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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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派都不是,一直保持中立态度。”
“那惠王殿下为人处事如何?”
离轻染不经意的瞥了裴斯妍一眼,“惠王殿下待人谦和,平淡低调,虽然在朝政上多有建树,但因其性格和生母并不受到各方面的重视。”
看来惠王也许真是个不错的人选……裴斯妍暗自思量着,又问:“能信他多少?”
车厢里安静下来,一只小蛾子在昏黄的灯笼下扑扇着翅膀,不遗余力地扑向那致命的光芒。
“属下不知。”离轻染吐出四个字。
“我觉得惠王殿下似乎有和我结盟的意图,否则他为什么说那些话?”裴斯妍出神的望着车厢内的某个位置,喃喃:“一个是毫无继承皇位希望的王爷,一个是位高却权弱的辅臣,都是孤立无助的一类人。若是结成同盟,各自会得到多少利益呢?立国家之主者,泽可遗后世啊……”
离轻染安静的听着,裴斯妍的最后一句话让他的眉间又蹙起。
“算了,”裴斯妍重重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还是先摸清楚今天的事情再做其它打算吧。为什么烦人的事情这么多……”她打了一个哈欠,刚抬起手就抽了一口冷气,彻骨的疼痛让她不断的呻吟,差点没晕过去。
如果她穿越到一个魔法巫术齐飞的地方该有多好,“哇啦哇啦”的念一段咒语,伤口自动愈合。虽然封号里带着一个“巫”字,可惜是那个脑袋被驴踢过的太祖皇帝为了显示自己是“玉帝派下凡间,拯救苍生的儿子”,故意这么封功臣的,和法术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到府邸,遇刺的事情已经传开,裴斯妍在人前晃了一眼回到世德轩。虽然很累,但疼痛让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书房的躺椅上等沈仲宁过来。离轻染加强府中守卫去了,云琦张罗来了饭菜,裴斯妍感觉每动一下伤口就更疼一份,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吃饭。
快到亥时,沈仲宁终于出现在书房。还没等人家歇一口气,裴斯妍开口问了下午的事情。
沈仲宁看上去激动不已,也不坐下就站在躺椅边上,“皇上驾崩的假消息一传出来,下官赶到皇宫的时候,宫门紧闭,聚集了很多人。听说三皇子殿下和五皇自殿下先后带人闯进宫闱,不久之后……宫门大开,皇上出现了,命人抬出皇子殿下的尸首,说他们意图不轨,乃是不忠不孝,赐以死罪。同党一并诛灭。”
裴斯妍问:“他们想趁机谋夺皇位?”
“是的。皇上还特别澄清了假死之事乃谣传,是有人故意趁他闭关礼佛,散布谣言。皇上为此大发雷霆,下令严查主使。”
裴斯妍糊涂了,她记得蓝暄说过,闹剧明明是皇上一手策划出来的,怎么又变成谣言了?想来,蓝暄只是猜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是皇上的说辞又漏洞百出,到底哪一边才是真话?
“皇上怎么突然想要闭关的?查出是谁指示的了吗?不是说虎毒尚不食子的吗,皇上竟然忍心杀了自己的儿子?”说到这里,裴斯妍又认为蓝暄说的是真话。
“说是午憩的时候做了一个噩梦,心神不安所以想闭关三天。主使尚未查出,有人认为是余下的皇子中的一人。小姐,毕竟事关皇位,亲情算得了什么。”沈仲宁耐心的一一做了解释。
“见鬼了……”裴斯妍嘟囔一句。
她快要疯了,朝政阴谋争斗什么的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困难艰深。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她做的是销售之类的工作,口才和应变还算可以,对付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行。但问题是,一直是普通小员工的她连公司内部高层的那些个事情只稍稍见识过,现在轮到自己身上的偏偏是国家大事中最难缠的阴谋斗争,她感觉自己面前正有一大堆纠结成一团的毛线需要细细的整理。
离轻染悄无声息的回到书房,目光在裴斯妍和沈仲宁身上来回扫了几次,目光最终落在暗红一片的白纱上,“小姐,时候不早了。”
裴斯妍揉揉太阳穴,说:“大哥,太晚了路上不安全,您就留在府中过夜吧。”
那一声“大哥”让沈仲宁受宠若惊,虽然他爹是护国公,但实权早已被架空,淡出朝政多年,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官员。两家尽管是世交,但沈叔策去世后关系淡了许多,未曾想到新巫盼继任后相互拉拢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眼下,多年的关系让他们沈家能仰仗的也只有澹台家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谢小姐。”沈仲宁道了谢,随着云珊去客房。
云琦心疼的扶着裴斯妍的右手,“小姐,大夫在外面候着了,换了药也早些休息吧,这样伤口才好的快。”
裴斯妍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痛,可她仍不想睡觉,半晌后才对离轻染说:“谁说了真话谁是谎言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互相利用……如果我们的实力在壮大的同时,拥护了惠王殿下为帝,你认为我们可以收获多少利益?”
