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妖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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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您和宋姑娘要出门?”李卫侯在院外,他早就让人备好了软轿,却见胤禛和宋璃并没有上轿,而是慢慢地走到街上。
“想带着阿璃四处看看。”许是因为拿到了银子又经过了昨夜,胤禛的心情相当好,对着其他人也露出淡淡的笑意,面上也多带了几分祥和,“今个儿不回去吃午饭了。”
“喳。”李卫打着千,招呼轿子离开,怔怔的看着依偎着身旁高大的男子,慢慢走远的身影,心里满是苦涩,“宋姑娘,但愿你幸福。”
他李卫,明白自己在宋璃心中的地位远远不及胤禛,他也不是黄裕,看不清事实,偏执疯狂。他看得清楚,所以也很明白,自己不能伸出手,他能做的,就只有远远的,像现在一样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扬州的风景名胜很多,但是能去的地方却不多,瘦西湖已经逛得索然无味,莲华观和栖灵寺也因为宋璃是妖,所以不会带着她去。
现在正值冬天,年前的时候已经下过了几场雪,盖住了一些青松的枝头,湖畔的柳枝也还没有发芽,多少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感觉。
“赶紧点,听说这次的才子斗诗会有扬州八怪也会来,我们快去看热闹去。”正愁没地方去的时候,却听见路边急急忙忙朝着哪里赶的书生对着身旁的同伴说道。
“胤禛,什么是扬州八怪啊?我只听过江南六怪。”宋璃满脸好奇地问道。
“扬州八怪是扬州八个才子,因为个性独特,所以才有此称呼。”胤禛解释道,但是他也同样好奇这江南六怪是谁?难道经过一夜,她又想起什么了吗?“不知阿璃说的江南六怪是?”
“江南六怪啊?就是郭靖的师父。不过胤禛应该不知道,好像是宋朝时候的人了。”宋璃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也不记得这江南六怪只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只是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一个故事,一个传奇,而江南六怪,便是那个主人公的师父。
但是胤禛不知道这只是个故事,皱了皱眉,心想到,她果然是想起来什么了吗?她是活了一千多年,那么,那郭靖,那江南六怪也都是她记忆中存在过的人吗?
只是,他并没有问,握紧了她的手,展开笑颜,对着她说道:“感觉很热闹,我们也去看看。”
“好啊,我也想要知道斗诗会是什么样的。”宋璃笑着,任由他拉着朝着前方跑去。
斗诗会的场所便是扬州第一的酒楼冶春园,宋璃和胤禛显然有些被现在的场景有些吓到,当然,胤禛的脸上并没有和阿璃一样的那种表情。
冶春园一共两楼,而底楼却都被一群书生堵满了,走进去,便见两楼的围栏边也是有不少的学子。
他是满人,多少有些不太明白,这种对风雅的狂热,满人尚武,虽然皇阿玛喜欢汉学,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阿哥都喜欢汉学的,像老十,只会写几个汉字而已。
“四爷,楼上雅间请。”小二见胤禛,忙过来招呼,算起来,胤禛这几天常来这里,也算是个熟客了。只是过去胤禛一直都是临水而坐,如今他们这儿只剩下了雅间。
“可有靠围栏的座位。”胤禛问道,丢给小二一锭银子,若是去了雅间,可看不到楼下的热闹了。
“有是有,但是可能等会会有些吵。”小二有些担心,这四爷总是板着张脸,看上去是那种不喜欢吵闹的人。
“无妨。”胤禛说道,环顾了四周那些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的学子们,拉着阿璃的手,往楼上走去。
等到了楼上,才看清楚,那围聚成一堆的人群之中,怔有一白发的少年正在一张宣纸上画着松树和假山。
宋璃不懂这风雅之事,只觉得这松树看起来透着苍劲,给人一种坚忍的感觉,转过头,便看见胤禛看向那少年的脸上满是欣赏。
“胤禛,他画的好么?”其实她是明知故问,她不知过过去如何,只是记忆中的这么多天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色。
“阿璃,不如让他帮你画一副如何?”胤禛转过头说道,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啊?可是那个人看上去很不得了的样子,能说得通吗?”宋璃怀疑地看了看那在画上题诗的少年,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可能会有些自傲吧?
