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宫廷,虐,兄弟)作者:奉旨喝茶-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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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父皇怎么会生下你这样不忠不孝不知廉耻之人?!”
他手上一紧,怒道:“你说谁不知廉耻?你有资格说我么?!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这些年你越长越美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提前跟随父皇去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脖子被他掐得快要有出气无进气了,抬手下死力地抓着他的手,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我咳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抬手抚上我的脸,痴迷似地道:“真美,与韩妃越来越像了,虽说倒底不如韩妃那样有女人的柔美可人,可也有好几分像了,她已经被太多下·贱的人糟蹋了,还好你只有父皇和二皇兄碰过,还算干净……日后,从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越说越离谱,感情这孩子原来是迷恋我母妃来的?待要开口狠狠臭骂他一顿,气得我连死活也不想顾了。
却见他有些不对劲,眼神都开始涣散了,很快,他的鼻子及耳廓里各自流出一股鲜红来,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连眼角,都流下血泪来,几乎是刹那间,他头一歪倒在我的怀中。
“九……九弟……”我虽恨他如此羞辱我,可没诅咒过要他死啊!颤抖着抬手探了探他的鼻端,已经断气了!
他这是,中毒?七窍流血?!
我把他刚喝过的茶倒在地上,地上立马就滋滋地冒着泡,果然是有毒!
可是,刚才他还倒了一杯在我身上,并没有毒啊!想来他倒茶在我身上也是为了试毒吧,不光是为了羞辱我。
这,这倒底是……
我吓得一抖索,破开喉咙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喊了半天,并无半个人影进来,我周身冰凉,心知自己已经陷入别人的阴谋,我毒害了未来的帝君!我,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谁要害我?
这时,殿外走进一个人来,是八皇叔胥麟。
第 56 章
“逸王殿下。”八皇叔向我行了个大礼。
这让我有些吃惊,八皇叔是德高望重的亲王,平素行事都是四平八稳,对父皇也甚是忠诚,才朝中的份量,只在景王之下。
论辈分,他是我皇叔,我是他的侄儿,只是一个地位中等的王爷,他却向我行了大礼。
“皇,皇叔,何故行此大礼?”我坐在地上,抱着文然渐渐发冷的身体,警惕道。
“殿下,新君死在你怀中,你怎么办呢?”八皇叔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他的眼里,我第一次看见那么锐利的光芒。
“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
皇叔突然笑了,一字一句道:“我当然知道不关你的事,因为毒,是我下的,毒在他身上,而不是在茶盅里,更不是在茶水里……”
“你!你谋害新君,罪犯滔天……”
“可是,只要我打开东宫的大门,我相信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头上,因为我本来就是新君最为倚重的臣子,我的话,比你有份量。而逸王殿下你,新君在喝下你给斟上的一杯茶后就七窍流血而亡……东宫里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看见了哦……”
“为什么要这么害他,他才十五岁不到……皇叔你倒底想做什么?想要皇位,直接废帝自立不就得了?何苦要害他性命?”我的手越捏越紧。
“因为他太过骄傲,空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又任性妄为,不听劝告。他做大随的皇帝,迟早是个暴君,你也该看得出来,他即使深深迷恋着你,还是那么骄傲的态度,尚未登基,就以为掌控一切、只手遮天了一样,开始胡作非为,什么猪狗不如的话都说得出口,什么禽兽不如的事都做得出来。皇叔这么做,也是为了逸王你好啊!被弥留时的父皇遗忘,心里很难过很不甘心吧?你父皇可是最宠爱你的呢……”他的话语中透着诱哄的味道。
“说他禽兽不如,皇叔这样弑君的行为,又叫做什么?”我瞪着他。
“皇叔不是弑君,皇叔是铲除逆贼,逆贼篡改圣旨,夺七皇子帝位……相信不伦是赵公公还是庄玄,亦或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都会相信并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的。毕竟,为人臣子,谁愿意自己的主君太过强大,谁愿意被自己的主君长困五指山,肆意利用,随意封贬,还永久不得翻身?谁不想自己的主君偶尔也听任自己摆布一下?谁愿意侍奉暴君而遗臭史册?所以,善良仁慈又无能的逸王殿下你,得先皇无上宠爱,才是众望所归的帝王!”
