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公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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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石中英看到黑衣老姐,不觉一怔,赶忙抱拳道:“戚婆婆几时来的?”
黑衣老姬呻呻尖笑道:“老身是奉盟主之命,来保护小姐的!”
她这一笑,眼睛竟然变幻不定,、使人有深沉诡异之感!
石中英虽不知这黑衣老沤是谁;但可以猜想的得到,她在贼党之中,身份一定很高。
这只要看假石中英对她十分恭敬,就可知道。
假石英英一呆道:“爹怎么会要戚婆婆来保护妹子呢?”
戚婆婆笑道:“这就可以看出盟主有多疼小姐,盟主出门去了,怕小姐一个人寂寞,才要老婆子陪伴小姐几天的。”
假石中英抬眼望祝景云,道:“祝伯伯,妹子……”
祝景云没待他说下去,含笑道:“贤侄明天一早就要上路,还是早些去睡吧!”
假石中英躬身应‘是’,又看了戚婆婆一眼,才转身走去。
戚婆婆看着他离去的后形,呷呷笑道:“小伙子只要遇上年轻小妞,个个都成了多情种子。”
祝景云走在前面,没有作声。
两人很快越过平台,走到门口,祝景云脚下一停,沉声叫道:“霓儿。”
但听霓儿答应一声,迅快的启门迎出。
祝景云,戚婆婆相继走入,霓儿跟着掩起了门。
石中英方才听假石中英说过:假冒爹的老贼,在临行之前,交待祝景云,要他对妹子严加管束。
如今他领着这戚婆婆同来,自然是要她管束妹子来的了。只不知这祝伯伯是真是假?
假如祝伯伯也是假的,那么妹子祝淇芬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正在思忖之间,突听身后有人以“传音入密”说道:“石公子,快回去了。”
石中英听出是蓝纯青的声音,赶忙回过头去,也以“传音放密”说道:“老前辈也来了。”
蓝纯青道:“老朽回房,没看到公子,想来可能到这里来了,才匆匆赶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回房再说。”
两人匆匆退出,回到火龙卢烬的房中。石中英低声问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消息?”
蓝纯青道:“方才七星剑主派他一名手下,前来和老朽连络,据说,直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并不知道李帮主的下落。”
石中英道:“会不会被老贼他们偷偷的运出去了?”
他口中的“老贼”,自是指假冒石松龄的贼人了。
蓝纯青道:“老朽也问过了,据他说,老贼一行,前往君山,除了一人一骑,并无箱笼等,李帮主不可能被运出去。”
石中英忽然“哦”了一声,道:“晚辈方才听祝景云的口气,那假冒晚辈的小子,明天一早,好像要到那里去。”
蓝纯青含笑道:“不错,他也要到君山去,而且是坐船去。”
石中英心中一动,问道:“老前辈,他不和老贼一起走,却要坐船去,不是有可疑么“蓝纯青含笑道:“据说,他还要带不少高手去呢?可能也有咱们两人。”
石中英道:“咱们也要去么?”
蓝纯青道:“据老朽猜想,小贼此行,如果不是押运李帮主前去龙门帮,便是率领石家庄的劲派,作为后援,目的在于镇压龙门帮的不稳份子,派到咱们,自然要去,正好从中行事。”
石中英道:“老前辈说得极是。”说到这里,突然想到那个面目诡异的戚婆婆来,这就接着问道“老前辈知不知道戚婆婆其人?”
蓝纯青听的微微一怔,道:“戚婆婆?老朽从未听人说过。”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只黎明,就有人在院子里叩着门道:“卢老英雄起来么?公子请二位到前厅去,有事相商。”
蓝纯青闻声开出门去,含笑道:“老哥覆上公子,就说老朽叔侄,洗把脸就去。”
石中英山一跃下床,开门走出。
那人走后,蓝纯青含笑道:“大概就是派咱们的差事了。”
两人匆匆盥洗完毕,赶到前厅。
只见厅上一共摆着品字形三张桌子。
正中间一张,坐的是假石中英。
他今天换了一件宝蓝缎的夹袍,唇红齿白,容光焕发,真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公子。
左首一张桌上,只坐着一个面目森冷的老头,他身边板凳上,搁着一个方长形灰布袋,自然是他随身兵器了。
右首两张桌子,坐的是十六名身穿黑色劲装白叫漂悍大汉。
石中英一眼就认出他们是“黑衣队”武士。
每张桌上,早已放着一大盘馒头,和四碟小菜,另外还有一锅稀饭,只是还未开动。
蓝纯青慌忙趋步几步,抱拳道:“老朽卢馄见过公子,只不知公子召见,有何吩咐?”
