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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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足足一夜,不时会有震碎桌案或椅子的动静,王公公心知肚明,明白这股子怒气不泄掉,主子势必不痛快,于是也就没拦,只在心底盘算着,明日的早朝,想是不用上了。
万没料到,卯时该上朝时,御书房的房门竟被人从内拉开,那人一身昨日穿的衣服,罕见地一件衣服穿到了翌日,俊美的面孔有着掩不住的憔悴,声音更是又低又哑。
“给云落国都修书。”
。
祁思走那天,西祁下着毛毛细雨。
来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帝君本尊。
帝妃为何没来?
开玩笑,帝君那么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哪里会给她见旧情敌的机会?
她当然来不了了。
帝君亲自来了,西祁少不得要摆阵势迎接,场面倒是热闹得紧,只是与此事密切相关的三个人,却是没有一个有闲情逸致欣赏的。
貌美一如天神的帝君好容易见了女儿,只顾欢欢喜喜地打量她的样子,即将离别的祁思和西祁之主,却是纷纷绷着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帝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祁清殇,似笑非笑,“瘦了。”
祁清殇望了望祁思,没有解释,只是苦笑。
帝君拥住祁思,柔声,“走吧。”抬手替她系紧披风的带子,“你娘在等你。”
祁思没应声,也没反应,只是一脸倔强,死死地盯着祁清殇。
她死死地咬着唇,看似决绝,眸中却有哀戚。
眼看她那副看似倔强实则忧伤的眼神,祁清殇当时几乎忍不住就冲过去,重新将她夺回自己的怀里,却被脑海中陡然闪过的“你们这样,是乱/伦”七个字,狠狠钉在了当地。
是,是的。
她那么小,下个月,她才满八岁。
而自己,已然二十六了。
明知她对自己已经有了不该有的过度依恋……他不能毁了她一世。
走吧。走吧。
都走吧。
剩我自己。
也没关系。
反正一直,一直……
只有我自己。
。
那之后,眨眼便是四年。
四年间,云落国都里,多了位小公主,叫祁思。
不错,帝君没为她改名,只是说,就当随她娘亲以前的姓氏就是。
对于此事,一向寡言的小公主什么都没说,清清亮亮的眸子里,却蕴着感激。
就为了这事,她第一次启唇,叫了他一个“爹”字。
帝妃喜极而泣。
四年间,小公主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明明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却生生的带着一股子令人不敢接近的寒意。
整整四年,她笑的时候,不超过四次。
而那四次,则统统……发生在各地藩王觐见帝君之时。
宴会席上,她与西祁的主子遥遥对视,一个目光思念,另一个,则是满怀愧疚之意。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笑的。
帝妃不傻,一次如此,两次又是如此,久而久之,自然看得出端倪。
她将此事说与帝君听,帝君先是愤怒,“他大她足足一轮不止,荒谬!”
帝妃轻声,“你难道忍心看她皱眉一辈子?”
帝君沉默了。
这时,国都里有三个孩子,同龄,相貌相差也不多,一起长大,都到了十二岁的年纪。
帝妃与帝君说起此事时,长子惜言正在一侧,听到了,禁不住挑起俊眉,不屑,“父君这话说得不对,既是真爱,哪有年龄的限制?”
帝君转脸,冷颜斥他,“几时轮到你来说话?”
惜言立刻转脸向帝妃,撒娇,“娘~~您给评评理!”
帝妃好歹是现代人,想了又想,嘀咕,“是没年龄的限制……”
帝君不悦。
帝妃立刻改口,“可论理他是她舅舅,确实不妥了些……”
“什么舅舅不舅舅的?”惜言竭力为自己妹妹争取幸福,“瑶姑姑家的女儿,不是照旧日日给我写情诗?”
帝君与帝妃齐齐转脸,“又写了?”
惜言点头,笑得俊美好看,“瑶姑姑教她写,景阳叔父亲自送来的。”
帝君无语。
帝妃抚额想了又想,忽地抬头,“这是古代!”
帝君诧异,“怎的?”
“古代近亲可以成婚的!”
帝妃如同骤然发现了解开死结的办法一般,抬手去推惜言的身子,“快快,送你妹妹去西祁!”
