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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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有些心动终于大着胆子开口试探道:“那么主人可不可以允许下奴称呼您为妻主大人?”
妤卉前几天才知道,在大户人家只有许了名分的男子才能在人前光明正大称呼自己的女人为妻主,那些有实而无名的通房侍儿或者更低贱的暖床侍奴都没有资格这样叫。不过一旦有了名分,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都是嫁过的男子,他若将来再跟了别的女人,除非是被妻主转赠送礼给别人的小侍,其余全属于再嫁范畴,会被世人瞧不起,平白遭受更多不公对待。
凭心而论,妤卉想给阿黎更多选择,也是给自己减轻负担。但是现实比较残酷,像阿黎这样的出身和性情,她越发不放心将他推给这个世界别的女人。如果真有那样一名会对阿黎好的女人存在,那么她应该也不会计较阿黎曾与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甚至称呼别的女人为妻主大人吧?再说妤卉很清楚,她现在若是不答应,那么她很可能再也无法取信阿黎。
思前想后,妤卉说道:“阿黎,我答应你,你以后随便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不过你记住,第一与我说话的时候不许再自称下奴,第二就是我更喜欢你叫我心悦。”
阿黎喜出望外,激动道:“妻主大人,我……我……”
“难道非让我许你一个名分,你才能相信我么?”妤卉感慨了一句,心想算了,至少基本的信任先建立起来,再慢慢图其他,或许给阿黎一个名分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阿黎感觉出妤卉虽然答允了他的要求,却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他收敛起喜悦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明白,只要私下里您许我这样称呼您就好。我只是卑微的奴隶,能以侍儿的身份留在您身边,都是天大的恩宠。我已经知足了。”
“我从来没当你是我的侍儿 。”
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可能是骤然的欣喜和听到这样的话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阿黎再次意识到什么是真实,他黯然道:“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而已。”
妤卉闻言心中一阵揪痛,气血上涌头脑一热就发下誓言,郑重说道:“阿黎,你还记得我喜欢怎样的男人么?我一直不给你名分,是因为我想等你成为我期待的那种男人,然后我风风光光娶你为夫,让你当我唯一的男人。”
第三卷 醉花间 18命理之说
听说谎言重复次数多了,也会让人慢慢相信,阿黎真的开始动摇了,妤卉当他的面讲这样的话不止一次两次,这一次尤其郑重明确、她说期待他成为她喜欢的那种男人,她说要娶他为夫。然而他能做到么?他真的可以成为那样出色那样与众不同的男人?妤卉继续说道:“阿黎,当初有些事情我没有解释清楚,现在我打算再不隐瞒,全都告诉你,这是只属于咱们两人的秘密,我甚至没有对苏眠提起过。我不想你我之外的人知道,否则天机泄露太多,我会遭遇不测。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么?”
阿黎肯定地应了一声。
妤卉打算改变策略,将自己的任务换了一种说法,稍稍歪曲了一下,变成某种暗示和鼓舞。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神仙对我说,我入世后将遇到一个名字里带‘黎’字的男子,他注定会成为世人景仰的男元帅,而我的使命就是留在他身边,帮他完成丰功伟业。阿黎,神仙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不管你现在信不信,命中注定就是这个样子。所以你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要气馁不要妄自菲薄。”
阿黎显然对于命定之数的说法更容易去相信去接受,尤其妤卉种种过人之处更能从旁佐证神仙教诲的事实。阿黎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就在妤卉说这些话的同时,他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和不甘喷薄而出,如果他真地就是神仙说的那个人。他注定要成为妤卉喜欢的那种男人,那么他只要努力去做,勇敢活下去,就会得到幸福吧?
