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 药师鞠尘-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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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两人也没有去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越是靠近,黄药师便感觉到鞠尘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鞠尘直直的朝最里边靠墙的书架上一个檀木色的盒子走去,然后站在那儿沉默的看着它,迟迟没有伸手去拿。黄药师见状,自然是知道这就是吸引鞠尘来的东西了。不过……
微微皱了皱眉,黄药师在鞠尘伸手之前,快一步将那盒子取下,然后在鞠尘的吃惊中伸手揽住她的腰,纵身出了宫殿。在他们离开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响起了护卫们喊捉刺客的声音。
不能让鞠尘碰到这个东西!
黄药师直觉不能让鞠尘碰到它,将盒子揣到怀里,揽出鞠尘踏月而去。
皇宫中一阵喧闹,到处灯火通明,喊着捉刺客的声音,想是郭靖黄蓉等人闹得过份了。黄药师没有理会乱成一团的皇宫,携着鞠尘径自出了宫,往锦华居而去。
72意外来客
回到锦华居,鞠尘的精神力早已透支,陷入昏眠中。
黄药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褥后,黄药师撩起衣袍坐在床前,就着屋内的灯火凝视床上面容清淡雅的女子。
刚才他为她诊脉,几乎被她体力紊乱的脉相吓了一跳。不似先前似有若无似无,仿佛病入膏肓的弱脉,而是杂乱无章的,时而仿佛要喷薄而出般急促跳动,时而又似有若无的虚弱,如此没有章法,方使得她的精神比之以往更加虚弱,耗费的精神量更多。
其中关键,或许就在今晚拿到手的那块石头上。
想罢,黄药师从怀里拿出那个檀木色的盒子,沉思半晌,方慢慢打开。
盒子里铺着一层红绸布,静静的躺着一枚样式普通的玉石,似乎只是简单的雕琢,没有丝毫特色,羊脂玉色,流转着翠青色的琉璃色。以黄药师多年浸淫定物的毒辣眼光看来,这枚玉石实在是不起眼过头,就算是丢在他面前也是不屑要的类型。桃花岛上珍奇无数,随便拿一样玉饰到面前也比这枚玉石强。可偏偏这枚东西却是鞠尘所需要的灵石,对祀风师大有用处。。
想着,黄药师面色微凛,心中着实恼怒,为自己这一刻的举棋不定。就算以前和阿蘅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拿捏不住的心情——因为阿蘅是个心灵通慧之人,只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揣摩出几分意思,贴心可人,从来无须他多费心思。或许,也因为这样,才会导致阿蘅过早香消玉殒罢。
鞠尘却是不同的,鞠尘不通透——甚至在黄药师看来是地地道道的个笨人,不爱说话,不爱解释,对什么事都可无可不无,只让时间证明一切。两个人如此的不相同,所以他从来无法将她与阿蘅混淆——既便宜她们有一模一样的容貌。
怔怔的失神时,突然发现玉石不经意间越靠近鞠尘时乍然散发出淡淡的青光。黄药师微惊,赶紧将之移开,玉石很快又恢复成一颗普通的石头样,仿佛刚才的异相只是个错觉。黄药师抿唇,果断的将玉石收回那个檀木盒里放着。
天微暿,一阵中吵杂的吆喝声将宁静的临安城撕破。黄药师被一阵刺耳的敲门声惊醒,才发现自己又坐着看着鞠尘如此一夜。身体并不疲倦困乏,但那没有彰法的敲门声让他心里一阵不快。
因为他们会吵到鞠尘。
“什么事?”