“你们……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想要逼我做傀儡,没那么容易,大不了一死!”父皇一走,这局势变得也太快太骇人听闻了,谁是谁非已经分不清了,呈露在世人面前的,只是为大多数人能接受的一种结果,而真相,永远藏在无人所知的黑暗里。
难道这就是,政治?
“逸王可以选择畏罪追随先王,不过皇长孙登基也不错,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但是小孩子更加好控制,不是么?”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望着我,逐渐目露寒光。
“你敢!元宏才两岁不到,你不能害这么小的孩子,我大哥已经很惨了,我皇嫂也疯了,你不能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我不会准你那么做的……我总算知道了!那日元宏中毒,也是你做的?!为了试探我的反应?!顺便想嫁祸九弟!我就说,为什么父皇打压了那么多皇兄,又突然宠我,朝中却并无多少人置喙议论,感情是……”
“殿下猜测得一点也不错!有点小聪明,但总体来说,会是个很合适的庸君!想好了怎么做吗?为了元宏,不惜同自己所爱之人吵架,相信元宏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了。当然如果殿下连元宏也可以狠心放弃,还有其他的筹码,例如黎民百姓……”
“够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就是!不准伤害元宏及其他皇亲,于百姓大不利的事,我死也不会做!还有,我的私事,你少管!”只是,我这一做傀儡,成为帝君,与二哥,可以说是今生无望了……
“那么殿下现在可以去换衣歇息了,余下的所有所有,都由微臣来处理和安排。你放心,绝不会让你操半点心,你会是个很清闲的帝王的!”
他那微笑着的脸,方佛一切都如愿,都在掌中所控一样的神情,与文然真是不谋而合啊!
可是文然,可惜了,才十五岁不到的孩子啊!
错生在了帝王家!
我恍恍惚惚出了东宫,在宫里乱走着。
父皇走后,一切都像失了舵一样,乱七八糟的,连新君都可以这么简单就被人谋害了,我一个呆头鹅,不知道被卷入了几重阴谋里,生死都无门。
可这些,都像与我无关似地,它们挤不进我的心里,惹不起我的伤心难过,因为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只有那个人,我的心里,连那个人给的伤,都装不下了,更逞论我被人陷害被人威逼利用……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能都容忍秦汤的粗俗无礼,容忍后妃给他戴绿帽了。不是他真的能忍,而是心里装得满满的,都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和事,都无关紧要,甚至都被视为不存在了……
因为无视着那些人和事,自己掉进了什么漩涡,到了多么孤立无援的境地,全不自知。
“怎么这么狼狈?你去哪了?”面前一人拦在前面,抬头一看,是二哥。
“去,去东宫了……”他面前,我无法撒谎。
“去东宫做什么?还有你这衣服、头发,怎么这么乱,你脖子上怎么回事……我看看……”他本来就阴沉着的脸,更加阴沉了,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要查看我的脖子,我知道他又误会什么了,他的脑袋里,能不能不要只装着那些事!
我被他按在一颗紫薇花满开的树上查看脖子,情景好像又转回到那天被他拖到客栈里去,非要“检查”什么一样……
我望着他几乎面容扭曲的脸,虽然还是那样出众,但是看得我好想哭。
这个人,这个人让我爱上了他,不顾世俗,几乎变成像他一样疯狂地爱上了他,可他却……
不该招惹我的,明知道我长情,明知道我心软,爱上了就输得一塌糊涂,在别的方面,我尚且不能保护好自己,在这方面,我甚至连偷偷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都不敢,怕你多想,甚至不敢觉得委屈。
他用手指蘸着我的眼泪,有些变态地笑着:“呵呵,新君明天就登基,今天就赶过去讨好么?”