石中英紧随蓝纯青身后,也抱了抱拳。
假石中英面含微笑,抬抬手道,“卢老英雄不可多礼,先请坐下。”
他手指的是左首一桌。
蓝纯青应了声“是”便率同石中英朝左手一桌走去,一面朝那灰衣老头拱拱手道:“高兄早啊!”
那灰衣老头只是冷冷的点点头道:“卢兄早。”
蓝纯青借着伸手拉开板凳之际,暗以“传音入密”朝石中英说道:“此人叫做花戟高顺,能使一支长戟;五支短戟,前后左右攻敌,才有花戟之称。”
石中英跟着蓝纯青一同落座。
只见厅外急步走进一个身穿古铜长衫,疏眉小眼,面貌白西,身材瘦长的老人,朝假石中英连连抱拳道:“属下听得公子宠召,急急赶来,还是让公子久等了。”
假石中英含笑道:“沈老后山赶来,快快请坐。”
他同样朝左边桌上,抬了抬手。
蓝纯青趁机朝石中英以“传音”说道:“此人就是穿云镖沈长吉,一手松子缥,例无虚发。”
穿云镖早已走了过来,双掌抱拳,呵呵笑道:“兄弟迟到,有劳诸位久等了。”
蓝纯青含笑点头道:“沈老哥请坐。”
高顺也冷漠的点点头道:“沈兄好说。”
沈长吉却在高顺的下首坐下。
大家免不了要谦虚一番,但沈长吉怎么也不肯,大家只得由他。
假石中英等他坐下,才庸洒的站了起来,轻咳一声,说道:“家父应龙门帮李帮主之邀,同赴君山,临行时,命在下陪同诸位前去,现在船只已经准备好了,诸位用过早点,咱们就可动身了。”
他面含微笑,说完之后,连说了两个“请”字,便自坐下,伸手取过一个馒头,撕着吃了起来。
石中英心中暗道:“蓝老前辈料的不错,他此行目的,不是押运李帮主,便是赶去支援老贼的了。”
在坐的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各自用饭。不多一会,大家都已用过早点。
十六名,‘黑衣队”武士首先站起,由为首一人,朝假石中英躬身一礼,就列队往外行去。
石中英暗暗留神,多看了为首之人一眼,把他面貌,记在心里。
假石中英等“黑衣队”武士走后,便离坐站起身来。花戟高顺匝。穿云镖沈长吉,蓝纯青,石中英四人也随着站起。
假石中英面含微笑,抬抬手道:“诸位请。”
口中说着,人已当先举步朝外行去。他虽是假冒石中英,但却举止飘逸,顾盼之间,甚是洒脱。
花戟高顺等四人,随着他身后,走出石家庄大门、一行人走了半里来路,便己行到江边,果见一艘只桅帆船,已经泊在那里。
那是一艘崭新的楼船!狭长的船身,坚实的木质,油漆得又光又亮。
这时十六名“黑衣队”武士,已经在岸上分两排列队站立。
假石中英领着四人,缓步踏上跳板,跨上甲板,进入中舱,一面含笑道:“船中比不得陆地,地方逼厌,这中舱只有两个较大的房间,四位只好将就些两人住一间了。”
他亲自将两个舱房推开,笑了笑道:“在下的意思,高沈二老住一间,卢老叔侄住一间,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房门开启,大家部可以看到这两个房舱,地方还算宽敞,各有两个床铺,放着整洁的被褥。
沈长吉忙道:“公子说的极是,卢兄叔侄自以住一间为宜,属下和高兄一间,那是最好不过。”
蓝纯青接着道:“高兄,沈兄请先挑一间。”
沈长吉笑道:“都是一样,随便那一间好了。”
假石中英微微一笑,须着四人,在船上走了一遍,然后从后舱一道木梯,拾级而上。
这里是楼船的最上面一层,一共只有前后两个房间。
假石中英领先走在前面,伸手推门而入。
外面一间,相当宽敞,放着一张小圆桌,和几把木椅,算是起居室。
假石中英接着推开房门,含笑道:“这里面是在下的卧房。”
里面一间,地方较小,除了一张床铺,还有一张小小的书案。
石中英随着几人身后,暗暗留神,眼看已经走遍全船,依然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
假石中英回到起居室,抬抬手道:“诸位请坐,咱门这趟水程,少说也要十天八天,才能到达,大家闲着无聊,在下欢迎诸位随时到上面来坐坐、高顺抱拳道:“公子一点架子都没有,真是贤达之士。”
蓝纯吉附和着笑道:“盟主领袖武林,雍容大度,公子少年老成,可谓深有父风。”
假石中英清朗的笑道:“二位过奖了。”
目光一抬,两道清俊的目光,直向石中英投来,含笑道:“我看卢兄比在下大不过几岁,但早已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实在使在下钦佩的很,卢兄不嫌弃的话,在下倒希望和卢兄以兄论交,不拘什么时候,欢迎你上来,长途寂寥,正好藉消岑寂。”
他面含微笑,说来甚是诚恳,你如果不知道他是假冒石中英的贼党,真还以为是询询儒雅的青年才隽!
