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网王)月色清浅-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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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寒而栗:“呐,修,要爸爸和真田爷爷,还有弦一郎和小晨他们都答应了,我才会答应哦。”
啊,他就想着现在的她不能拿他怎么样,准备吃定了她是吧?
哼,她是拿无赖的他没法子,不代表父亲他们没有,想就这样拐走栖川家的大小姐,门都没有。
“浅……”笑容满满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僵了僵,啊,他居然将那一票令人头疼的麻烦人物忘到脑后去了,如果真要得到他们的首肯才能抱得美人归,有得磨了。
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先将某人套牢了再说!
于是,在浅月的瞠目结舌下,伊藤修霸道地拉过她的左手,将为她量身订做的雕成樱花形状的蓝宝石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满足而得意。
浅月无语地看着鸭霸的某人,汗颜,有哪个人原本应该浪漫无比的求婚是像她这样被逼的?
伊藤修,你果然很好很强大!
天空色的眼危险地眯起,打量着手上合适无比的戒指,好吧,她承认,修的审美眼光还不错,樱花,是代表他们相遇时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吧,看来他预谋很久了啊。
不过,还是很不甘心啊,以后还是让他吃吃苦头吧,让他知道,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吃定她!
可怜的修少年,因为一直赶着回来,好几晚都没好好睡过了,头搁在她的颈窝,疲惫地睡去,嘴角弯起满足的弧度,一点都不知道浅月起的坏心眼,等他醒后,就会知道,浅月的家人,有多么恐怖了,追妻之路还远得很呢……
叹息一声,无论再怎么想整他,浅月还是不舍得他这么疲惫的,吃力地将他半扶到不远处的床上安置好,脱下鞋子和外套,刚想替他盖上被子,手却被睡着了的他无意识地抓住。
无奈地一笑,浅月轻轻地上床,偎进他的怀中,闭上眼,安眠。
她何尝不是,一天一夜没睡呢。
因为想他,想到睡不着,现在,终于可以呼吸着他的呼吸,沉沉入睡。
梦里的他和她,都不会再孤单。
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两颗受过伤的心,两个拒绝他人靠近的少年少女,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遇见了彼此。
十一年后,已经长大的少年少女,终于完完全全地,将两个人的世界,融合成一个温暖的家。
他从来不曾犹豫,因为,自始至终,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她。
她曾经固执过,不肯相信爱情的再次降临,可是,一旦突破了心房,她的心里眼里,早已装得满满的都是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路过的风景再好,她也不会迷了眼,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
这一个寒冷的雪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相拥而眠的两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他们唇边的温暖。
十指相扣,执手千年。
Part 1 另一个十年
十年后,迹部浅月二十五岁,迹部景吾二十五岁,迹部晟睿三岁。
时光悄然溜走,在不经意间将一切都颠覆。
夏天的夜晚,有些许炎热,浅月突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天空色的眼睁得大大的,空洞而迷茫。
现在,已经凌晨了吧,又到了这一天。
掀开薄被,轻轻地将搂在腰上的手移开,却不想惊动了沉睡中的人,不满地咕哝了几声,长臂一伸,将想要起来的她重新带入怀中,即使在睡梦中,也霸道地不许她离开半步。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浅月将脸埋进带有淡淡玫瑰香味的温暖怀抱,晶莹的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她,这是在干什么?在丈夫的怀抱里,想念着另一个人吗?
不该的啊,她知道的,可是怎么办,只有这一天,她无法忘记啊。
今天,是修的生日啊。
即使她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已经十年了啊,多么漫长,早已物是人非。
十年前,她叫栖川浅月,世界里只有三个人,自己,小晨,修。
十年后,她叫迹部浅月,世界里依然还是三个人,自己,小睿,结婚五年的丈夫——迹部景吾。
一切都不一样了啊,好像患了失忆症般,没有了十一年的记忆,属于伊藤修和栖川浅月的,从四岁到十五岁的记忆。
因为太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想要毁灭自己,所以,失忆了。
身边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臂更加圈紧她的腰,薄唇熟练地找到她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想要安慰她,迷迷糊糊地咕哝着:月,我爱你。
浅月沉默着,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怀中,纤弱的双臂环上他的腰,像一个既畏冷又受了伤的孩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取暖。
宽厚的大掌无意识地绕到她的背后,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想要哄她入睡。
景吾。对不起。
这些年,爱着这样的她,很累吧?
她曾经彻夜彻夜地失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出现满身鲜血的修对着她笑的样子。
那时,他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整个晚上不歇手。
曾经高傲张扬的少年,因为爱她,即使在睡梦里,都不得安稳。
这些年,委屈他了,也多亏他了。
否则,这个世界,不知道还没有没她的存在。
十年了,他像曾经的修一样,守候在自己的身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他深情的眼眸。
她的世界,在十年前的那一天坍塌了,而他,固执地将失了心神的她一步一步从地狱边缘拉了出来,重新为她撑起另一片不一样的蓝天。
景吾,对不起,我爱你。
只有这一天,请原谅我,想他。
缓缓闭上眼,浅月细数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遗忘另一个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一直闭眼假寐的浅月感受到了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比起当年少了几分外露的张扬,更加沉稳内敛,也更加成熟霸气。
“吵醒你了?再多睡一会吧,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因为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上她的眼角的青黑,深邃锐利的紫灰色桃花眼溢满心疼。
“……可能昨天和小睿玩得太累了,”浅月淡淡一笑,掩去眼中的黯然,纤细的手臂攀上劲瘦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怀中,不敢直视那双能洞穿人心的桃花眼,闷闷地道:“你等下不是要赶上午的飞机去法国吗,等下我做早餐给你吃,好不好?”
