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怜幽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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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谁怎样应该不关爷的事吧?”我怒极反笑,满脸不屑,“虽然爷是我的上司,我们有过盟约,但这并表示你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明明是他自己生活糜乱,风流成性,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阁罗凤定定的盯着我良久,一团火焰在眼中乱窜,找不到出口,脸色难看极了。
看着他气得发青的脸,我心中郁闷的情绪竟消融了大半,再让他呆在这里只会让彼此难受,于是,下起逐客令:“我很累了!您请先回吧!”
气势一消,便觉身体里的力量被抽走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床上。看来我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自我讽嘲的撇撇嘴。
出乎意料的是,阁罗凤并没有因我的话而离去,只是用那种静得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我撇嘴的动作最终成了导火索。
快得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向我压过来,火热的薄唇带着惩罚的意味重重的吻上我干裂的唇。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等我醒悟后,拼命的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向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得我无法动弹,肆无忌惮的唇在我的脸上,唇间游移。我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他为所欲为。受辱的感觉,被伤害的自尊心,高傲的我,此刻软弱而无助,梦中的惊惧,撕去了平日伪装起来的强悍,弥漫全身,从未流过的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断。
“对不起!若霓!”阁罗凤惊慌失措的放开我,眼神无奈而心痛。
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道歉并没有止住我的哭泣,反而加速了流量。
“若霓,不要哭了!”阁罗凤声音里满是懊悔,“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我无动于衷,继续泪流不止。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不哭呢?”他不停的替我抹着泪,发起急来。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我怒不择言。
“好!”他深深的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我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力气,觉得上船后的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梦醒后,我该何去何从……
晚饭是张致亲自送来的;此时我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关切的问道,坐到我身旁,认真的打量着我。
“哦!没什么,砂子迷了眼,揉过的!”我掩饰道。
“那天幸亏遇到我,若是一不小心掉到水中,那可怎么办?想想都觉得后怕!”张致温柔而专横的絮叨着。
我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他,说实在的,这种亲昵而温柔的举动让我有些不适应。
“以后不准到甲板上吹风,要去也必须跟我一起!”
“不准三更半夜到处乱跑!”
“不准再生病!”
“不准……”
我除了点头,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你三更半夜到甲板上去干嘛?”张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看星星!”
“是吗?”他有些怀疑,脸色一沉,一会却又高兴起来,“等你身体康复后,我们一起看星星!”
他一厢情愿的自作主张,让我无语,有种想晕倒的感觉。
我没想到更恐怖还在后头。
“来吃点东西!”张致把盛满食物的勺子递到我嘴边。
天啊,他竟要喂我吃东西,这也太夸张了吧!
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一天一夜的昏迷,让大家的关系产生了巨变?
“听话!来,趁热多吃点,身体恢复得快!”
不容我拒绝,食物一口接一口被强制塞进嘴里。
“等到了京城,办完事后,我便请旨,让皇上给我们赐婚!你说好不好?……”他喋喋不休的自语。
我越听越惊心,张致不会地无缘无故的说这种话,一定跟阁罗凤有关系。
这该死的阁罗凤,他难道不知道南诏王为了表示对女侍官的恩宠,特谕允许女侍官自由选择夫君吗?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想把我当礼物送人?
“阁罗凤,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握紧拳头,我暗暗发誓。
第四十七章 水路风云(三)
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此话倒有几分道理。
才几天的功夫,我又恢复得生龙活虎,此刻正在跟张致在三楼的高台上欣赏沿岸的风景。
江水滚滚而去,沿岸高山林立,峭壁丛生,树木繁茂,山水相映,别有一番壮丽的景象。
“若霓,”张致温柔的看着我,“明日船会靠岸,我们休息两天再走,好吗?”
“真的吗?太好了!”我喜出望外,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臂乱摇。
以我的个性,天天闷在一个地方,没病也会憋出病来到。
这段时间,阮洛对我视若贵宾,百般呵护。阁罗凤成了隐形人,除了阮洛每天来看我,都不见他的人影。可是船上不时传来的阵阵管乐声,调笑声,却又分明证实了他的存在。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对张致的印象有所改观。至少,当我说起南诏女子有自主择夫的权利时,他很赞同,并自信的表示会尊重我的选择权。这样一来,我就后顾无忧了。
“昨日像那东流水……”高兴之余,我哼起歌曲来。
“这是什么曲调?”张致一脸惊奇,“闻所未闻!”
“南诏特产呗!”
“词怎么听起不这么耳熟……”张致沉思道。
“当然,那可是你们大唐的最著名的诗人作词!”
“如此说来,怎的又成了你们南诏特产?”
“据我所知,这个问题应该去问我家爷!”我狡黠一笑。
“是吗?”他不以为然。
“有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歌声像幽灵一样飘向船中每个角落,使那暄闹声的骤然而止。
“果然如我所料!”我微笑的注视着那东流不息的江水,暗道。
“睛云,暖雪呢?”我随口问道。自从病好后,都没见着她的人影。
“她,她在船舱。”睛云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张致,小声的回答。
“为什么?”我不解。
“若霓喜欢她吗?”张致问道。
“当然啦!”我奇怪的望向张致,“暖雪既冰雪聪明,灵俐可爱,又善解人意,谁会不喜欢呢?”
“那好!”张致瞟了睛云一眼,“让她回来吧!”
“谢公子!谢小姐!”睛云如获大赦,快步向船跑去。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有错就得接受惩罚,不是吗?”张致理所当然的说道。
“谁有错?暖雪?”我越发迷惑起来。
“没有照顾好你,不是错吗?”
