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武林歪侠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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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
我被他按在床上,全身绷得笔直,不敢动弹,生怕他将我勒死了。黑暗里,我能分辨出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忽然之间心脏整个开始狂乱的跳动,因为九重天的尊主轻寒竟然和我这个名不见经传得小乞丐躺在同一张床上……
“蝶衣说你这几天从来没有找过金风玉露,你不是为了这个才来九重天的吗?”
“呃……是我师傅要我来偷,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他为什么要叫你来偷?”
“他说,人在江湖漂不得不挨刀,如果我不想少挨几刀,就得把药偷来,不过想想,我又不招惹别人,别人为什么要砍我刀子?”
他轻轻笑了笑,那声音让人不禁心神荡漾,我感觉他缓缓地侧过身来,浅浅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我的脸颊上,我的脸开始发烫起来。
“你师傅说的是对的,江湖比你想象中的复杂许多。你不想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就不想伤害你。”
“谢谢。”从来没有想过像轻寒这样的大人物会对我说出类似劝告和关心的话,忽然间这个让人感觉遥远的武林至尊也没有那么不可触及了。
“谢什么?不是你的话,我二十年修为全部白费了。不过只要你一直呆在九重天就没有人敢……”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止住了。
“不过,我还是得找到金风玉露啊——”长叹一口气,“那是我师傅交待的任务,完成不了的话,他就不会告诉我回家的方法。”
“回家?你家在哪里?”
“呃……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
“回去了,就再回不来了。”
“这里不好吗?在九重天,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我忽然觉得轻寒有点可爱,就像小孩子拿着棒棒糖哄其他小伙伴和自己玩一样,“我的家乡有我的家人啊,还有我一直想要娶的姑娘啊!”
“所以你一定要回去。”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人感觉隐含愠怒。
“……是啊……”忽然之间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瞬间喘不过气来。
“金风玉露已经没有了,我在练功之前已经吃了它。只要你说你不找金风玉露了,我就让你留在九重天,没有人敢砍你刀子。”
他话音刚落,我的心骤然冰凉,本来以为轻寒会同小说里的那些武林至尊不一样,但到底还是一样的,以为自己想要就什么都能得到,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人!
“我就是……要回去……有本儿你……砍……掐死我……好了……”就在我大脑极度缺氧就要早登极乐之时,轻寒松开了他的手。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欠了的我一定会还。”黑夜中一声弹指,桌上的蜡烛便被点燃了。我回过头来,看着那张旷世绝颜,忽然感觉到心痛,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已经不能看见分毫。
他的右手指尖在左手手腕上一划,猩红的血液漫溢着流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我惊叫着上前,想要按住他的伤口,却被他点住了穴道。
他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掐开我的嘴唇,将手腕贴了上去,我惊恐着睁大了眼睛,他冷笑了笑道:“你不用害怕,金风玉露就在我的血液里。”
他暗含内力,血液喷涌入我的食管,咸腥得让人作呕。我想要闭上嘴,他却死死地掐住我。
第 12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寒的嘴唇开始发白,他缓缓松开扼在我嘴边的手指。
“天亮之前离开九重天,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杀了你。”他推门离开,而我却没有办法回头看清他的背影。
早晨蝶衣看见我的样子,不禁花容失色,赶紧替我解开穴道,看我满身是血的样子,焦急地问我到底哪里受了伤。我只好不断地安慰她,说这些血都不是我的,当她问我这些血的主人是谁时,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蝶衣看我呆傻的样子急忙替我把脉,我看着衣襟上的那一片艳红,心脏里就似灌满了揉碎地冰块,磕啦啦硬生生的剧痛起来。
“蝶衣,我要离开九重天了。”我笑了笑,但我知道自己笑得一定很难看。
“为什么啊?你不是还没有找到金风玉露吗?”
“……因为,你们尊主要我马上离开。”
“这不可能!”蝶衣阻止我收拾细软的动作道,“你不知道每次我把你讲的故事说给尊主听,他看起来有多快乐!”
我背起行囊道:“但是我伤到他了。”
“什么?这些血是你伤到尊主流下的?这不可能?”
