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娘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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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丁这厢睡的毫不设防,确切的说她也没办法设防,可是这样的举动在塔拉的眼中,却代表了另外一重意思:这就是信任。身为帝王家的儿女,从小就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长大,早就没了对人的单纯信赖之心。当面对着你奉承巴结的人,说不准哪一天你没有好处给他,他就敢在后面狠狠捅你一刀。他的周围,何时有过柳丁丁这样单纯可爱的人?
他看着呼吸均匀睡的毫无戒备的柳丁丁,伸出的手,好想去抚摸她那圆圆的小脸,外头的侍卫却忽然闯了进来。
“大皇子,快走,山下有人闯上来了。”
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侍卫压低嗓音冲了进来,塔拉的妖冶红谋立刻锐利阴沉起来,暗红眸子散发出撕裂猎物的狰狞。
“一个不留。”
“是。”
塔拉大步迈出帐篷,走到门口却又折回,将一件厚外套盖在嘟着小嘴睡的沉沉的柳丁丁身上,这才大踏步走出去。帐篷外,夜风猎猎,吹动他长发乱舞;清台明月,照亮他血红双眼。
东方奕身形如烟,飘渺忽闪之间已然又推进不少距离。他身后远远的,是他的师父——鸾凤第一高手,老顽童仲山齐,正率领焚香几十名弟子,顺着山道快速前进。他们已经在这林子兜兜转转几天了,愣是没找到琉璃那群蛮夷的秘密基地,今天无意中看见月月等人,出手相救,确实误打误撞找到了这个地方。
不得不说,有时候傻人是有傻福的。柳丁丁总是给别人带来好运气,可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又算
不算的上是好运呢?
东方奕飘动的身形忽的停住,不远处的山顶上、明月清光之下,一双嗜血红眼正邪戾
的盯着他,皮肤黝黑、嘴角挑着一抹邪笑。他右手一抖,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自袖中滑下,双眼亦是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对面的男子。
“博尔格·塔拉。对面不敢见人的小子,报上名来。”
塔拉嚣张的自报家门,脸上的黑色蒙面早在帐篷之中就已经扯去。东方奕微微皱眉,他脸上覆着象征焚香谷谷主的百鸟银色面具,他不信对面那个琉璃皇子会认不出来。但是那个自称塔拉的男子言语这么挑衅,却是忽然叫他怀疑起来:这样的一个男人,真的是能运筹帷幄、主导战争的人吗?那个在琉璃、鸾凤埋下一切陷阱、制造事端、里应外合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人吗?
东方奕的沉默,似乎挑衅了塔拉,那种被忽视、漠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塔拉立刻身形一动,如暗夜中的一只鬼魅,忽闪之间已经近在东方奕眉睫之前。
‘铿’,金属撞击的声音在这寂静山顶之上格外响亮。东方奕软剑一挡,已然欺负紧贴着他的塔拉忽而对他狡黠一笑,那笑魅惑邪恶,好似地底修罗。
“既然你们喜欢用暗器,那你也尝尝我的蛊毒针好了。”
塔拉左手一扬,一把闪着绿蓝色光芒的毒针直飞东方奕面门。
东方奕脚下一个踏波诀,身子一矮躲过毒针,再迅速退开两步,身形如电、势如疾风,转身之间右手软剑已然挥至塔拉身前,森森剑尖直指面门。
塔拉一个灵活旋身,身子巧妙的后仰,旋转,避过寒冰剑的同时手中九节鞭如一只昂首吐信的毒蛇直扑向东方奕腹部要害。
这一击,痛下杀手。
“谷主!小心!”正好赶上来的焚香谷众弟子大叫一声,拔剑声铿铿锵锵此起彼伏,眨眼间一片白衣茫茫冲了上去。
“保护大皇子!”
