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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孤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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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荀白该也算是能够影响自己的吧,可他却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的要求,并不因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而要得什么——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却与旁的什么人……那小鬼该是如何的伤心与难过?
  一想到这里,孤倦愈发的觉得自己此刻的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靠近桑乙——只是其实,他也是个痴儿啊……
  脑海里不自觉便涌现出那女帝的情感,汹涌澎湃的想要靠近,再靠近,对他忏悔,对他怜惜,对他付之以情爱来弥补那样多的亏欠——可即便是那女帝,在后来遇到另一个人之后,亦也是真正付出了感情的,并不是将那后来之人真认作是替代品的——那和荀白相似的盲眼的少年,在她的心里,同样是不可取代的这是孤倦再一次的回想她记忆而体会到的于是……
  孤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的混乱着——可她自始至终清楚,那女帝是女帝,她是她,如此而已无论前世是如何多情而痛苦,今生的她,却只是她而已却说桑乙,跪坐在那里,并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停了流泪的动作痴痴的望着自己手腕处那样的鲜红,以及自己握在手中的那个器物——染了血的法器若是,若是自己没有这样的执着,是不是前一世的七皇子色痕,便能真如愿了与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一世?没有被夺去了记忆的爱人,没有那样多的辛苦奋斗向上——可是想着,却终是理智的想到了——那是不可能的!
  那时的凤罗帝,怎么可能真让自己那般出色的女儿拥有一个软弱的王君?虽然,按照七皇子能力,其实是可以辅助替刹的,可是,得了她疼爱的那少年,又如何会去努力的习武学文?如何去成就那样的文治武功?——是不是到头来,即便是还拥有着温情的记忆,却终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有情人亦只能分离?
  或者,身为七皇子的色痕,会隐姓埋名的跟在她身边,成为那个小宠一般的男人——呵谁又知道呢?
  抹了抹眼泪,桑乙站起来,一阵眩晕这才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或许有些失血过多了——望了望手腕上被缠上的布条,扯开了个苦涩的笑——似乎无论是前世或者今生,他总不能如自己所愿的吧……
  而那人,那个小宠,如今的十三皇子——却总是那样的幸运从前是孤苦无依的身份,却能陪在女帝身边十数载,而今是皇子,亦有这样那样的机会成为她的夫是不是天地间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他?
  那自己呢?
  撑起身子,桑乙苦笑了下忽然忆起,其实那一世似乎还有人,比自己更惨烈——那位名正言顺的王君,竟只得以死同穴,得了那样陪伴的位置——作为陪葬品!
  可那又如何?这一世她不一样是看不到他?
  甩了甩头罢,别再想那样多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撑着身子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桑乙想了想方才的情况他可能是有些难过的过甚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她并不是那个辜负了色痕的人——她是孤倦而已,若说到辜负——她不过是顶多没瞧上桑乙付出的感情,根本谈不上辜负他与她之间,除了那个因为各式理由的一夜露水,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而自己,还欠她一条性命的呢……
  浅笑了下,桑乙似乎是想到自己最开始来到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来报恩而已,可是现在却——不仅仅是没有报恩,竟还让自己的恩人陷入了此刻这般的境地——苦笑感觉自己恍若是白眼狼了……
  摇晃着几乎连站立都不能的身体,桑乙出了门,寻人去

  第五十九章 下谷

  一路沿着那些被撞得乱七八糟的物什,桑乙明确的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走了如何的一段路,可即便是如此的明白的一条路,他却还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失血过多使他浑身发冷,还并着时不时的眩晕而沿着这路走了一半,他却竟忘记了自己本欲寻人的理由——或许根本没有理由,他只是傻乎乎的想着要去到那人身边——发软的身体摇晃着终是在隐隐见到那出口处光亮时,倒了下来视线模糊,那隐隐的光亮是否真是真实他也分辨不出来了,可倒下的身子,竟是那样真实的感觉到地面的力量,磕得人生疼——耳边传来的,似乎有人在欢喜叫嚷着那人名字的声音,带着一些泣音的,极模糊自己是要死了么?
