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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龙雀斗(正常顺序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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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她却会像个深宫怨妇一般,痴痴地等着他?

玲珑阁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有人踏着缓慢地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珑儿,你在做什么?怎么不点灯?这屋里怎么这么冷?”熟悉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那是她在心里重复了一百遍一千遍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此刻听到,她却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珑儿,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窗户被不由分说地关掉了,跟着身子也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担心,还有些责怪,“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开着窗子?看,身子这么冰凉,莫不是想要生病?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胡闹啊!”

哦,原来身子已经冻得僵硬了,难怪连脖颈都不会扭动了呢。易玲珑终于为自己的目不转睛找到了一个理由,心稍微地安了。可是,窝在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怀抱里,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才好。这个怀抱,这个温暖的怀抱,也曾经像这样,像抱着她这样,抱过别的女人吧。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同一个怀抱,去拥抱两个不同的女人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怀里人儿的僵硬,宇文轩有些讪讪地:“珑儿,你在生我的气么?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哦,原来所有的错误过后,都是可以解释的。心平气和地解释过后,是不是就意味着,云散啦,天晴啦,错误可以被原谅啦?易玲珑这样想着,那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呢?

宇文轩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珑儿,你知道的,玉妃她的父亲,公孙至明,手中握着全国三分之二的兵力,就连我能坐上皇位,一定程度上也是kao着他手里的兵权。所以……”

所以才要以身相许,娶了人家的女儿,搞大人家女儿的肚子?易玲珑在心里冷笑。

宇文轩搂着她腰的手一紧,像是要将她抓得更牢似的。话也说得有些急了:“倘若我不做出一副对玉妃宠爱有加的样子出来,让公孙至明以为他女儿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并无后顾之忧的话,那想要削弱公孙至明手里的兵权,又怎么可能会像今天这般容易呢?只怕旨意未下,公孙至明那边就早已反了。再加上宫里还有太后,那可是公孙至明的亲姐姐,到时不要说我,就是宇文家的皇位怕是都难保。”说着,扭转了易玲珑的身子,两眼定定地望着她。灼灼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还有几丝不安的闪烁。

易玲珑回望着宇文轩的双眼,眨了眨眼,动了动身子,缓慢而坚定地,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挣拖,伸直了胳臂,将他轻轻地推开,莞尔一笑:“那么,往后呢?”

宇文轩先是一愣,继而伸手要去拉易玲珑,被她一躲拉了个空,只好作罢:“往后?往后自然是我君临天下,公孙至明也好,太后也好,宇文渊也好,再也不会被他们所掣肘了。我筹划了这么久,时至今日,才算是终于能够舒口气了。珑儿,你不为我感到高兴么?”

“哦。爱美人更爱江山,江山美人尽收囊中,果然是绝妙高招哪。”易玲珑若有所悟地点头,“可是,皇上您今天可是给了萧逸之十五万的兵力呢,倘若往后萧逸之他也逐渐做大,是不是还要纳位萧妃在宫里呢?对了,还有廖成风呢,他现在手上也有十万的兵力,恐怕将来还要有位廖妃。那时可就热闹了,这么多的妃子在宫里,莺歌燕舞地岂不是很热闹?唔,也不好,等到萧妃廖妃进宫的时候,只怕今日的玉妃已经人老珠黄了,那时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易玲珑!”宇文轩大怒,猛地站直了身子,一声之后却又将怒火强压下。重新坐下,尽量把语调放柔:“珑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看着宇文轩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看着他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易玲珑感到一种异样的快感油然而生,这感觉让她立刻就上了瘾着了魔,挖空心思地想要再激怒他一点,再激怒他一点,他越愤怒,是不是她就会越快乐?堵在她心口的大石头是不是就会落下?

