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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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的相黎。即使那个要颁布的诏令让他觉得会引起朝堂非议,他还是想任性的与相黎赌一次。
“儿臣在来之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但求父皇恩准。”相黎说着,为表诚意,自然是跪地拜伏。
皇帝走到书案前扶起相黎道:“来人,笔墨伺候。”
相黎用她那让人不敢恭维的字迹写下了军令状,有用皇帝玉玺的印泥按了手印,吹了吹墨迹,双手呈给皇帝道:“儿臣还有一事相求,为了保证这件事不受到不必要的外力的干涉,儿臣想向父皇求个恩赏。”
皇帝接过相黎的军令状让身边的太监总管放在锦盒里收好,并让他拿来另一个小出许多的锦盒递给相黎道:“在你监修医书这段时间,这块金牌,为你所用。朕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因为这块金牌而肆意而为。”
相黎打开锦盒看了一眼,双膝跪地道:“儿臣一定克己守礼,以不负父皇的信任。”
“好了,起来吧。朕只是提醒你一声,不过,朕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用朕提醒,也知道分寸的。现在,过来帮朕批诏书吧,早些批完,我们好早些与漓儿用膳。”
皇帝说得和颜悦色,可是,却是完全不容人拒绝的态度。不过,有了第一次,相黎这次倒爽快了许多。反正不能拒绝,再加上,那块金牌上的“如朕亲临”四个字,那可比尚方宝剑还厉害呢。还被皇帝下了紧箍咒。即便知道当天的午饭是鸿门宴,现在的工作是招人非议的苦役,相黎也得笑着迎接。
午饭时间,相黎和姜漓一左一右坐在皇帝身边。这几天几乎顿顿都跟皇帝一起吃,相黎也习惯了,加上下午不知道还有什么麻烦等着。为了有一个耗体力,相黎这顿饭虽吃得安安静静,倒也吃得自自在在,很专注,完全没有把同桌的两父子放在眼里。
饭后,皇帝带着两人遛了遛食儿,就拉着两人进了他的寝宫。皇帝寝宫外间的坐榻上,已经摆好了一副棋盘。
自打那一晚之后,皇帝这几天每晚都与相黎手谈至少一个时辰,所以,相黎对那个棋盘并不陌生,但却明显的抵触。
她的棋力,不足以与皇帝耍心机,所以,每次坐到棋盘前,她都只有专心迎战接招的份儿,而每次的结果,都是她输给皇帝半目。
可是,即使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由于每次皇帝的战法都不一样,一连几天下来,他还没有厌倦的迹象。
可是,大中午下棋,还是吃得很饱的状态下,相黎心里万般不愿。
皇帝瞥见相黎没来得及掩藏的皱眉道:“明月莫怕,今日,朕不与你下棋。朕与漓儿下棋,你在旁边给朕做参谋。”
相黎几乎是苦着脸道:“儿臣次次都输给父皇,哪有为您做参谋的棋力?况围棋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下棋的人才能更清楚的知道该如何应对。儿臣正好想去太医院那边看看,就不打扰父皇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朕想借你这双清醒的眼睛看看,朕与漓儿,谁棋艺更胜一筹。太医院那边,赵太医还没有给出修缮医书的名单,不急在一时,上来,坐朕旁边。”皇帝说着,指了指他旁边的坐垫。
相黎只得应了声“是”,脱鞋上了坐榻。
自始至终,相黎都没有正眼看一眼姜漓。现在就坐在姜漓对面,虽是侧着,在这个安静的能听到各人的呼吸声的坐榻上,她几乎避无可避。
不同于与相黎下棋的速度,皇帝与姜漓的棋,下得很慢。平均半炷香的时间落一子,有时甚至能拖到一炷香的时间。
不关心两父子在棋盘上的战争,不想看到姜漓,一直盯着棋盘的相黎,久久等不到两人落子,也不想随着任何一方思考下一步落在哪里更合适的相黎,慢慢地开始打盹儿。开始她还能自己控制一下,掐掐手心或者咬咬嘴唇。可是,现在相黎的困意就像那午后第一节课时犯困的学生那样,虽然讲台上站着老师,虽然极力想让自己清醒,但还是不可遏止的被困意袭击。尤其是,相黎的头,一直保持着七十五度角向下的姿势,快到一个时辰时,相黎终于败于困意,彻底合上了眼睛。
因为相黎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对局的两人又专注于棋盘,开始,并没有发现相黎睡着。只是,一直那样低着头,相黎睡着睡着打起了呼噜,虽不像虎背熊腰的大汉那样地动山摇般声响,但是,在这样安静的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环境中,即使是猫儿那般“咕噜咕噜”的呼声,也显得分外清晰。
