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笑江山醉-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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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树没有理公仪敏。水壶的水开了,他为两人重新沏了杯茶。完了还站起身,重新给水壶注满水,放在炉火上。
看着祁树慢悠悠的样子,公仪敏越发气恼。她咆哮道:“祁树,你不能说话只说一半啊?!”
祁树重新坐回石凳。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浮着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小口,悠悠说:“都是一城之主了,还如此沉不住气怎么行?我既然开了口,试图一吐为快的人应该是我。你该耐着性子,淡然坐着,等我发泄才是。哪有人,着急找人说教的。”
公仪敏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下自己暴躁的心。她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说:“这茶叶不错,颗颗饱满,茶香沁人心脾。该是今年的头一批茶。”
祁树笑着说:“孺子可教也。茶树经过一整个冬天的积蓄。当春天来临,它终于迸出了第一颗嫩芽。此芽饱满,富含养分。此后,茶芽一次比一次单薄,直到下一个秋冬的到来,停止吐芽。如此周而复始。”
公仪敏叹道:“果然万物的盛衰,都是周而复始。我公仪族建城千余年,想当初何等豪气云天。到了今天,我父亲连个儿子都没有留下,难道到了灭族之时?”
祁树苦笑一声,说:“公仪敏啊公仪敏,你怎么如此悲观了?遇见任何事,率先转起的,都是不好的念头。”
公仪敏喝了口茶,沉默不语。心却一惊,难道自从家里出事后,自己的性情也变了?记得小的时候,心头何时转过不好的念头?
祁树说:“我只是想说,做任何事情,没有一定的积蓄是不行的,尤其是打仗。而如今,莘城已经积蓄够多了。一则,千年未有战事,没有破坏,每户人家都有丰厚的家底。二则,当年朗城主惨死,连累了不少的人家,每户家中都持有‘报仇’的狠劲。三则,如今莘城人才济济,大家都想施展自己的才华……”
公仪敏没有想到,祁树会说出这些话。这明摆着,是劝战。可是公仪族的祖训,就是万事和为贵,人人安居乐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公仪敏打断祁树的话,说:“祁树,任何战争,都避免不了伤亡和破坏,带来无尽的灾难。如何可以,我宁可选择拱手送城,也不愿我莘城人面对无尽的生离死别。”
祁树笑了,说:“想不到,你父亲把你教得如此好。当年,你不满十岁吧。居然把这些大道理,都教给你了。看来,你父亲真的是把你当下一任城主来培养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就算你想安稳度日,公仪夫人会答应吗?就算你想拱手让城,莘城城民会乐意吗?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第三卷 云涌 第204章 事在人为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3…13 11:00:32 本章字数:2398
公仪敏的手一抖,茶水撒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她顾不上去擦拭,喃喃说:“无路可退,无路可退……”
她抬起头,看着祁树,说:“很早之前,我就有一种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安排着这一切。如果让我重新再做一次选择,我依然会坚持当初的选择。即使时至今日,我明明可以看见结局,看见当初的选择,会造成如何不好的后果。你曾和我说过,人在一世,但求问心无愧。我虽然负了不少人,可是我依然可以自我安慰说,我问心无愧。即使南郭彬,他死在我的怀中。”
说到最后一句,公仪敏声音有些哽咽。她接着说:“我不后悔,或者,我根本就没法子后悔。我的一切,都身不由己。我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才让南郭彬死在我的眼前,让铁血为我跟着公仪夫人走。”
祁树伸手,从公仪敏手中拿走茶杯。他掏出手巾,帮公仪敏擦着手背的茶水。幸好茶水是温的,没有烫伤皮肤。
公仪敏从祁树手中夺过手巾,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她说:“无路可退,退无可退。祁树,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难道像你所说,主动进攻,掌握主攻权吗?”