“不是这样的?那么,是哪样的?还是皇上您准备来个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将这熙泽国大大小小官员的女儿统统招到宫里来轮番侍寝?唔,让我想想,全国上上下下大小几百个官员,那便该有老老小小高高低低至少几百个妃子,雨lou均沾的话恐怕是不行了,可是专宠这种事也是大忌讳,倒不如猜拳掷骰子,或者摆擂台吧,谁赢了皇上晚上就到谁的寝宫去,也让其他人无可抱怨的。于国于民与皇上,都很有利……”

“易玲珑!你把朕,把朕,当做是什么?”宇文轩脸色再无变化,太阳穴倒是突突地跳,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清晰而森然,“你是不是觉得,朕纳了玉妃,宠幸了她,就亏欠了你,辜负了你?朕说过,那不过是权益之计,不过是为了牵制公孙至明的手段,你怎么就如此地冥顽不灵呢?你妒忌她么?你妒忌她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妃位?还是孩子?甚至别的更多?朕都给你,全部都给你,你还要朕怎样?”

宇文轩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特意称孤道寡,此时却一口一个“朕”,想来是真的气了。易玲珑笑得越发开心:“怎么会,我怎么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平民百姓尚且三妻四妾,皇上是天子,九五至尊,我怎么敢向皇上要求什么呢?我只是在为皇上着想而已。唔,我忽然想到了,待到玉妃年老珠黄不再受宠的时候,不如就麻烦皇上您再攻下个把小国,将那玉妃嫁过去作为和亲之用,就像对待夏曼雪一样。只是这么多的莺莺燕燕,也不知道要劳烦皇上您御驾亲征多少次?可要保重龙体才好。”

宇文轩脸上血色霎时全无,却扶着桌角笑得前仰后合:“好,好,今日朕才知道,原来朕的珑儿是如此的伶牙俐齿。你的伶牙俐齿,就是用了伤朕的么?夏曼雪怎么样?玉妃又怎样?还有那个与朕做了一年多夫妻的夏曼晴,她又怎么样呢?她们哪一个,哪一个从朕这里得到的,比你得到的多?你还不知足么?你还要朕怎么对你呢?把你捧在手心上?捂在心尖上?你觉得朕瞒了你么?不错,朕是瞒了你,朕不过是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让你知道罢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瞒着朕的么?”

“呵呵,皇上明察秋毫,英明神武,我又有什么本事能够欺瞒着皇上呢?”易玲珑笑。

宇文轩眼中闪出狠戾之色,好像赌桌上押上身家性命的赌徒,两只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易玲珑:“没有么?你当真没有什么瞒着朕么?那么,告诉朕,你的家乡,究竟在哪里?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易玲珑顿时愣住。

宇文轩步步紧逼地问:“什么桃花溪,什么鲁木匠,什么李夫子?朕命成风找遍了熙泽,找遍了戈特,甚至连西北蛮族之地也找了个遍,哪里有你说的那些地方、那些人的影子!你以为,你那漏洞百出的替父从军弥天大谎就能骗得了朕么?”

“你派人调查我?”易玲珑不可置信地问道,她从来没有想过,廖成风消失了这么久,并不是在西北和蛮族作战,而是在暗暗地调查她,而且这调查,居然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

“你不相信我?”易玲珑感到了自己声音中有明显的颤抖。

“你叫朕怎么相信你?你身无半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身材嗓音全无半点男子模样,怎么可能是乔装打扮替父从军呢?然而你在乱军之中凭空出现,又穿着我军的军服,那地方荒山野岭前后并无半点人烟,你叫朕,怎么才能相信你呢?朕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朕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朕给你机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等着你来告诉朕,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朕,究竟有什么动机?可是,珑儿,你一直没有说,你似乎根本不打算告诉朕。朕虽然有耐心,却也不是可以任你愚弄的傻子!”

“既然如此。”腿似乎有些发软,脑袋也有点晕,易玲珑还是强自撑住,“皇上既然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不如就放了我走吧。我走了,对皇上就再也没有任何动机,我走了,皇上也就不必日夜忧心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休想!”宇文轩猛地抬起她的头,勒令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朕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如今想走还是想留,却已经是由不得你了。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朕,不就是想要做朕的女人么?朕成全你。从今天起,撤销易玲珑郡主封号,改封易妃,封妃仪式择吉日完成!”

说完,推开易玲珑,大踏步向门外走去,没有半点迟疑。

猝然失去了支撑,易玲珑终于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皇上!”