低磁冷冽的声音将门外的人吓得一个哆嗦,似乎这才忆起这儿住着的可是一位难惹的主,当初眨然一见之下,那人可是只一个眼神,便如电般冷峻让自己吓得再也不敢看他身边貌美的白衣女子。被迫来敲门的店小二哭丧着脸说:“客官,打扰了,小的这也是没法子了,是那些官爷一定要进来搜查,听说昨晚宫里来了刺客,所以……”
黄药师一听,便知道或许是郭靖黄蓉等人闹大了。而且那伙人昨晚也没有回来,想来也许是洪七公贪吃,老顽童又贪玩,将他们的脚步拖住了。
若是平时,黄药师决然不会理会那些杂事,敢惹他的人早就见阎罗王了。可是——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鞠尘,黄药师冷着脸,先是将床帘掩得紧紧实实后,方噙着冷笑起身。
昨夜之事,委实是闹得大了,郭黄与欧阳锋等人抢夺武穆遗书,出手甚重,使得皇宫中上下无不惊惶,黑夜之中这群江湖人物武功奇高,不留痕迹,使得宫中上下也不知道是皇族图谋篡位,还是臣民反贼叛乱。宫卫、御林军、禁军无不惊起,只是统军将领却没一人知道乱从何来,空自扰了一夜,直到天明,这才铁骑齐出,九城大搜索,特别是一些民巷客栈最遭关注,锦华居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前后不到半刻钟间,那些来搜查“叛党”的宫卫铁骑们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黄药师背着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唇角一挑,眼睛一瞟,无边的凌厉迫力逼得人透不过气来,无端心头泛起寒意,如坠地狱,几乎以为遇到了煞气冲天的大魔头。那些搜查的军官只能意思意思的看了下,连声音也不敢发的马上溜走了。
“嗯……”
听到轻微的呻吟声,黄药师扬手一拂,门自动合上,掩去了清晨的雾气。然后大踏步走过去撩开床帘,便见到鞠尘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紧闭着双眼,满脸冷汗涔涔,打湿了发髻和枕头。鞠尘体质偏寒,若不是到极致的痛苦定然不会流这么多汗渍,痛得呻吟出声。
到底要她承受多痛的苦楚才会如此没有防备?
“鞠尘?!”
黄药师赶紧将她扶抱至怀里,合掌在她体内输入至纯至阳的内力,好中和她体内的寒气。
半晌,当鞠尘睁开眼睛,看到正用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男子,勾起没有血色的唇角,说道:“……谢谢,我好多了。”
黄药师小心翼翼的收掌,执袖拭去她额上的泪渍,眸光一闪,低首在她未收起笑容的唇边印下浅浅一吻,然后愉悦的看着浅浅的红云染上她苍白的脸蛋,瞬间美丽不可方物。黄药师心情大好,冷凝的眉头不禁放松几分。
“蓉儿他们没有回来么?”鞠尘微蹙眉,手指不自觉的挠着手心。
黄药师瞥了一眼,发现鞠尘虽然面上冷冷淡淡的,其实有时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往往昭示了她的心情,从一些肢体语言中便能懂得她其实并不如外表所显示的冷淡,也会有大浮度的情绪波动。
“放心,蓉儿机灵百变,定然不会吃亏的。”况且还有郭靖那傻小子与洪七公、周伯通两大高手护着,应该没有什么事才对。知道女儿的能耐,黄药师也不想总是拘着女儿,该是让她去闯闯,省得小姑娘不通事世而吃亏。
虽是这么说,但鞠尘总觉得心神不宁,下意识掐指一算,清透的美眸微微睁大。
“怎么了?”和她在一起久了,只是微微一个动作,黄药师便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了。
“出事了……”
“……是蓉儿么?”心神一凛,黄药师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鞠尘摇头,“不是,似乎是郭公子,他的命格很乱。”
黄药师沉吟半晌,鞠尘的能力他自是相信的。终究是担心女儿会因为郭靖出事而妯什么意外,说道:“你好些休息,我去外头打探一下。”见鞠尘面色苍白,精神不好,实在不宜再奔波,只能先让她在此休息。
鞠尘点头,有些生硬的说道:“你小心点。”
知道她还不怎么习惯这种亲昵的关心,黄药师也不在意,摸摸她的脸,嘱咐她好好休息后,青袍一甩,黄药师长身而起,正要出门,想了想又拐到隔壁房里取了那只檀木盒方出门。离去之前,黄药师随手在院子里设了个阵法,困不住鞠尘,但外头的人却是进不来的。
鞠尘目送他离开的身影,心思微沉,自然感觉得到那个对自己而言散发着怎样吸引力的“天玉”被青衣男子带走了。似乎——自己让他烦恼了呢。想到那样桀骜轻狂的男子因为自己有了弱点,鞠尘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软软的,有些疼痛了。
然而,鞠尘没料到的是,黄药师这一去,去了半天都没有回来。
鞠尘又自昏睡一阵,醒来后见太阳已升至中天,隔着院落的墙听到外头的巷子里小贩叫卖的声音,透着一股纯朴的百姓生活气息。似乎早上那一场因宫廷而起的血雨腥风已经过去,临安城又恢复了它的悠远古蕴。
摸索着起身在桌上倒了杯茶,发现茶水仍是温的,铜壶下放着一个小炉子烧着余碳。也只有习惯享受如黄药师方会有如此细致精巧的心思,不因为自己离开而让某人喝冷茶。
——可以说,应验了那句:当黄药师要宠一个人时,会将她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委屈。
鞠尘抿唇一笑,慢慢的喝了杯茶后,方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没有目的的望着窗外的景致,等待那个男子归来。
突然,前方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声,闹得连这偏远的院落都听得见了。在鞠尘回神时,却见到门口一道泛着金黄色的影子带着一种凌利的气势朝自己扑过来。
“黄金,不可——”
一声娇咤声响起,鞠尘闪躲不及的任那道漂亮的黄金色的影子扑到身上,过急的力道将遂不及防的她压进榻间。鞠尘闷哼一声,随即脸颊被一条湿滑的舌头舔舐着,耳边响起了兽类的低咆声,让人毛骨悚然。
“黄金,你给我下去,不准舔师父的脸!!”
