钜子 by:钢金属的教皇(kkgram)-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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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失血过多,又栽入水底过长,强自勉力不吞水但已是竭尽内力之深厚,勉强支持而已。现在已是半昏迷,若想脱险却是无有可能。相里婴却是武功平平仅能游水自保。他伸手抓住水草,猛力拔取,但是水中植物软绵绵的毫不受力。在水下屏住呼吸太长,胸口郁闷氧气殆尽。猛然间一阵暗流涌动,他一下子撞在安然的身上。
安然一下子睁开紧闭的双眼。正自看见相里婴。阳光透过水面倒映在碧绿湖底,深色水草草蔓长发衣衫不住摇曳浮动。眼前有一个短发少年漆黑剪水双眸竟直直注视着自己,满面关切。相里婴亦看得真真切切,安然双目澄清浩亮倒影了自己身形。收敛了嚣张狂妄的男子眼中只剩下惊疑诧异的表情。
无法以言语来表达的,竟是指眼下这种状况吧。
真真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会惊慌失措,亦未可知为什么要跃下水中。天生异秉可以算机天地,人世兴衰。却是无法算计自己未来,可以看穿福祸相依,却无法揣算自己心意,相里婴突然觉得有种痛苦的心情悠然。此去放任感情会是不归路吧,但是,竟然以飞蛾扑火的悲壮心情探索。
未来会怎样?
人生苦短我怎有时间顾及?!
他咬牙俯身拉扯水草。但拉扯不断,安然伸手挽却却是无力。安然落水已久,早已呼吸困难眼下憋得几欲晕去。他突然伸左手一把探住相里婴的手腕,进而硬生生的拉扯至身边,水流冲击待得他勉强面对着相里婴的同时,相里婴已吓得张大嘴巴。安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贴近面颊。
只是想吸些氧气而已。
你惊什么惊?
两人口唇相接,唇齿依附。心情如千层大厦倾塌,破坏更新的淋漓尽致。不能说明这是任何心情,因为无法证明。无有感觉无有惊骇只有震撼,从此心意思想翻天覆地,无拘泥于世态形式。
安然长吸了一口气,立时精神一震。他一手掩了相里婴口鼻,另一手放开胸口枪伤,抚地撤去将水草枝蔓粉碎成碎片。双腿使力自湖底沙砾中,举身藤向水面。竟是一跃而至水中央,慢慢减轻水压,向岩石后面顺着暗流随波逐流,直直滑翔出深潭,自水涧中被波浪拍打着冲了出去。
猛然间一挺身窜出水面。在水草苇幔中探出头来,两人均是大口呼吸。相里婴早己被灌的连喝了数口水,大声的嗑着。眼睛望了水面上阳光粼粼荡起微波,口鼻中具是青草,树叶泥土的气息,恍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惊喜。
突然,他身上脖颈处一紧,被人紧紧揽住。
竟然感到钜子双手搂抱了他的腰,面颊紧紧贴着他的脸。
“你救了我的命。非常感激。”
“我许你三个承诺。墨家与我自此而后,粉身碎骨赴汤蹈火亦不敢辞!
