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的亲亲守护女神-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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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品味这首描绘生死离别的诗句时——‘生离死别也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一护对我露出温和而灿烂的笑容。
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日发梦时,整个世界已随即笼罩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
簇拥于周遭的树叶,在艳阳下显得格外鲜艳,杂草长得又高又密,头顶上闪耀的太阳发狂似地洒落无限光束。那时候是夏天。
在走出王廷时,他与我并肩而站,对面是层层包围,简直像是在和全世界为敌似的。两个人都看起来疲惫,但目光却是与身体状况完全相反的炯炯有神又坚强,手与手紧紧交握。
一护低头对我说:‘即使我在这里死去,你也无需替我悲伤。与那些人不同,我生命的每一秒,都由己心所定,活得毫无遗憾。’简直像是在交待遗言似的。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马上去的。”我终于说出一句。
‘我会等你。’一护漾出极有梦幻意味的微笑,“所以别来得太早。即使我不在这里,我们也总在一起的。’
那幅幻想在瞬间消失。
一回神,我又再度被春天微寒的空气所包围,雨龙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大概是说喜欢的人死了。”雨龙露出苦笑:“绫原君,师父念着这首诗时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样……”在爷爷活着时,就无法为他做点什么,在他死后,更加做什么都徒劳。因着憎恨而活到今日的自己,“他该对这样的我很失望吧……”
无法为复仇放弃一切,也无法不仇恨,这样的自己只是个半吊子。
有什么从雨龙压抑的双瞳中流露出来。
这种深沉的颜色,一定隐含着各种意义吧。死亡、仇恨、自责、对力量的渴望——
他将这一切压抑在心里许久许久了。
而又骤然受到“死亡”的触动……
雨龙如今或许再也无法独力承受这一切了。
我暂时放下心中如杂草般疯长的疑惑,把手盖在他的手上。
“不是半吊子。石田君不是一直贯彻着自己的美学,坚定地走到了今天吗。”
雨龙倍受震动的抬起头看着我,因为眼睛睁得老大,前额上都出现了皱纹,像是触电似的缩了缩的手,被我坚定地捉住。
“试试看如何……就像你的师父一样,试着去接纳与自己不同的人。尽管仇恨的刻痕既不会消失,也难以被磨灭,但是,也许在视野开阔之后,你会发现比它更值得信赖的生存之道。”
雨龙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光辉。我温柔地笑了笑,仇恨、死亡,我都经历过,他的心情我再明白不过。我想,雨龙之所以会和一护本质如此接近,正因为他们经历过同样的东西。
同样经历了至亲之人的死亡、正在承受着仇恨的煎熬的另一个男孩子,这时正和露琪亚边吵嘴边走上天台。
“喂,你们——”一护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虽然已经放开雨龙的手,但他脸颊涨红、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好的模样,令一护倍感疑惑地眯起眼,语带戏谑地调侃道:“我说,该不会你告白刚结束吧?”
“诶诶?”露琪亚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唰”地亮出八卦的精光。她就像嗅到鱼的猫似的,热切凑到雨龙跟前,连珠炮一样冲雨龙说了一长串——身份地位都差得太远你小子别痴心妄想、不过别气馁啊、老师这么完美的人你沐浴在她的圣光下就足够幸福了、话说回来告白被接受没?
我是不是把她宠得太过头了?
正自我反省时,雨龙手中捏着的竹筷“啪”地一声断掉了,而他的忍耐似乎也压抑到极限、在折断筷子的同时爆发出来了——
在雨龙和一护呯呯咚咚在天台上打得鸡飞狗跳时,露琪亚在旁边又叫又跳,时而嘲笑一护,时而又给一护加油鼓劲——话说她到底站在哪边啊?不过看他们玩得这么开心的样子,边悠闲地吃着便当我边想,不是说“不打不相识”、“打是亲骂是爱”——真是个不错的开端啊。
下午放学时,一护的脸上贴着几个OK绷走出校门,凶神恶煞的气势令大家纷纷避开。于是在拥挤的人流中,一护周围方圆五米宛若一座怪异的无人岛。
“啧……”一护还在回想中午那场架:“看上去又瘦又弱……力气却没多小,速度还快得惊人,而且狡猾的要死……”一护边嘟囔边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地问:“突然之间又怎么了?”