“呵呵……”看着像只小猫似的亲昵地依在自己怀中的人,愉悦的笑声溢出口,一手搂紧她,一手穿梭在她的发间,细细地梳理有些凌乱的紫发,迹部干脆也不起身,和她一起赖在床上,目光灼灼,调侃道:“啊嗯,本大爷的宝贝越来越像一个贤妻良母了。”
话音一落,想像以前一样来一个早安吻,却被她避开了,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
“……好了,快点起来,要不又该晚了。”浅月闭上眼,推了推他。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心情和他调情。
“怎么了?真的累了?那个臭小鬼,交给管家带就好了,就知道成天黏着你,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退开一些,细细地观察已经闭上眼的妻子,眼眸沉了沉。
又是像五年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今天是?
是了,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接连几天都忙着公事的他忘了。
“……小睿昨晚在你回来之前就被爷爷接走了,说是今天要带他去拜访几个老友。”浅月睁开眼,因为想到越老越像小孩子的迹部爷爷和整天调皮捣蛋的心爱的儿子,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笑。
“嗯哼,”迹部不悦地眯起眼,有些吃味,看来还是儿子在她心里的份量更重,下巴抵在她光滑的额上摩挲,不满地道:“只许你在想我的时候才能这么笑,不许只想那个臭小鬼。”
啊啊,大爷他这一生做过的最不华丽的事,就是有那样一个恋母癖严重的儿子,看来再过几年该将他扔去和那个有同样癖好的毒舌小鬼做伴了。
自从有了小睿,他和月好久都没过过二人世界了啊,怨念。
“景吾,他是你儿子!”浅月无语,右手伸到他腰间,使劲拧了一下,无奈道:“快点起来,时间不早了。”
“……再睡一会?”迹部不满地捉住她捣乱的手,埋在她的颈间,细细地啃咬着,一边模含糊不清地道:“最近一直很忙,要不这次就让永山去法国洽谈好了,你也放下公事,我们找个无人的小岛过二人世界吧。”
今天,他容许她想另一个人,明天,他要她的整个世界依然只有他。
而且,也不放心就这样离开日本,她应该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吧,应该早点想到的,就不将去法国的行程定在今天了。
“……景吾,你可是迹部财团的会长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没事的,而且最近公司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你从法国回来后再休假,好不好?”
浅月一边说,一边躲开他的亲热,天空色的眼闪过一丝愧疚,这一辈子,她终究是负了两个同样深爱着她的人。
他,发现她的异样了吧,才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已经十年了,这个从高傲张扬的少年长成了成熟内敛、有担当帝王般的男子,一直用他的爱时时刻刻温暖着她,不在乎她是否为了另一个人黯然伤神,为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她怎么能够,再这样继续逃避下去?
虽然一直不肯相信修在那一场枪战中死了,可是,她已经嫁作□,而景吾,那么爱着她包容着她,十年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一直铭记在心。
她已经负了修了,不可以再辜负景吾的深情厚义,不可以了。
最后一次吧,今天,是最后一次。
以后,她会好好收拾起属于栖川浅月和伊藤修的所有回忆,埋进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不再想念。
“呐,景吾,等你从法国回来后,我们就任性一回,带上小睿,一起去环游世界好不好?”
浅月抬起头,对上他瞬间发亮的眸子,笑得幸福而甜蜜,微凉的手寻到他的大掌,十指相扣。
是啊,这一生,无论如何,和她执手一生的人,是他啊,是迹部景吾啊,那个曾经不管事实如何,都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后维护她的人。
“啊嗯,还算华丽的计划,”紫灰色的桃花眼光华灼灼,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等了十年,她终于不在这一天将他拒之心门了,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
“……本大爷不要电灯泡。”迹部躲开她的视线,不自在地道,反正,自家臭老头那么喜欢逗着曾孙子玩,交给他带就好。
他等了那么久,才不要带着一个几百万伏特的超大电灯泡去二度蜜月,小孩子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她的人和心都是他的,不许分给任何人,儿子也不行!
“……”浅月无语,这是做人父亲该说的话吗?
果然,虽然他比以前内敛了,霸道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算了,现在争论也没用,到时先斩后奏好了,小睿才三岁而已,她绝对绝对不会和某人同流合污的!
磨磨蹭蹭了一个早上,才终于将越来越厚脸皮的某人送出家门。
目送车子绝尘远去后,浅月脸上的笑才垮了下来,打了一个电话去公司,告诉特助她今天不上班了,才走到厨房,挥退忙着收拾的佣人,取出材料,动手做起蛋糕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今天,她想要做回栖川浅月,也是,最后的一天。
将一个一个鸡蛋打入搅拌器内,就像打碎了尘封的记忆,全部蜂涌而至,淹没了她的全部思想。
十年前,栖川浅月十五岁的生日,盛大的Party,笑语喧哗的大厅,满屋子的来客,一张张带着祝福的脸。
晚宴的时间到了,开场舞的音乐响起,盛装打扮的她不顾众人的疑惑,始终不肯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倚门伫足,等待着约定好了这一天会回来的人。
那天的她,是那么的任性,将所有的宾客交给父亲去周旋,那时的她,不是栖川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急切地等待将近半个月毫无音讯的爱人的普通女子。
派去的暗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