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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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吃过晚饭,相黎还要继续挑灯写科技进步史。
然后,写到一定的时辰,相黎要是还想继续,陈隽便会起身,强行把她拉回卧室。
早餐,也因为陈隽的吩咐,按照相黎喜欢的口味,有着足够的营养。
这样,忙碌了一个月又十三天,一千五百三十七册受损的医书,全部修缮完毕。
相黎按照最初的承诺,对太医院做得最好的十个人,发了奖金,动用的,自然是皇帝赏给她的万两黄金。
至于赵太医和其他十位管事的医官,相黎按照他们的喜好,从籍家给她的嫁妆里挑了选了礼物送给了他们。
其他一百一十位太医,相黎也每人发了二十两黄金作为辛苦钱。
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在相黎和赵太医的监督下,把三千册医书整理装箱,交给了籍家派来的人。
相黎还让人那人给籍涅带了信,信中提到了可能会有大水的事,并建议他囤积一些预防疫病的药材。
最后,画蛇添足地提醒了籍涅注意籍家在江南六州以及跨越南北往来的生意。
忙完呢这一切,因为没有刻印成书,就不算完成了军令状,相黎也没有去见皇帝。而是趁着陈隽沐休的这一天假期,和他一起去了书院。
马车上,相黎指着自己一身鹅黄底色的裙衫和头顶上的珠花,有些不自在地道:“这身妆扮,果然还是太装嫩了吧?要不,你让小顺返回去,我还是换上小梅给我做的那套靓蓝的吧。这样穿,太别扭了。”
“你今早不是说,这是父亲的一片心意,别扭也要穿吗?穿上了又换下来,让父亲知道了,该多伤心呀。况且,你本来就长着娃娃脸,穿暗色调的衣服,才不相称呢。这样穿,挺好。”陈隽说完,展开手中的折扇扇了两下放在了鼻子前方。相黎今天早晨穿衣服之前,赴刑一般的表情,让他想不笑都难。
“陈大人,想嘲笑我就笑吧。遮遮掩掩的,实在有损您平日的形象。”相黎靠在马车壁上,双手抱臂,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道。
陈隽肩膀抖动了两下,收起折扇正色道:“娘子说得这是哪里话?为夫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嘲笑你?”
相黎侧过身一手扶住胸前做呕吐的姿势,干呕了两声直起身道:“陈大人,您这样说话不觉得与您潇洒倨傲的形象不符吗?最重要的是,您自己听了,不觉得不舒服吗?”
陈隽做深情状看着相黎道:“娘子又践踏为夫的心意,为夫好生伤怀!”说着,陈隽还拿食指蹭了蹭鼻尖。
相黎心中叹了句“怎么不掏出方巾擦擦眼睛?”,嘴上却没敢接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昨晚吃饭的时候,听陈老爷的意思,您最近好像也挺忙的。今天不在书房加班没关系吗?”
“前段时间是因为娘子在忙碌,为夫被冷落了才不得不找些事做。现在娘子闲下来了,为夫又怎么能不陪你呢?”陈隽一时半刻,看来是演上瘾了。
相黎知道,这种时候,除非陈隽自己觉得没意思停下来,否则,除非……除非她跟他急。陈隽只要一时心血来潮上来了,这样的调调便会持续上一些时候。有一次,在饭桌上,当着陈老爷他都是这样,半亲昵半委屈的调调。
相黎不想随着陈隽胡闹,却也不敢真跟他急。她很清楚,陈隽,不管偶尔怎么疯,骨子里,还是那么个高傲执拗的人。他这样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也无非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相处得那么克己陌生。
所以,相黎不回应,但是,哪怕是不耐烦的表情,她也没露出过一丝。就如那晚一样,她怕伤了陈隽。
相黎不知道陈隽对她的亲昵有几分是真,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住没住进这个相处最近、夜夜共枕的人;但是,有一点,相黎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她不想伤害陈隽。即使一切都是假的,如姜漓那持续了几年的执着一样可能只是骗局,她也不想伤害他。
有人肯花心思对她好,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别有所图,她也心存感激的收下。