不过阿黎还是禁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话,这是他的困惑,他没有听到那些话之前就有的困惑。卉当初为什么要买下他?似乎只因他的姿色并不是全部原因。他问道:“如果我的名字里没有‘黎’字,您当初还会买下我么?就算买下了,还会如此对我么?我的名字只是以前的主人随口起地。我原本没有名字的。”
妤卉坚定道:“这正应了你的命数,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名字?为什么要历经那么多磨难?其实就是为了完成上天安排给你的那些使命提前做的准备,为的就是等待我出现。”
阿黎仍然有些迟疑:“如果将来您遇到了其他名字中有‘黎’字的男子呢?会不会发现您选错人了,我根本不是神仙说的那一个,却浪费了您那么多心血。”
妤卉不由自主将阿黎的手握得更紧,一字一句说道:“阿黎,你想要幸福,就按照我的期望努力成长。不要再让我有机会有念想,去寻找其他名字中有‘黎’字的男人。你学了武功干什么用的?首先要保护的人是你自己,用力量用智慧去挣去抢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和人。如果你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连试一试都不敢,那么现在就告诉我,我以后当你是普通人对待,再没可能像现在这样。”
“我想试一试。”阿黎的回答声音不大,却不再犹豫怀疑。而是用一种单纯的肯定的渴望的语气。
阿黎羞涩道:“妻主大人,是否需要我侍寝?”
这回轮到妤卉面上发烧。她尴尬地寻找歪理说道:“你现在正发烧,不宜行房事,而且我年纪还小,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咱们来日方长。”
其实阿黎体力早已透支,听妤卉如此说,他顿时放松下来,昏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妤卉早早起来,推门打算唤人送些洗漱的热水,却见逝水站在房门外,身上披着的斗篷落了一层霜,显然是一夜没睡就站在外边守着。
妤卉望着逝水苍白的脸色深沉的眼眸,略有些不安,吩咐道:“逝水,你回房休息吧,去叫涵佳给我送些热水。”
因夜晚寒凉,站了一宿,逝水身心疲惫,精神憔悴,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尽量维持着淡然的情绪,请示道:“小姐,涵佳正在厨房准备早饭恐怕忙不过来,可否让下奴伺候您洗漱?”
“嗯,那也好,你多弄些热水送到我房内。”
不一会儿,逝水准备好了热水,端入妤卉的卧房。逝水路过隔间的时候,见阿黎的床铺空空,里衣和鞋袜就丢在一旁。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层难言的苦涩。
逝水进入里间的时候,阿黎依然在妤卉的床上昏睡未醒。
妤卉不让逝水伺候,自己随便洗漱穿戴整齐。
逝水站在房内有些魂不守舍,他昨晚守夜虽然没有听到小姐的卧房内传出什么大动静,可他也绝对不相信小姐什么都没做,仅仅简单地招阿黎上床侍寝。便是简单的侍寝,以阿黎那样的身体状况,恐怕仍然是一种折磨吧?他轻声询问道:“小姐,是否让下奴扶阿黎回他的床铺休息?”
妤卉交待道:“不必了,这几天阿黎就睡在我床上,你们除了送饭也不要来打扰他。我马上去母亲大人院子里请安,顺便也给阿黎请假。若是我还没回来,教习公公就来叫阿黎,便说他病了需要休息几日,或者让教习公公等我一会儿,想必母亲大人定会准假的。”
逝水暗暗冷笑,阿黎哪里是病了?明明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吧?小姐将阿黎留在自己床上,难道这几日每晚都要用阿黎的身体发泄么?就算白日许他清净休养,可夜夜损耗,他又怎么能养得好?
妤卉不知道逝水会有那样的腹诽,已经完全当她是残暴的坏主人,她只自顾自想着事情,收拾完了立刻奔出院子去见妤婉。
妤婉禁不住妤卉舌灿莲花的请求,准了日后阿黎的训练时间和强度都由妤卉掌握,妤卉这才心满意足回到院子里。
妤卉让涵佳把早饭送到自己房内,她打发走旁人,才将阿黎叫醒。她像过去阿黎在竹屋养伤的时候那样,亲手喂他吃饭,再叮嘱他这几日白天无需去训练,他只用乖乖躺在她床上休息就好。
阿黎有些不知所措,闲待在房内吃饭睡觉的日子会让他不安,于是他请求道:“妻主大人,我白日清醒的时候可否看看教习公公给我的画册?”