那道声音又响起,带着气急败坏的娇喝。
鞠尘眨眨眼睛,等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不甘不愿的起身跳到自己脚边用鼻尖亲昵的蹭着她的裙摆,慢半拍的发现,自己脚边颇有灵性、正向她撤娇示好的东西原来竟是一只黄金色的豹子。可是,森林中的凶兽,怎么会出现在人类生存的地方?
下意识抬头看向方才发出声音的人,便见到门口边,一个穿着淡绿色飘逸长裙,长相可人气质温婉文秀的姑娘扶着门框,盈盈的双目含泪的看着自己,饱含欣喜与委屈。
73再见阿沅
这个姑娘,失忆时的鞠尘应是不认识的,正觉疑惑间,却见那小姑娘终于忍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如一只轻盈的乳燕朝自己奔来,很不客气的一脚将鞠尘脚边的黄金额豹踹开,径自伏跪在鞠尘大腿上嘤嘤哭泣。
而那只颇通人性的黄金豹在空中打了个筋斗,朝那踹豹的小姑娘吡牙低咆,那小姑娘却是理也未理,径自哭得欢。
“师父、师父……阿沅终于找到您了……”
阿沅?
鞠尘挑眉,觉得“阿沅”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见小姑娘哭得伤心不过,正欲问个清楚,却见门口边突然多了个穿着熟罗长袍的二十来岁的后生,长身玉立,眉眼恭敬,见到鞠尘也是又惊又喜,却又碍于男女有别与一些别的原因,不敢轻易入内。
“鞠姑娘。”那男子恭恭敬敬的朝鞠尘行了个晚辈礼。
鞠尘低首见那小姑娘仍在哭,抿了抿嘴,方道:“你们认识我?”
虽然自己不认识这两人,但鞠尘却是夷然不惊。依那小姑娘的眼神动作,定然是认识自己的并且与自己关系匪浅的,而且他们两人能通过黄药师所设的阵法抵达这儿,应该是与桃花岛颇有渊源。
闻言,那男子一怔,而伏在鞠尘膝盖上的小姑娘乍然一惊,抬起头不敢罢信的看着鞠尘。
“师父……”小姑娘——何沅君仰首凝视鞠尘比之上次离别时全然无变的苍白脸色,不禁悲痛万分,“师父,我是阿沅啊,你不认得我了么?”
“鞠姑娘,在下是归云庄的陆冠英,莫不是忘了?”陆冠英忍不住上前一步,急急解释。当日从父亲与妹妹陆嬅浓口中知道黄药师带走了鞠尘,想来鞠尘与师祖师黄药师定然有渊源,不由恭敬几分。只是再见面,却不知道为何这鞠姑娘一副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抱歉,因为发生了些意外,我不记得了。”
鞠尘淡淡的解释,那清浅淡薄的眉眼,可无可不无的神态却是何沅群极为熟悉的。若不是鞠尘亲口承认自己失忆了,何沅君实在没办法相信这样的师父竟然已是失忆的。想着,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又悲从中来,扑在鞠尘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
鞠尘发现自己心里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小姑娘的行为,甚至觉得她爱哭的行径是极平常的一件事情,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到她,心里竟然觉得比之黄蓉陆嬅浓还觉得亲切。原因应该是自己对她的感情比较深罢,人若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何沅君哭了一会,在鞠尘的沉默与陆冠英的手足无措中,终于慢