钜子之闻香探情10
款款(钢金属的教皇)
(节选)
相里婴之章。
江山横溢,沉沉历史掩沧桑,一日之内夏冬历数,千年岁月浪里淘金。
名士风流,疏疏个性自写意,万山千雪势若等闲,笑砥逆境丹心一片。
我出生于台北之偏僻乡下,那是个乡下贫瘠之小镇。镇上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熄。在未有现代经济企业带动小镇经济的同时,靠天吃饭的镇上人们为了摆脱贫困,纷纷走进繁华大城市谋生。但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小镇上搬来了一群外省人。这百余人外貌和蔼斯文谦虚,他们似乎有着永不完的美元和黄金。买下了土地田产房屋,在此地居住生活了下来。
他们这群外省人家主人姓慕容。极有诗意与来历的姓氏。
听母亲说,那是中国南方最最源远流长的家族姓氏。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一位长身玉立的12、3的白衣少年,他们称呼他:“慕容先生。”这么小的年纪却是有满腹的学问被称为先生,我很惊讶。而当母亲自愿前去从当仆妇,以供养被罪酒无责任的父亲,抛弃的我们兄弟时,我竟看见那慕容先生,惊讶的看看我和兄长,“相里?我喜欢这个姓氏。”
因此,母亲得到了这个工作,但是前提是,从此成为慕容家的仆役,因为慕容氏不用外人。
那个时候,我和母亲都未曾想到,顺口应允的一句场面之话,竟会成为我们影响到了我们终生。已不可知未来我竟会为了这个不成允诺的允诺,而亦败再败,输尽了满身筹码成为了刻骨铭心的痛。
当时,我们真是兴高采烈,为了今后不必半夜饿肚子饿醒过来,为了能有一双崭新的鞋袜可以穿着出门而欢欣鼓舞。贫穷地方的人民甘于穷困是因为大家彼此一样的贫寒潦倒,并无计较及攀比。而富裕国家的人民贫困却是更加赤裸裸的赤贫,望著满仓营养补品药品,而活生生的谋杀人的希望、意志与身体。在满怀希望中绝望死去。这亦是令人生不如死的一种终极痛苦。
太穷了,所以无有原则、道德。
幸好我们撞到彩了。主人家对待我们极好。母亲和哥哥亦为遇到如此良善的主人,欣喜不已。我太小尚未知事,却也与家人一般的感激涕零。慕容先生教我们识字习武,我方且理解到,原来那慕容“先生”亦非“先生”,而是“先圣”。这些人亦非不是斯文谦虚,但是更加骁勇善战流浪江湖。念书越精深越是知道理,研史破万卷越是明是非。当我不经意的看到哥哥习惯性卑躬屈膝不敢抬头看慕容先圣,每日里以慕容家的家生子引以为傲时,竟然会有心有余悸。怎么会这样?
……并非敢忘恩负义,却实不想为三斗米折腰。
母亲常自疑惑:“你为何不知回报先圣的大恩大德?”
受不了太卑微曲膝,亦忍受不了他人的怜悯痛惜。天下之大,有的是愿意仰他人鼻息存活的芸芸众生,亦有甘心自生自灭,不食嗟来之食的饿死之鬼。不关系道德准则,只是个人自尊。我想做什么?我只是遵守自己的心!!
“你是个很有气节的人,所以令我很是为难。”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是该教育我静候着我反骨背德?或是该不闻不问任由我自生自灭?我知道慕容亦难抉择。明珠未经发掘不过死鱼眼般可憎,璞玉外表只是一节糙石。
我尊重慕容先圣,他待我不薄。亲自请了良师教习易经,淳淳夸奖盈耳:“婴,你是天生的得道之人,昔日的鬼骨先生王诩亦不过如此。”年幼的我亦是淡淡浅笑,风迎过耳不留思絮。家人受宠若惊惶惶自喜。我竟然不恭敬的想到,夸奖了如何?不说亦无妨,朗朗乾坤我只为自己的心意而为。表面的谦逊并不表示我无有原则感激涕零。母亲与兄长的想法我不敢苟同。人各有志,此地虽安详我的心太高。
“你表面沉静闲逸,但决非安于现状。迟早有一日,婴你会回到中国吧,万里黄沙茫茫中原才是大好男儿的竟逐之地。三山五岳雄伟壮丽,兵戈长城才不惜为汉人血脉。做一个男人不行万里怎能历练风雨。”蜗居在狭长海岛上,我的心常自抑动。海洋彼岸的古老大陆上究竟有些什么?竟令慕容先圣如此眷眷难忘。
他讲这番话时,是在窗外亚热带气候梅雨纷纷的时节。大我仅仅9岁的慕容竟自语重心长,一字一言满是眷恋。眼中雾气腾腾。他一向严素,家人下属莫不敢言笑无忌,个个平心静气,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竟在我的身边失态如斯。后来想想,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罢,令我下定决心,定要回返中原亲眼看看江山姣丽。
那时的表情幻化成记忆,深深铭刻在脑海里。
竟是这样的痛心疾首,推心刺骨的失意。仿若失去了生生最珍贵的宝物,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除了惊异亦想知道我所敬重的慕容究竟为了什么离开了中国。淡淡笑言:“爱上了海外无拘无束的环境。”那似是而非的场面话无法敷衍我。于我此时的心情一般无二,若是没有离开了台湾,永远只不过是慕容家的家奴而已。家人甘之如饴,我却如坐温柔地狱。假若,假若,有一天有了钟爱之人,该如何挺胸抬头站在他的面前?!