“我没有……”我的辩驳要多无力有多无力。
“那天是我错怪了你,原来你不是去青楼找姑娘去了,而是去会见旧情人杨文绍!明明知道我为了你,是绝对不会踏进青楼半步的,相约在那样的地方,做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跟一个得了“被背叛妄想症”的人,什么辩驳都成了“矢口否认”。
我不能怪他,这些年,他一直被妒火燃烧着,早成疯成魔了。
“你敢再去找他一次,我就敢杀了他……就算与天下人为敌,我也说到做到。如果你只喜欢帝王,我可以做!”他捏紧了我的双肩,捏得几乎要咯吱咯吱响了。
我抬起头,木木道:“你要失望了,他已经死了,就在刚才……”
“什么?!为什么?”他眼中的妒火换成了惊讶。
“因为即将登基的,应该是逸王殿下。”八皇叔悠悠走过来,谎言说得跟真相似的:“那文然窜同刘贵妃一干人等,利用病榻照顾先皇之机,威逼先皇立文然为太子,其实先皇一直跟臣弟等诸位商量,要立逸王殿下的。如今九皇子一伙论罪就地正法,理应拨乱反正,还逸王一个公道。”
“你,你还是想做皇帝的……”二哥看着我的眼睛,我怎么摇头他都不会信了。
八皇叔告辞道:“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希望逸王做好登基的准备,与有些人的关系,该断的都要断,作为帝君,一言一行,都要载入史册的。莫忘了,这都是逸王答应过的。告辞。”
“答应,你答应他什么了?难道你不是跟文然,而是和他……”
“够了,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不想一想,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连你都没有给的,怎么会给别人?!”
“你最在乎的人是我?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的心里,能排父皇,能排秦羽,拍元宏,排杨文绍,我排到哪里去了我想都不敢想……我害了大皇兄,害了秦飞瑶,还害了元宏,我甚至对父皇不孝……”
“我……”实在无话可说了,倒底是什么叫他完全不信我说的话了,我完全不知道。
我从靠在树上滑坐下来,捂脸痛哭道:“我真的没有,为什么都要冤枉我……”
半响都听不见他回应,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丢下我走了。
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他真的生气了。
第 57 章
九弟遇害这个本来应该轰动朝野的消息,却像一粒砂子落入了深井。
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却被摄政王八皇叔安排着,正在由礼部尚书教授登基的一切礼仪。
国不可以一日无君,礼部尚书脸上笑得犹如风中残菊,奏请我即位。
我被他们扒拉着,做这做那,孝服早被脱下来,换上了锦绣龙纹的袍服,与我一点也不相称。
我想起父皇带我看过的皮影戏,本来就只是小小的无性命的牛皮一片,却被人穿上绳,举上台,奏起乐,演出一幕幕世人爱看的结果。
只要世人爱看,哪管你是牛皮驴皮。
我必须吃他们规定好的膳食,穿他们规定好的衣服,佩戴他们规定好的佩饰,走他们规定好的步伐,拿出他们规定好的表情,说他们规定好的话……
被训练了四五天,累得够呛,明天就是我登基的日子。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二哥,也不见庄玄、杨文绍。我所能依赖的,也就他们几个了,居然都不见人影。不知道皇叔倒底有多么神通广大,满朝文武,皆唯他马首是瞻,群臣们对他,是支持拥戴,是利益与共。
这与对我父皇不同,他们对我父皇,是慑服。
皇叔说了,篡位,是蠢人之举。
只有控制帝王,才是天下至伟的人物!
我想要好好活下去,想周围的人都好好地存在着,我就必须先当自己已经死了,我的一切,都由皇叔他们来安排。
躺在深宫里宽大的床上,一点睡意也无。
四周都是肃立的夜不安寐的宫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
“流秋!”我披衣起身,在窗前轻唤了一声。
他悄声落在我的身边,静默不语。
我屏退宫人。
“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我的事,流秋都知道,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行的,万一他们发现你不在,会引起骚乱的。”流秋现在处事能力比以前熟练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