当然,有心防不回应也是她的态度。
相黎本来就刻意与人保持着距离,对姜漓放开一切,却得到了那样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果。她虽不恨,心却没有办法再打开。
不过,相黎珍惜着与陈隽相处的这份自在自如的感觉。与爱无关,似乎也不是友情,亲情也谈不上。可是,与陈隽相处很轻松、很自在是事实。
相黎又跟以往一样,没有再回应陈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闭目养神。
陈隽在相黎闭上眼睛之后,也收起了他脸上的深情,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挂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陈隽确定他爱上相黎了,不同于对姜漓的爱,这份爱没有那么浓烈,没有那么无求反而充满了占有欲,想时时刻刻都与相黎在一起。
但是,相黎对他的态度,虽不说敷衍,却也绝对保持着距离。但同时,却也不会开口制止他。
新婚那段时间的经历,让陈隽确信,相黎与他是契合的。不管是在xing上,还是在日常相处上。
可是,他没有办法再往前进一步,即使他放下了自己的倨傲对她温言软语,也不行。毋宁说,是反效果。
陈隽知道现在恢复他们新婚的那种相处方式不是不可能,这一个多月相处,相黎虽没有对他放下心防,却对他放松了下来。
可是,比起新婚的那种相处方式,陈隽想更进一步。
姜漓那一次,因为太年轻,又因为对方是姜漓(同性而且是一生要效忠的主上),陈隽在发现自己感情的那一刻,没有好好面对,失去了姜漓对他的信任与幼时的那种赤诚的情义。
这一次,陈隽不想逃避,即使对手是姜漓。
两人到了书院,陈隽总算恢复了正常,可是,相黎想与姜澈单独谈谈,陈隽却以自己对书院不熟悉为由,坚持跟相黎一起进了姜澈的书房。
因为有陈隽在,姜澈也没有问出相黎册封公主的事。
相黎把她这段时间连夜写好的科技进步史拿给姜澈道:“我凭着记忆写的,你看看,还有什么补充修改的地方。插图是陈大人画得,但是,陈大人用的是国画的技法,你看看,要是觉得不能用就自己画一下吧。
本来,我答应你要跟你一起在书院努力教科技进步史的。可是,过两天,我要去江南一趟,如果我在下学期开学之前能赶回来,就在书院任教;如果我赶不回来的话,你就把思想史给别人教,自己教科技进步史吧。”
姜澈接过相黎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看了眼陈隽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江南?是陈大人要去吗?”
“不是,我自己想去。待会儿,我跟戚公子商量一下,他如果同意的话,我想让他一起去。”相黎说着,看了眼陈隽,见他没什么反应,迟疑了片刻接着道:“陈大人说观星台预测今年可能有百年一遇的洪水。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天文学的程度,但是,这种事,应该也不会随便乱说。所以,我想和先生、戚公子去江南,没有洪水最好,就当是去旅游了;如果有的话,万一洪水之后发生疫病的话,我们也尽自己一份力。”
姜澈沉默了片刻道:“你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
“有没有洪水还不一定呢,况且,书院这边的事,更重要一些。列强比洪水更可怕。而且,你身体也……”
相黎没有说完,姜澈就打断她道:“即使没有洪水,我也想到各地走走,拜访一些能工巧匠和有识之士。而且,戚公子走了,医科便开不成了。籍家两位公子知道可能有洪水的事,肯定也没有时间到书院授课,商科也不得不停下来。两科都停了下来,不如暂停书院。等我找到了足够的师资队伍,再重开。教育,不能急于一时,关键是要有好的引导者和完善的教育理念。
至于我的身体,我又不是纸糊的,堂堂八尺男儿,一辈子困在京城,我也不甘心。你知道,我本来就喜欢旅游。”
“我今天下午去一趟籍家,明天进宫见见皇上,没有意外,后天一早就要出京。如果你能够处理好身边的事的话,到时就跟我一起走。不过,洪水的事,你别说;还有,欧阳公子和李姑娘那里,你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觉得他们很适合做书院的老师。”相黎并没有再劝姜澈,虽然,带上他会让她多操好几分心。
“这么快?”