“张致,”我生气的加大音量,“那根本就不关暖雪的事,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她们竟然让你一个有在甲板晕倒,这当然是侍者的错!”
“可,那是我自己半夜偷偷跑出去的啊?”无奈的辩解。
“那要她们干嘛?”张致无辜的看着我。
言外之意还是她们的不是。
唉!跟这种等级观念森严的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好!那换个角度来说!”我深吸了一口气,“她们俩现在是我的侍从吧?”
“是啊!”
“我是她们的主人?”
“是!”
“决定一个侍从有没有犯错,该不该受惩,是主人的权利,对吗?”我认真的盯着张致。
“当然!”他点点头。
“如果,我说她们没有错,就没有错,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张致微眯的眼,透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现在,我说不关她们的事!”我绕来绕去终于回到主题。
“好!今后,就照你说的办!”张致宠溺目光环绕着我。
晴云带着暖雪上来正看到了这一幕,俩人脸上表情可爱极了!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这一回合,是我说服了张致,但,他那为我独尊的个性,给我敲响了警钟,如果,最后,我拒绝了他,会是怎样的后果?想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晚上,阮洛告诉我,阁罗凤召见我。
看来,我走对了第一步!
刻意梳洗打扮一番,我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向阁罗凤的房间。
“爷,你召见我,有什么吩咐?”我低垂着头,表情冷淡,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坐!”他拍拍身旁的椅子,声音低沉,锐利的眼神像刀一样想剥去我的伪装。
“若霓不敢!”我抗拒道。
“哈哈哈!”阁罗凤冷笑道,“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起身一把拽住我的手,拖到他面前,逼视着我。
“爷,你——弄——疼——我——了!”看着他发急的样子,我反而越发冷静起来,声音冰冷如初,一个字一个字,轻声道。
“你还知道疼?”他惩罚性的加大手劲,靠近我的脸,眼神冷峻,“我以为你是冰做的呢!”
手臂的疼痛感,让我皱了皱眉,依然不妥协的挑衅道:“爷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你!”阁罗凤神色暴怒,脸色铁青,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注视着挑衅的猎物,他深身散发的暴戾就像是剑气一样向我射来,几乎让人无法阻挡。
我僵硬的仰起头,迎上他的怒容,静静的对视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你真的很像她?”阁罗凤收敛了浑身的怒气,眼神黯淡,伤感的看着我。
他说的是幽心吧?我松了口气,暗自猜测。
“对不起!我为那天的事道歉!”阁罗凤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懊恼与自责。
“算了,我早就忘记了!”他从未表露的自责,让我的心有些触动。
“唱首歌给我听,好吗?”请求的话语让人无法拒绝。
“爷想听什么歌?”
“就唱日间所唱的那首!”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清清淡淡的歌声,装载着一个遥远的梦境,让阁罗凤的眼神湿润,让我的心再次触动。
第四十八章 蜀中奇遇
蜀中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自当年李冰修建都江堰后,水旱由人,物产丰富,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蜀地的人民。再者蜀地山青水秀,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滋养出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达官名士,才女佳人。其中,蜀地更是以盛产美女著称。
船停泊的码头,正是蜀中一处繁华的街市。街道上人来人往,色彩艳丽,服饰炯异的男女老少,穿梭其中,犹如一道流动的风景,令人赏心悦目。
我的眼光被前面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吸引,确切的说,是被她穿的裙子所吸引。
只见,裙身是白色绣花棉布,这倒不足为奇,特殊的是裙摆,由不同色布镶成的多褶长裙,飘飘洒洒的散开,随着主人莲步轻移,呈现出一种异样飘逸的美态,让人移不开眼。
“你去哪?”张致喊住被裙子吸引得不由主离开的我。
“好漂亮的裙子啊!”我停住脚步,痴迷的目光仍然追随着那个身影,口中啧啧赞叹不已。
“想要吗?”张致狡黠的看了我一眼,竟自向那女子追去。
“喂!”我想喊住他已来不及了。
张致跑到女子身旁,俩人交谈一番,不知道说些什么。女子回头向我张望,点了点头。然后,张致高兴向我招招手,示意上前。
我忐忑不安的走过去:以张致的个性,他不会是让人家脱给我吧?
唉,真是头大!
跟在女子身后,穿过两条小巷子,拐进一间店铺。
“雅丽,怎么现在才回来?”店内的老者迎出来,看到跟随其后的我们,愣了一下,“这两位是————?”
“阿爷,这俩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雅丽笑着介绍,“张公子,颜小姐!”
“屋里坐!”老者招呼道,“雅丽,倒茶!”
坐定后,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一家布店,而且全部是棉布。各种颜色的素色棉布,印花棉布,摆满意了小店,呈现一种质朴的美感。布柜的两端挂着两个用各色花布缝制的小娃娃,娃娃可爱极了,及膝的长辫子,身上穿着跟雅丽一模一样的衣裙,像极了一个缩小版的雅丽。
“阿爷,娃娃是雅丽做的吗?”我问道。
“是啊!”爷爷笑呵呵的看着那对小娃娃,眼中满是慈爱,“雅丽最喜欢用卖剩的布角做各种小玩意,她说即使是微小的布角,也有其存在的位置,就像人一样,再怎么渺小也有自己的价值……”
“阿爷,您又来了!”雅丽端茶进来,打断了爷爷的话。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唠唠叨叨,俩位不要介意!”爷爷接过茶杯,慈祥的笑道。
“没关系,阿爷,我们喜欢听您说!”看着爷孙俩,我心有所动。
张致的眼光停留在那对小娃娃上,若有所思。
“颜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