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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只此浮生是梦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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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寄给你的药呢?”
  
  “吃了。那些药虽珍贵,还是不能让人返老还童哪。”
  
  “别开玩笑!”子衿有些羞恼,“我也没那么想……睡吧!”
  
  吴钩的呼吸渐渐沉了,子衿的手又探上枕头,细细地抓起一缕缕发。黑白相掺的发很硬,甚至有些扎手。在一大段的长发中,有一缕发短了一截。
  
  他侧过头,看着枕上吴钩的脸,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红线结发。
  
  回程时,定要去云阳西边的姻缘庙看看!




49

49、再别 。。。 
 
 
  “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眼已到离别之时。”子衿坐在吴钩院里,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吴钩按住酒壶,说道:“别再喝了,对身体不好。小心明日起不来”
  
  子衿推开吴钩的手,又倒上一杯:“吴钩你知道么,在京城先生要我处处小心,不得行差踏错一步。官员们什么事都要挑拣我的错处,指摘我,因为年轻办事不牢靠。我已经很久没醉过了。”
  
  “那,我陪你喝。”
  
  “不……不行!你身体不好,不能喝……”
  
  “自从到了这里,我也没喝过几次酒。明天你还得回去,我不得送送你么?”吴钩笑着拿起杯子。
  
  “吴钩……我、我还想看你的剑。”
  
  “现在……怎么舞剑?我已经老了,子衿,我已经老了,全身都是病,我连剑都拿不动了,你知道么?”
  
  “那……那就算了。”
  
  两人已经喝得半醉,半撑在石桌上。
  
  “我明天就要走了。”
  
  “嗯。”
  
  “你要说什么么?”
  
  “有什么可说的?我想不到,我嘴笨。”
  
  “呵呵。我妹妹嫁到京城的时候,她也问,问我有什么可说的。我说,没什么了。吴钩,你知道么,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这次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冷清得像是只有父母两个人住着一样。”
  
  “嗯。”
  
  “我很想学,学你的剑。可是我一直学不会……”
  
  “嗯。”
  
  “后来,我还是一直不停地练,练得手都起茧了,先生说,重新学。”
  
  “嗯。”
  
  “先生给我一匹马,叫穆。学骑马的时候不能在大街上跑,只能骑到京郊,摔下马的时候很疼,在马鞍上颠簸也很疼。”
  
  “嗯。”
  
  “别再说我像个孩子,吴钩。”
  
  “好。”
  
  “……喝酒!”
  
  “对,喝酒……”
  
  “你别喝……我来喝。先生什么事都瞒着我,吴钩,你也是一样。”
  
  “怎么了?”
  
  “吴嵋儿跟我说过,她以前常常到你家去,你肯定认得她,对不对?”
  
  “嗯。”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甩开她?先生却告诉我,他在江南时就已经知会过你!”
  
  “……子衿。”
  
  “嗯?”
  
  “……没什么。回去京城,要更加小心。”
  
  “嗯。”子衿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他慢慢趴倒在有些冰冷的石桌上,睡熟了。
  
  吴钩右手轻捶着身上的关节,发出轻声的呻吟。两年来身上疼得愈来愈厉害了,如同慢性的毒发。大夫开了许多药方,弄得满屋子都是药味,自己只能在晴天出门走走,其他时日只能呆在屋里。好在江南的 
 49、再别 。。。 
 
 
  旱季已快来了,到时候身体便会好转。
  
  只是,子衿若是到了边关苦寒之地,只怕会更加不惯。他下次回来,若也是自己这样……醉意迷蒙,他看着子衿的眉眼。虽在京城待了几年,换上衣袍也仍是一个江南的文秀书生。
  
  他看着空了的酒杯。
  
  若是这两年放出的河灯真能通得神灵,千万保佑这孩子平平安安!
  
  ************************************
  
  第二日,子衿别了父母,吴钩仍是送他到郊外。
  
  这次是走的陆路,新买的马踏在地上,发出闷响。
  
  子衿牵着马,和吴钩并肩走到长亭之外。
  
  “就到这里吧,你身体不好,别再往前走了。”
  
  “嗯。到了京城,记得来封信报平安。”
  
  “你要记得回信。”
  
  “好。”
  
  “你还没告诉我呢?”
  