“你是那小子的老师吗!那种战斗方式和你一模一样啊。”一护皱眉盯着我。
“迁怒的话就太逊了。”
“你说什么……!”
随口应付着暴躁的一护时,我的心里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中午看到的幻境中……那种不可能出现在一护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可能是一护会说出来的话语——究竟是什么?画面里还看到了王廷……要说是志波君还差不多,志波君……
“夏日冬夜百岁后……”
我此时才终于察觉,所有的一切全都搭错了线。
一护听到我在小声低语,将耳朵凑过来:“恩?你说什么?”而我的思维完全脱离了和一护的斗嘴,也没多理会他。
“喜欢的人死去了……”将雨龙的解读反复品读了很多遍,我越来越觉得这才符合——被这两首诗所带出的悲恸,那根本不止是失去父亲的悲伤——而是喜欢的人!
“露琪亚——”我本想问有关志波君的事情,但又害怕着答案,犹豫着话出不了口。露琪亚一脸问号的时候,一护的声音沉闷地响起来:“你是说,你的什么人死去了?”
露琪亚像是受惊似的,脸色变得苍白。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正坠入黑暗的万丈深渊。
本能在高叫“不要问”。但是,理性却在嘶吼着,你给我好好弄个清楚!
“露琪亚,我问你,你认识一位姓志波,名字——多半是和‘Hitomi’有关——的人吗?”
露琪亚瞬间僵立在马路中央,书包也脱手掉落在地面。我伸手拉她,但她像是完全动弹不得。我叹口气,对她说抱歉,选了个糟糕的谈话之地,我们回家去好吗?这时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兔子似的蹭蹭蹿得不见了。
“Hitomi——”身后的一护拍拍我的肩:“你想起来了?”
我颓然地摇头,俯身拾起露琪亚的书包。
“我那时到底说了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一护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小会,他烦躁地猛挠脑袋:“啊啊,真受不了,这种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像我的风格啊!决定了!”一护莫名其妙地用一种就义般的壮烈气势对我说:“告诉你吧——”
然而谈话就到此为止——露琪亚的书包突然边震动边发出“滴滴”的蜂鸣,翻出手机,屏幕上写着任务目标——“西北方向2。7公里。”
我和一护匆匆赶往虚出现的场地。
那时到底说了什么……
答案仍然是个谜。
以一个利落的大袈裟结束了战斗后,一护不满于我袖手旁观,说我光站着看就能完成任务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代理死神的这份兼职本身就连工资都没有为什么还得受我压榨云云。
“请你吃饭可以吗?”
夕阳将眼前的街道染上古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一护的满腔怨气。
听闻我要请客,一护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紧接着又摇摇头。我想想也是,无比重视家人的他肯定是要回家吃晚饭的。
“那……我个人发工资给你?”
“不如换成珍贵的游戏光碟……话说上次那份胜利十一人的爱藏版你怎么弄到手的?”
“快期中考了,你的游戏机该被封印起来。”
“嘿嘿……”一护得意地笑起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看着吧,我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考分绝对会高过你!听到一护热血满满地这么说,我第一反应是:“你行不行啊?”
“那还用说!学习方面我是很有信心的!”
“越听越觉得不靠谱……”
已经步入街心公园,黑崎医院近在眼前时,我停下脚步。
“一护,这个东西……”将在手中握了一路的护身符扔给他:“你收好。”
一护眼疾手快地在空中用双手接住橘黄色的护身符:“这个?”
“荏柄天神的护身符。”我说了假话。
“哦哦!掌管学业之神啊……喂,你对我这么没信心的话……”一护的表情充满了斗志:“绝对会考出让你意想不到的分数!”