“试试就知道了。”胤禛的脸上却是满脸的自信,他有把握,这白发的少年,定是有着传说中再世江郎之称的扬州八怪之一,李方膺。
为难才子
胤禛想要一副她的画像,即使她就在自己眼前,也想要一副,挂在他的书房,当自己累的时候,一转头,便能看见她。
“小二。”胤禛叫了小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跑了下去。
“你和他说了什么?”宋璃好奇吧,这小二可是满脸为难,但是无奈于胤禛那张看上去要把他冻成冰棍的脸,不得不屈服在某人的压迫之下了。
“阿璃等等就知道了。”胤禛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他本来就很高深,只是在宋璃面前,时常是将自己的心刨开来给她看的。
小二跑下楼,不顾他人的板眼,挤进人群,在那白发少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少年李方膺听着小二的话皱了皱眉,顺着小二的眼神,往上望去,正好看到同样看着自己微微笑着的男人,以及坐在他对面,一直疑惑的看着他的女子。
“本公子从不给低俗之人作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胤禛绝对和低俗两个字沾不上边,但是白发的少年还是这么说了,他是故意的,他倒是要看看楼上的旗人会有什么反映。
为什么少年会看出胤禛是旗人呢?也许是从服装上,满人的着装多少和汉人有些不一样。又也许是从眼神上,楼上的胤禛的眼神,给李方膺的感觉就是这样。
胤禛自是听到了少年的话,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黑,但是马上又恢复了那份死寂。
“胤禛,你在看什么?”宋璃自然是看到从刚才开始胤禛便一直朝着楼下看,便也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去,却看见正对着他们的白发少年。
少年白头,脸上却是稚气未脱,两双眼较劲地瞪着胤禛。
“胤禛,你干嘛老是看着这个毛孩子啊?”宋璃疑惑,少年除了会画画,会作诗,还有一头白发外,看不出有一丝的特别,可是胤禛嘴角却挂着一丝他很有兴趣的诡异的淡笑。
“无知女子,谁是毛孩子啊!”李方膺最忌讳的就是人家在看见他的头发的时候说他老,以及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说他小。他的脸,和他的头发是一个怪异的组合,也许,得道之人有如此容貌会被人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是鹤发童颜,而他,明明只有十八岁,却有着一张十三岁的脸,以及六十多岁的白发。
“明明就是个小毛孩子,真不讨喜,胤禛,你说对不对?”阿璃说道,看了看胤禛。
“也是,”胤禛说着,抿了一口茶,带着些许遗憾的歪着头,“阿璃,我看,这世上是没有谁能够画出你的美貌了。”
“不要紧,等哪天有了相机,拍下来就行了。”宋璃却丝毫不在乎,把之前他说的要给她画像的话全都抛诸脑后。
“相机?是何物?难道还比得上扬州画画最好的人吗?”胤禛无视楼下因为被无视而有些脸色通红的少年,好奇着阿璃所说的东西,难道那也是阿璃记忆中的东西吗?
“相机啊,就是将人和事物的影像完完全全记录下来的一种东西,你看到什么样子,它画下来的就是什么样子,绝对不会有一丝的虚伪。”宋璃想了一下,回答道,“虽然有时候画像也很美,但是多少会加入一些作画之人的主观思绪,难免会不太真实。”
因为宋璃还没有想起来有PS这项技术,所以才会这么说。
“你胡说,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画画那么好的那个叫什么鸡的人,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把他叫来啊!”白发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对着宋璃就将自己的话吼出来,他从小就被称为神通,在绘画上,整个江南,他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就不信真的有那种将所有都完完全全都画下来的人。
“那个,这里当然没有,那是西洋的玩意儿。”宋璃大致记得是这样的,至于是西洋哪里的,现在到底有没有相机,她却全都没有印象,“还有,那是一样东西,不是一个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哪种东西!”李方膺嘴上虽然是不信着,但是脸上却有了几分好奇,这世上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么?