宇文轩的脚步在门口一顿,并没有回头,只冷冷地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心,搅碎了般的痛。既然这么痛,为什么眼泪却无论如何眨眼也流不出来?易玲珑捂着胸口,竭力让自己的话能连成串,“既然皇上要,封我为妃,该当要有所,有所赏赐。玉妃腕上那串,珠子,原是皇上许过我的。君无戏言,还请皇上,请皇上,物归原主。”

宇文轩用力掼上门,身影消失在摇摇当当的门口。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从门缝外飘进来:“随你便!” 

  番外、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星期天早上,太阳将将升到了屋檐下。宇文轩还在抱着被子好眠,迷迷糊糊中觉得身上骤然一轻,胳膊腿上一阵凉意袭来,跟着便是地动天摇。

“起来啦,起来啦,起来啦!”易玲珑怀里抱着宇文轩的一条胳膊死命地摇晃,“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要打屁屁啦。”

宇文轩砸吧砸吧嘴,眼睛也没睁就一把将易玲珑搡到了怀里,一边用脚勾了被子重盖在身上:“别闹,再让我睡会儿。昨晚上,唔,折腾地我好累。”

易玲珑头埋在宇文轩温热的胸膛,脸贴在他细腻的肌肤上,登时烧得通红。正待徒劳地辩解上两句,想想又觉得此时并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刻。使出浑身解数挣拖了宇文轩的钳制,再次咋咋呼呼道:“别睡啦别睡啦,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赶紧起来,再睡就晚了!”

宇文轩被她聒噪地不堪,嘟囔一句,终于懒懒睁开了桃花眼:“到底什么事?”

易玲珑两手拽着他的胳膊。一脸地凝重审慎:“我爸妈要见你,今天。”

“嗯?”宇文轩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这岳丈大人要见他,和他不能睡懒觉之间,究竟有什么必要的关系。

只听易玲珑一脸懊悔莫深地继续说道:“昨晚我给我妈打电话时,一不小心把你给暴lou了。大概是我妈听说我居然瞒着她老人家找了个男人,没能圆她老人家一个做那牵红线的红娘的夙愿,心中一时有些不甘,非要让我马上把你带过去让给她老人家的慧眼相上一相,否则,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顿了顿,又说:“我估摸着,昨晚上挂了电话我妈就应该把这事告诉了我爸。而我爸早就筹划着把我当盆水泼给他发小儿的儿子,能和他发小儿做对儿女亲家,正好能凑一桌麻将并一局相棋,将来生了孩子还能一起挖坑斗地主。现在因为有你横cha了一脚,彻底破坏了我爸打麻将斗地主输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筹划,估计这会儿正憋闷着呢,今天再不去看看他们二老,恐怕,啧啧,恐怕你将来的日子不好过哪。”说罢,凉凉地看着宇文轩,一脸地担忧。

嗯,若是一开始就得罪了岳父岳母大人,没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宇文轩心下盘算了一番。当下决定立即起床。

出门后易玲珑一反往日出门能坐公交绝不打的,公交站不超过五站以上绝不坐公交一律步行的小气吝啬,勤俭持家作风,伸手就叫了车,风驰电掣地开到目的地后,下车却看到伫立在眼前不是居民楼,而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大型超市。

进了超市,易玲珑更是反常地出奇,一路径自来到平日里从不驻足的高档礼品区,什么茅台酒五粮液,西洋参冬虫草,什么贵拿什么。宇文轩目怔口呆地看着那一张张贴在货品下方的标价签,不知道平时连买菜时买贵了一毛钱都要肉疼半天的易玲珑,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催眠术让自己忽视那标价签上长长的一串零?又或者,虽然表面上没有lou出来,其实珑儿她,已经内伤到失去了痛觉?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宇文轩两只胳膊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礼品袋,胳膊肘还挂着一只强打笑容实则肉疼得紧的易玲珑,提线木偶一般站在了易玲珑爸妈家的门厅中。表情还有些没能回过味的愣怔。

前来开门迎接的易妈妈,在眼角余光扫过宇文轩左右胳膊上挂着的各种礼品袋,并飞快地在心里把各种礼品袋与平日里默记在心的价位一一对应起来,并做了加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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