  “什么?”
  
  “吴钩,你要等到我下次回来的时候才肯说么?说不定我回不来了。”
  
  “别乱说。快走吧,一路小心。”
  
  “我问你呢!别再想糊弄过去!”子衿盯着吴钩的眼睛,“一定要等到我变成你这个样子的时候?你要我缺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你要我也变成一个四十岁的人,要我也把头发染白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吴钩沉默良久,突然笑起来:“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自己去看不好么?我的眼睛在白天虽也不太好使,也看得出你掉泪啦。”
  
  子衿转怒为喜,忙用袖子抹了把脸。两人又站了一阵,吴钩赶着子衿上了马。
  
  子衿走出一段,又牵紧马缰停下,回头望去。
  
  吴钩向来时的路走去,背影已经看不清了。
  
  按着先生的安排,下一次回来,便是……凯旋,抑或,死。
  
  他怅然调头,快马加鞭向着云阳赶去。
  
  还有一个地方,一定要去看看。




50

50、云阳 。。。 
 
 
  云阳西十九里,姻缘庙。
  
  这里远比不上京郊热闹,冷冷清清的,想来是山路难行。子衿来时牵着马,愈走愈觉得不该叫吴钩来此处。到山里时,他已出了一身汗,腿内侧摩擦着衣裤,极难受。
  
  姻缘庙比京郊的要小一些,其它的布置却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一位掌管着香火的庙祝大概是觉得客人太少,竟趴在木案上睡着了。
  
  子衿摸出随身的钱袋,往庙门口的箱子里投了几钱,才进了庙里。
  
  庙里的院子很大,中间便是那颗姻缘树,树上绑了许多垂下的红线,线上还吊着些玉饰与祈求姻缘的纸。子衿在密密麻麻的红线中细细地找寻,直到看得眼睛都痛了也没找到。
  
  不知何时庙祝醒了过来,走到子衿身边,问道:“可是来求姻缘的?”
  
  子衿摇摇头,又走近了一点。山里刚下过一场雨,粗糙的树皮变得湿滑,树上缠捆的红线愈发鲜艳。子衿手抚上树的躯干,撑着身子又靠近了一些。
  
  庙祝惊异地看着他,半晌,又笑着说道:“看来公子是个有心人。在这里绑红线的人哪,常会留点心上人认得的信物,公子想必是来看心上人留下的东西了?”
  
  “嗯,算是。”
  
  一边子衿还在仔细看着,那边老庙祝已经在念叨了:“要说这年头,痴情人还不少。上次还有个头发白了的人来,拿着根红线往树上爬呢——幸好没有摔着!哎呦,我仔细一瞧,他还少了一只手呢,腿脚倒是还利索。”
  
  “少了右手?”
  
  “是啊。”
  
  子衿闻言连忙往树上望去。连续多日的劳累让他有些发晕,看不清枝枝杈杈。叶子上残留的水珠不断地落下,他抹了抹脸,挽起袖子往树上爬。腿内侧被老树皮磨着,血渐渐渗了出来,他咬咬牙,用力跃了上去。
  
  在树分叉的地方,一根红线缠着整齐的黑白相间的发,牢牢地绑在粗枝上。接口处绑得很牢,子衿用手指抚了抚,在树上坐了一会。
  
  山中的雨又开始落下,子衿从树上下来,牵了马,沿着山路走了下去。
  
  他赶了一会路,便到了云阳。平日说话慢吞吞的管家这次却急着将他迎了进去。大伯小声对他说道:“探亲假过了,你也不能再在云阳躲着。你妹妹出事儿了,到京城的时候先待在岳府,岳先生自然有法子应对。”
  
  *******************************
  
  京城近日出了几件事,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件,是何家二公子两年前娶进来的平妻与男子私会,被婢女说了出去,交了官府;另一件,则是皇上的吴昭媛为其诞下一对龙凤胎,为二皇子、长公主,被封为贤妃。 
 50、云阳 。。。 
 
 
  
  京城的官员皆知出事的那位是刘子衿刘侍郎的亲妹,议论纷纷。
  
  子衿这日匆匆赶到京城,一路上听了不少言语。一进岳府,管事便引子衿到岳霖房内。
  
  “先生,我妹妹到底怎么了?”
  
