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媒-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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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周筱青想;正待发问;叔子烈却笑起来;越笑越想笑;笑到喘不过气;把周筱青笑得头皮发麻;忽见容冲到自己面前;双膝一屈跪了下来;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周筱青明白了;原来自己的跆拳道招式将坏蛋全部“歼灭”!呵呵;哈哈;周筱青不敢相信;傻傻地笑着。
见周筱青傻笑;容脸上绽放出一朵红霞;柔柔的目光望向周筱青;又难为情地收回;站起身跑进屋去了。
叔子烈见容跪谢周筱青;停住笑;开始检查“伤员”。此时;为首的那人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其余几人显然刚从地上爬起来。那人见叔子烈看他;道:“你们到底什么来头?何必和我们过不去?”边说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周筱青。
“强迫人家女孩给你做妾;这是何道理?既然没有道理;我们又为何管不得?”周筱青反问。
那人理亏词穷;想想道:“贝呢?拿来!”
叔子烈一笑:“贝可以给你们;你们得保证不再来这里骚扰;更不能逼迫此女。”
“好;答应你便是!”那人边说边向屋里恨恨地瞪了一眼。
叔子烈进屋取贝;周筱青也跟着进了屋。老婆婆见了他们;赶忙道:“多亏两位公子;我这瘫老婆子不中用;连孙女都保护不了;可怜她父母死得早!哎——”
“公子;这贝不能给他们!”容见叔子烈取贝;阻止道。
“姑娘放心;他们已保证不再来骚扰了!”叔子烈道。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并不欠他们谷子。”容说。
叔子烈和周筱青一听纳闷了。
“本来我们每家每户都得一起耕种一块公家田;可自从我父母相继去世;家里已没有劳力;州里免去了我们公田的义务;也不必上缴谷子。可这工长;”女孩子指指门外;“这工长非要我们交纳谷子;说除非我做他的妾;才不要谷子。”
“竟有这等恶人!”叔子烈愤然;将贝收起;几人一起冲到门外。
“你们这些恶人;竟然欺侮老弱妇孺;私设理由强抢孤女;快滚出去!”叔子烈手指着院外;厉声喝道。
“如若再来;必将上报都里;轻则打断你们的腿;坐一辈子大狱;重则挖眼掏心弃尸荒野!”周筱青吓他们。
几人一听心惊肉跳;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刚才被吓得扑棱棱乱叫的鸡们鸭们也都安心觅食了。
周筱青和叔子烈到屋中与老婆婆和容说了一会子话;简单吃了些东西;当晚被容安排在厢房里。厢房没有席子;只有松软的干草;两人简单地铺了铺;各睡一头倒也不觉难受。
山村里的夜静得可怕;周筱青拉紧了身上的薄毯;转头见叔子烈正含笑看着她;也回以一笑。
“想不到你还会武艺;而且那么历害!”叔子烈揉着被周筱青踢痛的肩头;竖起大拇指。
“对不起子烈;”周筱青不好意思起来;“痛得历害吗?”
叔子烈放下捂住肩头的手;坏坏地道:“历害!好痛啊!”
“我来帮你揉揉。”周筱青上前伸出手。
“不敢不敢。”叔子烈反难为情起来;“我说戏言呢;不太痛了!”
周筱青作势打他;叔子烈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把周筱青逗笑了;眼前这个率真又冲动的大男孩真的很可爱。
“除了大哥;我还没见过谁武艺这么高超呢;有空教教我!”叔子烈道。
周筱青奇怪;自己跆拳道顶多够上红带;尚属初学者;那腾空后踢她练了很多次还是不过关;搞不懂为什么今天会超水平发挥;简直如有神助啊!看来真的很有用哦;以后得多多习练才是;至少不要敌我不分乱踢一通了。
“好;以后我们一起习练。”周筱青道;“快睡吧!”
叔子烈依言躺下;不久便响起了鼾声。
周筱青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可一想到明日就到王都了;换了一个新环境;就多了一点找到“神秘男声”的希望;又兴奋了。
忽脑中浮现容的模样;那看自己的眼神竟充满了少女的柔情和羞涩;直令她内心忐忑;一定是将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假公子当成真男子了;还产生了爱慕之情;真真——!