“但是惠王殿下的希望最渺茫的,小姐您真的打算……”
“对,希望越渺茫,我们的关系才能越根深蒂固,未来的皇帝才能许诺给澹台家更多的利益,立国家之主者,泽可遗后世。若是我们去拥护的是犹如探囊取物般将皇位轻易拿到的皇子,没有太多的利用和恩惠、交情,以后又怎么可能给予我们好处呢?”
裴斯妍在继任典礼那天就开始打算了,二皇子作为皇位热门候选人,其身后必然有庞大的势力。其他的皇子做为角逐者,也会有各有大小的势力,她一个后来者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了。所以何不拥护最没有希望、没有任何势力支持的惠王蓝暄呢?
一旦事成,利益不可估量。
若是失败了,只能说明她真的没有能力,还不如去地府转世投胎,撩下担子谁喜欢折腾谁折腾去。
就算蓝暄今日说了谎话,又有何妨?既然对方已经抛出橄榄枝,她也有这个意思,何不顺势接住呢?机会失去了,说不定很难再等到。
离轻染面色有异,并不赞同裴斯妍的想法,“小姐,请您三思而后行!惠王殿下也不一定有意染指于皇位之争。”
伤口的痛楚已经麻木,裴斯妍感觉自己恢复了更多的力气,耐着性子辩解:“惠王今天也是准备进宫的,你忘了吗?而且我受了伤完全可以派人去通报,可他偏偏要带我进宫,和我在马车上说事……”她蓦地想起蓝暄将自己抱进怀中的事情,脸上升起一片红霞。
裴斯妍咳嗽了两声,继续说:“这两样,足以证明他在韬光养晦,有意皇位!冯太师和某个暗中的势力已发难,我们还要坐以待毙吗?必须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才能保我们澹台家的权势!”
“但如此一来,显得惠王殿下城府极深,真正意图难以揣摩。”
“太过保守那是画地为牢啊……”裴斯妍叹息道,她深有体会——工作那会儿就是太保守太不主动了,结果错失了许多机会,间接的导致自己回“老家”。
“可也不能太过冲动,”离轻染边说边试了试汤药的温度,“小姐,大夫为您准备的汤药,可以减轻伤口疼痛。”
云琦接过碗,一口一口喂给裴斯妍喝。药效很快就发挥了,裴斯妍感觉胳膊似乎不是自己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困意,“你说的对,我似乎太容易信任他人了……先观望一段时间再决定吧。”
正文 第十九章 挑衅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4 9:37:18 本章字数:3436
裴斯妍整日待在世德轩里养伤,不用一大清早的爬起来上朝,承受来自某些政敌的压力,让她顿时感觉到轻松不少,只需要考虑与惠王结盟的事情。每日沈仲宁会来府上说一些朝中最新发生的事情,还有调查行刺的官员也会来询问一些情况。
“驾崩”一事,在半月后,调查出幕后主使是八皇子所为,意图陷害兄长自立为帝,他同自己的兄长一样,被贬为庶民而后赐死,同党皆伏法,弃尸于荒野。
裴斯妍听了沈仲宁的讲述后,一直摇头叹气——帝王之道,果然是视亲情为粪土,挡路者必死无疑。更让她不由得担心起自身的安危,冯太师是支持二皇子的,他们的胜算最大,到时候等待自己的下场将会是……
新一轮问题到来,裴斯妍加紧了对惠王蓝暄的调查,同时潜心研究如何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转眼到了十月底,澹台府中热闹起来——澹台妍二十一岁的生日到了。虽然是小生日,但身为巫盼还是要隆重的大摆宴席邀请宾客。
所有的事宜都交给离轻染去办了,因此裴斯妍依然清闲,没事的时候喜欢叫来其蕴一起在花园里散步聊天,和这样一个温柔有加、温文有礼的美少年在一起,裴斯妍无比的欢快,一扫所有愁云。
生辰当天,裴斯妍格外的想去一趟澹台妍的墓地,今天的一切原本都属于那个早已逝去的女子。可惜自从行刺事件发生后,离轻染更是寸步不离左右,生怕杀手伪装成宾客混入府中,尽管大部分宾客要到傍晚时分才过来。
裴斯妍没办法,去写秋轩走了一圈方才回到正厅,各房的当家已经聚集在此,准备着恭贺小姐的生辰,礼物在屋子中央堆成了一座小山包。
“小妍,”悦兮夫人微笑着迎上前来,拉起侄女的双手,“又长大了一岁呢。姑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对翡翠镯子,看看喜不喜欢?”