“当然有啊,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见白发少年怀疑,宋璃也是来了脾气,瞪了回去,“自己孤陋寡闻,就不要怪别人。”
“哼,就算有,我也不信会比我画得好。”
少年成名之人多少会有几分自恋,如此倨傲,就如同是水仙花似的。
“其实我有办法能够证明,是李少爷画得好,还是阿璃说的那样东西好。”胤禛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很粗俗的却百试百灵的计谋:激将法。
“你是想让我帮这女人画像?我美那么傻,才不会中你的计。”李方膺嘟着嘴说道,看来那东西也是假的,他们只是为了让他给她画像而已。
“李少爷何不妨试试呢?我说的这个赌局。”
“赌局?”李方膺不解,看着眼前这个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的男子,总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不是说不画了么?还什么赌局啊?这人是不是有点自说自话?
胤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肚子里却越发黑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决定了,这次回京,不仅要带着阿璃,带着银子,带着李卫,带着扬州府的罪证,还要带着眼前的这个自恃才能卓著,但还是少年心性的李方膺回去。
“阿璃所说的东西是能将事物完完全全记录下的东西,不如你就给阿璃作一幅画,让大家来评判,到底有多像,若是有九分,那么那幅画自然由你决定去处,若是不满九分,便送给我们,如何?”
宋璃有些佩服胤禛的口才和计谋,他不去做生意真的是太浪费了,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同样的两样事物呢?九分像,以水墨画的这种画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要讹诈小鬼头一幅画吧。
少年想了想,他自信应该不难,便点了点应战。然后走了下去,展开了洁白的宣纸,抬头看了看倚在栏杆上看着他的女子。
周围的书生见此突发变故,便也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纷纷聚拢,想要看看李方膺所作的第一副仕女图。
“胤禛啊,又一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可怜的孩子。”宋璃满脸同情的看着楼下的少年,和四爷斗,还嫩了点,既然胤禛提此赌局,自然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届时,肯定不会是所有人都说像的。
“阿璃,你只要看着我就好。”胤禛将她的手拉住,握在自己的手心,看见她的视线聚集在自己的身上,非常满意。
“该死。”李方膺抬眼,想再加深一下印象,却发现宋璃已然变了位置,坐在了胤禛的身侧;变了动作,倚在胤禛的身旁;变了表情,一脸的幸福之色。便将自己原来画的揉作一团,扔在旁边,重新画起来。
“唉,可怜的孩子啊。”宋璃无语地看着已经在下面抓狂的李方膺,又看了看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得逞,算了,她选择无视。这年头,死在他手里的可怜虫还不够多吗?十三是第一个的话,她就是第二个,然后扬州还有一个李卫,全都被她身旁的这个男人抓得死死的。
一炷香后,书生们都已经散了一大半,有些无奈有些失望地缓缓离去。而冶春园的一楼,只剩下孤孤单单的几人,以及不停地画,不停地撕掉的白发少年。这地上也已经不知道躺了多少他揉成团的纸团。
“我来看看如何了?”胤禛携着娇妻,慢慢地走到抓着头发的少年面前。却看见那纸上居然只有一个轮廓而已。
“扬州八怪,看来也不过如此。”宋璃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团,展开来一看,却有几分光火,她有那么丑吗?就算她自己来画,也比这要好得多。
“是我画不好,你不用牵扯到板桥兄他们。”少年跳起来,抢过宋璃手中的纸,面色不快地说道,自己画不好,还受到如此侮辱,心中的这种不甘也越来越大。
他原以为,虽然自己没有画过人物,但是应该也是不难的,但是,他却画不出来。一开始照着画,但是后来想起她脸上的种种表情,却总觉得不对。撕了一张又一张,团了一张又一张,却无法将她脸上的神情画下来。无法画下她的喜怒哀乐,无法画下她的神情和幸福。
“脾气倒还不小。”胤禛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