第一章 梦幻宗周
司马府内堂。
司马夫人很早便醒来了;昨日还晕沉沉的头居然清爽了不少。她穿好衣服起了身;唤来值夜的妾奴帮她梳洗了;来到院中缓缓地踱着。那草尖上的露珠和枝头的鸟鸣让她心旷神怡;连前日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慢慢地从院子踱到对面;见儿子已然在院中舞剑了。她悄悄地欣赏了片刻;见他的武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内心充满了骄傲;正待回转身去;却被儿子叫住。
“母亲;今日感觉可好?”孟子宣发现母亲在旁观看;收了招式走过来问安。
“还好!”夫人微笑。
“那儿就放心了!”
“学子们住得可好?”
“是的。今日他们就要回了;一会儿会向您道别!”孟子宣道;“对了;学子季杨还想在此多住几日。”
“好!”夫人答应着;“这样也免得你烦闷!”
“那儿先到书房去了。”
夫人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也别尽和学子们一处;人家洛姚是念及你们儿时情谊来府上做客的;三日后就要回司空府了;你不可冷淡了人家。等母亲身子好些;就去她们府上提亲。”夫人拍子拍儿子的手臂;转身向回步去。
“母亲!”
夫人转回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儿子。
“母亲;儿有一事相求!”孟子宣行了个拱手礼。
“说吧;我的儿!”
孟子宣略一沉吟;“母亲;儿想到王都大学深造;母亲可否说与父亲;使父亲为儿举荐?”
“我的儿;你是司马家的长子;待你父亲退职以后;你便可以承袭司马卿士一职;为何还要去王都?”夫人不解。
“母亲;想那王都乃天子之都;王都国学师道尊严;集聚的皆是礼乐至尊道艺高深的大师;不仅教授诗书礼乐;还有世志典令等等;儿只想到那里多学一些礼乐道艺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孟子宣道;心下暗暗责备自己的虚伪;若不是为了逃避与孟姜的亲事;他也不会急于到王都求学。
夫人闻言想了想;“你向学的想法虽好;只是依为母的心意;想让你尽快成立家室;以担起长子之责;续世代之香火。”
孟子宣心一沉;终于说到他担心的问题上来了;脑中浮现起孟姜的媚态;胸口竟自郁闷起来。
夫人见儿子表情沉郁;只道是为了求学一事;安慰道:“我的儿;向学乃是件好事;母亲怎能不支持你!等你父亲从梁国回来;我便和他商议此事。想你父亲堂堂一个卿士;还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况我儿本是国都学府里最优秀的才子;就是不经你父亲;也必会得到虢公的推荐!我儿放心;等你成了亲;就只管去吧!”
孟子宣初听心里一悦;再听又难过起来;原来还得先成家再放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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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在落日余辉照耀下的天子都城镐愈发显得庄严阔大;一座座宏伟的祀堂;一排排整齐的房屋;一条条宽阔的道路;一棵棵旺盛的松柏;一个个端庄的人儿;一曲曲优美的诗乐。
那黑衣素裹的是出入祀堂庙宇的人们;架着马车急驰在阔道上的是为天子执事的使吏;在学堂里边吟诗边起舞的是优雅的公子王孙;那在围圃中习射的是骁勇的青年;坐在家中纺纱的是素丽的巧娘;那坐在门前慢工细做的是工坊区的艺人;在市场上叫卖的是做生意的商者;那坐在药堂里诊病的是高尚的医师;前往庙堂山川占星卜卦的是神秘的巫师。
周筱青走在王都的大道上;被王都的恢弘和壮丽震慑着;不愧为天子居住的地方;如同神圣的幻境。
“筱青;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来吧!”叔子烈道。
周筱青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西周时期有没有客栈呢;问叔子烈:“有客栈吗?”