“什么画册?”妤卉问了一句,就兴致勃勃跑到隔间,果然看到阿黎床铺一旁的矮柜上放了一本画册,她好奇地翻开一看,只见画的全是男女情爱欢好的各种姿势。其中女子多是衣冠楚楚神态骄傲,而男子全是赤裸身体不着寸缕或跪或躺低眉顺目任由女子摆弄。正常一些的姿势均是男子仰躺在下,女子在上骑跨在男子身上,还有一些干脆就是用绳索将男子手脚捆绑或吊起,女子用些助兴之物,在男子身上一一施展。总的来说这本限制级的春宫图带有强烈的女尊意识形态印记。男子基本上被当作女子的玩物,完全处于被束缚被支配的地位,想必这样的房事中男子除了痛楚屈辱毫无正常的快感可言。
妤卉不禁有些踌躇,如果让阿黎学这种画册上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负面作用呢?这种不良教材会潜移默化奴化人的性格。但此时若不把那画册拿给阿黎,阿黎是不是又产生什么误会呢?
最后妤卉还是将画册交给了阿黎,并且暗暗决定今天从官学回来后,就开始教阿黎读书识字,看一些正常的利于身心健康的书籍。
妤卉说道:“阿黎,那画册随便看看就好,上面教的姿势都不是我喜欢的。晚上回来我教你一些我喜欢的东西。”
妤卉说的含混,阿黎自动理解为晚上回来他的妻主要教他一些新颖的床上技巧,他既兴奋又有些羞涩,暧昧地应了一声。
妤卉只觉得阿黎答话的姿态声音比往日平添了几分生动妩媚,一颦一笑之间透着某种说不出的诱惑之色,她看了一眼就抑制不住面红心跳。她赶紧收敛心神,暗怪自己色心太盛,匆匆逃出房间,去了官学——
第三卷 醉花间 19奇书难寻
今日官学中教礼乐基础课程的先生请假没来,妤卉上午空出更多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她从同学那里打听了藏书楼的借阅办法,兴冲冲跑过去。她这次来,主要目的是打算先帮苏眠寻找几本罕见的医书。
与现代图书馆不同,这藏书楼没有专职的管理人员,平时只有几名仆人打扫卫生,而收藏的书籍一年才会由先生们带着学生整理一次。在官学进修的小姐可以随时来楼内看书,自助查找,借书还书只要不出官学的大门,当日归还就都不用登记。如果想将书带回家中,才去找官学的总管记下书籍名目和借还时间,一次借阅最多十卷书,最长的时限是一个月。
距离上一次藏书整理差不多快一年了,因为平时常有人来借阅,随手摆放,所以楼内书籍杂乱无章。妤卉此次来藏书楼正巧碰见一名打扫的女仆,随口聊了几句才弄明白状况。
这意味着,妤卉想找本医书,运气不好的话需要每个架子都查看一遍。藏书楼上下三层,粗略估算大约一百个书架,每个架子上至少几百本书,每本书都看一次名字实在很需要体力和时间。而且第二天这些书未必还会在今天的位置,下次查找还要从头再来一遍。
那名打扫的女仆见妤卉愁眉苦脸,望书兴叹,好心问道:“这位小姐,您要寻找什么书呢?在下常年在楼内打扫,一些不常被人借阅的书放在什么位置都知道的。”
妤卉这才注意到这名仆从装束的女子,她十七八岁年纪面貌俊雅,双眼中透出一种智慧和淡定,与别的仆从气质完全不同。
妤卉好奇道:“请问姐姐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像是读过书的人。为何在此为仆从之事?”
那女子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坦言道:“在下徐颖,是平民出身。家中穷困,小时读过几天私塾。后来母亲亡故,撇下我和弟妹三人,只剩家父一人辛劳操持勉强度日,再无钱继续学业。在下应聘来此做杂役,为的是领份工钱补贴家用。运气好或许能旁听课程长长学问,日后攒够一些钱财,参加科举。”
妤卉了然道:“那么藏书楼内的书籍,想必你很熟悉吧?”
徐颖点点头,略有不安道:“请小姐为在下保守秘密,管事若是知道在下偷看楼内书籍,或许会认为在下耽误工作,罚没工钱。”
妤卉笑道:“姐姐放心,我不会乱说地。我还要托你帮忙找书呢。”
徐颖对这位年纪轻轻聪颖好学平易近人的贵族小姐颇有好感,她主动询问道:“小姐要找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