  “你别急,先坐。”岳霖倒了一杯茶,按着子衿坐下。“你也知道,你妹妹对这婚事是不愿意的。何家二公子几位夫人的陪嫁丫鬟都成了他的妾室,只是一年前你妹妹陪嫁的丫鬟死了,她日子过得更难,平常也没个人说话。后来何家又给了她两个丫头,她不愿整日带着。两日前她的一个婢女突然对何家说是她跟一个男子私会,何家没用私刑,将她交了官府。”
  
  “与男子私会?那男子呢?”
  
  “不知。”
  
  “什么?!仅凭丫头的一面之词……”
  
  “子衿!”岳霖紧紧地按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何家二公子整日流连花楼,他新婚之夜没有同你妹妹圆房!官府之前验明你妹妹,不是清白之身。”
  
  子衿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良久,忽然问道:“我妹妹受了什么刑罚?”
  
  “去衣受杖,还有……木驴。”
  
  “她死了。”
  
  “是。子衿,你听着。我已经在打听事情的原委,你明天还是要去上朝。你应该知道,无论别人说什么,别回应。”
  
  “我妹妹死了!受的是奇耻大辱!”
  
  “我知道。我会查清楚,子衿。现在,你先冷静下来。你别忘了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你,你记住,新皇登基后必然要进行一番清理,京中虽看似平静,却还有下一轮动作。你若是被卷了进去,连我也救不了你!”
  
  “我妹妹……”
  
  “我会查清,不会等太久的。”
  
  子衿狠狠捶了捶桌案,也只得作罢。岳霖看他不再说话,才走出门,吩咐金弦:“看紧他。”
  
  ——看来,下一番动作接着便可着手准备了。




51

51、到访 。。。 
 
 
  过了几日,妹妹的事情暂时没有着落,子衿只能等待,心中很是焦急。朝臣虽有心用此事做文章,奈何何垣称病,又听闻新皇对岳霖子衿多有倚重,不敢多言。
  
  岳霖一边安抚子衿,一边着手调查此事。
  
  这日。
  
  吴嵋儿在房内梳妆。她仔细地往眉上贴着些花,又抿了胭脂,插上簪子,急匆匆出了门。当初她被子衿拒绝了婚事,极是不甘,一直想找个机会再提起。只是家中原本娇宠她的长辈都训斥她不知羞,连岳霖也不再邀她去府中。
  
  她打听到子衿的亲妹嫁来京城,终于有了主意。接近刘青萍,她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吴家与何家虽是异姓却并不亲近,吴嵋儿又是未出阁的女眷,只得慢慢做些走动,才与刘青萍亲近起来。
  
  她邀刘青萍来家里游赏山水,又故意让她见了那男子。那人本是她一门远方亲戚,经她一说,也同意了此事。
  
  她看着自己那亲戚与刘青萍好上了,暗自得意。本想寻机让子衿知道此事,迫他应承婚事,不想那婢女竟会告发。所幸刘青萍受刑死了,家中那远亲及时逃走,不知去了何处,否则事情一被查出,自己也要受到牵连,说不清了。
  
  她正暗自庆幸,不料昨日听说家中那亲戚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相极惨。她又想到那没了下文的婢女,惴惴不安地坐了一个晚上,还是想到了岳霖。
  
  她小时候便常常随大人去岳霖府上拜会,岳霖没有儿女,对她极好,如师如父。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岳霖帮她收拾。这次,岳霖也必定不会拒绝……
  
  她想到此处,打定了主意。对轿夫说道:“去岳府。”
  
  她到岳府时,管事的早接到消息,将她引到子衿房内。她没来过此处,随意看了看木床桌椅,见岳霖坐在桌前。她坐下道:“岳伯伯,怎的换了住的地方?”
  
  “坐下吧。嵋儿此次来我府上有什么事情?”
  
  吴嵋儿又看了看四周,让岳霖遣走了下仆,这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嵋儿前些日子出了些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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