“当然;不然我们住大道上啊?”叔子烈笑。
周筱青想;别看距今快三千年;这西周可比想象中的繁华发达多了;不但如此;比之现代都市更多了一种浪漫神圣之美。
随叔子烈拐进一条稍窄的街道;见道两旁都是整齐的作坊;一路走去;有做陶的;做木活的;做钟的;治练的;因为已是傍晚;他们多数都在收拾工具;准备休息了。
“这位匠师;请问前方可有客栈?”叔子烈拉住一位刚要进屋的中年匠人道。
“前面不远就是了!”那人用手向前方指了指。
两人谢过;继续向前走。果然;走不多远;看到前方一座两层木房;上面刻着几个字。
“到了!”叔子烈高兴地道;“这就是客栈。”
两人进了客栈;一位十六七岁的小伙计上前招呼道:“两位投宿?”
叔子烈点点头;取下背上的包裹;“要多少贝?”
小伙计道:“一日两个贝;包两食。”
“这么贵?”周筱青一惊;要两个贝!虽然她对贝的价值没什么概念;但他们两人一共只有十个贝。
小伙计不屑地瞅了周筱青一眼;“这位公子所言差矣;想这宗周城一共才两家客栈;那家可是要三个贝呢!”
“给你!”叔子烈取出两个贝塞到伙计手里;“请给我们一个洁净些的屋子!”
伙计答应了;带两人上了楼;推开一个屋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两人进了屋;见里面还算干净;两张席子一张几;墙上挂着一支竽。
当晚;两人随便吃了些客栈里的食物;不过是粥和一些素菜。吃过饭;两人又分别到专供沐浴的屋子洗尽身上的尘土;方才在席上各占一头合衣睡去。
刚合上眼;周筱青就听到一个人在说话——
“蔷;我今日竟有种莫名的欢喜;那一定是你传递给我的对不对?是不是你决定爱我了呢?是不是你开始怜惜我了?啊天;我感到你就在我的身旁;柔柔地看着我;我们离得如此之近;我几乎感觉到你的呼吸;蔷;就这样;看着我;别走——”
神秘男声!周筱青睁开眼;她确定那不是梦;伸手摸摸袖袋中的宝镜;还在那里。宝镜又在传递神秘男声给她了;这一次的声音十分清楚;没有丝毫杂音;犹如响在耳畔。
听起来;刚才那段话象是他的梦呓;是了;一定是他在做梦;梦到仙女般的蔷站在他的身旁;柔情地望着他。
周筱青不忍再想下去;当他梦醒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失落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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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清晨的空气虽带着一丝凉意;却不妨碍窗外鸟儿们的欢唱。
周筱青被一阵叽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起了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骑马带来的身痛好了许多。她愉快地看了看窗外;向鸟儿们招了招手;又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今天天气真好!”周筱青赞道。
叔子烈早起身了;此时;正坐在几前凝神看着她;在他眼中;她就是下凡的仙女;他宁愿早早起床;坐在旁边欣赏她的睡姿。
见叔子烈坐在一旁看她;周筱青愉快地和他打招呼:“早!”忽听有人敲门;“请进!”
“两位公子;请食早饭!”伙计端了两个托盘走进来;“昨夜睡得可好?”他殷勤地问。
周筱青答:“很好;谢谢!”想起了什么;叫住刚要出门的伙计;“这里哪有卖衣服的铺子?”
伙计茫然地摇了摇头;“做衣裳的铺子倒是有;卖衣裳的没有;”又道;“不过;公子可以到裁衣铺走走;没准能碰上!”
“裁衣铺在哪?”
“出了客栈往南走就能看到了!”
周筱青谢了伙计;和叔子烈一起吃早饭。
“子烈;我们该换换衣裳了。”周筱青道;低头看了看身上又脏又臭的黑衣。
“是啊;一会儿就去!”叔子烈愉快地道;暗怪自己粗心;早该想到的;人家可是女孩子;穿一身又脏又丑的衣服怎么行;只是不知道买衣服要多少个贝;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包裹;哎;不管了;就是将他押在那做苦力;也要给筱青买一身好看的衣裳。
第二章 解救孩子
“子烈;王都的市场很繁荣哦!”周筱青穿梭在人群中;目不暇接地看着两旁林立的铺子。
“其实我们国都的商市也好玩;只是你没去过罢了。”
“子烈;你看;那不是裁衣铺吗?”周筱青指着前面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