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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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解惑
第五十七章
正在城主周晋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长吁短叹时候，孙浩抓着花千陌刚回来，敲门回禀：“城主，属下抓住了窃贼中的一人，特赶回来禀告。”
“进来。”周晋一听，赶紧命令道。
于是，孙浩提着花千陌后衣领子进了屋里，将其往地上一扔，回身管理门，抱拳回复：“城主，属下无能，两个窃贼分开逃跑，属下目前只抓回了一个，另一个正派遣其他人手全力追查。”
“嗯。”周晋点头，孙浩做事向来稳妥周全——“啊！”他的头点到一半的位置生生卡主，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不可置信地指着地上昏迷的人问孙浩：“这就是你抓回来的窃贼！？”
“是。”孙浩不解地看着他回答。
啊~周晋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向后踉跄着就要跌倒。孙浩立刻闪身去扶住他。周晋晃了两晃，一手拍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狠狠地甩开孙浩的手臂，如丧考妣，双眼泛白，声音嘶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你、你……”他又努力喘几口气，才缓过劲把话说完“你怎么把她给抓来啦！”
孙浩回答：“她就是一伙的窃贼啊！”
“窃贼！？她要是真想要那件东西，我双手奉上都来不及，那还用她偷！”周晋此刻简直想拔剑砍了这个榆木疙瘩！“我不是跟你说过，这宴席上此次有位贵客，我们万万不可得罪！你怎么还能给我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啊！”
孙浩仍是一头的雾水：“这、这丫头就是那位贵客？”
“这丫头是什么来历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是见到白衣、白色斗笠的人，就万万不可怠慢么？这丫头，就是那人带来的啊！你说你……你怎么就不看清楚她身边的那位……他刚刚走的时候还慎重交代要我帮他把这丫头找到，你说你……”周晋城主简直叹气叹的肠子都要打结了，他怎么这么倒霉，任用这样没脑子的烂木头当守卫！
孙浩也察觉到，这事情，似乎大条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属下确实不知……属下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和那人在一起。”
“唉呀~你只要看见她是和一个白衣人在一起，就万万不该对她动手啊！”周晋觉得这人真是朽木不可雕！
“回禀城主，她不是和白衣人在一起的，而是和一个绿衣少年在一起的，属下确定，那少年定是偷窃的贼人，在追索的时候，这个姑娘跟那少年串通一气，拿了东西就跑，还说……还说当是她来贺寿的回礼，所以，属下逼不得已才、才将其拿下的。”
“嗯？”周晋也发现这其中的蹊跷，要是那白衣人是跟这丫头在一起的话，那刚刚临走的时候就不会再让自己帮忙找人了，而且，还用了那么珍贵的传讯神物。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她和那人是什么关系？她和那窃贼又是什么关系？他揉揉发涨的鬓角，想将事情想清楚。他随口问到：“这丫头知道你的身份么？”
孙浩额头直冒汗，却还是点头说：“她知道。属下曾追着他们两人到了少爷的小偏院，惊动了少爷，他……曾气恼斥责过属下，所以，这姑娘知道了属下的身份。”此刻的孙浩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惨淡的下场，若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城主杀了他、弃车保帅、洗脱嫌疑的心都能有了，所以，他现在只有这样，将自己绑到城主这个大树上了，而且，好歹将周少爷拖下水，多多少少，分担一点自己的罪责吧。
周晋听到这些，也唯有长长叹气，心中赶紧盘算接下来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保全身家。吩咐孙浩说：“立刻将她带下去，找两个机灵、口风紧的丫头好好伺候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在这里，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孙浩连连点头称是，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昏迷中的花千陌抱下去，再也不敢心生怨言。
