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少十三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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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者,广袖飘逸凌风,正是白什夜。
季云归高于高崖之上,看着六千军骑一一通过一线天,又隔了一会,刘仁十三万大军的先锋部队急追而来。他按楚少楼说的依序从上往下快速点烯岩石上的“怪东西”,后飞身掠下山壁,隐于十数丈外的山石后。
就在他刚刚站定之时,身后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响,他猛然回头,只见瀑布处巨石爆裂崩散,瀑布水花飞溅,受碎石落岩之阻而改了流向,顺着山崖上被炸开的坑道往一线天官道倾泻而下。
一线天官道之中的刘军先是被山石拦路,后遇从天而隆的大水当头淋下,顿时人仰马翻,阵脚大乱,正待掉头回禀中军时,来路也响起来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阵响声过后,后方烟尘弥漫,号角声连天。
厉帝十七年,四月初十黄昏将逝的那会,潜龙岭一役告终。刘仁十万大军在一线天官道接连遭遇了水淹和火烧以及巨石乱箭之围,至黄昏时十万大军损兵折将,溃不成军。刘仁带领亲随不足千骑他惶逃往广水城,不料广水城已经易主,墙上插着张扬的黑金蟠龙旗和楚字战旗。
刘仁心知不秒,与广水比邻的石头城恐也失陷,连夜如丧家犬逃往北面白云城。白什夜乘胜一路追赶,至白云城下,刘仁和他的亲随已经不足百骑。
“十万大军,十万大军,一夕之间我多年的心血便付之东流,我恨天,苍天助白不助刘——”刘仁于白云城下仰天呕血,气怒攻心,未待白云城主开城迎接,便气死于城楼之下。
见此,白云城主贺永深知不敌白军,闭城不放刘仁余军入内,也拒不降白。
白什夜眼看燕云十六州还有九座城池未破,而与楚少楼约定的时间只余五日了,顾不得连日征战人困马乏,当天即下令全力攻白云城。
是夜,白云城下杀声不断,战鼓频鸣,火光滔天。次日午时未到,经过一夜恶战,白云城上加旗倒下,黑金蟠龙旗与楚旗并升。
白什夜率大军进城,正当众人欢庆大获全胜时,楚少楼却突然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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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乱 第六十四章 少楼生病
“进城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白什夜走进室人,只见楚少楼正捂着被子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死不了。”楚少楼连眼都懒得抬起,趴在枕上有气无力地说。
白什夜走近床边落坐,抬手测她额头温度,又暗观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你的体温比往常低,是否连日行军中暑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中暑,你出去吧。”楚少楼捂在被子里闷声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白什夜拉起她搁在被上的手,轻搭上她的脉。
楚少楼猛地缩回手,藏入被子中,不情愿地抬头瞟他一眼,复又趴回枕上。“说了没事就没事,我躺躺就行了,你不是还有八座城和云州秦寿的十三万大军没打吗,哪还这么多空管我?”
“我之所以要攻下那几座城也是因为你,如果你有事,我攻下来了又有何意义?”白什夜伸手至她眼前,手上向上,看着她。
楚少楼瞪着他修长的五指,斜眼再看他,不料接触到他温和关切的眼,有一瞬间竟然沉溺于其中舍不得移开目光。她缓缓地将手伸出被窝,轻轻放在他的掌上。
白什夜脸上又加入一丝笑意,将她略嫌冰冷的小手牵置于掌中,另一手轻搭她的脉,末了投给她一个益显温柔的笑,“无大碍,你先好好躺着休息,我让人煮点热汤与你端来。”说罢便起身欲行。
“呃?”中国有中医,闻说古时有人能银线听脉辩病征,楚少楼不得不猜想,他看出她是来例假而非生病。
白什夜不置可否,只道:“这几天你不用随军出征,我会在约定时间里把十三座城池交到你手里。”说罢便往外走。
看着即将离去的黑色背影,楚少楼忽然鼻子发热,“小白……”
“嗯?”白什夜回头。脸还是那温润如玉的脸,笑还是那淡淡的笑,一切与往常无异,只是此刻在楚少楼眼里变得有什么不同了。她避开她的眼,再次趴回枕上“没事了,你走吧!”
