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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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语摇摇头,叹一口气:“娘虽然像是妥协了一点,也答应我不会不经我同意便为我定了亲事,但我知我娘颇深。她虽然向来软声慢语的,但已经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改不了。——我就快过十七岁生日了,这个年纪,就算在落霞也不算小,该抓紧定下来了。我怕到时候我娘被催得狠了,我一样逃不过胡乱嫁人的命。”
她眼帘微垂,语气却坚定:“与其委委屈屈地嫁了,倒不如搏上一搏,去昭岭问问他的意思。我就不信,我这样丢下一切去找他,他会不要我。”
我抱住她轻声哄:“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一走了之,实在是下下策。而且裴家掌握了落霞的七八成航线,你早上指人去码头问,我中午就知道了,你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就算你顺利到了昭岭,你难道希望胡公子是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给你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吗?再者说,你单身上门,以后该如何与胡家的人相处?被公婆另眼相看,可不是件好事。”
我又紧了紧手臂,放缓声音:“再说,你能保证你今后不会一直对父母心怀愧疚,遗恨终身?干爹和干娘有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素语轻咬下唇,微有些犹豫。
我抱着她柔声道:“咱俩相识虽短,但我确是把你当作亲生妹妹来疼的。我不希望干爹干娘从此郁郁终生,也不希望你虽然能和心上人相守白头,心里却始终卡着一根刺。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在我回来之前,跟干爹干娘好好说,釜底抽薪也好,虚与委蛇也好,千万别一时冲动。”
素语想了又想,半晌终于点头:“我答应姐姐,不会一时冲动,但是若要让我不情不愿嫁了,我也是不能接受的。”
我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若是干娘逼婚,相信你这句话,也能拖得上几个月。”
家庭大战任重而道远,我现在没时间插一脚,只能寄希望于大小两位美女互相给点时间了。
素语拉着我的手,认真地:“姐姐此去怕是诸多艰险,若是遇上什么事,万望姐姐记得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航线丢了还可再辟,最重要的是,你和叶大哥能够平安回来。”
我拍拍她脸蛋,嘿嘿笑道:“平白说些丧气话,该打嘴!——放心吧,有你叶大哥镇着,不会出什么大。波折。你只安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是!”
本姑娘攒了这么久的人品了,也砍过人也被砍过,再深的坎都跨过来了,其他的,大概都是小意思了吧?
海贼王副本,洒家来了!
月底,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船队扬帆起锚,向着星辰大海全速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向lee1860童鞋认个错……你在69章的留言因为指向性太明确(初姐啊,av女优啊……),俺怕因此惹人关注,进而举报,就很怕事地给删了,对不住啊对不住……请尽情鞭挞我吧,公瑾!
再热烈鼓掌欢迎一下新的小萌物zzj1991429315童鞋!快到朕~的怀里来~~~~
最后,多谢大家对俺请假的理解,俺会努力学习,报效祖国(诶?),争做新世纪的栋梁之才(啥?)!
表打脸,那啥,我会尽快回来的!在回来之前,我一章会尽量多更一点内容的!握拳
71。半夜捉奸
我早就听说,为了能够顺利通过狭窄的南越海峡,这次出航的船队里全是小船。
但我不知道小船的尺寸也可以如此震撼。
我对长度和距离不怎么敏感,不过据我估计,我应该可以在甲板上测试一下我的五十米成绩,如果上上下下的台阶和钩锚桅杆没有那么多的话。
我遥望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又小幅度地四处乱瞄,内心的兴奋像爆米花一样膨胀。
哇塞,黑珍珠号。
而且是二十三艘黑珍珠,啧啧。
叶苏在忙着扮演带头大哥的角色,暂时没空理我。他背着手,稳稳地站在甲板上,丝毫不受刚刚起锚时所造成的震动的影响,仿佛石头那么坚固。我作为他那容易吃醋的未婚妻唯一指定的懂眼色会告密的小厮,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眼珠子拼命想要脱离眼眶的掌控,尽量把如此壮阔的场景全数收于眼底。
几位来报告别船消息的船工会趁着转身时自以为隐蔽地打量我一眼,那眼神里的笑意明明白白地表明,他们把我当成叶苏的人形自走畏妻标签,还是自带全球定位反馈功能的那种。
如果他们知道叶苏带的就是本尊,又会如何作想?
