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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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过我的腰,挺进得更加深入了一些,在我体内缓缓推进抽出,很快不适应的感觉便褪去了,可是依然有些疼痛。桓雅文俯下头来轻轻嗫咬着我胸前的凸起,我轻哼一声,身上微微颤抖着,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头。他在我体内抽动越发迅速,身体之间的摩擦与水浪的拍打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一时间我只觉得那种无法承受的愉悦伴随着疼痛在我后庭中翻搅,我急促地喘息,几乎已经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呜……你……好疼……疼……”
桓雅文的额上已沁出了幽微的汗珠,双眼就如那悬浮在空气中的雾气一般蒙胧稀淡,他动作放慢了一些,用细长白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我弄疼你了?”见他如此忍耐按捺住自己的欲望,我心里不禁有些感动,用力摇了摇头。他像是受到鼓励一样,将我湿润的头发挽到了耳朵后面,凑过来亲我的嘴,身下的涌动又变得激烈起来。
过了一阵,突破极限的快感已冲破了我的理智和疼痛,我的后穴开始收缩,他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身下传来阵阵冲击,两人一起攀上了极乐的云霄。
七夕之夜,铮亮银河如碎沙洒过漆黑九天,贯穿南北苍穹,点亮了凡间无数对痴情璧人的脸。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弄玉,你可知道,曾几何时,我期盼着你有一天能将心分给我那么一点,可是我的理想实在离我太远,最终我们注定是要错过。
我抬头仰望星空,觑见了一颗最明亮璀璨的星。那是雅文温柔的眼,亦是弄玉凄恻的泪。
阳光从窗口透落,我半眯着眼睛朝外面看去,太阳高挂,大概已过午时。一缕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入屋来,柔和清淡,转念一想,才发现这时节已是夏末初秋,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院内已有几个下人正做着扫除,两个婢女端着月麟香朝大堂走去,天蓝色的哔叽缎的群摆悠晃,婀娜身段娉娉袅袅,花枝招颤。好久没见碧华宅充满这样的生机了,散去的人全都回来了。
我坐起了身子,忽然觉得自己的下体似乎包裹着微凉的东西。我伸手摸去,才发现是一些白色的胶状药膏,显然是治疗后穴中的伤口用的。我呆呆地看了那药半天,脸上的血瞬间就往身下流去。我做了什么事……虽然前一夜我喝了很多酒,但是酒醉人清醒,所有的细节我是一点不差地记下来了。我竟胡乱调戏桓雅文,还勾引他上我,疯疯癫癫说了那么多淫荡下贱的话,叫他亲我,叫他……
这……这还是我吗?!难道这就是我的本性?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脑中嗡嗡作响。我以后该拿什么颜面去见他?
我下了床,隐约听到院内传来了孩童嬉笑的声音,推开了门,才发现是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正在聊天,那个男孩好像是桓雅文的书童,女孩只偶尔见过。
只听见那男童对那女童严肃道:“雅文,我说过了多少次,我们是兄弟,又不是父子。你待我,不必这么拘谨。”女童羞答答地细声应道:“是,雅文谨遵哥哥教诲。”那男童怒道:“我给你说你也不懂的。真是受不了你了。”转而坏笑道:“哥哥前几日去青楼扫了两眼,哪日我们兄弟一块去,你说可好?”女童则是一脸正义凛然,道:“哥,不妥,不妥啊。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说到这里,就禁不住笑了起来,男童见状,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一时不大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便又听到那女童叹息道:“可惜大公子现在不在了,我也就记得这些事……”男童皱眉想了一下,突然笑了:“嘿嘿,大公子不在,但是又多了一个人。”女童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会心一笑:“啊,你是说……”男童点点头,目光突然变得极其温柔,道:“温公子,你穿衣服这么少,怕是会中风寒,我担心你身子……”神态和表情竟与桓雅文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这么一学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正感诧异,便又看到那女童紧紧蹙眉,不耐烦地说:“你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心情就不好,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最后那句“都是你的错”,几乎已是尖叫出来,小姑娘学得又不是特别像,有几分惺惺作态的感觉,可那刁钻横蛮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有些生厌。
我顿时就像受了当头一棒,想起了平时我对桓雅文的态度似乎的确是那样,心下又觉得对不起他。那男童又是一脸受伤的模样,黯然道:“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便是。”说完以后,就一转身走去,坐在了一个石凳上,用手撑着脸,看样子是走神了。那女童走到他身边,又换成了十分担心的口气:“公子……你还好吧?”男童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九灵,你下去罢,我心情不大好,想休息一下。”
“是,九灵这就下去禀报公子,让他考虑将你两送到戏团去。”回话的人不是那女童,却是九灵本人。男童一下急了,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和女童对望一眼,便哭丧着脸说道:“九灵姐姐,我们错了!”九灵笑道:“不不,你们学得这么好,不当戏子太可惜了。就连大公子的模样你们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啊。”女童哀求道:“九灵姐姐,我们错了……”好像就只会说这句话了。可是九灵的脸色还是十分难看:“你们跟我走!”然后就朝后花园走去。两个小童悻悻尾随而去。
我关上了房门,重新坐回床上,回想着方才那两个孩子模仿我和桓雅文对话的样子。原来平时我不经意间就伤害了他,可他从来没对我抱怨过。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一想到昨夜自己不断叫疼,我不由得捂着自己自己的脑袋,一时只觉得万分难堪。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桓雅文待我如此温柔,可我还是任性地撒娇,想看他紧张地将我抱在怀里为我心慌意急的样子。看来我实在是缺爱过头,才会变得如此不正常。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我不假思索便说道:“请进。”结果进来之人正是桓雅文。我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迅速将脸埋入了被褥当中,像个鸵鸟一样钻进土里逃避现实。我正思量着该说些什么话,却听桓雅文沉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怨我……是我不知廉耻,才会趁人之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知道道歉没有用,可是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听他说着,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一到他口中,就变成他强要我了。
