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在红楼-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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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而已,你又何必这般小心翼翼,朕不是重病的先皇,泽儿也不是那时的朕,更没有如同皇叔一般因情迷心而被你父所利用的兄弟。如今,你们不过是一叶孤舟,有谁,会冒死来帮你们呢。只是可惜了南安府的可卿,朕既然顺从了你的意思宠幸了贾元春,又因可卿之事升了她的位,更是荣宠于她,使她身怀龙种,这一切,难道不是你想要的?”龙涎香的气味混着檀香味不断在鼻间萦绕,望着眼前伟岸英俊的男人,皇后的心中苦涩无味,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不属于他,那张薄唇中吐露出的话,一阵阵的刺痛着她:“朕知道是你将那些药给贾元春的,这么多年来,你做的事,以为朕不知道吗?静妃,李嫔,刘昭仪。。。”
“够了,不要说了。”那一个个挥之不去的名字从自己深爱的男人口中吐出,皇后再也无法忍受,呜咽着报膝屈身:“我不想,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娇艳的脸上布满泪痕,抬头看着皇帝,道:“水天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得!”起身擦干泪痕,她又是那个仪态万千,母仪天下的皇后。
“我是皇后,我才是你的正妻,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瞧我一眼,东平府的那个贱人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身份,容貌,地位,我比她只高不低。那些低贱的秀女又哪里比的上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碰我,我捧出一颗心来爱你,可你呢,连一点的怜惜都不曾施舍给我。那些贱人凭什么能怀上龙种,凭什么,你敢说嘛?”见着皇帝痛恶的眼神,皇后越加的疯狂起来,泪水滑下,大笑出声:“凭的不过是与西宁府那个女人几分相似的模样罢了。”声音渐渐转为苦涩:“就算她死了,我都不如她,她到底哪里好,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到现在都厌恶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你认为你的所作所为能让朕有怜惜之心?”
“那都是你的错。水天宇,如果不是你在大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我不会这么狠心。”“那你就好好想想你之前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听了皇帝这气愤的喝声,皇后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能为自己辩白。”一步步的像皇后靠近,不似先前平淡之语,声调之中满是忿恨:“你害死了清儿,竟有脸面在朕面前说让朕怜惜你。既然你想当皇后,朕便如你愿,你以为,你取代了清儿的位置,也能取代她吗?你根本不配,拿你与她相比,是降低了清儿的身份!”
这般毫不留情的话脱口而出,皇后只觉得山崩地裂,他,竟然是这般看自己,不配,自己不配。心内最后的奢望破裂,瘫坐在地,自己求的,到底是什么,一步错,步步错,若是没有那件事,也许最起码自己能站在他身后仰望,可是现在,虽然与他并肩,却似相隔了天地。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长吁了一口气,皇帝只觉得内心的抑郁一扫而光,迎面而来的微风都似欢快了许多,这常年压抑沉闷的宫廷里,竟然也让自己重新感到了舒适。微微摇摇头,不再望身后那个女人,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次日朝堂上便传来皇后重病的消息,忠顺王再次提出接皇后归家之事,皇帝笑道:“皇后重病,不宜行动,难道说忠顺府的太医会比宫中的还好嘛?”
见着皇帝和忠顺王首次明面上的不和,朝臣们都紧住呼吸,不敢大气,只怕这两位爷的火一下就牵连到自己身上了。忠顺王只是讪笑道:“陛下玩笑了。”皇帝不在意的挥手道:“朕今日也倦了,便散吧!”
皇帝遣步而行,其后是水泽和水溶二人,只见水溶眉目间略有浮躁,不时的往水泽身上看去,后者只补搭理他,也无法。待到了御书房之后,水溶只道:“你是什么意思。”
水泽将目光看向皇帝,皇帝干咳道:“溶儿,泽儿他只是。。。”水溶只跪倒在地:“求皇上收回成命。”皇帝无奈的瞧着水泽,水泽也跪地道:“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见着跪地的兄弟二人,皇帝叹气道:“你们这是将一切推给朕,朕早说了,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只要你兄弟二人商议好了,朕自然不会有意见。”
“皇上,祖宗礼法不可废!”