  而她却在这光的另一边得了她的情人?
  ……
  “找到了吗?可以从那里进去吗??”
  焦虑而急促的声音,隐隐有些沙哑,可却还是听得出这说话的人是谁“回殿下,那处山崖似乎确是能……”
  “可以?带我下去!”
  “殿下,随便下去很危……”
  “我不管,带我下去!下去!下去!”
  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坚定的狠厉,在那样一张柔软的面孔里表现出来——纳明从来不知道——竟是比那一向都是霸气的人更要让人无法抗拒的从纳明的眼睛,荀白能够看得到此刻自己所说出的,做出的,是让他如何不可思意的可,他再也顾不得那些,再也,再也顾不得——所有那些什么远远望着就好,不爱我也无所谓——在已经变作是两个人的欢喜以后,你让他再如何去接受一个人被丢下?更何况——更何况是,是她还生死未卜的时候?
  这五天以来,他不敢,不能吃,身体在不断的瑟瑟颤抖,连站立的气力,都是因为那样的恐惧而生的——眼泪没有办法留下来,哪怕他是那样的想要流泪可,不能哭!
  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哭,没有见到她,没有找到以前,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够软弱他想着,支撑着——等待的便是此刻这能够下到里面的时刻无论是不是能够救出人来,他不愿,也不能让别的随便什么人代替他去寻她——只有这个,只有这个是不能——他是她的丈夫啊——无论是如何的软弱,无论是如何的没有用,可是可是,他也是她的丈夫,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依靠别人,放任她在这下面?
  抚过耳边吹散的发,荀白定定的目光停在纳明的面孔上“你不能阻止我,”说这话,轻轻摇晃了脑袋“你不能阻止我去寻找我的妻子,我-要-下-去!”
  坚定得,是那样不可抗拒纳明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好以外的回答,还是说些什么可是,这,这在自己面前的人,这的是自己那个总温柔对待着所有,从不祈求的少年么?
  还是这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女人,不了解的感情——竟让他这样的成长了么?
  “是的,殿下!”
  纳明听到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并不是在保护着,而是认真的听命于他少年不再说话,仅只是望纳明指挥了一干人等不断的链接绳索,那绳索堆起来的高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得像是小山一般于是荀白也知道了这山崖的高度,是如何的高不可攀,可是那样不争气的身体里,竟生不出半点的迟疑——他知道自己的勇气是来自于哪里,他也知道自己是不管会发生什么,即便是立时便死去也一定要下到那里的——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人于是当纳明带着绳子过来的时候,荀白仅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在自己身上缠上下崖谷的路,不是零星半点的崎岖虽然被绳子拉扯着,身后还有纳明护着,也依旧是痛苦的可荀白的心,却比这五日以来的任何一天都要安定——‘砰’——正想着,却忽然一阵巨大的摇晃,二人头顶上无数的细碎沙石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而缠在他们身上的绳索却不晓得是被什么晃动了,若钟摆一般摇晃起来他二人就仿若钟摆底端那偌大的一团,在山崖的半山处摇晃,最后重重的撞到石壁上疼——一霎那之间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纳明?”
  ……
  “纳明?”
  ……
  等不到回应,荀白知道应该是在方才的撞击使他昏迷了过去——因为他代替自己承受了绝大多数的撞击力挣扎的伸出手,他探了探身后纳明的鼻息还好,应该仅只是昏迷了过去“殿下?”
  上头焦急的呼唤声听到荀白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抬起面孔“殿下,您有没有事儿?需不需要拉您上来?”
  扯着嗓子的吼叫声在崖谷半空中回旋,荀白有那么一会儿的分不清时日,双眼明明是张开的,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一般——但是——“不,继续放!”
  却依旧……
  没有了纳明,荀白每一步往下的举动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做斗争——长到这样大,他连跳跃都不曾有过,而此刻,他竟——抬起头,荀白望着自己已经落下的距离,几乎是有些想要落下眼泪一般……
  又垂首“谁在那里?!”