我猛然抬起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桓雅文眼神飘忽,轻轻咬了咬唇,唇上立刻浮起了一个月牙型的白印:“我明白你心里一定很难受,是我的错,一时控制不住,犯了傻事。”我冷笑道:“昨夜你难以自控何止是一次?”他看上去更加自责了:“是我对不住你。”我说:“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过来。”
他老实走过来,站在床旁,闭上眼睛,释然道:“动手吧。”我微微一笑,拉住了他的手,他一个不备,身子不由自主往我这里倒,一下坐在了我身边。我吻了吻他的脸颊,便放开了他。桓雅文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这是……”我扑哧笑出声来:“傻瓜。”他久久凝视着我,眨眨眼睛,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我用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摆出了生气的模样:“你占有我以后就不要我了。”他急忙道:“没有……”我摸摸他的脸,笑道:“没有就好,你会不会像弄玉那个混帐东西一样欺负我?”他连忙摇头,看上去极是可爱。我说:“那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他愕然道:“采,你……你是什么意思?”给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看着地面,支吾道:“我们……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说完这句话,我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他忽然一下将我抱在怀中,沐浴的清香飘顺着他的衣领飘了出来。我的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微微仰起头,脸也有些发烫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他说:“什么?”我说:“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他摇摇头。我怒道:“那我不理你了。”说罢就想挣脱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只听见他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我会对你比以前更好。”
我依偎在桓雅文的怀中,身心皆已得到满足。活了这么多年,我才恍然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无法去强求的。你越去挽留它,它便逃离你越快。如今我有了雅文,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能给我所有那个人无法给我的东西,包括幸福。如此。足矣。
桓雅文扶起我的双肩,让我坐在了铜镜前,从桌上拿过一把木梳,对我说:“采,我替你梳头。”我愣了一下,嗔道:“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可是当我乜斜着他的时候,又正巧碰上了他那双如春水般清澈的双眸,一时不忍,便说:“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桓雅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站在了我的身后,挽起了我的一缕头发。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发现这几年来我长变了不少。还记得小时候,总是有人说我很可爱的,整个人圆滚滚的,肥嘟嘟的脸看上去让人格外想咬上一口,太多年没留意自己的长相,现在发现自己居然生出了一副薄命相,也就是娘说的最“招灾”的长相。而且,除了鼻梁稍挺了些,下巴过尖,其它地方都如女人一般细腻妍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才发现自己原本饱满圆润的耳垂不知何时就变得很薄了,这样不啻天渊的变化大概是预示了我的未来。我的一生或许注定命途多舛,崎岖波折。
身后站的桓雅文目光温柔如水,细心地梳着我及背心的长发,一见了我的表情,便半闭着眼,歪过头,俯下身来吻我的脸颊。那温热的呼吸拂着我的皮肤,我一时只觉得心慌意乱,道:“我……那个……你的毒解了吗?”他继续替我梳头,柔声道:“中毒的时候,是不能沾水的。寻常人中了此毒,必死无疑。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习武之人,掉进海里,也只是内力失尽,不会丢了性命。”
我猛然回过头,惊叹道:“你的内力……没有了?”他微笑道:“没有关系,能治好的。只能说我的运气好吧。”我说:“此话怎讲?”他说:“泰山上的日观峰上有一个灵芝洞,里面有一种灵芝名为天蚕,每四年生长一株,可治百病,亦可使武功尽失之人恢复功力。还有两个月便是灵芝长成之时,我正算计着去,但是估计难以避免恶斗一场。”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你这个样子怎么与别人打斗?”
他犹疑地看了我一会,说:“还是不要了,琴畅会与我同行。”我说:“多一个人总是要好一些。你不要小瞧我,我的武功不差。”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笑道:“连九灵那样的小丫头都懂得保护自己,就更别说我了。”他说:“好吧,不过你得先调养好身子再去。”
“调养什么?我早就恢复了。”我立刻站起身,结果腿上无力,随即往地下跪去。桓雅文伸手将我接住,我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我脸上一红,才想起以前从未一个晚上做那么多次,知道昨夜自己是纵欲过度,现在根本没法走路。
我做贼心虚似的看看他,他脸竟也变得有些红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我急忙脱离了他的怀抱,忍住下身的酸软,站得异常笔直:“没事,没事,我们走了吧。”我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窘迫到想要逃之夭夭。他替我穿好了以上,也不顾着我的微微挣扎,搂着我的肩胛,朝大厅走去。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大厅里等待我们的,不是司徒琴畅,而是另外三个人,我只认识霓裳,其余一男一女,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年纪,衣着华丽,一看便知道是地位显赫之人。
见我们来了,霓裳的脸唰地变得惨白,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搂着我的手上。看见他们都是那么吃惊的模样,我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了,连忙挣脱了桓雅文,离他远了些。桓雅文也是有些吃惊,轻声唤道:“二伯父,二伯母,霓裳……你们怎么来了?”
没人回答他的话。原来是二王爷和王妃。霓裳走过来,故作镇定问道:“桓大哥,你告诉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别人说你变心了,别人说你喜欢……喜欢……”说到这,便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一接触到那带着怨怼和凄凉的神情,我竟有些害怕了。桓雅文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