷香左右的时光,莹琇方道:“这……这就是您写给胤禛的那几个字?”
又过了一会儿,康熙才叹道:“苏轼《留侯论》中说‘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他性子随你,雷厉风行,有时候难免急了些、硬了些。疾风突至,能折枝断木而难折劲草。戒急用忍,行稳致远……”
父与子2(番外)
老康篇
莹琇生下儿子之后,和我说了几句话就昏睡过去,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里,我时常凝视着这个襁褓里的孩子,想从他身上找出和胤禛相似的地方。他是个不大爱哭的孩子,这算是像胤禛的地方么?
洗三之前,莹琇一直没醒过来,我也不忍去叫她。倒是钮钴禄氏那儿让我不断悬着心,我命扎克丹带人紧盯着瀛台,生怕她会对莹琇不利。谁知,事情倒出乎我的意料,钮钴禄氏老实得很,到了洗三的时候,还特意派人出来给十五阿哥送上了添盆礼,并说太后因身体不豫,不能亲至,盼以后能见小阿哥云云。我哂笑,这钮钴禄氏也终于服老了?
我依然想从这个被我起名做“永珺”的孩子身上找出胤禛的影子,可是这总会让我不能如愿。虽然他还是不爱哭,但是我也实在不能从那张混沌未开的小脸儿上看出“冷面王”的影儿。而且,他一看到我总是会撇撇小嘴儿合上眼皮——我暗道,难道这真是这辈子的冤家?我总不能只凭他不爱哭,就认定他是胤禛啊……
那天我前头事儿结了之后去看莹琇,才走的寝宫门口的位置,就听见里头传出一阵动静,孩子的哭声儿,宫女、嬷嬷哄孩子的声儿里头夹杂了一句莹琇说的话:“我看阿哥不常哭,也不常有动静,怕他耳朵有什么毛病,听不见声响才不哭的……趁他想睡的时候,叫他一声儿试试,阿弥陀佛!耳朵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我听了之后哭笑不得,笑骂:“你这个做娘的就这么干?”莹琇不好意思的和我说了她吓唬孩子的缘由,我更哭笑不得了!她怎么想的?我和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先天失聪的呢?虽说是莹琇这个傻额娘做的傻事儿,不过,我听着孩子那矫情的哭声倒也有点确定,这个孩子,该不会是胤禛吧……如果真是他,虽然是个婴儿,可他大约也拉不下脸这么哭。
或许,他不是胤禛,我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呢?是惆怅?还是……别的什么?我说不清。
那段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儿就又是一年。春天里的一天,我突然听说了一件事,永琪的那个侍婢看上了张若澄家的园子,竟要强行“买”了去,永琪那个不着调的还纵着她。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险些撕了手里的折子,怪不得莹琇当时纳闷的说我们来的这个地方“纲常崩乱”,果然!处处熟悉,又处处不熟!永琪进来“请罪”的时候,我连问都没问就打发他滚去外头跪着。弘昼倒也是个明白的,看我急了,火烧火燎的出去让人去叫来了莹琇,他倒知道拿什么灭我的火。最后,我还是把永琪那“两口子”处置了,他想要的既然简单,我也满足他。他说他为了肖氏可以放弃一切,肖氏也是个不在乎荣华富贵的,那就让他去和那个肖氏做一对儿平头夫妻罢!——莹琇说我:“此计何其毒也!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啊!就算永琪是薛仁贵,那个肖氏也必不是柳迎春的心性……且等了瞧吧,将来永琪必定有后悔的那一日!”
后悔?就是真后悔了,又上哪儿饮后悔药去?我说:“我又不是妙手回春的大夫?管天管地,还能连他后悔药的药方都配出来不成?”
这件事,有一个结果是我们都乐意看到的:再也不用听肖氏的那些“奇闻异事”在耳边聒噪了。
六月,骄阳如火的时节,我带着莹琇和“儿子”们去承德避暑。莹琇这一阵儿又急了,永珺七八个月大了,可一丁点儿咿呀学语的迹象都没有。我拿她没辙,莫不是从前担心儿子“失聪”,如今又担心他“失语”?男孩儿嘛,说话晚——这也是从前皇玛嬷和我说的,皇父和我,说话都不如几个姐妹早。见莹琇着急,我把永璂放给了她,让她在万树园和永璂一道习骑射。那天土谢图汗过来,我也让永璂过去相陪,永璂进帐殿的时候,给了我一种欣喜的感觉——这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之前让弘历压的太唯唯诺诺了些。虽然我对永珺的期望更深,但是这个永璂,也是个可塑的,他还小,慢慢来吧。从帐殿回到烟波致爽斋的时候,一瓶荷花在我的窗头开得正好,宫女说,是莹琇命人送来的,还说莹琇现在抱着永珺在水心榭赏花。我暗笑:真是个闲不住的!到了傍晚,莹琇才抱着永珺回来,一问才知道,她真是闲不住,赏了花,又在园子里逛了一回才回来。看她不说话,只把目光放在墙上,和我说:“这是题给胤禛的?”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戒急用忍”,我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戒急用忍,行稳致远……”
老四篇
知道了我这辈子是做这么个“熟人”的儿子,我气得直想把黑白无常和那个什么阎君、判官一股脑变成聻。
弘历只看了我一眼,就火烧眉毛去了寝宫看那拉氏。什么性子!黑白无常不是给你托梦了么?你老子还不如你女人重要?!