我不由偷笑,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低声揶揄他:“我还没过门,你惧内的名号就已经传遍五湖四海了,会不会觉得很没面子?”还真是五湖四海,这次出航,恐怕连国际友人都要约略知道一点“轶闻”了。
叶苏满不在乎地:“他们羡慕都来不及。”
我翻个白眼,嘁,骗谁啊。但凡是受,哪有不想反攻的。
他好像知道我不信,又简单解释道:“能让自己的女人毫无顾忌地提要求,才说明我已经做得足够好。他们该来向我取经。”
我胸口一暖,忙掩饰地笑骂:“这话你应该晚上说,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扑倒你,用行动来表明我很满意了。”
叶苏低笑,迅速回头给我一个调皮且意味深长的眼神:“晚上有晚上的话要说。”
……混蛋,我现在就想听。
因为他这句暗示,我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都垂着眼睛和自己幻想的小怪兽搏斗,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起初开船的热闹劲已经过去了。船工们各司其职,整理瞭望,要不就是一边擦武器一边说笑。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说笑的内容必然包括老大的媳妇啾啾啾,媳妇派来的眼线啾啾啾,惧内啾啾啾。
叶苏示意我跟他一起回船舱,我满以为剩下的时间就在二人世界打情骂俏中度过了,没想到打开门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房里早有几个有头有脸的船老大在坐着等他,见我开门便一齐站了起来,和我起过冲突的廖狮也在其内。我愣了一下便连忙躬身行礼,侧着身子让叶苏进去,轻轻关好房门守在外头。
歹势,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不会是像人猿泰山那样抓着缆绳荡过来的吧?
我想象了一下廖狮一脸严肃地喊着泰山哦哟哟哟的口号的情形,表示恶心得不得了。
几乎在我关门的那一刹那,廖狮便开始喷火:“叶苏,现在船也开了人也齐了,你总该给我们几把老骨头一个交代了吧?我们是信得过你,才跟你走这一趟要命的差事,但是信也要有个度,总不能等刀架到脖子上了,你才跟我们交底吧?”嗓门大得,即使我隔着一道厚厚的门板,仍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由有些担心我跟叶苏晚间的和谐运动,看来需要切换到震动模式。
嘎,我想哪去了?
对了,这位廖大还真是火爆性子,虽然不笨,但就是藏不住话,这次怕是被人当了枪使,他当白脸挑明矛盾,别人就当红脸和稀泥。
果然红脸说话了:“廖老弟别急,叶大不跟我们说明白,无非是怕隔墙有耳,碰头时说的话被那几个南洋来的家伙偷听了去,却不是不信任咱们几个老家伙。既然现在已经开了船,叶大自然会说个明明白白,咱们别急着催他。”这人声音浑厚,大概是在船上待得久了,即使是心平气和时音量也不小,分贝和话里的刺儿一样大。
我暗暗给这声音打一个标签:笑面虎。
另一个声音哼了一声:“两位哥哥是怎么说话呢?咱们来,不过是想知道阿苏下一步是怎么走,省得无心坏了大事,却怎么又扯到信不信的问题上了?阿苏向来不是独断专行的孩子,他哪次做事不和咱们通气?他这次谁也不说,自然有他的打算。咱们几个老东西是看着他长大的,又向来跟他在一条船上,这会儿突然扯什么信或是不信,未免太瞧不起阿苏、太瞧不起自个儿了些!”