希望它能守护你,一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默默想,接下来,就要暂时分别了。
露琪亚对我莫名其妙的态度,很大一部分是对一护太在意所致。我也没有做她绊脚石的意思。所以接下来,我最好离一护能多远是多远。
“绫原!”然而,去而又返的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眼前,还没从忡怔中恢复时,就看到锦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忘了说了,多谢啊!”
手掌在我脑袋上按了按后,一护挥挥手:“赶紧回家吧,快点,别磨蹭!”见我不动,他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掉了个转,然后又在背上推了我一下,像是要看到我走了才会进家门的样子。
橙色的斜阳中,同色的脑袋、橙黄色的锦袋——这就是我转身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我无措地在街道上脚步虚浮地走着。
半个月前我还不认识一护,对这条街道也一无所知。半个月后,这里每条街我都曾和他一起走过,空座町的一草一木被录入我脑中的资料库时,他也牢牢地占据了我心中的某个位置。
两百多年的人生被浓缩在半个月里,重新经历了一次,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不会把什么东西搞错了?那是谁与谁的过去和现在?在我心中的到底是谁?死的是什么?而活下来的呢?
【第十六夜】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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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将窗户变为镜面,玻璃上罩着一层水雾,一道道线条将一整块浅白切割成破碎的图案。透过线条所形成的间隙,我看到自己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坐在窗台上,我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回想今早的事情。那时留意到我的不对劲的,全班只有两个人——除了雨龙,一护也听出来了。
挚爱的至亲都去世了。那种氛围、那种相似的某种因素牵引着彼此。因为,所谓的“亲情”早为“亡者”所取代,逝者再也无法常伴左右的事实,同时寄生于我们之中。
于是一护跷掉了之后的课,满学校的找我。因为浦原制作的分解灵子的义骸,我的灵压被屏蔽了,而一护的寻人方式烂至极点,既不懂规划路线,又不去记自己到过的地点,比如跑了三趟保健室却次次都漏了学生会办公室。
我的路线实际上是从弓箭社开始,接下来是音乐教室,最后一站是茶艺社,可直到快中午时一护才在天台撞见我。明明找得气喘吁吁,却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还用嘲讽来掩饰担心,真是个别扭的笨蛋。
其实那时我正在哭。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安抚下来的情绪,最后只能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任眼泪肆意流淌……却总是不能进行到底。
两百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
我合上双眼。
再度睁开时,已身处一间昏暗的和式房间内,白色基调的墙上饰有浅紫花色的素雅堇花壁纸。这里是四枫院家的祠堂,供奉着祖先的牌位,而在那正中新近添加的、那块镶有金边的牌位上,写的正是父亲的名讳。
那是发生在对灭却师之战中途的事情。战争的理由怎样都好,对于我来说重点只有一个——终于到了父亲不得不上战场的时候。
作为刑军的总司令官的父亲实际上是静灵廷的杀手头目,而四十六室新定的战术是暗杀对方的首领,所以这个任务必须由父亲亲自去执行。
“请派在下去吧!”我的额头在地面上留下血印,可没人理会我。即使是向来最纵容我的老师,此时也对我闭门不见。
“你这个样子……”父亲慈爱而无奈地说:“叫我怎么能放下心呢?你打算让我奔赴战场时,仍担心着你吗?”
于是狂风将眼里的泪水搜刮得干干净净。
我的个性争强好胜,亦可说是相当偏激,往往会从一个极端倏地跑去另一个极端。在被父亲责备不该让他担心之后,我表现在人前的,就变为极致的冷漠了。
“那么我要走了,之后的事你懂了吧。”
父亲一件接一件的,将家里的秘典、传承,还有管理兵器库的方法全部教给了我,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那时我就知道了。但看着他的背影,我只说了句“路上小心”,有礼貌地送他走,虽然知道自己快要哭出来,泪水却绝不会流下。
我也该从哭泣中毕业了。
我其实是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