我不想吃奶,可我每次这么说我“不想吃奶”的时候,我听到的都只是一声儿啼,然后就会有精奇嬷嬷抱着我一惊一乍的哄:“呦!小阿哥饿了呢!”
好吧,就算是我饿了吧,这个时候我只是个奶娃娃,说话变成了儿啼,于是,我不再尝试着说话,每天除了吃,我只能睡。
大概是我出生的第二天晚上,黑白无常又来我的梦里“找我”了。我听了一圈儿才总算听明白,原来,我出生的消息报到了钮钴禄氏那儿,钮钴禄氏背后异常恼怒,隐隐有要对我不利的架势。黑无常给钮钴禄氏托梦,说十五阿哥乃是先帝下凡,天子命格、真龙护体,若是妄害帝星,将来死后必然坠入地狱万劫不复。而后白无常又幻化做我前世的模样和钮钴禄氏说了“不可造次”,又从泰陵拿出一串我前世常佩的佛珠放在了钮钴禄氏枕边……听说,钮钴禄氏醒来之后见着那串佛珠,登时脸上就变了色,忙命人更换了给我送来的添盆礼。我冷笑,这个钮钴禄氏糊涂了?皇嗣的主意也是能打的?她不会以为,那拉氏真能让什么东西都能近我的身吧?
听精奇嬷嬷们说起那拉氏生产的时候说的不让弘历管她,一定要保住小阿哥……我心里也是酸酸的,这个那拉氏,比弘历明白啊!弘历在屏风后头说给那拉氏听的那段话也不错,从来就是“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这话,二哥胤礽相信,我也相信。听到这儿,我觉得弘历倒也不那么糊涂了,我想,许是他不那么老的缘故……
才出生的三天里,我常见到弘历,他总是坐在那拉氏床前,命嬷嬷抱着我给他看。他看的很仔细,我总想着,他是不是连我的胎发都查的一清二楚了?看什么呢!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我闭上眼睛假寐,不想看他。
再见到那拉氏,已经是三日之后了,生下我,她昏睡过去足足三天。那拉氏这个“儿媳”并不讨厌,让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我很久违的气息。因此,我并不讨厌那拉氏抱我,而且,我还很喜欢那拉氏的怀抱,稳稳当当的,很温暖。像……一个人。只有她,会那样抱着我,把我贴在她的心口上。那拉氏很着急,因为我不哭。那天,她在我旁边躺着,她身上暖暖的,香香的,熏得我顿时来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就想睡着的时候,那拉氏突然在我耳边叫了一声:“永珺!”
吓得我一个激灵,怒道:“放肆!”入耳的自然又是一阵响的不得了的哭声。那拉氏见我哭了,似乎才放下心。后来她和弘历说,总算放心了,我不是失聪的。我对这女人哭笑不得了……我觉得我来的这个地方很奇怪,我知道的弘历和那拉氏是隔心的,以至于那拉氏最终幽居到死。可是在这儿,弘历和那拉氏却是夫妻情深,依稀可以看出,甚至是那拉氏专宠。而且,因为那拉氏的专宠,甚至改变了一些我知道的事实,比如我是“十五阿哥永珺”;比如应该是“永琰”生母的魏氏被囚在北五所的一处冷宫里;比如瀛台里住着的不是载湉,而是一位“老佛爷”钮钴禄氏……
那拉氏是个不错的母亲,和她……很像,很像很像。有时候我甚至能梦到是她抱着我,醒来一看,却是那拉氏抱着我的。春天,那天皇额娘正抱着我在御花园赏花,她身边的容嬷嬷来和她说了永琪纵着他的侍婢抢张若澄家院子的事儿。我险些气炸了肺,张廷玉是我的股肱之臣,当时知道弘历给他上了个“文和”的谥号,我就多少有些不满的。在我看来,我的这位宣力大臣,足以当得起“文正”。那拉氏要嬷嬷带我回启祥宫,我不乐意,故意放纵的让自己大哭,抓着那拉氏的衣襟儿不松手,我要去看看弘历怎么发落那混账行子!这事儿,弘历解决的还是圆满的,想想他夺了永琪的一切却只给他一个“至爱”我就想笑。或许,或许这才能真正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至爱吧?
六月,承德避暑。我怕热,喜欢的地方只有两个:圆明园和避暑山庄。这辈子我是生在圆明园的,如今再去避暑山庄,我很高兴。那拉氏兴致也很好,才去了避暑山庄,就抱着我去水心榭赏荷花。还命人去找一只大玻璃花瓶把花折了送给弘历,这个那拉氏也是个心细的,和她……更像了。赏了花,她又抱着我上了肩舆,到处逛了逛,离得远远的,她给我指着看了狮子岭。
“狮子岭下,就是狮子园……”她语气惆怅。
狮子园,多熟悉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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