帝君嘴角一抽,伸手揽住爱妻,“不可意气用事!”
“什么意气不意气!”帝妃坚定不移,“我只知道,我若是再拘着女儿,怕是一辈子都休想见她笑了!”
说话间,她伸手搂住帝君的腰,抬眼朝惜言命令,“快,拿我令牌出国都,你亲自送妹妹过去!”
惜言得令,笑得开心,“还是娘亲呵护妹妹的少女心思!”
赶在帝君发飙之前,火速闪身出去。
。
惜言走后,帝君挣开帝妃的手,沉着脸色,“这般草率,你就不怕反倒对女儿的幸福不利?”
帝妃微扬下巴,“敢爱敢恨,这才是我宋青柠家的孩子。”
帝君看了看她,叹气,“相爱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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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不屑,“总好过连试都没有试。”。
帝君蹙眉担忧,“若是她伤了心呢?”
帝妃应答流利,“回来我们帮她养伤就是。”
帝君动唇,再要说话,就在这时,门口掠进一人,动情跪在二人面前。
“娘亲!爹爹!”
却是已整装待发的祁思。
足足四年,这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她呼唤自己,帝君与帝妃齐齐动容,面带惊喜与唏嘘。
帝君上前,伸手抚摸她发顶,沉吟良久,面色挣扎犹豫,终是闭了凤眼,说出一句,“……他若欺负你,回来告诉爹爹。”
祁思扑哧乐出。
帝妃抬手拭眼泪,嘴里却是催,“快去。”
。
前往西祁的马车上,惜言问祁思,“你就那么不喜欢娘亲和爹爹?”
祁思一脸认真,想了片刻,缓缓摇头。
惜言歪了歪脑袋,俊朗飘逸,“那是怎的?”
祁思转脸,眺望马车窗外一片片急急往后退去的风光,沉默良久,方才低声,吐出一句。
“爹爹有娘亲,娘亲有爹爹,更何况,还有你和二哥哥。”
“而我皇帝爹爹……”
“却是只有自己。”
惜言瞬间动容。
。
转过一座山,惜言忍了几忍,终是没忍住,伸出手,握住妹妹的小手,俊脸略微有些红,“他若是不……也没关系,你回来就是。”
抬眼,他一脸认真,端的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爹和娘亲会养你,更何况,还有哥哥呢。”
祁思注视他良久,粲然笑了,直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脸凑近他耳畔,她柔声,发自肺腑的,“替我孝顺娘和爹爹。”
“嗯。”
“要相信你妹妹的魅力。”
“嗯!”
。
再转过一座山,前面,凭空出现了一匹马。
马背上,赫然是一袭绯衣。
祁思顿时就亮了一双眼睛。
绯衣男子见到马车,勒住马缰,凤眼微眯,朝马车门口出现的娇俏姑娘,伸出了一只手来。
祁思笑了。
。
跳下马车时,祁思对惜言丢下一句,“回去转告娘亲。”
“什么?”
“我也赞同那句,你要一直相信爱,爱才会来的。”
惜言盯着自家妹妹真心微笑的侧脸,徐徐地翘起了唇角,“这话是娘亲说的?”
祁思微笑,“是。”
惜言骄傲,“娘亲真是个诗人。”
祁思掩唇,“我也这么觉得。”
惜言点头,“保重自己。你这话,哥哥一定带到。”
祁思笑着,跃下了马车去。
。
两个人,一匹马,落日余晖下。
缓缓往回走时,他一句问,她一句答。
“你回西祁,他们知道吗?”
“知道。”顿了顿,补充,“是父君和母妃,他们让我来的。”
男子微怔,似乎未曾料到。
小姑娘偎在他的怀里,闲闲看落日,嘴里吐出极为大胆的一句,“我不管,你当年把我捡回去,就该对我负责一世。”
男子怔愣更深。
小姑娘哼了一声,“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我父君说了,你若是欺负我,他会代我收拾!”