听到相黎的呼噜声,对局的两人同时看向了她。姜漓作势要把相黎叫醒,皇帝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下手中把玩的折扇,亲自起身把相黎抱向了他的床榻。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寝”,皇帝的床榻,除了他年轻时让皇后和几个宠妃睡过,这么多年来,除了更换被褥的太监宫女,就没有别人接近过。更遑论是他亲自抱上去。
可是,这样的殊荣,相黎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虽然打起了呼噜,可是,坐着睡觉又岂能进入深眠。皇帝一抱起她,失重感和侵入鼻腔的龙涎香味,就让她醒了过来。可是,相黎眼睛开了一条缝儿,入眼的一只面露凶相的龙头,吓得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就这样,相黎被皇帝抱到了龙榻上,还被皇帝亲手盖了锦被。
在皇帝的脚步渐渐走开,听到掀动隔帘的声音后,相黎猛然睁开双眼,可是,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本身并没有睡眠不足,刚才又打了个盹儿,加上现在躺在龙榻上的刺激,让她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不能起身,甚至不能翻身,相黎就那样看着天花板,侧耳倾听外间的声音。很安静,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所谓煎熬,大概就是相黎现在的状况了。这种煎熬又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房间里变得有些昏暗,相黎真的有了睡意才结束。被彩云叫起来穿了鞋子,相黎揉着眼睛跟她到了饭厅。其实,相黎想最起码先洗洗脸的,可是,看到彩云那张责备表情过于明显的脸,她就没有说出口。
皇帝并没有给相黎告罪的机会,看到她进门,就微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晚饭过后,就在饭桌上,皇帝开口道:“虽然想让明月再陪朕一段时间,不过,你要监修医书,继续住在朕这里怕是多有不便。正好,今天漓儿也要出宫,就让他送你回府吧。朕会让胡成告诉下面的人,以后皇宫,你可以自由出入,有时间,记得来看看朕。”
又是这样,给你自由又告诉你线在他手中,如放风筝一般的做法。
出了皇宫的大门,相黎对姜漓道:“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您不用送了。”
姜漓拦住相黎附在她耳边道:“父皇的人看着呢,不想惹麻烦就跟我上车。”
上了马车,不想看姜漓,相黎干脆闭上了眼睛。
车出了皇宫前的大路,拐过一个弯之后,姜漓开口道:“好长时间没见了,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相黎本想这样安安静静的去陈家,现在,她不知道面对姜漓该如何。要说抱怨、责骂姜漓连通知她一声都没有就成亲了,姜漓显然没给她那样的权力。被人耍了还要怀着怒气又哭又闹,那样失格的事,相黎做不出来。
最起码,要姜漓给她一个解释,在她跟陈隽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之后,她已经失去了理直气壮询问的资格。更主要的是,前世除了经历一场柏拉图之恋之外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她,对于灵与肉的关系,在于陈隽发生了那样与爱无关却又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之后,相黎的心中,出现了迷惘。
满腔窒闷般的不甘与愤怒无法发泄,自己现在又陷入了迷惘中,此时此刻,相黎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姜漓了。
她本也以为,那样戏耍了她之后消失的姜漓,对她也会无话可说而保持沉默的。
可是,听听,姜漓现在的语气,就像一个抱怨情人冷落自己的恋爱中人一般,负气而亲昵。
相黎握了握双手,睁开眼道:“您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有些困想睡一会儿而已,并不是不想看您。况且,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您怎么说好长时间没见了呢?”
相黎的表情,无辜中带着一丝责备。就临场发挥而言,她的演技算不错了。
“你……你说什么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就那么气恼,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吗?纳妃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除夕夜那晚,我说的话,还有自己答应我的事,你忘了吗?”