祁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中闪有泪花。他说:“我承认,我也只是个孩子。刚才的言论,不过是我一时所想。你是城主,你才拥有最后的决定权。而我之所以失控,是因为,祁纳是我的父亲。对,他是我的父亲,且他被我爷爷赶出了家门。因为他,就是主战论。”
祁树的声音,变得低沉。他陷入了回忆,说:“敏城主,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姓氏,也该知道,我们祁姓人与你们公仪族的渊源。近千年来,我们祁姓人本住在深山老林中。每年都会去一趟莘城。那一年,我母亲才诞下我,在家休养。爷爷和我父亲一起去了莘城。回来的当天,他们俩吵了起来。爷爷一怒之下,把父亲赶出家门。从小,我母亲就郁郁寡欢。我三岁那年,我母亲去世。从那后,爷爷遣散了家丁,带着我四处流浪。他临死前,告诉我,当年他和我父亲争执的原因。”
公仪敏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祁树叹了口气,说:“原来,当时我父亲,是去劝公仪族发动战争。他说,依他的推测,到了该发动战争的时候。他说,要是依他所言,任他为军师,公仪族一定能横扫各城,一统天下。当时,莘城两兄弟公仪闲、公仪夏正值壮年。我父亲说,如果不发动战争,公仪族的两兄弟,必将反目成仇,给莘城带来灾祸。因为,上天本就安排他们俩,一个守城,一个攻城掠地。如不发动战争,则一山不容二虎,必然会两伤。就算这世不出事,下一代定也会骨肉相残。他的怪异言论,闹得当时在座的人,都人心惶惶。为了安慰人心,公仪夏狠心当众杀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妻子急火攻心,当时就气绝而亡。从那后,公仪夏就遣散了自己的家丁,带着自己的女儿遁世。”
这事,公仪敏听阿婆谈起过一二。想不到,还有隐情。
祁树说:“我的父亲一向贪慕虚荣、钱财。”
他补充了一句,说:“我对金钱有偏好,估计是受他的遗传。”
他顿了顿,说:“所以,他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时,我爷爷认定了,他只是想为自己捞功名。因为他的话,害公仪夏短短一天,家破人亡。我爷爷和我父亲从莘城一路吵回家中。我父亲一直在怪公仪夏为人怪诞、心狠。我爷爷为他事至此,还不知悔改,怒火攻心。半夜时分,他将我父亲赶出家门。从此,我父亲音信全无。”
前有祁纳,后有徐子江。莘城,改变了多少能人异士的命运。而多少能人异士,也影响了莘城的城运?
公仪敏冷着声,说:“祁树,难道如今,你也预测到了,我莘城该发动战争。不然,会面临灭城之灾。”
祁树摇了摇头,说:“我爷爷并没有教我占卜算卦之术。他说,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提前也难以预防,反而会闹得人心惶惶,事情变得更糟、难以收场。不如,听天由命。他说,人做事,只求一条,就是问心无愧。我也是在我爷爷临死前,才知道我们祁姓人的家族渊源,和本该具有的能力。”
公仪敏迟疑了下,说:“那你刚才,为何情绪激动,鼓动我发动战争?”
祁树笑了笑,说:“就是话题,刚好讲到了这里。所以,我随口就提到了。”
公仪敏有些不信,盯着祁树的脸看。
祁树笑着说:“发不发动战争,如我刚才所说,是由你敏城主决定的。我再叫嚣,也只是空喊而已。好了,茶水都凉了。来,我给你重新沏一杯。”
祁树重新忙碌起来。他边沏茶,边笑着说:“有事情,不知情反而更好,可以活得更自在。我在猜想,你回到莘城,会不会赐千管家一个府邸。当初千管家虽然年幼。按年龄推算,当时发生的事情,她应该是知道的。她既然甘心做一个管家,你就成全了她吧。至于你,所要做的,是护好莘城人。只有莘城人过得好,才不负她死去的家人。”
公仪敏喃喃说:“人真的很奇怪。他们渴望预知自己的命运。预知了又如何?人的一生,难免有好坏。好好歹歹都得过完一生。可是,就因为预知了,反而生出了各种事端。好命的,会变得懒散。坏命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变得颓废,丧事斗志。另一种,就是不甘心,用尽各种手段与天与地斗。”
她抬眼看祁树,说:“你有没有发现,上天最喜欢捉弄人?它喜欢把好事变成坏事,把坏事变得更坏?”