当花千陌拍着晕眩的脑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了，普通的硬板床搁的她后背酸疼，手脚都要僵硬了一样。她正揣测着这是哪里，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小丫鬟估计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未长开的圆圆脸十分讨喜，端个托盘，盈盈朝她笑起来：“姑娘，你醒啦！”
花千陌点头，问：“这是哪里？”
“回姑娘的话，主人交代了不能透露这些事情，只说这里是暂时供姑娘休息的地方。”
花千陌眼睛一转，不再问这些，闲话家常一样，跟这个小丫鬟聊天，而后不经意地说了句“哎呀，我好想闻到了凤梨酥刚出锅的香味！”
小丫鬟轻笑：“姑娘胡说呢，厨房在前面，离这里好远，怎么可能闻到凤梨酥的味道——”说着她立刻察觉到了什么，赶紧咬着嘴唇不再多说一句话。
花千陌心中了然，昨天沁水城城主府的凤梨酥可是堪称一绝啊，那香酥爽口的，明显就是府中厨子现做的，今日不经意间的一套话，证明自己现在应该还在城主府中，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想什么办法逃走，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屋子四周都有人看守着，自己除了一些皮肉上的酸疼，倒也没其他大问题，内力也都安在。她努力提高自己的感知，分析试探自己能不能从这些看守人手中溜出去。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抬头正看见城主周晋居然走了进来，而且还和颜悦色对她说：“姑娘歇息一夜，现在可是舒服了些？”
花千陌心下拿不定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不直接回答，笑嘻嘻地弯起媚眼说道：“哎呀，就是怀念城主府里的点心！”
周晋点点头，对那个小丫鬟说道：“你去厨房，让厨子给姑娘现做几样可口点心。”
小丫鬟行礼称是，悄悄退下去，还乖巧地将门掩上。
当屋内就趁花千陌和周晋两个人的时候，周晋忽然之间双手抱拳，深深躬下腰，行了个大礼。
得花千陌一愣，她扯起嘴角笑道：“城主大人这是做什么？”
周晋直起身，叹口气，直接说道：“老夫这是给姑娘赔罪，属下之人不知姑娘身份，误会了姑娘，多有得罪，现已经捆在外面等候姑娘发落，还请姑娘息怒。”他思来想去一整夜，还是觉得坦白交代比较好，虽然他甚至想过要不要直接将她杀了灭口，但是，一想到万一以后要是被那人发现了，别说九族，恐怕连祖宗在内的十八族都被牵连——一想到那些人的手段，哪怕真的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愿意承担那样的后果！
赔罪？花千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这是说的哪般道理？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糊涂了。不过，本就聪慧的她，再加上现在灵敏度全都调动起来了，所以，她干脆打蛇随棍上，故作平静地说着：“城主大人不妨将事情始末缘由都告诉小女子吧，省的再生什么误会！”她真的是有很多事情现在还没弄明白，也许，能从这里解惑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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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兵符
第五十八章
周晋探口气，直接说道：“昨日老夫寿宴上，有人混进来，偷了老夫的一块符。”
“符？”花千陌想翻翻白眼，真是的，多大年纪的人啦，还整什么符来辟邪啊？她才十五岁，连真鬼都见过的，而且不止一只！“城主，符没了，再去找人画一张就好了！”
周晋一听这话简直想拍脑袋大喊一声——苍天啊！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他老脸都涨红了，才逼得自己冷静下来，说：“姑娘，不是你说的纸符，而是老夫早年参与镇守西域边关的一块兵符！”说道这里，他看见花千陌脸上那毫不作假的惊讶的表情时，心中忽然也疑惑起来：那守卫孙浩不是说这丫头是和窃贼一伙的，而且，失窃的东西也很有可能在她身上的么？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对兵符的事情一无所知啊——难道，是被人利用了？