石中英心中一动,暗道:“我正想藉机接近你,山许可以从你口中,探出一些端倪来,这不是正合我意么?”但却故意惶恐的拱手道:“公子这般错爱,属下如何敢当?”
假石中英爽朗的笑道:“卢兄这就见外了,”自们都是武林中人,公子,属下的称呼,实在太庸俗了,咱们平辈论交,我称你一声卢兄,最多你也称一声石兄,岂不是好?”
蓝纯青在旁笑道:“传薪,这是公子抬举你,你就恭敬不如从命,还不快答应下来?”
石中英应了声“是”,连忙作了个长揖道:“家叔也如此说了,兄弟自当遵命。”
说到这里,楼船一阵晃动,缓缓离开江岸。
沈长吉接着说道:“船已经开了,咱们下去瞧瞧,公子和卢老弟投缘,卢老弟就在这里陪公子聊聊吧!”
此人脸上经常带着笑容,是善于奉迎的一类人。
蓝纯青正好看风使舵,吟笑道:“传薪,沈兄说得极是,你们聊聊吧!”说着,朝花敦高顺抬抬手道:“高兄请。”
花戟高顺不知是他武功高强,还是年纪较大,他在石家庄凡位身份较高的武师之中,最受人尊重,但他却是个面目冷森,很少说话的人。
此时只不过微微颔首道:“卢兄、沈兄请。”
沈长吉堆满笑容道:“自然高兄请先了。”
花戟高顺托大的道:“兄弟那就不客气了。”
当先举步朝舱下走去,蓝纯青、沈长吉随着他相继下去。
假石中英朝石中英笑了笑,抬手道,“卢兄请坐啊!”
他笑的时候,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齐的牙齿,当真称得上唇红齿白。
如果他不假扮,可能也是一个美少年!
石中英也不客气,说了声:“在下告坐。”
就在他对面一把椅子上坐下。
适时但见一名眉目清秀的书憧,手中提着一把水壶,走了上来,沏了一两盏香茗,送到两入面前。
假石中英含笑道:“兄弟听说卢兄令叔是当代武林中精干火器的第一人,卢兄大概也精于火器?”
石中英道:“公子过奖,在下只能说略懂使用,谈不上精。”
假石中英道:“昨天令叔只以一颗‘霹雳子’,就震坍了整座石崖,威力之大,令人咋舌,卢兄也能使么?”
石中英道:“那只是凭藉炸药之力;制作过程,较为精密,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这等于是暗器一样,任何人都能使用。”
假石中英:“这制作过程,大概是卢兄家传的了。”
石中英道:“不,这是师祖传下来的。”
假石中英又道:“我昨天第一次看到卢兄,就好像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觉得十分投缘,所以这次前往龙门帮,就特别邀请了卢兄同行。”
石中英心中暗道:“原来本来还派不到自己的。”一面拱手道:“多谢公子提携,在下甚是感激。”
假石中英笑道:“你我兄弟论交,何用再说感激两字?”说至。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兄弟方才说过,我称你卢兄,你也不妨称我石兄,别再公子,在下听了怪不舒服的。”
石中英这回和他多谈了几句,发觉这位假冒自己的“小贼”,实在是一个心胸坦诚,性格爽朗的人,不觉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心中暗道:“他要是不是贼人一党,不是假冒自己,自己和他,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一面惶然拱手道:“石兄责备的是,兄弟自当谨记。”
他为了宠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