不敢想,不能多想眼下伸出双臂,拥抱了满怀的浓郁芬芳。我的心情竟然怅然若泣,心情大喜大悲起伏不定,俱为了他人意彷徨。怀里伊人伸臂紧拥着我,他的话句句震撼着我的心,“你救我的命,我真是感激。我答应你的约定,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怎如此的幸福啊?!紧闭着双眼,担心再度睁开就会物是人非。恍然惊悟不过是台北贫寒少年,身无长物身份低微,此身怎能承载了满身的幸福,太幸福了恐惧被天妒。
头顶上的阳光和着凉风阴云翻滚着流畅飞逝过时,我们望着远方天边的流云如梭,有种顿悟人生沧桑的觉悟。我需要通天晓地、鬼斧神功之惊世奇才?亦或是富可敌国之权势?再者权倾天下虚荣满身众目睽睽中的满足惬意?
现在已经堪堪醉了。
我忘乎所以。
请让我这样抱着你,不要叫醒我…………
钜子11
款款(钢金属的教皇)
相里婴站在水中,向远方望去。这里阳光直射直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在树荫的暗处水色沉沉,这是一处下游的水湾,碧水自凤兮山端湍急流下,在山势平缓处顿了一顿,形成水泊,又转而注入洛河。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三国时期曹植的《洛神赋》。它描绘了诗人在洛水之滨与神祗的邂逅,终因人神无缘而分离的篇章,曾艳慕洛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之体态。竟令他“遗情想像,顾望怀愁。”相里婴抬首望去,眼前虽未有“休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的神仙绢态。却有一人也是“乌丝如缎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那人站在了洛水当中,回首向一侧苍翠群山上望去。竟自收敛了原本就有的三分轻薄气息,深敛如水神清气宁,沉沉止水微波不惊。整个人似乎在层层薄雾之中,令人看不清体态神情。
几番交手早已见识到了钜子安然的行为作风放肆妄为,猛然间这个人凝神定气,收了轻浮乖张之气,只坦露了狂放疏豪的一面,相里婴竟然心如狂潮,如潮水奔腾了出去。
不就是短短话语交流,怎会这般心弦震颤无有来由。
“看到了吗?那座山……”
“?”
“那座凤兮山埋藏有我最最珍视的宝物,所以我有生之日,决不会离此半步。”
“……”
“这里亦有我的梦想,憧憬和热情。所以,除了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
一诺千金。
天赐良机。
真真是诱惑!相里婴瞬息间呼吸屏住。安然相貌微稚,此时全然没有轻佻漂浮的味道,他乌眸自阳光下泛出了碧蓝一般的颜色,认真地望了相里婴,一字字的言道。相里婴顿觉有飞速眩晕的滋味。
好生喜欢。
慢慢咀嚼着心里话,相里婴五味俱全,竟是这般绝望与甜蜜。只要这个人不要左顾右盼,只看着自己一个人,那么即使跌进地狱亦会欢喜罢。眼望着一颗水珠反射了璀璨阳光,自安然的绢发上,滚过他晶莹透明的脸庞,脖颈至肩的线条,有创伤的赤裸的胸口,直至滴落水面,扬起涟漪。相里婴惊骇,原来和这个人咫尺之间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自他口中传递到自己口中一呼一息,也会令他脸红心跳,惊恐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