“已经晚了,要赶在梅雨季节之前到江南,后天出发,还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呢。”相黎这样说着,还是希望姜澈能够打消念头。
可是姜澈却道:“没问题,我会处理好一切跟你一起走的。”
相黎无奈,只得问他道:“戚公子现在在哪儿?”
“今天没有他的课,应该在他的院子里吧。相狄突然不来上课,戚公子这算时间一直不开心。除了上课,几乎不出他那个院子,饭都让人送。”说到戚无殇,姜澈脸上染了一丝担忧。
相黎脸色僵了片刻道:“那我去看看戚公子,陈大人,您……”
从进门起就一直被两人(在陈隽自己,只是被相黎)忽略的陈隽,此刻笑得格外慎人地道:“娘子放心吧,为夫在这里跟七殿下聊会儿天。”
相黎嘴角抽了抽,没敢看姜澈的反应,起身开口道:“那我去了,陈大人跟阿澈慢慢聊。”
相黎见到在药房忙碌的满面胡髭的戚无殇,压抑了片刻,在戚无殇皱眉发火之前跟他说了来意,可能发生洪水的事也没有瞒他。
满脸怒容的戚无殇听了相黎的话,立刻眼睛发亮,满脸兴奋地道:“好,我跟你去。”
相黎跟戚无殇约好了出发的时间、地点,担心陈隽跟姜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在戚无殇那里多逗留,就告辞了出来。
相黎的告白
路上碰到了白宁非,相黎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带着微笑率先跟白宁非打招呼道:“白将军好。”
半晌,白宁非怔怔地看着相黎没有开口。在相黎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对他晃了晃手之后,白宁非才反应过来,退了半步道:“不……不好意思,你换了衣服,我一时……”一时什么,白宁非没有说出口。
相黎却是了然中又带着一丝尴尬道:“啊,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太装嫩了,果然是,看着别扭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没想到你今天回来;不,也不是,是太好看了才……”白宁非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合适,突然停下来,略显僵硬和赧然的站在那里。
难得被人夸一次好看的相黎,虽努力克制,仍是咧着嘴傻笑开道:“多谢白僵局夸奖,被人夸好看,我还是生平第一次呢。呵呵……不好意思,一时太开心,有些妄形了,噗噗……”
相黎一傻笑开来,完全破坏了那份清雅中带了娇羞的美感,白宁非也恢复如常道:“怎么想起来书院了?最近发生那么多事,你应该挺忙的吧?”
相黎收了傻笑道:“昨天刚忙完了,今天找阿澈有些事。正好,遇见您了,我就跟您道个别。我要去江南一段时间,后天走,白姑娘那里,也麻烦您代我向她辞个行。”
“去江南?因为大水的事吗?”
“白将军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漓找我喝酒,说他马上就要去江南,在他出京这段时间,拜托我照顾你。”本来不想说,可是,又不习惯撒谎遮掩,白宁非便如实说了。
想到前段时间与姜漓那次意外见面,相黎僵硬了片刻,终究还是狠着心开口道:“白将军在说什么?什么照顾?谁让您照顾我了?”
看到相黎茫然询问的样子,白宁非错愕地道:“向月,你怎么了?还在生漓的气吗?漓有苦衷的,没有跟你解释也是怕你过分担心。”
相黎挠了挠头困惑地道:“白将军,我没生气,只是,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陈大人说我好像中过毒什么的,我只记得在医馆看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有些事记不太清了。你说得让你照顾我的那个人,跟我很熟吗?”
白宁非惊愕半晌,脸色惨然地道:“没,只是旧识。”
相黎释然笑道:“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去阿澈那里,就把打扰白将军了。”
“我正好也有事跟澈谈,一起走吧。”白宁非说着,侧身让相黎先行。
相黎在心中叹了口气,只能在心里乞求着白宁非别去质问陈隽,祈求着姜澈还保有着当年跟她的默契。
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相黎就听到陈隽的声音道:“原来我家娘子前世就有不让须眉的魄力呀,七殿下,您再跟我说说,我家娘子前世还有什么趣事?”
听到陈隽的话语,相黎真想自己现在遁了算了。在姜澈面前称呼她称呼得那么亲昵,还作出一副对她的前世很关心的样子,难道陈隽是白痴吗?他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完全感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