  那崖谷的底端,气势磅礴的女音,竟穿过了这样长的距离——“呜……呜呜……嘶……阿,阿倦……呜……”
  终于的落下泪来……
  虽然不能攀上这像是直冲云霄的崖壁,可孤倦却有着极好的耳力,打坐着呆在这里,她本是在克制自己,却不查听到竟有声响自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厉喝一声却不想听到了那样熟悉却惨得多的泣声“荀白?!”
  惊讶之余,通体升起的却是一股子极强烈的,让她自己也不晓得的情感冲破胸口,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六十章 独一无二

  一抬手——孤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抬手,可偏是这般的做了,自己那只抬起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像是要抓住,并贴近什么而自己抬起的视线,那样清晰的看见那娇贵的少年竟绑着绳子,仿若在攀岩一般的崎岖下落——一个振奋起,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明知道不可为,可她又怎么可能呆呆的望着那少年执意的落向她?
  自丹田提起一股真气,孤倦顺势而上,沿着那崎岖的山路恍若惊鸿一般,利落的向上攀爬着,若那些灵长类的生物此时如果有人看去,便会了解到这二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靠近着对方,那样的不顾一切,那样的只有彼此孤倦从不以为这样的情感会从她的身上出现,可此刻,即便是她根本没有在意到,却偏偏已经做了强硬的攀在这几乎算是光滑的石壁上,她完全是靠着自己那点真气依附在这石壁之上避免落下——按照这样的状况她是根本也不可能爬到顶端的,她有自知之明,可是,看到那少年出现的那个刹那,她的身体却做出了与脑袋截然相反的举动——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索性的是抬头,判断了下讯白下落的速度与自己上爬的速度,她想,若是幸运的话,在自己的力气和内息没用尽的时候应该就能够接到他了,而剩余的一些力气,应该是可以保证他们二人,外加那个讨人厌的纳明没事儿的讯白知道自己在哭眼泪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样奔腾的咆哮着跑出来,连他觉得可耻而努力克制,却一丁点儿的无法控制,直到那人的手触到自己,直到真真实实的感觉到那样温度,她的,有些凉意的身体,和自己的,打着颤的身体拥抱,是那样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快乐——仅仅只是拥抱而已孤倦心口的温度,亦在这简单的拥抱里被升至了最高点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像他一般——这人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再也找不到相似的——触碰着自己抱住的人,感受着他那样温温的身体,想象着这从来没做过任何粗重活的少年是如何艰难的来到自己面前她忽然之间意识到伸出手,轻轻抹去自己面上忽如起来的水渍,怔愣的望着这样透亮的液体——这是什么东西?眼泪?
  可她怎么会——流出眼泪?
  这种情感就是所谓的心疼么?连着喜悦?
  自己肩头渐渐察觉的凉意,让孤倦晓得这抱着自己的少年比她要激动得多,那颤抖着的嗓音,说着‘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调子,是那样的直白而可爱的,可爱的像是能够温暖到她心底于是抬起了那张布满着泪痕的脸,漂亮的,此刻却可怜兮兮的小脸儿,用一种近乎是虔诚的感动,吻了上去——荀白在喜悦着,喜悦着能够再一次见到,可泪水却愈渐增多,他无法控制的这自眼眶里流出的液体,直到自己的面孔被抬起,那样热烈的唇印了过来“唔——”顾不得那样多的羞涩,也顾得那样多的眼里,他只是在这一霎那激动了,不顾所有的迎上去,或许他们都不熟练,唇齿相依里没有那么多的缠绵——可,他们却是那样的虔诚而真心的真心的让荀白第一次明明白白的了解到自己的情意已经被这,自己最重要的人,接受——……
  半晌过去“您受伤了!”
  终于略分开的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对方的模样,荀白见到的便是孤倦身上那一大片的血色——桑乙的血忧心起“不,没事的,不是我的血,”看着荀白那样担忧的眼睛,她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喜悦——这种感情是正常的吗?
  孤倦想着“这里还有别人?”
  因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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