“真的没事?”白什夜先是疑惑,后忽尔了悟什么,扬起眉冲她邪邪一笑。
“说没事就没事,你还不快滚!”楚少楼随手抓过床上的绣花枕头就往白什夜的脸掷过去。后者旋身走向房门,宽袖顺带一拂,绣花枕头在空中转道飞回床铺,安然落在她身侧。
楚少楼扬掌往房门一击,来不及关上的房门便砰地凭空合上。白什夜的笑声从房门外传来,犹为嚣狂。
“臭小白!”楚少楼不理会门外的大笑声,兀自趴在枕上,脸紧紧捂在枕头里,唯一露出一只红透透的耳壳。
厉帝十七年,四月十三,胜雪、欺霜、副帽容齐带领二万五千援军抵达白云城下,同时云州藩王秦寿的十三万大军也开到了白云城下。大战一触即发,尽管有二万五千援军,但与现时城内的降兵总计算来也不过五六万人,对付秦寿依然是以寡敌众,加上秦寿善战不同于燕王刘仁那好大喜功又自以为是之徒,这场战乃是一场空前的硬战。
白什夜当日闭城不出,静待时机。
四月十三傍晚,南方骤来一支万人骑兵,奇袭了秦寿大营后方的粮仓,一把火烧光了他的所有粮草和后营。白什夜趁势倾城而出,和秦寿大战于白云城二里外。
又是一夜恶战,次日一早,秦军中军被杀散,秦寿带着残兵杀出重围,欲逃回云州城。白什夜马不停啼,带着胜雪和那支神秘出现的骑兵乘胜追击秦寿,留下严夕宇守白云城,又留欺霜照顾身体不适的楚少楼。
“照顾我?”楚少楼正在喝热汤,突然听到欺霜的话差点没被呛到。他不是已经知道她只不过是痛经吗?用得着特地派人来照顾她?她瞄了欺霜一眼,看不出这白衣胜雪的女子的喜怒,却知她并不很乐意侍候她。她问:“小白临走前还说了什么?”
“爷说,”欺霜淡淡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才如实说了,“楚少爷身子欠佳,城里的大夫笨手笨脚恐照顾不周,不如欺霜来得心思,正好你懂医术,需为她多加调理,省去日后还如现在一般疼痛。”
“呃!”这冷冰冰的美人说话不用照别人的原话搬吧?楚少楼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又问:“还有呢?”
“他请楚少爷在此静候佳音,四天后,他必定会带着余下八座城池的令印回到白云城,风雨无阻,哪怕要陪上爷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四天八座城,扣除中间来回的时间,他能用在攻城掠地上的时间所剩无几。”楚少楼托腮蹙眉,这种比不要命还不要命的疯狂行为白什夜竟然也会做,是她还没看透他?她道不清自己心里由然而生的感觉是什么,眼见欺霜目光冰冷地落在身上,她吐了一口气,闲闲说:“就算他真拼上一条命攻下八座城池来,小命给搭上了,还管我履不履行承诺做什么?”
欺霜见她一点也不为白什夜的安危担忧,眉头一拢,抿唇说道:“爷与你有约在先,为此他哪怕是赔上一切也要践约,难道楚少爷却要弃约不顾么?”
“咦?”楚少楼斜睨她,“我也没说不履行承诺吧?还有,跟我有约的是小白,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欺霜语塞,顿了顿垂首,“是我多言,请多休息,若有需要随时唤我。”言罢,如霜冷傲的女子白衣一指,抱着乌木琴飘然无声出房去,未及走远,却听房内楚少楼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是觉得浔阳楼头冷若冰霜的美人比较顺眼,冰美人你可千万不要激动,一激动就会失了你冰冷韵味!”