男子嘴角一抽。
小姑娘得意。
良久后,男子低沉出声,“我比你大。”
“不怕。”
“……大好多。”
“那也不怕。”
“别人会说你……”
“说我什么?”她仰起脸,抬起小小的素手,抚摸他依旧英俊的下颌,“别的再怎么好,可我就是喜欢你。”
男子沉默。眸中那积累了万年的寒冰,却在渐渐融化。
“你……可会后悔?”
“不知道。”
“……”
她直起身,笑嘻嘻的,吻了他嘴唇一下,“日后的事,我哪里知道?如今一口一句我不后悔我绝对不会后悔,岂不是太假了?”
男子紧紧盯她,良久蹙眉,“跟谁学的?”
小姑娘散漫耸肩,“我娘。她说话素来彪悍,听得多了,耳濡目染。”
顿了顿,加上一句,“哦,她老这么轻薄我父君。”
“……”
。
“这些年……思儿好么?”
“好。”她落落大方,“就是想你想得难过。”
他倏地红了一张脸。
“你想我吗?”
俊脸更红了几分。
“想吗?”
“……”
“到底想不想嘛?”
“……”
“算了!”恼了,“不问了!”
大半晌,传来低如蚊蚋的一句。
“……想的。”
后来……
你说呢。
【330】番外之鬼君夕郁篇
灵山很冷,而且很空。
偌大的一座山,只有我一个。哦,不对,还有那个奉上届之命负责看守我的天将。
关于那个天将,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叫绫罗。
对,就是那个绫罗绸缎的绫罗。
足足两个月,我也就问出他一个名字罢了。
很显然,他不大想和我说话。
可是我被拘着,动弹不得,日日闲得很,再加上也没别的人可以说话,于是就厚着脸皮,闲闲地问他,“你有一个妹妹?”
他威严的面孔一动,抬眼看我,明显怔了一下诂。
我笑,“叫绸缎吧?”
他回过神来,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哼了一声,低嗤,“玩笑都不能开?无趣。”
。
无趣的绫罗来给我送饭食的时候,我又逗他,“就这么一条破链子,天帝不怕我跑了?”
绫罗威严的脸色丝毫未变,他一边往我手里塞筷子,一边瞥了一下我被绑起来的手和脚,冷冷地说,“捆仙链重若千钧,上界的神仙尚且需要动用真气也未尝可行,鬼君大人徒手若能挣开的话,那十道天雷可就白受了。”
动不动就提我受天雷的事,有意思么!
抽了抽嘴角,我没计较他的讥刺,还是笑呵呵的,“天雷怕什么?想我鬼君……”
话没说完,我瞥到绫罗脸色有变,不由地顿住了话头,怔然看他,“怎的?”
他正目视南方,看了片刻,丢下我就疾掠了过去。
我抽了抽嘴角,意犹未尽,“本君还没夸完自己,你,你这就走了?!”
。
绫罗走了,可我的饭还是要吃的。
手脚统统被捆仙链绑着,我的行动不是那么方便,费尽了力气,几次三番地堪堪将饭菜夹起来,还不及喂到嘴边,手臂一抖,就又掉下去了。
我望菜兴叹。
说天帝狠,他还真的是狠,当初削了我的神籍、让我受天雷击打也便罢了,还他妈非要把我绑在这灵山的岩石上,真他娘的是煞费心机。
我血口喷人污蔑天帝?
真不是。
众所周知,灵山乃是仙界关押罪臣的地方,在这里,任何灵力都是受限制乃至屏蔽的——这也正是他们只安排一个绫罗看守我的原因。
在灵力不能发挥却又有着强大结界的灵山,且不说我是一个偷偷将灵力转给别人的人了,就是一个法力通天的神仙,也不可能将那重重结界给破了,硬冲出去。
至于我,现在只剩下一成灵力不足的我,就更是无计可施。
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我是说啊,天帝把我的神籍削了,又赏了我十道天雷,我已经几乎挂了,灵山又有这么强大的结界,我就是拼了这一辈子的道行,也绝对硬闯不出去。
阎王孟婆不可能来这里救我,世间又再无其他人——包括她——知道我被拘之事,也就是说——
我只能困死在这里。
综上可知,他真不该再用什么捆仙链锁着我的手脚,让我连饭都不能吃得尽兴开心。
真是讨人嫌的天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