塔拉身后也蓦然出现一大群黑衣人,一声大喝也冲了上来,两对人马立刻纠结在一起,铿铿锵锵杀的好不热闹。东方奕不说只字片语,然后手下却越发的很准,呼吸之间右手软剑已经紧紧缠上塔拉的身体,饶是塔拉身形如鬼魅,却也摆脱不开。而另一只手掌势如风云,配合着右手蝉翼剑已经直扑塔拉后背,他竟然舍弃手中长剑优势贴身而战。
塔拉又是纵身低低邪笑,鬼魅的身形一动,侧身闪避那一掌,反而双手扣住了东方奕的手腕,而自己身子不避不让,右手九节鞭再次如巨蟒张口、来势汹汹,居然直接往自己的方向招呼。
这一招,玉石俱焚。若是被东方奕躲过,那凶狠的鞭子势必要抽在他自己身上了。
东方奕眼眸一黯——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这样毁人毁己的招式居然随便就用了上。他身形一动,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如一只鹞鹰般蹿至半空,不过悬停半秒,塔拉眼前忽然白光胜胜。
塔拉一击未中,旁边的焚香谷眼看着那鞭子就要抽中他自己,可是他却忽然身子一缩,眨眼间人已经矮了大半截。而此时东方奕已经扬着蝉翼剑朝着他直冲而下,他身后明月光华水般荡漾周身,那模样像极了千万只雪白的鸟羽在空中翩翩起舞,那情景唯美至极。这一瞬似乎时间光阴皆停止,只有东方奕一身白衣化身雪翼风鸟,看似缓慢无害,不带一丝杀气,实则一击致命。
眼看着那白色凤羽翅飘扬之间已然贴近面门,塔拉猩红血眼忽然一勾而笑,他冲着空中扬起一把淬过剧毒的毒针,身子秒瞬之间已经落在五十步之外。
“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焚香谷,这一账我给你们记着,有机会,我们好好玩一场。”
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忽而消失在山顶地面那一顶顶的帐篷之间,几秒以后挟着睡的迷糊的柳丁丁出现在东方奕远处,大笑数声。
“月月!”
东方奕躲开塔拉的一阵毒针,抬眼就看见塔拉手间那抹褐色的影子,立刻大叫一声,本欲追上的身子也蓦地停住——他怕伤着月月。被塔拉挟持着的那个人儿虽然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可是那身段,他不会看错。从出云城东方府、到京城恪亲王府,他几乎每一晚都看着那娇憨迷糊的小女人在夜晚沉沉睡去,又在清晨迷迷糊糊醒来。
塔拉在远方邪魅大笑: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会勾人,连焚香谷谷主这样神秘的人物都勾搭上了。既然这样,他更是不能放开这小女人了。
“谷主(师傅)!!!”
塔拉一走,那群黑衣人也迅速的鬼魅消失了,一下就撤离的干干净净,简直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焚香谷一干人连忙围在东方奕身边,今晚战局不利,他们不但损失了一名弟子,还伤了不少。那群黑衣人武功诡异,饶是他们在鸾凤琉璃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功夫。
东方奕一向温和的脸此刻黑沉沉的,隐在面具下的细长凤眸如覆冰霜。
翌日,一大早,东方奕和秦素素就被皇上派人唤去了御书房。
“姨妈,坐。奕表弟也不用客气。今个儿都是自家人,就不用管那些什么君臣之礼了。”
凌轩灏坐在御桌之后笑吟吟的,桌上有刚刚批阅过的奏折。他身边端坐着语妃,正一脸清冷表情、目不斜视低头研磨,看那衣着首饰就知道她极为受宠。
秦素素不知道邱花语和儿子的事情,倒也没说什么——她历来是不在意那些东西,后宫的这些妃子,入了宫就算是一家人了,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东方奕却是微皱了眉:他听说新进的语妃性子虽冷却颇有见地、极为受宠,甚至连朝政之事也常常参与出谋划策,本来他不信,可是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而这个什么劳什子的语妃,居然是汝州县知府的女儿邱花语?那个在花灯节硬是拉着他去看花灯的邱花语?那个动不动就趁机往他身上靠的邱花语?
“今日叫姨妈和奕表弟来,也没什么大事。朕听说,奕表弟的娘子、荣州府施家米铺的施月月,昨晚失踪了?”
凌轩灏笑吟吟的说着,似是拉家常一般的口气。邱花语在一旁依旧低着眉眼研磨,似乎根本不在听他们说些什么。
“是,奕儿已经派出人手在找,辰宇侄儿府中亦有出动人手,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罢。”
秦素素脸上不变,也是依旧笑语盈盈,口气云淡风轻,好似丢的不是她的儿媳妇。东方奕的脸色也一直温和,只是在一旁应声。
“呵呵,那便好。若是人手不够,尽管从宫中调了禁卫军去。”
凌轩灏笑一笑,忽而话锋却是一转。
“只是,姨妈和表哥也知道,如今我鸾凤和琉璃正是开战之时,弟妹在此时失踪,我想大家还是要小心谨慎。”
“表哥说的是。月月性情单纯,的确是该小心看好。”
东方奕接上话,边说着已然起身。
“臣弟先行告退,月月还未寻回,臣弟实在坐立不安。”
凌轩灏倒也不阻拦,只是颔首点头。待到东方奕走到门口,他却是忽然在身后又添了一句。
“我听说奕表弟和弟妹关系并不好,何为这次这么着急?”