“比那还严重。”我低下脑袋,其实老早我就明白轻寒的寂寞了,他有些许的固执,也很容易受伤,但是他的耀眼让我忽略了这些,“你们的主人,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给他讲很多故事,让他每一天都很快乐。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完完全全地理解他,一定会有……”
我独自走在下山的阶梯上,不敢回头看。
这里曾经有一个人,朝我伸出手来,但是我却在他的手上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当我垂头丧气地走到半山腰,便看见死老头打着蒲扇坐在石阶上打着瞌睡,听见我的脚步,他仰起脑袋,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脸道:“唷,怎么了?看上去就似个霜打的茄子?”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得,咱们这么走下山不知道得走到何年何月。您老还是用轻功送徒弟下山,徒弟我真的饿死了!”
回到秀云县,我抱着卤牛肉大块朵颐,倒是那个死老头坐在我对面什么也没点,只是磕着他自己带来的瓜子,终于,牛肉啃完了,他才开口问我:“你找到金风玉露了吗?”
我愣了会儿,继续盯着空荡荡的碗底道:“没有,但是轻寒把他的血喂给了我。”
“真的?那太划算了!你知道为什么轻寒的内功如此深厚吗?因为打从他开始修炼内功起,他每年都会服用金风玉露。他的血比你吃上十颗金风玉露都管用!”死老头聒噪地说了一大串话,而我只是盯着碗底。
良久,他说累了,才发觉我的沉默,他的手指狠狠点在我的额头上,将我的心神拉了回来。
“小豆子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有的时候别人满怀希望以为你能帮他们办到一件让他们快乐的事情,实际上你不可能每个人每件事情都办到。”
我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道:“我会尽量不再想它了。”
结果我当天晚上挨着枕头什么都没想便进入了梦乡,翌日清晨,我还没有睡醒,客房的门便被嘭——地一声踹开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门的方向,立马大叫起来:“鬼啊!师傅救命!”
“胡说什么呢!臭小子这世上哪有……鬼啊!小豆子救命!”下一秒,死老头的脸上便多了个五指印。
“死老头!你胡说什么呢!老娘有哪点像鬼了!”看,来者满脸皱纹,脸上却还扑了厚厚的粉,看起来就似龟裂的白瓷,涂得艳红的嘴唇外加眼睛处的烟熏妆造成的黑眼圈效果,要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师……师妹?”死老头揉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
那鬼,不,那“师妹”在我俩床前绕了个圈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每一次见到我,我都能带给你不一样的惊喜啊?”
“呵呵……真……真惊喜……”死老头的脸上冷汗直流。
惊喜得我差点中风脑埂塞心肌梗塞帕金森外加美尼尔综合症,然后听见黑色的棺材盖外面牧师温柔地念着:朋友,你已经回到了上帝的怀抱。
当我的思绪漂流到了太平洋之上,死老头猛地将我推到那老太婆身上,踏窗而去道:“师傅先走一步!”
“师兄——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老妖婆将我扔在床上,追了出去,那情景像极了言情剧里的经典场景。
死老头!你就这么跑了,我以后上哪儿找你去啊!我在屋里团团转,忽然瞅见死老头的包袱,打开一看,不由得眼睛发亮,厚厚的一搭银票啊,够我享受好一段日子了!赶紧啊,我退了房,抱着银票逃之夭夭。
我快快乐乐地啃着羊肉串,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生活,忽然之间,路旁酒家的楼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下,惊得我差点没被羊肉串扎死。
“阁下可是蚕豆,别人都叫你豆子?”那黑衣人眼神凌厉,虽然称我为阁下,实际上却无半点敬意。
我嘿嘿笑了笑道:“大爷,您觉着会有人叫这么可笑的名字吗?”然后我像只螃蟹,横着身子准备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却被对方丝毫不留情面地按住了肩膀。
“一个普通的小乞丐,为什么要成天背着一把剑?”
“大爷啊……”我的肩膀被他按得揪心的疼痛,“我是一个乞丐,成天被人欺负,背着把剑吓唬吓唬人有什么奇怪的?”