侍女立刻呈上一个锦盒,银色的缎面衬得一对翠绿的镯子晶莹圆润,光彩夺人。
“谢谢姑姑,我很喜欢。”裴斯妍双手接过盒子,又转交给云琦拿着。
“小姐,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悦萝夫人嘴上这么说,可语气中一点敬意都没有,将一个小礼盒塞给裴斯妍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裴斯妍礼节性的颔首表示感谢,正要转向三房的澹台璋,不料叔祖发话了:“小姐已经二十有一了,既然已经继任巫盼,也该是再考虑一门亲事的时候了。”
裴斯妍愣了一下,转过身对老者说:“叔祖,二十一还年轻,此事日后再谈吧。”虽然她真实年龄快二十三了,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更何况在这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一个陌生男人成亲,她接受不了。
悦兮夫人第一次对二房的话表示了赞同,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妍,二十一已经不年轻了,一般的女孩子家十六岁就成亲了。你呀,拖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
就算做一辈子老姑娘,就算男方长相在英俊,人品再好,裴斯妍也绝对不会同意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下半辈子。
“这件事过段日子再考虑也不迟嘛,姑母。”
“哎呀呀,莫不是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吧?”悦萝夫人轻声笑道,眼神瞟向一直默默无语的站在首座旁边的离轻染。
有的族人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看小姐脸红了,应该是真有心上人了吧?”四房当家澹台珞的夫人张氏也跟着参合进来,拿手帕捂着嘴巴,“咯咯”笑着,坐等一场好戏。
裴斯妍知道自己的脸根本没红,又见这群女人想拿她和离轻染说事,忍不住反驳道:“不知道四伯母哪里看见我脸红了?”
张氏被这么一噎,求助似的看向悦萝夫人。
“小姐啊,其实这也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片希望,”悦萝夫人回瞪没用的张氏,好心情的说:“我们也不会反对小姐您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只是……”她又看了一眼离轻染,“男方可要门当户对才行,最起码也要当朝一品大员的子嗣,否则澹台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要给其他门阀嘲笑的。”
裴斯妍清楚悦萝夫人是有意在指离轻染。自从她来到澹台家,离轻染就一直跟随左右,于是府中传出些闲言碎语,大概就是诸如“小姐和离轻染之间关系暧昧”,或者“离轻染有意取得小姐芳心,高攀枝头”之类的。
这些无中生有的话,若是她跳出来辩解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她一概不理会,全当没有听见过。
孰料一些别有用心者总是拿这些兴风作浪,明的暗的把她嘲讽一番。
不过是嘴上爽快,最后能有什么好处呢?裴斯妍真佩服这些人的精力为什么如此旺盛。
裴斯妍强压住火气,冷淡的说道:“这个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然后走向澹台璋,表明婚事的话题就此打住。
可是二房的人偏偏不依不饶,想要死缠到底不可,白发苍苍但精神一直出奇好的叔祖又开口了,“小姐,尽管您身为巫盼,有很多事迫不得已,但老夫希望您能懂些分寸才好,莫要招来闲话。”
裴斯妍现在就像一座沉默了许久后,即将来一场犹如世界末日般爆发的火山。她翻了翻白眼,“不知道我何处不懂得分寸了,请叔祖指点一二?”
你要是说了什么,我一定给你安上“污蔑”的罪名!裴斯妍恨恨的想。
不想,叔祖却说了一句:“小姐您聪慧过人,自然知道,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方便说。”他抬手指了一圈在场的族人们。
裴斯妍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叔祖旦说无妨,若真是我之过错,必定改正。”
叔祖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