“既然还未休出门,就是我东方家的人,怎能不管?就算真是已经休出了门,遇到这等大事,东方家又岂有不管之理?那样和无心无肺的畜生又有何区别?”
东方奕说罢,又是一拱手,这才开门离开。邱花语低着的眼眸之中忽的闪过狠厉,似是极为不甘。
秦素素和凌轩灏不痛不痒的拉了一会儿加长,也起身离开,说是家中还有事。邱花语自始自终都在低头研磨,不发一语。
“爱妃可有什么建议?”
凌轩灏将邱花语的冰凉柔夷握在手中,邱花语柔顺的顺势坐在凌轩灏腿上,轻轻倚着这一身龙袍的皇帝。
“皇上家事,语妃怎能插嘴指画。”
邱花语面上表情不变,只是静静回答。凌轩灏笑着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
“是不是家事,爱妃还会不清楚吗?不知道爱妃可和朕想的一样?”
邱花语眸中寒光一闪,可是那不过稍纵即逝,她又低着眉眼,长长睫毛却是遮盖住了那转瞬即逝 的寒光。
“语妃只是心有怀疑,想来也不过是臣妾多想罢了,定不会如此的,不如不说。”
“爱妃但说无妨。”
凌轩灏虽然如此说,可是深知君颜无常的邱花语还是咬紧了牙关:她才不会傻傻的顺着他的意思说,她怀疑施月月是奸细,现在没准人在琉璃。她可不想随便去揣度这个身为皇帝的男人的心思,万一他只是借着她的口想要怎么样,到时候好事就是他的,坏事就是她的了。
可是,既然这个男人已经有这种想法,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邱花语恶毒的想着:她这辈子的幸福已经没了,那个女人凭什么幸福?就算她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宠妃又如何?皇帝身边的女人什么时候长久的被宠过?若不是那个施月月,当初她就可以嫁给东方奕的,那个男人温柔又专一,一看就是疼自己娘子的人;若不是施月月,这样极品的好男人就该是她的。
而且,那个女人不但霸占着一个绝好的东方奕,连那向来对女人无半分好脸的恪亲王也对她爱护有加,居然带进了王府。她邱花语,这辈子第一次连着输给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一点优点的女人,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她邱花语,若是连这么一个没用的小女人都对付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有一个想法,不知道……”
“爱妃但说无妨。”
“臣妾想,恪亲王久攻不下,若是皇上亲临战场,必然让我军士大振,一鼓作气将那琉璃蛮夷驱逐出去。可是皇上还要坐镇京城、日理万机,臣妾想要替皇上前去鼓舞士气,不知……”
“爱妃果然与众不同,真是深得朕心。只是那里条件可是恶劣的很,爱妃不怕吃苦?”
“能为皇上略尽绵力,乃是臣妾的荣幸。”
凌轩灏大笑着将邱花语搂入怀中,难得他后宫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居然愿意远赴那战场之上。邱花语故作娇羞的将脸埋在凌轩灏脖颈,在他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冷冷勾起嘴角。
翌日,邱花语在两百御林军护卫下,浩浩荡荡开往那正在对峙交战的两国边界——淄流。
同日,琉璃边界,塔姆镇。
“哥哥~哥哥你可算回来了,齐雅想死你了。”
沐琬瑜,也就是琉璃的齐雅宫主,一声火红好似火凤,缀满流苏的小旗帽上红樱飞扬,身后几个小丫鬟跟着跑的气喘吁吁,还有几个穿着类似蒙古装的年轻男子跟在她身后一同跑来。
塔拉一回来就将柳丁丁扔给府里的女奴,交代她们好好给她梳洗打扮。刚刚换好衣服就听到沐琬瑜的喊声,他大步迈出屋子,接住那个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却还是喜欢扑在他怀里的妹妹。
“齐雅!让哥哥好好看一看。嗯,几个月不见,又漂亮了。”
塔拉赞扬着哈哈大笑,沐琬瑜仰着脸,一脸骄傲。
“当然。我们琉璃,可找不到第二个比我美的。”
塔拉又是一阵笑,这才又冲着沐琬瑜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子打招呼。
“古图、帖木儿、吉仁泰,你们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