“兵符？！你……你怎么会有兵符啊？那兵符是干什么的？”花千陌诧异地问。按照琼国的规矩，一座城池之中，城主有自己的私兵，但不允许超过一千人，否则要按造反来论处的。另外城中的守军都是朝廷按照不同区域划分的各处总督在统领。调动几百个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私兵，是用不上兵符的。那么，可能真的就是周晋所说的西域边关的兵符。可是，他一个沁水城的城主，怎么可能有边关的兵符？
“老夫早年年少轻狂，常常和几个至交好友把酒言欢，说些书生意气的话，后来，几个人一起投笔从戎，不顾家人反对，参军入伍去了。唉……”周晋长叹一声，似乎是想起一些血雨腥风的往事，摇摇头，接着说：“军旅生涯，一过就是十年，当初一起去的几个人，只有我和另一位好友活了下来，其他人，都埋骨沙场。我的那位好友尤其勇猛善战，后来被擢升为西北兵马大元帅，而我，不过是他身边的一员参将。可惜，将军难免阵上亡……我这位好友戎马辉煌一生，最终也是死在了边疆。由于他为人豪爽，善于和士卒相交，所以，军中很多人皆是对他誓死追随，十数年积累成了一股为他所令的力量，当时最为强盛的时候，有十万人之多。当时号令这份势力的就是我这好友的亲令和他专门打造的一块信物。信物一分为二，一半在我好友手中，一半在当时的一位副帅手中，自我好友死后，他的发妻也自杀追随，那半边信物就失去了踪迹。随后我心灰意懒，就收养的他的遗孤，请求辞官回乡，朝廷为表对前任兵马大元帅的嘉奖，就封我到了沁水城，以后，这沁水城城主由他的遗孤继任……”
花千陌边听边心中不断推敲，心想这人也真够狂妄的！掌管兵马的人，向来都容易受到皇家猜忌，他不知收敛，反而能聚齐十万人在边疆为其马首是瞻，居然还制造什么信物兵符，这很容易招致皇家猜忌吧……谁知道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这样的人，即可敬，又可悲……她问：“那元帅的遗孤不会就是周少甫吧？”
“是。我一生无子，膝下只有少辅，所以，倒是松了管教，让他任性妄为，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他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父亲，时刻想着为这个并非己出的养子铺路。
花千陌摇摇头“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城主不必介怀。那……后来失踪的半块兵符……”
“后来，不少人曾找过那兵符，连朝廷也出面找过，但是都没有找到。渐渐地，也就无疾而终。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在少辅幼时的一堆玩具中找到那块兵符，只是此事已经过去了多年，我只当成是故人遗物收存，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惦记它……”
“那兵符现在还有多大用处？”花千陌问。
“当年掌管另外半块兵符的副帅也已经解甲归田了，那块符据说也交还朝廷，而今，若是凭着半块符的话，应该只能号令两万左右的人马。”
花千陌震惊，这就是真正的斯人已去，余音仍在吧。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只靠区区一块兵符，居然还能有万人为其慷慨赴死！可见，这位兵马大元帅当时是何等的威震八方啊！看着还沉浸在叹息中的周晋一时间像是老了十岁，已经不像花千陌初见时候那么风光威武，似乎这段回忆带给他的伤感远远出乎花千陌的意料——可惜，往事随风，再也没有人知晓当年的种种因果悲欢。花千陌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碧瞳拿这块兵符干什么？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无意之中对碧瞳的维护，是不是会导致什么后果？
“姑娘，”周晋直接开门见山问到：“你可知道，那盗兵符的究竟是何人？”
花千陌苦笑：“实话告诉城主，那兵符并不在我这里。那个人……算是我的小厮，我与他萍水相逢，觉得他聪慧伶俐，就随手将他买下，后来，他一声不响就走了，我昨日来城主府，无意中碰见他，却见他正被追捕，出于交情，就插手救了他。并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又什么目的，更不知道他真正的来历身份……”说道这里，花千陌自己也觉得自己可笑，真是的，既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居然现在还在这里替碧瞳背黑锅！是自己太笨了，还是天真的把所有人、所有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
周晋默然点头，他能看出来，花千陌不是说谎的，“那是属下人误会姑娘了，还误将姑娘抓到这里，实在是罪不容赦，任凭姑娘发落。”
“算了，既然是误会，自然没什么好追究的，那，城主大人是否能放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