“父皇,这不算枉顾礼法,一切合情合理。”
“皇上。。。”
“父皇。。。”
“行了,你们不要吵了,一切朕自有主张。”
“皇上(父皇)。。。”
“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十九回 罪有应得
“这已经是第四批人了,仍旧没有消息。”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其间还夹杂着瓷碗破碎的声音。
“既然吃过一次亏,他们当然不会蠢笨的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如今暂且停手,不要浪费人员了。听闻贾雨村在贾府后门处金屋藏娇,你该去送礼恭贺他抱得美人归才是。”男子听了,躬身应是。
云鬓松挽,眼含秋水,粉面桃红,大红的牡丹肚兜越发映衬得女子肌肤细腻如雪,如松脂般滑腻的手感让男人满是赞叹。缎子被微微遮掩,仍能瞧见女子丰满妩媚的模样。青丝散落于枕上,香汗淋漓,房内的熏香遮掩不住女子身上浓重的气味。
房内春光无限,外间的薛蟠却是已处在生死之间。才从鬼门关回来不过半月,为了小命,他甚至每日都不敢出门。只能瑟缩在这个宅子里,今日不知是吹的什么风,忠顺王爷竟然来了,他本想自己不过市井小卒,王爷定然不识,只当他是来找贾雨村的,哪知只是一个碰面便被戳穿了身份,不敢言语,只觉五雷轰顶,小命休矣。
贾雨村方赴巫山归来,听得忠顺王到来的消息,顿时如同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赶忙的起身穿衣。想着进来皇帝和忠顺王那微妙的关系,当然知道忠顺找上自己是为了拉拢,而他手中握有的把柄定然是薛家兄妹两个,想到薛蟠可能如今在忠顺王面前将一切都招了,心中彷徨不定。一时想不出什么言辞来为自己辩解。
至门外,大手一挥,命人看住宝钗,替她收拾一番。自己往大厅走去。忠顺王笑容可掬的坐在堂上,手捧茶杯,不时的与薛蟠说几句话,薛蟠也无先前那怕死的模样,谄媚无比,贾雨村一见便知晚了,心内只彷徨着如何说明,想来,已步至堂上:“下官贾雨村叩见王爷。”
“贾大人不必多礼,本王突来,可没有坏贾大人的好事吧。”众人听了,只大笑一阵,贾雨村面色讪讪,复大手一挥,命人将薛蟠拿下,再带薛宝钗。忠顺王微笑不语,自得饮茶。贾雨村冷汗直冒,跪道:“下官被小人蒙蔽,竟不知朝廷罪犯就在家下,请王爷责罚。”
忠顺王听了,诧异的道:“贾大人何出此言,此地竟有罪犯不成?”贾雨村起身指着薛蟠道:“此人便是薛家余孽薛蟠,其妹薛宝钗现在内府,下官被她兄妹二人蒙蔽,只当他们是落难奔京,哪里知道竟是朝廷罪犯。”忠顺王笑道:“那贾大人现又如何得知?”
贾雨村老脸一红,讪讪道:“不瞒王爷,其妹颇有姿色,下官见他兄妹二人落难,自起了怜惜之心,如今也算的我房中人,今日突问起二人身世,她在。。咳。。之中,便说出了实情。”忠顺王道:“贾大人以身试陷,实是百官之表率。”
只是,话锋一转,贾雨村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本王却听人说,你为薛宝钗美貌所惑,偷换死囚,换的薛蟠出狱,待薛宝钗被卖时,以热毒发作之因私下买了,藏入这宅子。若真是落难之人,纳妾本也合情合理,如何却要另寻宅第藏娇呢?”
“拙荆。。。乃是一妒妇尔。”“谁人不知贾夫人不过一丫鬟之身而当了四品夫人,贾大人家中也有几房美妾,何来妒妇之说。”
宝钗至得门外,听得这话,已知遮掩不住,自跪言:“民女薛宝钗,见过王爷。”直视忠顺王,嫣然一笑,道:“王爷既知我等身份,还不如直接挑明了来意,大家藏着掖着的,倒是不好了。”忠顺王击掌笑道:“果然不负蘅芜之号。”宝钗笑道:“王爷过奖。”
忠顺王目光移至贾雨村身上:“贾大人也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本王之意呢。莫不是还不如一介女流?”贾雨村道:“下官被她蒙蔽,不知何意。”宝钗面色微变,道:“大人竟然如此狠心,当初在天牢,我以身换得哥哥之命,大人难道忘了?”