欺霜微微合眼,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冷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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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乱 第六十五章 只为瞬间
四天攻下八座城,也许对别人来说根本不可能,但对白什夜来说便是势在必得,不可能也要可能的事。他率领一万铁骑劲旅一路追赶秦寿,不分日夜,过关斩将,遇城破城。
厉帝十七年四月十四日,白什夜先破青城关,晚破明月城。秦寿与残兵被困于明月城,知天命已尽,举剑自刎于明月城内。
四月十五日凌晨,铁骑劲旅破东越城,缴云州军粮五十万石。四月十五日午,破云州城,大军开进秦寿自建的秦云宫,得金银美人无数。四月十五日晚,万人劲旅晚膳过后立即整装启程,直奔西越城。
四月十六日早,西越城不堪一击,举旗归降朝廷,献出秦奢屯于此的锱重战车七千余辆。白什夜不曾停歇,立即率军往西南,过燕州空城,下令封锁燕王府后直奔燕州城四十里外的穆城。穆城郡守死守穆城,双方展开一场恶战。
四月十七日,连日不眠不休的神秘骑兵团继破穆城后,终于抵达燕云十六州最后一座城池——颢城。
颢城是燕北之地最为闻名的风景胜地,有山有水,堪称燕北高原上最绮丽的山城,依山为险,扼守住塞北塞南的重镇。颢城城坚不亚于珑城,颢城太守卫朝在白什夜铁骑到来之前已经闻风戒备。
此时,距白什夜和楚少楼约定的时间只有七个时辰。眼看天上烈日炎炎,白什夜未及喝上一口清水便下令攻城。颢城城高难越,城门坚厚难破,他便亲执天子长剑,飞越城墙,第一个登上城楼顶杀敌。
楚少楼闲坐于颢城之外一棵百年老松高高的枝丫上,将颢城之下的厮杀尽收眼底。枪林剑阵之中,那个黑色如墨的身影舞动长剑,以一敌百,剑过无痕,徒留下一片片断刃残兵。
任它颢城如何坚固,终是不敌白什夜势在必得的决心——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夺下十三城不可!如他这般善兵又善谋之人,再有此必赢必功之志,天下何坚不催?何城不破?又谁能不畏?谁人能敌?
“白什夜。”季云归坐于楚少楼身侧,望着已经破城而入的铁骑,只念了三个字,末了默言而望城,清冷眸中既有深深震憾,也有沉沉反思。
楚少楼忽然问:“如果博安候看到这四日来小白日破二城的情影,还会想要取白氏而代之吗?”
“季氏并非为了一己之私。”季云归看向她,“我,亦非为权为利。”
“我相信。”楚少楼笑,“但无论你们的出发点是什么,结果都会是一样,季氏与小白终有一天会两军对峙、你死我活。而我……”
季云归突然截去她的话,问:“倾你所有,助他得天下,究竟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似乎困扰了他很久,今日不吐不快。
“当然是为了好玩,还有帮楚氏报报仇啦。”
季云归忽然觉得,好玩对楚少楼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报仇只不过是顺带的事。他说:“助他得天下,谈何报仇?”
楚少楼目光烁烁的看着他,不回答,反而问:“你知道把这个天下的王者玩弄于指掌之间的感觉,是何等的惬意吗?”
季云归摇头,无法理解她的说法。
楚少楼倚回树杆上,仰天西望,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让夕阳的红光透过指缝落在脸上,而后向虚空中一握,笑笑说:“王者,征服天下,能大多数人所不能;王者,胸怀天下,也为天下所束,一旦王者得天下便是画地为牢,他的天下有多大他的牢笼就有多大。王者可以在笼里翻云覆雨,而我却可以在牢笼之外,把一群能人所不能的王者玩弄于指掌之间,这叫——玩弄命运!”她轻笑,“那种如天如神一样的感觉是何等畅快,你应想象得到。”
玩弄命运?在这个人人自危,兵荒马乱的时代,却有楚少楼这样的人在想着如何玩弄命运!季云归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移上她的脸,再问:“为了虚无缥渺的惬意而倾你心力,不也是画地为牢?”
“我可以在牢里来去自如,自然是不同的!”
季云归却说:“只怕到时入牢容易出牢难。”
楚少楼无所谓地说:“到时的事到时再说,人的命不长,这一刻想做什么去做就好,管以后的事太累。”
“只为瞬间。”季云归咀嚼着她的话,握起她的手,深深看着她,脸上虽无情绪,眼里却有波澜翻涌。“你这么做值得?”
“不值?”楚少楼反问。
他摇头,“你既无心天下,断然不值。”
她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