祁树回答:“事,都是人做出来的,和上天有什么关系?是人的判断失误,才让世间的事情,变得难以收场。上天安排某些人能预知未来,不过是为了让人能采取措施,将灾祸的程度,减小到最低。可是人往往先乱了阵脚,做事极端偏激。这才导致了悲剧。”
公仪敏一愣。
祁树转开话题,说:“敏城主,我有个疑问,一直没顾上问。这南郭兰,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
第三卷 云涌 第205章 主动出击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3…13 11:00:32 本章字数:2221
提到南郭兰,公仪敏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听说,南郭兰的武功大进。如今,她已经能爬上溪石的背了。虽然才坐稳,就会被溪石从背上甩下来,摔得很惨。可是,能爬上溪石的背,本就是一个大大的进步。
公仪敏笑着说:“什么怎么回事?兰姑娘惹你了?”
祁树嘟了嘟嘴,说:“那,现在整个锡城都在谣传,说南郭兰之所以这么刻苦学武,是为了和我一较高下。章当当他们前两天问我呢,说我怎么惹人家兰姑娘了。笑得那个暧昧。我恨不得揍他们一拳。我问白篙,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问南郭兰,她居然怒视我。我都要被他们逼疯了。”
公仪敏乐了,说:“想不到,我几天不出门,还有这等事。这事,我大概知道原因。你记得我和你是怎么相识的吗?”
祁树说:“我当然记得了。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公仪敏说:“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曾经因为抢客源,和畅情阁的伙计打了一架?”
祁树一提起这事,怒道:“怎么不记得。那家伙就是有神经病。我好不容易等到有那么一天,红大娘没有亲自出马。我使尽浑身解数,哄住了一个衣着讲究的公子哥。我那个开心啊。谁知,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家伙,居然拉着那公子哥的袖子,就往他那拖。这不是明抢吗?我气得火冒三丈,当时就过去,推了他一把。谁知,他居然倒地,哭得那个凄惨。引来了了大家的围观。那公子哥特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然后答应跟着那家伙。那家伙这才爬起身,居然是一边哭,一边带着那公子哥走的。你说,我憋屈不?”
公仪敏思索了下两下,小声问:“你当时,推她哪了?”
祁树一愣,回忆了下,说:“好像是胸部吧。又不是什么深闺小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公仪敏连咳了三声,说:“据我所知,那个,那个——”
祁树道:“敏城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知道就明说,支支吾吾干什么?”
公仪敏憋着笑,说:“那个家伙,好像是南郭兰女扮男妆。”
祁树一声惨叫:“什么?不是吧?我有这么惨吗?她不会要我负责吧?”
公仪敏笑得前仆后仰。
祁树一脸狐疑,说:“敏城主,你是拿我寻开心吧?南郭兰,怎么会是畅情阁的伙计?她可是南郭府的大小姐。”
公仪敏回答:“兰小姐从小就离家出走,躲在畅情阁当粗使丫头。后来年纪稍大,就扮成小厮拉客。”
祁树脸上半信半疑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信了。他暗想,难怪自己打一眼,觉得眼熟。想到这,他盯着自己的手看。盯了左手,又盯右手。
公仪敏问:“当时,你又那只手推人家了?”
祁树的脸,唰得红了。他支吾说:“好像,两只手一起推的……”
公仪敏嘿嘿贼笑,说:“难怪,兰姑娘要和你一决高下了。”
祁树收起自己的手,双手握拳,说:“看来,有些事还是不知情的好。唉,你干嘛要把这事,告诉我?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她啊?”
公仪敏大笑着说:“不是你自己问我嘛。再说了,我咋知道里面还有内情。哈哈哈哈哈……”
祁树郁闷不已,说:“你就在这狂笑吧。幸灾乐祸,没点城主的样子!作为莘城一城之主,你这样害臊不害臊!”
公仪敏收住笑,说:“祁树,我劝你还是对着我,多说些好话的好。你要知道,如今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兰姑娘知。可要是我一时不注意,可能就是全城人知了哦。要是章当当知道了,嘿嘿,你猜会如何呢?”
祁树暗暗叫苦,若全城人知道了,自己怎还会有活路。定会被南郭兰那个女魔头剐了,还不能还手。就算没有被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