贾雨村冷笑道:“谁都知道贾宝玉痴傻,当初与你成亲者也不是真正的贾宝玉,你们自然不可能圆房。可你不过一残花败柳,依你所言,本官自有不在场的证据。”
宝钗面色一变,想起那段事情,微现惊恐,平息了自己的心境,道:“民女如今名声败坏,也不怕多这一桩,如今也只得将往事告之王爷,王爷方知民女所言不虚。”
“贾府抄家之前,民女因冒犯公主,如今的太子妃而被入狱,这是众所周知的。”说道此处,宝钗满是憎恨,“民女在牢中那段日子,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清白,被几个死囚给毁了。”闭目落泪,楚楚可怜,今日若不是贾雨村反言要将他兄妹二人供出去,他们哪里能知道这遭。
忠顺王方待言语,却见有人慌张来报:“王爷,太子殿下带人围住了这宅。正往这边来。”忠顺听了,心中杀机一现,见水泽来了,急忙起身相迎:“臣见过殿下。”
水泽笑道:“忠顺王忠于朝廷,实是天下之表率。想来定是知贾大人胆大包天,私藏薛家余孽,前来问罪。孤身犯险,实是可敬。”见水泽说了刚才他对贾雨村说的话,忠顺王也只能有苦自知,到底水泽没和他翻脸,也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他当然不会蠢得正面与他们交锋,笑道:“殿下既然来了,臣就告退了,这些余孽,就交与殿下处置罢!”
“王爷,二十三年前那件事,薛家既然参与其中,我可是知情者。”听得宝钗这般威胁的话语,忠顺王甩袖道:“本王不明白你的话。竟然想出这么拙劣的法子来保命?当初你既委身贾雨村,如今殿下在眼前,若是你委身殿下,何愁你薛家不能东山再起呢?”、
听了这话,宝钗果真心思一动,成了水泽的人,那便是富贵堪比黛玉了啊。水泽脸色冷冽:“这中人尽可夫的女子,本宫可无福消受。”宝钗脸色惨白,哭求道:“殿下,我知道,我知道那事。”直到如今,宝钗还在天真的以为凭借着这个把柄,自己能享尽富贵,却不知,这只是加速了她的灭亡而已。、
二十回 因果循环
贾雨村和薛氏兄妹被抓,次日当即过堂审问,宝钗因私下水泽审问过她刺杀一事,她俱以为水泽会因此对她另眼相看,将一切和盘托出,在堂上和薛蟠二人供认不讳,贾雨村虽有心狡辩,但到底证词薄弱,终究定罪。
得知这其中的种种,百姓自是对他三人唾骂鄙视。宝钗一心的幻想着自己终能上得青云路,直至压制刑场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过来,只是一切已成定局。她的梦,最终碎裂一地。
半月后,传出皇后谋害皇嗣之言,皇后被禁足,由禁军看守。皇帝终于对忠顺王府动手了。雷厉风行的定罪,皇后对十几年来谋害有孕的嫔妃之事毫无辩解,事情败露,昭告天下,赐皇后鸩毒。忠顺府受连坐,剥夺王号,收回府邸,府中不论大小,皆打入天牢,事后,又有二十多年前忠顺府老王爷教唆南安王逼宫,勾结四家刺杀皇帝一事。偏忠顺王又不在府内,在外逃亡。
一时人人自危,自贾府出事以来,四家接二连三的败落,如今,连忠顺王府都不能免。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骂名罪名皆在,谁想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离中秋不过月余,水泽上报天听,带黛玉回姑苏祭拜父母。皇帝瞧见他那坚决的模样,自然不能不准。
水溶气急败坏:“你们一走了之,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黛玉疑惑道:“如何就不回来了?”水溶转过脸去,道:“问问你的好夫君。”黛玉面色微红,道:“泽哥哥说我们大张旗鼓的回姑苏,是为了引出忠顺王府的余孽。”水溶面色大变:“他竟是要带你去犯险?”
黛玉笑道:“犯险倒说不上,到底准备及其周全的。此次云妹妹四妹妹皆会同行,环儿也说准备妥当了。溶哥哥倒是不必太担心了。”水溶气急败坏:“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黛玉浅笑,眼眸中的坚定让水溶羡慕并且动摇:“我相信他。”
只是四个字,便彻底的溃败了。再多阻挠的话无法说出口,他第一次深刻的认知,黛玉真的很小性儿,一旦认定,便固执的不作更改,这小性,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既然你如此说,但我需得派人沿途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