瞧瞧,这才叫忠臣呢,我默默记下他的声音,等着听他再说。
屋里一共有四个人,还有一个人没说话。
沉默一会,叶苏含笑开口:“各位叔叔说得是,我确实是有些担心,却不是信不过几位叔叔,而是……”
我瞟了一眼四周,一个青年船工在来来回回地检查船上挂的绳结,两个像是被自家船老大带来的扈从坐在附近的台阶上,有说有笑地擦着自己的佩刀,见我看过来,面向我的那人抬头冲我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我也回以一笑。
沉默一会,忠臣沉吟道:“如此,倒是难办。”
第四个声音简单地:“我不会带人上头船。”看来叶苏在说内鬼的事。
红脸没有附和:“并不是不带人上头船就能解决了的,咱们现在向东走,摆明了是要从宏照和南越两条海峡穿下南洋,东边能够借助的洋流就那么一条,咱们的航线已经绑死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大不了日夜戒备,有了望远镜,倒是比他们占了许多便宜。”
叶苏笑道:“过了南越海峡之后就是万里汪洋,咱们又不赶时间,不一定非要沿着洋流走的。只是两条海峡水域窄浅,一旦遇上风浪恐怕会有损失,听说最近又有海盗残部出没,咱们要满帆尽快离开才好。”
四人纷纷应声赞同,我装作晒太阳的模样,不住眯眼看着面前三人的动静。
三人恍若未觉。检查绳结的青年检查过一边之后又绕到对面去检查另一边,两个扈从用沾着油的粗布把自己的佩刀擦的锃亮,又以掌做刀,你来我往地见招拆招,玩得热火朝天。
这俩孙子到底是谁带来的啊?真是充分体现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啊。
叶苏和四位元老又就着环境的变化讨论了几句船队的队形和布置,海盗残部的船只会是什么类型,应该如何应对等等,过了半个时辰,我才听见几人告辞的客套话语。
基本都是红脸在说,其他三人沉默。
门开,我连忙闪到一旁,做出低头恭送的样子,叶苏站在门口目送,两位扈从急忙起身,分别跟上廖狮和一个方脸虬须的中年人,各自踩着跳板走到临船,再由临船回到自己船上。
叶苏在门口站了一会,冲我勾勾手,我知趣躬身,跟在他身后进屋。
叶苏锁好门,抱着我走进内室坐下,大手在我后腰轻轻按揉,热气喷在我颈窝里:“老是弓着腰站着,累了吧?”
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瓷娃娃。”可是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热恋的感觉真好,一句话就能让人笑得像个白痴,比灌醉自己还要简单高效,且绝无副作用。
我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偷笑一会儿,问他:“四位元老可能和南洋有联系吗?”
叶苏摇头:“应该不会。吴远,就是最沉默的那位,他是我爹的拜把兄弟,当初我能完全掌握船队,多半靠他一力扶持。最圆滑的冯征虽然有更上一层楼的心思,但他手上的船最少,人也不多,因此他更多的只是不想自家吃亏,顺便能占便宜就占些。叫我阿苏的乐叔,乐长治,近几年都不怎么出海了,这次大概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再次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我点点头,把刚刚的代号换成名字,红脸是冯征,忠臣是乐叔,吴远是第四人。又问他:“那廖狮呢?”
叶苏道:“他旧伤十分多,再过两三年恐怕就不能再硬撑了,且他无儿无女,若是没有接班人,他手上的船便会被裴家收回去,分给其他船老大,或是自己物色个稳妥的人。”
我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船队都是裴家的?”
叶苏看着我一笑:“当然也有自己的底子,我名下有十五条船,但别人并没有这么多,多半还是用裴家的船,按年付佣金。”
十五条!我抽一口气,一把揪住他衣服:“快说快说,哪些是咱们的,哪些是别人的!”这次不会十五条都带来了吧?这孩子应该没这么傻吧?
叶苏笑得眉眼弯弯:“下南洋的大船七艘,内河的小船五艘,这次随队的只有三艘符合要求的船只,咱们脚下的算一条。”又轻咬我耳垂,“放心,‘咱们的’家底不会一次败光。就算没了,不说‘咱们’还有田地和房产,就算钱庄里的银票也够‘咱们’生活无忧。”
这厮故意闹我,每次“咱们”两个字都刻意加重语气,我瞪他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没嫁呢就图谋人家家产,正常人的反应不该是害怕我图财害命趁他病要他命,跟我签个婚前协议什么的吗?他这么竹筒倒豆子地什么都交代了,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这话忒不要脸了点,就算是闹着玩我也不好意思说。
叶苏捏捏我后颈,笑着向我耳朵吹气:“害羞什么?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肯要,我高兴都来不及。要不是怕吓跑了你,我早把钥匙私章全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