二流骗子的骗术,绝对的登徒子的借口,相黎从来没有想过,姜漓那样强势而高傲的男人,居然也会扮演这种角色。太过生气,相黎反而微笑着道:“您可能真的认错人了。今天,确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至于除夕夜,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除夕夜。不过,这几年的除夕夜,都是我跟师傅两个人一起过的。几年前的话,我不太记得了。不过,那时我还小,要是可能见过您的话……那也不太可能,我出身乡野,而您是皇孙贵胄,没有相见的机会的。”
“你……你不认得我吗?”姜漓的声音里带了一些颤抖。
“您说什么呢?我当然认识您,今天上午,皇上刚刚给我们做过介绍。皇上让我称呼您‘三哥’,那您应该是三殿下吧?陈家已逝小姐的姑爷,陈大人跟我提起过您。”相黎说完,给了姜漓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在说,“看吧,我认识你的。”
相黎的表演并不是完全没有破绽,仔细看的话,她放在身子两侧的手,已经嵌进了坐垫里。可是,所谓“关心则乱”,姜漓只看了相黎把他当做陌生人般的笑容,只听到了相黎礼貌客套的话语。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姜漓问得时候,面上有着难掩的苦涩。
相黎故作生气的别过脸道:“您问得太失礼了,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别生气,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父皇说你是皇姑奶奶的孙女,你自己也这么觉得吗?”已经确定相黎不明原因的忘了他,但显然没有忘记她自己是谁的姜漓,想确定一下,她对以前到底记得多少。
相黎转过身来,压低声音道:“您也怀疑我吗?其实我自己也怀疑,像我这样的乡野大夫,怎么可能是皇孙贵胄。可是,以前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册封有太突然,我没有时间问师傅,又不敢抗旨。
不过,您放心,我绝对不敢认为自己是公主的,就是陈大人说我是他的妻子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我记得明明坐在医馆看诊,莫名其妙睡着了,一觉醒来,就躺在陈大人家的床上,房间里还贴着‘囍’字。他说我是他的妻子,我师父和籍家两位哥哥也那么说。
陈大人真是个好人呀,虽然人高傲了点儿,说话也很难听。不过,是个率直热心的人。对我师傅也很好,还帮他做饭呢。
啊,我好像太罗嗦了。您不想听我说这么多废话吧?
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冒充公主的,他日,要是皇上发现认错了,要罚我时,还希望您帮我说说话呀。“
相黎说着,用热切渴求的眼神看着姜漓。
姜漓别过脸咳了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让父皇罚你的。”
“那谢谢您了。我以前听人说皇孙贵胄都特别傲慢,不把人看在眼里。这几日下来,我觉得那些人肯定是因为自己见不到皇家人就胡乱编造的。皇上人很随和,您虽然长着一脸凶相,却也很好说话。比陈大人还好说话,都是好人呀。皇家人都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些百姓就有福了。”相黎说完,觉得演得太过,她自己都有些恶心的想吐了。干脆“呵呵”傻笑了两声,做不好意思状,闭上了嘴巴。
陈府的不自在
车行到陈家,姜漓走在前面先相黎一步下车,到相黎下车时,眼前的阵势,差点儿没把她吓回去。
大晚上的,陈家从大门到前厅,一路灯笼点得比白天还要明亮。
这也就罢了,陈老爷、陈隽率领着陈家上下几十个下人站在门口相迎。
被姜漓半拉半扶的下了马车,待相黎刚刚着地,陈老爷就携全府的人跪在地上道:“恭迎公主回府。”
这排场,若不是身边有姜漓扶着,相黎脚下一软,大概就跌在地上了。
站稳之后,相黎走上前扶起陈老爷道:“父亲大人,自古都是晚辈给长辈行礼,您这样,不是折煞我吗?您快让大家也都起来吧,大晚上的。”
陈老爷转身道:“既然公主说了,大家都起身吧。”说罢,又转回身对相黎拱手道:“公主,请回府。”
相黎学着陈老爷的样子拱手道:“父亲大人先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在姜漓说了句“家中长者为尊,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