对方冷笑了一声道:“要是普通的剑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背上的‘无邪’却是谛皓所铸!”
“大大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乞丐,哪有机会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别装了,宿天阁的消息从来不会出错。”
我心中一愣,妈的,夜流晓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总有一天宰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岔气岔到背上已经三天了,大气不敢喘一口……我要呼吸……
第 13 章
“看你的样子连剑都不会使,凭什么能得到这柄神兵?”那黑衣人拎起我的衣领,将我扯到了半空中。
横竖都是死,爷爷我拼了!“看你的样子连人都不会做,凭什么练剑?”
那黑衣人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举起剑就朝我砍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根据他出剑的速度,想必我也不会有多大的痛苦。
就在我打定主意英勇献身的时候,耳边“叮——”的一声,黑衣人的剑已经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直直没入一旁商埠的立柱之中,连剑柄都看不见。
“谛……皓……”黑衣人喃喃道。
我睁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仰着脑袋,眼睛睁得比牛还大。
“怎么回事?”我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耳朵后面是折扇收拢的声响,一只手伸过来按下黑衣人的肩膀,温润的嗓音响起:“剑神果然就是剑神,已经到了御气为剑的地步。”
我被放了下来,转过身来,看见夜流晓笑容满面地指了指斜上方,我顺着他折扇的方向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十几丈外的萃苏阁顶,白衣飘逸,傲然冰肃,无声的压力,令人承受不住低下头来。
“我从来不会为我的剑选错主人。”
话音刚落,我听见一旁的那位黑衣老兄咽口水的声音,心中一乐,知道厉害了吧!
“一个月后,洛霞坡,你与蚕豆一决胜负。你若是赢了,无邪就是你的。我谛皓自会告诉天下自己看走了眼。”他的话宛若神谕让人有一种大梦初醒的错觉。
谛皓转身,他的轻功想必和他的剑术一样绝顶,因为当人们回过神来,已经寻觅不到任何他在此出现过的痕迹。
那位黑衣老兄转过身来朝我做了个揖道:“一个月后洛霞坡一决胜负。”然后故作潇洒地跃上屋顶,向我展示了下他的武功,每一步都将脚下的瓦片踩了个粉碎。要搁在我的世界,非告他个非法破坏名宅罪不可!
转过神来,我不禁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的夜流晓故作高雅实则没品地摇晃着他的折扇道:“黑松剑客,出手快、狠、准。江湖上的排名至少在五十名内的用剑好手。蚕豆贤弟不用担心,比他厉害的高手还有那么多呢!”
我轰地转过身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混蛋!奸商!要不是你把我有无邪的消息泄露出去,我今天怎么会这么凄惨?管它好手高手,老子根本不会剑术!”
“不会——”夜流晓笑着将胳膊搭在我肩上,一副哥们的样子道,“有人自会教你。”
我狠狠甩开他道:“怎么?你这口蜜腹剑的赤练蛇要教我剑吗?我还是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吧!”
“兄弟,你这就不对了,”夜流晓的笑容现在怎么看怎么阴险,“我是把你的消息卖给了黑松剑客,但是我也立马通知了谛皓来给你解围不是?”
“解围?你看他给我解得什么围?他给我下了个决斗,我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会不知道?”
“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夜流晓收拢的表情让我有一种对他信任的冲动,“那就是,谛皓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事。”
如果你对自己说某个人是骗子一千遍,那么这个人他一定就是个骗子!
我站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风吹得草儿齐齐压弯了腰,对面不远处,谛皓负剑而立。
“我会在此传授你流云分水剑。”
我傻傻点了点头。
“你看仔细了。”话音刚落,谛皓便飞身而起,落地时一剑荡开,以为其剑一出,其势必不可挡,剑身却在半空中巧妙翻转,侧身收回,绵软之余力度横生,剑气所致,令得我呆滞得不敢呼吸。
几十招后剑回鞘中,草木拜倒,余韵犹存。
谛皓恢复一开始站立的姿势,道:“你看清楚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很想回答他看得出你很有型,但真的没怎么看清你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